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時光止步紅酒店

在曉雯的經營下,時光止步紅酒店做的很有特色,她沒有流於俗套專做燕、翅、鮑魚這些昂貴的食材。她的中餐廚房出品保持了傳統粵菜風格,西餐部分則是意大利菜系。只有六七間房的時光止步紅酒店,卻擁有一間六、七十平米的酒窖,酒窖的設計和佈局非常專業和令人舒適。紅酒部分按照法國、意大利分區,新世界部分按照NAPA 、 澳洲、中國產區分區,最重要的法國酒部分又分成了波爾多、布艮地、南法隆河谷三個組成部分。

曉雯店裡的存酒豐富,左岸名莊中值得喝的20來個酒莊的酒,其中有部分是曉雯喜歡的品種,好像雄獅、寶嘉隆、愛士圖爾、寶芙、女爵、力士金、玫瑰山莊這些二級莊的酒,這些酒在曉雯的酒窖裡年份非常全,經常可以找到86年、99年、00年、03年、05、09、10、15年這些頂級年份的酒。

右岸的金鐘是高中光最喜歡喝的酒,高中光對夏天元說:金鐘是平衡度最好的酒,沒有之一。在曉雯的酒窖裡,波爾多右岸的酒以艾米莉永產區的爲主。

布艮地的酒在曉雯酒莊裡也有較多存貨,但是非常務實,這些存酒是以一級園和村級園的酒爲主。特級園尤其是獨佔園的酒在曉雯的存酒裡比較少見,直到近期在CHC集團高管們對布艮地紅酒熱情的不斷提升下,曉雯才引入了一批特級園和獨佔園的酒。

“很大程度上曉雯開時間止步這家紅酒店,其實只是爲了自己喝酒方便!”這一點是高中光總結的。曉雯對高中光的觀點報以微笑和讚許。在高中光的引領之下,夏天元慢慢開始自己的紅酒生涯。曉雯知道夏天元的故鄉在賀勒山,於是在一次喝酒的過程中就隨意對夏天元說,她有個朋友在賀勒山有個酒莊,但是那個朋友自己主營的產業不景氣,沒有心氣和精力再經營酒莊,想把酒莊出售給愛紅酒、懂紅酒的人。夏天元當時就向曉雯要了那個朋友的電話,過了幾個周之後,當夏天元從家鄉回來再見到曉雯時,夏天元對曉雯說,歡迎曉雯有時間到他在賀勒山東麓的翠亨村酒莊品酒做客。當時曉雯驚訝的程度簡直難以形容,只能驚愕地回答:好的!

夏天元這麼快下決心買下了曉雯朋友的酒莊,其實也是對自己人生意義的一種迴應。夏天元從事研究,賺取名譽,獲得可觀的薪酬,然後在從事更高端的研究,賺取更多的名利,這樣的往復循環不是夏天元的人生目標。在愛上紅酒,買下酒莊之前夏天元的人生規劃是模糊的,他就像汪洋中的一條小船,隨浪隨風跌宕在未知的旅途中,現在夏天元知道自己終將在自己的葡萄園中安然度過。

肖風行陪着夏天元一起回到了夏天元的故鄉,當時是三月份的時節,夏天元的老同學鄭起,開車帶着他們來到了賀勒山東麓的山腳下,天氣相當冷,一下車馬上就會覺得手腳刺冷。看完了葡萄園的地塊以後,高中光的老朋友晴雪酒莊的老莊主盛情的接待了夏天元一行,容老莊主高度評價了夏天元看中酒莊的位置和土壤結構,認爲那個地塊可以種植出頂級的葡萄。

夏天元在得到專家的意見後馬上買下了這個酒莊,夏天元拿出了一部分的股權給了鄭起,他對鄭起提了個要求:和晴雪酒莊的老莊主處理好關係,多和人家這樣的專業人士學習,希望他兩年之內基本搞懂葡萄的種植,土地養護的問題。

鄭起是夏天元的一個院子了長大的朋友,小時候鄭起憑藉家裡有四兄弟在當地的孩子裡做大哥,但是鄭起從來不欺負夏天元,反而會經常替夏天元出頭、撐腰。初中三年級的時候,有一次上課鈴響起,夏天元和同學們都趕快往教室裡跑,當時有一個比較渣的男生叫高力,他故意靠在門口,用手堵在樓道的門上,所有進門的同學都不得不從他胳膊下面鑽過去。高力啃着一塊餅嘲弄着每一個鑽過去的同學。夏天元過去的時候想都沒想就直接把高力的胳膊推開。這一舉動徹底激怒了高力,等夏天元跑過去,高力反應過來後,高力追到夏天元的班級裡,當時老師已經站在講臺上,同學們正在起立說:老師好。高力根本不在乎在場的老師,衝進教室把吃剩下的餅用力摔向夏天元,然後指着夏天元說:你他媽的給我等着!然後揚長而去。

下午放學後夏天元有點擔心,於是讓班裡的好朋友林華在校門口觀察一下,林華和高力的父母都是當地一個化工企業的職工,因此林華和高力也算得上朋友。一會兒,林華急急忙忙地趕回教室對夏天元說:你還是翻牆從旁邊的小路回家吧,高力帶着幾個人在學校門口等着收拾你呢。

夏天元只好從學校西邊翻牆出去,回到家寫完作業後,夏天元和父母說去一趟鄭起家裡。鄭起學習成績不好,上初中以後就在當地的一所普通中學讀書。夏天元找到鄭起把當天在學校裡招惹了高力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訴說了一遍,整個事情聽得鄭起怒不可遏,當晚就準備帶幾個兄弟去抄高力的家,夏天元一聽嚇壞了,連忙說不用,好不容易把鄭起勸住。鄭起對夏天元說:天元,你不用擔心,我非得搞一下高力這個王八蛋。大概是兩三天後下午放學的時候,學校操場上亂作一團,穿着軍大衣的鄭起拎着一把長刀,圍着乒乓球桌砍殺高力,高力拼命奔跑,最終逃脫。當晚林華來到夏天元家裡對夏天元說:高力認慫了,請夏天元讓鄭起饒了他。

直到現在每一次想到這事夏天元都覺得後怕,要是當時鄭起砍了高力就麻煩大了,同時也覺得鄭起的義氣和對自己的情誼非同一般。現在夏天元自己發展的不錯,鄭起卻境況非常一般。夏天元非常希望在酒莊興辦的事情上對鄭起的生活和發展有所幫助。

胡相文曾經見過一兩次鄭起,好奇地問過夏天元:你們看起來差距挺大,爲什麼關係那麼親近?夏天元跟胡相文說:我這輩子喝三種酒,第一種是有情有義的酒,第二種是學到東西的酒,第三種是改變命運的酒。胡相文沉吟半響後說:第二種第三種我知道,第一種有情有義是怎麼定義?

夏天元說:相文,有情是指你對人家有情,有義是指人家對你有情,你卻不一定回人家以情,但是對人家的情,你應該有所領悟或歉疚,這種人與你有情你無以爲報的情節,我稱之爲義,我和鄭起就是有情有義的貧賤之交,珍貴的很!當時肖風行也在場,肖風行對夏天元有情有義的詮釋非常認同。

曉雯的紅酒店在西坦是出類拔萃的社交場所,CHC集團高管,相關的上下游客戶,當地的名流經常出現在時光止步紅酒店裡。曉雯長袖善舞和來紅酒店的客人們相處的非常好。

這天高中光神秘的對夏天元說“天元,喜歡曉雯的精英不少,但我怎麼覺得曉雯對你有特別的意思呀?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裝糊塗”

“高總您就別拿我開涮了吧”夏天元一頭霧水的回答着。

“你這個傢伙,安平都去世幾年了,你心裡還是放不下是吧,我跟你說:結束你這種思念之痛,最好的方式就是重新開始一段新的戀情”高中光看到夏天元雲裡霧裡的樣子只好明說。

“我覺得自己這樣一個人呆着挺好,這不公司裡有您和風行,公司以外有相文,一點都不孤單,再說咱們陽山所正在全力技術突破的關鍵時刻,我真沒心思想這事兒”夏天元看到高中光不依不饒只好祭出部門正在科技攻關這把寶劍。

“你這個呆子,我問你,你看不出曉雯那間寶雅克房的風格完全是爲了迎合你的審美而設計的嗎?你不知道寶雅克房只對你我開放吧,你是不是每次來都可以訂到寶雅克房,店裡的每個員工都知道,那間房是留給你的,這事我算是借你的光”高中光看見夏天元傻傻的樣子只好一股腦地全部說出來。

“是呀,我也覺得奇怪,好像我們什麼時候來都有房,而且一直是風景最好的寶雅克房”夏天元像是自說自話的咕囔着。

“天元我給你講一個我親歷的故事,希望對你有所觸動和啓發。挺多年之前了,那時我大學畢業了有四五年,但當時我還沒有出國,那時我經常出差從南京到杭州。有一次我和一個朋友兩人在梅家塢逛竹林喝新茶,我們上了旅遊巴士後,遇到一家三口也是去喝茶,他們的女兒非常迷人。現在回想起來,那女孩應該是還在讀書的樣子20歲出頭。上車不久後我朋友就小聲的告訴我:哎,那個小女生一直在有意無意的看你,我覺得她是對你有意思。順着我朋友的話,我就悄悄的看那女孩子,我不是情場上很有經驗的人,但是我從她望我的眼神裡可以判斷出她的確是在觀察我,應該是對我有好感。我跟你說天元,我當時內心緊張的很,我什麼也不敢和她說,甚至都不太敢直接望向她,我當時給自己發慫的藉口是:人家父母在身邊,我沒機會表白,再就是萬一我會錯意了那可就太尷尬和丟人了!”高中光說道這裡停下來看着夏天元,當他發現夏天元在很專注的聽他講的時候他笑着問道“怎麼樣故事挺吸引的吧,那我就接着給你講。下了旅遊巴士後我們就各逛各的,竹林裡那麼大我想就不會再遇到了,心裡也就把這件事放下了。嘿!你說巧不巧,到了中午吃飯喝茶的時候,我和我朋友隨便坐了一處茶樓,就是旁邊有師傅現炒茶葉的那種,我們正在吃個小吃喝茶的時候,旁邊的小桌子坐下了幾個客人,正是那一家三口。當時我就一陣興奮,我記得當時我鼓足勇氣勇敢的直勾勾的看了她幾眼,我現在都能記得起她被我看的害羞的把頭偏向一邊,但是她的眼神始終帶着羞澀和微笑,天元你不知道她當時那樣子有多迷人!”高中光露出非常神往的表情講述道。

“您就痛快些別老是這麼吊人家的胃口了,趕快告訴我後來怎麼樣了。”夏天元聽的來勁便催促着高中光快講。

“哈,急着想聽,來吧先喝一個潤潤嗓子,再滌盪下心靈。”高中光故意停下來吊着夏天元。

“好,我敬您和您的故事,我先乾爲敬。”說着夏天元把杯子裡的紅酒大口喝掉。

“對了,這樣纔是人生嘛!好,我就接着給你講我的故事。不一會兒那女孩子走到我跟前請我幫他們全家拍幾張照片,我那叫一個心花怒放。我一口氣給他們照了好多張,你看我現在給你講我還有點激動,你就可以想象出我當時的心情。當我拍完了把相機還給那女孩子的時候,我的手和她的手輕輕的碰在了一起,我就是一種觸電的感覺,我這一輩子就是那一次有這樣的感覺。我應該是太緊張了,我望着她特別想說點什麼,可是我又不知道說什麼好,就憋出了一句謝謝你,她一看我那樣子可能明白我是緊張了,就撲哧一笑接過相機回到父母身邊去了。天元你真的想象不出來,我當時比參加高考還緊張,現在想想那時的我多麼純真。”說到這裡高中光不無遺憾的感慨起來。

“高總,您現在也還是純真之人,只不過歲月賦予了您更多的智慧和歷練。”夏天元真誠的說道。

“謝謝你天元,剛纔我們講到哪裡了?哦,那女孩回到父母身邊去了,這之後我吃的點心是什麼味道的,我根本就一點也嘗不出來了。我就想着剛纔那種過電的感覺。過了一陣兒我朋友提醒我說:人家走了。這時我才從呆麻中反應過來。天元你知道我這人臉皮薄,我都不希望我朋友看出來我喜歡人家女孩,我就假裝不在意,其實我心裡着急!就那麼硬生生的過了半天我們才結賬離開。你想,這會兒還哪兒去找人家呀!那時候我就在心裡罵自己虛僞,盡他奶奶的瞎裝!這後面的竹林我還哪有心思逛和欣賞呀,我就暈頭暈腦的跟着我朋友在林子裡面走,過了挺久我們兩都有點累了,就決定回去。到了遊客中心我們直接就上了旅遊巴士,後來上車的人越來越多,晚來的人都沒有座位,都是逛了一天的人,車上很擠。這時你知道我看見了誰,哈,怎麼就那麼湊巧!那一家三口也上了我們這臺車。我連忙向剛上車的他們嗨!嗨!的打招呼,這時那女孩注意到我了,我招手讓他們過來,於是我和我的朋友把座位讓給她的父母,我就站在她的旁邊。車開動起來,隨着車的晃動,她多次身體和我撞在一起,我從來就沒像當時那麼表現的強壯雄渾過,我站的倍兒直,兩手緊緊的抓着車頂上的扶手,任憑車子顛來晃去我自巋然不動!天元你知道嗎,當時我覺得特別豪邁,哈哈,現在想來覺得好笑,但當時那可是全身心的做這件事兒。我和那女孩誰都不好意思看誰,我們兩都望向窗外,其實我當時滿眼空洞,我一直在拿餘光看她,我覺得她也在悄悄的用餘光看我。車到終點站的時候,在停下來的一瞬間她和我不約而同的對望了一下,但是我們誰也沒有說什麼,我覺得她很想對我說點什麼,但是最終沒有。這時她的父親叫她:阿卿我們下車了,謝謝你們呀小夥子!我的故事到這裡就戛然而止了。後來我又專門去過幾次梅家塢,每次我走的都是同樣的路線,在同一家茶樓喝茶吃點心,但是我再也沒有遇到過那女孩。我覺得我錯過了一場欣喜的緣分,和戀愛婚姻無關,只是沒有跟隨自己內心的呼喚,雖然我安慰自己留下了美好的記憶,但是那種美好的內心感受我之後再也沒有遇到過。天元你明白我的故事了嗎?”高中光也像是從自己的故事裡剛剛走出來的樣子說道。

夏天元被高中光的故事帶到了自己的以往經歷中,他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和安平的相識相戀。。。

“高總,夏主任你們來了,今天想喝點什麼?”曉雯不知什麼時候進到了房間裡面。

“曉雯,你今天就改一下口,就叫天元吧,什麼夏主任不夏主任的,好像挺大的官是的。高中光調笑着對曉雯說道。

“好吧,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天元,高總你們兩位今天想吃點什麼?對了你們提前安排酒了嗎,要不要先把酒定下來?”曉雯熱切地招呼着高中光和夏天元。

“天元,我們今天喝 作品一號怎麼樣?”高中光徵詢的望着夏天元,同時也用眼神掃了一眼曉雯。

“好的高總,今天我請您和曉雯你們兩位喝”夏天元不自覺的的說完後看了曉雯一眼,正好和曉雯望向他的眼神交織在一起,那一剎那夏天元不禁有些恍然的感覺。

“曉雯,你覺得天元他請我們倆的誠意夠不夠?我怎麼覺得他不誠心呢?”高中光總是喜歡在這種時候打諢一下。

“高總,夏。。天元你們聊一下,我去安排開酒和配菜給你們”曉雯像是害羞一樣說完便輕快地走開。

高中光模仿着曉雯走路的樣子在夏天元面前扭擺了幾下腰肢,他那滑稽的樣子讓夏天元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曉雯聽到他們在笑,扭頭回來看,高中光連忙拍着夏天元的肩膀說“天元呀,人家走的可比我好看多了”。然後對着曉雯說“曉雯,天元誇你走路好看呢”

“謝謝天元”曉雯愉快地感謝道。

“是高總誇的”夏天元的聲音小的只有自己聽的到,又像是自言自語的回了這麼一句。

“天元,你們在利用激光傳遞和轉換實現電能傳輸上的計劃進展的怎麼樣了?”高中光關切地問道。

“在理論上有重大突破,但是突破點不再僅僅是在空間上的能量傳輸,而是在同一空間不同時點上。”夏天元認真地迴應着高中光的問題。

“啊,什麼概念?”高中光語氣中充滿了疑惑和期許。

“是這樣的,高總,之前我們始終停留在經典物理上進行能量儲存和傳輸,我們的視野被侷限在了傳統的時空感念中,現在我們小組變換了視角,以量子的視角來重新構建我們的計劃和思路,這樣在我們面前展現了全新的圖景,我們不再考慮儲能的無限量提升,而是盯住傳輸的時點的前置和往復。”夏天元的解釋擊中了高中光的關注點,但是高中光明顯沒有完全理解夏天元的意思。

“詳細說一下天元,你剛纔說的太簡單,我沒有完全聽懂”高中光看着夏天元比劃着的手若有所悟的說道

“好的,之前我們致力於追逐單位體積儲能電池的儲能量提升,當前多層石墨烯結構的儲能電池在常溫常態非核變的情況下已經接近極致,因此再在儲能量上尋找突破意義不大,所以我們想在充放電的時間順序上,不是時間的長短,而是時間的前置和往復,比如我們對電池充電。。。”

這時,曉雯捧着一瓶2007年的作品一號走進房間,夏天元見到曉雯進來就停止了對高中光的論述和說明。

“07年的,那一年加州的赤霞珠超級棒!”高中光滿心歡喜的評說着。

“高總,天元你們在談事,我等一下再過來吧”看到夏天元和高中光停止之前的話題了,曉雯準備迴避一下。

“我們不聊工作了,天元這個傢伙就知道談工作,如此良辰美酒佳人卻放在一邊,真是暴斂天物呀”高中光看出曉雯有意迴避他們,便馬上對夏天元開炮。

“夏天元,吳曉雯,美麗的曉雯女士,今天借夏大主任的美酒,我宣佈一件重要事情”高中光停頓在那裡觀察着夏天元和曉雯的反應,當他看到兩張不知所以的面孔後得意的繼續說“明天起夏天元先生接任本人任集團副總裁兼任總工程師,高某升任集團總裁”

“天元,祝賀你”曉雯激動的說道。

“曉雯你今天要再改一次口,夏大主任成了夏總了”高中光受到曉雯情緒的感染,語氣中也帶着激動和驕傲。

“夏總,我們一起敬一下高老闆吧”曉雯舉起酒杯熱烈地示意夏天元。

“祝高總身體健康,心想事成”夏天元跟隨着曉雯同聲祝福高中光。

“你們以爲平時我捨得讓天元請我們喝這麼好的酒嗎,今天是他夏天元有大喜事”高中光說着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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