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一時半會的,午飯的吃食也分來了,恰巧赤瑾也回來了,他們剛想問,就見她把一隻碩大的沙鼠摔在石頭上。
“不是吧,你刨了半天就刨出了這土耗子?”丁在錫嚷着,就讓赤瑾一眼把話瞪回了喉嚨裡,見她若無其事的用匕首劃開沙鼠的肚皮,清理它的內臟,南宮華問“陽子,你…你要幹啥?”
“給尖刀弄點吃的。”她回答的簡單,就把鼠肉割成一條條的,放在石頭上晾曬。就聽胡校尉問“陽子,方纔去查勘,有什麼情況?”
赤瑾切這鼠肉,邊說“瞧着肉,這一會的時間就半熟了,這天氣,再往裡面走,早晚缺水。”,“是啊,駐軍也是這個情況”莫英傑嘆氣,問“你可有辦法?”,赤瑾笑了“我又不是老天爺,這下雨的事,我可管不了。讓大家省着點水吧”
“這仗可不好打,人家把我們困住,幾天時間我們就會脫水而死。”赤瑾看着尖刀吃着鼠肉,似乎很好吃似得,笑了。擡頭問“那皇子可到駐地了?”
“二皇子前日就抵達了,我們再走兩天就可匯合。”莫英傑回答,赤瑾點頭了,問“若皇子吃不消,你就帶他早些回去。我不餓,我去休息會。”說完,她就靠着樹幹閉上了眼睛。
“喵嗚~喵嗚~~”尖刀叼着肉條,走到她身邊,趴下,慢慢啃着,似乎和它主人一樣懶。
“瞧他那樣!遲早我要教訓他一頓!哼”蕭青宇瞅着她,心裡很不服氣,可是他也知道,要是一對一挑戰,這赤陽的花招還真的比自己多,也不一定能揍到他。
“陽子就那樣,從他入伍那時就這牛脾氣了,別理他,少將軍,我們吃我們的。”雷楓說道,把赤瑾那份吃的用油紙包着,給他留着,自己和其他人繼續聊天吃食。一直到啓程,赤瑾這才坐在馬上吃着已經冷了的乾肉,其他人也不說什麼,懶得和他辯白。
又走了一天半,赤瑾他們纔看見了古道,沿着古道走了半個時辰纔看見了古城…
“真是得天獨厚……”赤瑾看着不足三人寬的古道上,兩壁陡峭,壁間奇景煞是好看,隨口說道。“這古商城,算是我傲來最西北的城了,已經有上百年的歷史了。”莫英傑笑道,因爲他已經是第三次來了,對這裡的情況還是比較熟悉。
進了城,很快赤瑾等人就見到了這裡的駐軍,還有那個不太幸運的皇子,康南。
“末將蕭青宇,率部參見二殿下!”,“參見二殿下!”在蕭青宇的帶領下,其他人一起跪拜,參拜之後只聽那皇子說晚上要接風辦宴,現下就請各位將軍去偏堂共議戰事。
隨來到偏堂,見這裡地方也算寬敞,又有地圖沙盤,佈置的倒是很正規。赤瑾首先就站在了戰略圖前,看着先前的一些記錄痕跡,暗自揣測着,完全把其他人忘在腦後了。
“將軍你看,這就是古商城的周邊形貌…”駐軍將軍熱情的解說着,“遊族今年前後滋擾了七八次,搶糧數百斛,我們每每派出兵士追擊,始終找不出遊族的部落。而且只要出城外尋找,都會有人死在外面。”
“滋擾…他們沒有大局進攻過嗎?”蕭青宇問道,他也是第一次來,才覺得奇怪。
“不,將軍,遊族本就人少不比駐軍。雖說是滋擾,但百姓也苦不堪言。人人都怕遊族來搶虜孩童婦女,人心惶惶啊。”
“來人,傳令下去,日夜堅守,發現敵情,立刻回報!”
“是!將軍!”
看着沙盤,蕭青宇有些想不通,就算敵人滋擾頻繁,可怎麼會敵方的落腳處都不知道?軍情緊急,這次聖上可是一心想安撫古商,若要盤旋而鬥,恐怕真的會想赤陽所說:絕水而亡。赤陽說……
“赤陽?赤陽!赤陽!”蕭青宇猛的想起他,趕緊喚道,就聽那懶散之聲響起,“嚷嚷什麼…”,尋去,那人正站在不遠處的地圖前,回頭看着自己。
“你在瞎磨嘰什麼,過來!看看這沙盤,有何蹊蹺?”
赤瑾瞧他又兇自己,砸了砸嘴,走了來,說“的確蹊蹺,末將看不出什麼。我認爲,先讓人守着出入要口,再做打算。”
“…廢話不是。”蕭青宇有些失望,只能自己再沙盤前琢磨起來,而赤瑾瞧着他們乾着急也不積極,坐在椅子上打着哈氣,摟着小貓,消弭着時光。
可這古商之地受滋擾已久,又沒有可尋之法,這十幾個人就圍在這屋子裡討論分析,分析討論,在若不然就是爭執起鬨。對此,赤瑾倒是比較在意莫英傑,因爲看那二皇子文弱的樣子,根本就不像會帶兵之人。再看着莫英傑,實在也是高手,怎麼會伺候這個書生主子?
事關皇族,赤瑾也懶得去深想,反正自己一個帶兵的千總也不適合總懶在屋子裡,每天換着花樣帶兵巡邏,在外閒晃一整天也成爲了她的任務。
赤瑾發現,這城裡的有很多不一樣的地方,奇特的眼睛符號,密緻的布料…都讓人有些費解。以赤瑾知識來理解,這裡長年有大風沙,布料應該多是透風疏漏的才比較舒適,爲什麼這細細密密的織布如此厚實?實在不通常理。
此者,這城市中多有一個類似古怪的眼睛的符號,出現的很頻繁,瓦罐上,柱子上,裝飾品上,幾乎家家門前都刻了這個符號。問長者,才知道這便是古城的標誌,很久之前這個符號就存在了,先如今也少有人知道其意思。
除了每天練兵兩個時辰之外,赤瑾幾乎都在成立轉悠,其他人也各忙自己的,沒人特別注意她。直到兩天後,遊族有來滋擾了…
“上,給我上!”
“別讓他們跑了!”
睡夢中赤瑾被吵醒了,聽着外面吵鬧,趕緊披甲出去,結果剛剛趕上自己的兄弟們,就見他們低聲斥罵着回來了。“怎麼了?”她問,“賊小子的,一溜煙的全不見影了!”。
“這到底怎麼回事?怎麼會追丟了呢!”大半夜的,城主府裡就聽見蕭青宇在那發脾氣,他本就是個火爆脾氣,今天這麼吃癟的事,讓他更加惱火,卻無處發。看着赤瑾在哪裡打瞌睡,就衝他吼道“睡睡睡,就知道睡!等哪天,睡死在屋裡纔好呢!”
“你急什麼?”赤瑾也有些不耐煩,說“人都追丟了,大半夜的追出城,肯定得出事。”
“出事,出事……如此下去,大家都得出大事!”他氣極的說,倒是那二皇子也勸“這遊族的滋擾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將軍無需動怒,只要等天亮派兵出城尋即可。”
“說得倒簡單,出去,就是死。”赤瑾怪道。
“赤陽!你怎麼回話的!殿下,他…”蕭青宇瞅着赤陽,怎麼看這麼不順眼。那康南卻笑“不然,小將軍你有什麼好辦法?瞧你信誓旦旦的樣子,想必已經有對策了吧?”
“哦?陽子,真的?”
“是嗎?”
赤瑾瞧他這摸樣,哼道“有啊,繼續睡覺。”說完,就走出去了。
“你……!”赤瑾這態度,讓蕭青宇狠狠的把拳頭砸在了桌子上,氣得不知道要這麼說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