“吳華在哪?”楊雪緩步走向被她一刀震飛撞在包間外面過道牆壁上的風揚,臉上讓人毛骨悚然的陰狠神色,那雙原本清澈明亮的眸子也在此刻蒙上了嚇死人的殺意,她斷然喝道:“說。”
“你真是瘋了,就算你找到吳華又能怎麼樣,他恢復了記憶,你無法掌控他了。”風揚冷笑道。
“你閉嘴。”楊雪瘋狂的咆哮起來,手中的彎刀直指風揚,神色猙獰咬牙切齒的說道:“要不是你們,要不是那把該死的軒轅刀,華又怎麼會變成這樣,他是愛我的。”她臉上突然又露出一道溫柔的笑容,“你看,他不是還會義無反顧不顧一切的救我嘛,他心裡是愛我的,我知道。”
“這傢伙真的有點神智不正常了。”看着情緒起伏不定,神色瞬息萬變的楊雪,風揚心中暗想,倒也突然覺得這個楊雪是個可悲的女人,她有着高高在上的地位,有着傲視羣雄的實力,有着讓大部分男人都會着迷的容顏和氣質,有着一種猶如天籟讓人情不自禁生出好感的聲音,可是卻爲了吳華變成了今時今日的模樣,一步一步走向萬劫不復的境地。
一個爲了愛而陷入瘋狂的女人。風揚嘴角露出一絲苦笑,有時候他真的很佩服愛情這個東西,它總能讓人歡天喜地、幸福的想讓時間停留在這一刻永遠不要流逝的同時又能讓人肝腸寸斷,痛不欲生,它能讓人放下一切恩怨放下一切殺念卻又能讓人反目成仇,殺生成魔。
“你真的以爲我不敢殺你?”楊雪已然走到了風揚身前,冷然說道。
“吳華的蹤跡只有我一個人知道,你大可以動手。”風揚也不是第一次經歷這樣的場面,他懂得如何掌控住主動權,冷靜是第一要素,只有冷靜才能找到退路,他便抓住楊雪對吳華的那種畸形變態的愛來要挾她。
楊雪神色一滯,手中的彎刀顫了顫,卻終究還是沒有出手。
“廢話什麼,拿下他,看他能嘴硬到什麼時候。”白彥弘冷厲的喝道,當然,他可不是爲了讓楊雪有情人終成眷屬,他是爲了軒轅刀。
話音落下,手腕一轉,長劍從下至上朝風揚風揚撩去,身爲天煞門門主,白彥弘的劍法自然是驚世駭俗,這一劍無論是出手的時機還是速度抑或是威力都可謂發揮到巔峰,長劍撩到至高點時,一道白色劍芒也已然切向風揚。
風揚神色微變,如果是全盛時期,他自然不會忌憚白彥弘,可此時的筋骨被軟化,肉體所能承受的負荷嚴重下降,還不能發揮出一半的戰鬥力,強行抵擋只會讓自己受更重的傷。
心念電轉間,風揚沒有絲毫猶豫,魅影凌風全力施展,雖然戰鬥力下降了大半,但魅影凌風畢竟是地階的身法武技,施展開始速度依舊快如鬼魅,堪堪閃過了足以將他重傷的劍芒。
那劍芒打在過道一側,風揚方纔所倚靠的牆壁上,砰的一聲炸響,牆壁被直接切割開一個口子。
風揚雖然閃躲過去,但是白彥弘的反應卻是驚人無比,第一時間轉身,手臂跟着一轉,長劍朝風揚疾刺過去。
風揚唯有保持魅影凌風的速度,在狹小的空間中躲閃趨避,讓並不大的過道佈滿了風揚的身影,而白彥弘的劍則不斷將牆壁劃開,瞬時間,過道兩側的牆壁被切割的殘破不堪。
眼見還無法拿下一個中了毒的人,白彥弘也有些惱羞成怒,長久身居高位的他自然是心高氣傲,自視甚高,在狹小的空間中竟是施展出了天煞門的高階劍法武技。
他手中的一柄長劍在瞬間幻化出數十道和劍本體一模一樣的元力劍,而這些元力劍竟是猶如暴雨一般同時朝處於狹小過道中的風揚射去,更爲驚人的是,白彥弘竟是能控制已經射出去的數十道元力劍。
來不及細想,風揚陡然祭出武神本元戰甲。
風揚的體外登時冒出一副寒光凜冽的戰甲,戰甲通體呈現白色,銀白色的戰甲覆蓋了整個身軀,雙腿有着光滑如鏡的護膝,一個銀白色的頭盔戴在頭上,戰甲整體棱角分明,線條均勻,銀白色猶如特殊的堅硬無比材質製造的護膝、護肩、護腕、護胸、手套一應俱全,整副戰甲看上去帥氣威風。
“武神本元?”白彥弘眼力驚人,第一時間便看出了苗頭,心中頗爲驚訝,達到武神級別本來就不易,而且還是一個年僅三十出頭的年輕人,而覺醒武神本元更是萬中無一的幸運兒。
這麼一想,白彥弘就有些心裡不平衡了,他進入武神境界已經多年,卻依舊沒有覺醒武神本元,在羨慕嫉妒恨的心態作祟下,白彥弘的攻擊便的越發凌厲,數十道元力劍在他的控制下不斷攻在風揚身上,發出一聲聲鐺鐺的金屬撞擊聲。
武神本元戰甲的防禦雖然堪稱恐怖,但遭受武神高階武技的攻擊,所造成的傷害卻也不能小覷,每一次被元力劍擊中身體,本元鎧甲都會產生動盪,體內的無屬性能量急劇消耗。
片刻時間,風揚嘴角便溢出了一絲血跡,臉色漸漸變的慘敗。
沈天嘯見對付一個幫會的老大用瞭如此長的時間,當即飛身衝了過去,從白彥弘的頭頂上飛過,然後居高臨下,雙拳猛然朝風揚腦袋上砸了過去。
拳未到,兩道罡勁已然當先席捲着風揚,罡風吹的風揚一頭頭髮凌亂的飛舞。
頭頂上覆蓋下來的威壓和罡風以及懾人沉猛的破風聲讓風揚臉色大變,驚人的戰鬥意識讓他猛然一個側身貼在過道的牆壁上,雖然閃過了沈天嘯的一雙鐵拳,但是卻避無可避的被白彥弘的數道元力劍擊中,強大的衝擊力讓筋骨被軟化的他根本無法抵擋,幸得下盤甚是穩健,這纔沒有摔倒,但雙腳卻貼着地面向後滑退了一丈許。
沈天嘯落在地上,一個箭步向前飛竄過去,瞬間欺至風揚身前,一雙蘊含着雄渾元力的鐵拳連環出擊,猶如狂風驟雨般朝風揚擊去,每一拳都帶出了沉重駭人的風暴,空氣被震盪的產生一陣陣漣漪,而雙拳打出來的殘影也因爲空氣的動盪而產生一陣陣怪異的扭曲。
“你們最好別讓老子緩過氣來,要不然我滅了你天煞門。”風揚怒火中燒,語氣中自有一股霸道和懾人的氣勢流露出來。
“那要看你還能不能度過今天。”沈天嘯冷笑一聲,如暴雨般的拳影將風揚的身體都封鎖在其中。
中了散元軟筋散,強行戰鬥瞭如此長的時間,肉體已經受到極重的負荷,風揚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自己體力的快速流逝和身體移動的困難,驚險的躲過一拳又一拳,卻又被白彥弘的元力劍劃中。
咔嚓。
一聲奇異的脆響,風揚臉色頓時駭然,武神本元鎧甲出現裂紋了,要扛不住了。
就在他被震退貼在牆壁上之際,沈天嘯長嘯一聲,一拳猛然朝風揚砸了過去。
風揚一個滑步退開一尺許,那威勢駭人的一拳轟然落在牆壁上,砰的一聲炸響,牆壁被轟的爆開了一個大洞,沈嘯天步步緊逼,咄咄逼人,一個轉身,反身手肘朝風揚撞去。
風揚再次盡力向一旁閃躲,白彥弘的手肘再次撞在牆壁上,又將牆壁裝出一個大洞,整堵牆壁都幾乎要被震塌了,碎石紛紛落在了一樓,一樓的接待大廳有不少人,空中突然灑落下來的石塊砸下去,修煉者還好,普通人被砸的慘叫連連。
誰也不會去在乎下面那羣人的感受,風揚倒是想在乎,可是他此時也是有心無力,被天煞門的門主和大長老聯手攻擊,他已經是自身不保,堪堪閃過一道元力劍,旋即風揚手中的飛龍血劍朝逼近到身邊的沈天嘯腦袋橫掃過去。
沈天嘯卻被一直近身的沈天嘯抓住細微的破綻空隙,雙拳長驅直入,同時轟擊在風揚胸口和肚子上。
砰
沈天嘯的鐵拳蘊含着此刻的風揚根本無法抵禦的狂暴力量,雖然拳頭是轟擊在戰甲上的,但蘊含的罡勁卻讓鎧甲瞬間龜裂,罡勁直接作用在風揚的身上,風揚再也穩不住身體,直接拋飛了出去,摔飛了好幾丈,落在地上已然噴出一口鮮血。。
在風揚還來不及清晰的品嚐一下身體傳來的疼痛並且在心裡深切的咒罵一下對方祖宗十八代的時候,白彥弘的數十柄元力劍已然緊隨其後射了過去,在風揚面前停了下來,懸浮在風揚眼前的數十名元力劍不斷上下浮動,像似隨時可能同時出擊,將風揚射成馬蜂窩。
“把人交出來。”白彥弘厲聲喝道。
風揚嘴角划起一道戲謔的笑容,既然無法站起來,他便乾脆直接坐在地上,看着眼前密密麻麻蠢蠢欲動的元力劍,像似要束手就擒一樣,然後溫和的說道:“你。。休想。。”
白彥弘神情呆滯了一下,旋即露出一抹掩飾不住的殺意,“你真的想死?”
“真不想。”風揚若無其事的搖頭。
“這就對了,識時務,才能活的更長,把人交出來,你還能繼續當你的聚賢閣老大,何樂而不爲呢。”白彥弘還以爲風揚是妥協了,臉上浮現得意的笑容,只是眼中閃過一絲譏諷之色,他實在想不通,就這樣一個人如何將聚賢閣發展到這種地步的。
風揚眯起的雙眼也迸射出同樣譏嘲的神色,揚哥混跡江湖闖蕩大陸多年,自然不是酒囊飯袋,一夜一次一次一下也不是鬧着玩的。
那元魂力說是大陸第一也一點都不誇張的頭腦可並沒有被酒精衝昏,能讓他混頭的情況只有精蟲上腦的時候,按照天煞門的勢力,就算真的把華仔交出去,白彥弘也不可能放過自己,他們一旦得到軒轅劍,恐怕接下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讓聚賢閣從大陸上永遠消失,然後讓自己這個當老大的也見鬼去吧。
可現在這種情況,他實在想不出什麼解決的辦法,故作同意然後讓他們先放過其他人?
天煞門和楊雪都不是傻子,不可能會做這樣愚蠢的事情。
犟嘴沉默?所謂淹死會水的的,打死犟嘴的。這也不是什麼好主意。
他也想過讓薰月暗中出手,可是薰月暗中出手也是要自己肉體足夠強大能夠承受極強負荷的前提,筋骨被軟化,就算薰月出手,所能發揮出的威力還不如自己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