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惘然如夢

“幼時…常聽兄長提起…你…”赤瑾的臉漲得通紅,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只知道要是這話圓不好,自己就死定了。

“我…我,我很崇拜你…所以,所以替父從軍。父親他腿腳不好,我怕他…”赤瑾想着,看着他的目光有些質疑,趕緊低下頭,接着說“我怕父親一去不回,所以才參軍的。恰巧,得知蕭家在泉州招募,才一心去的泉州。”

“你…是爲了我,才從軍?你怎麼知道…怎麼知道,是我在泉州招募?”

“打聽的…”

“如果招募的不是我…你會怎麼做?”蕭青宇好奇,這樣的理由,還真是讓他有些驚訝。雖然自己的確很受未出閣的小姐青睞,但是,這種做法…是不是也太大膽了!而且,‘從軍’這件事,不是什麼姑娘家就敢做的事。眼前的這個女子,她卻敢,而且…還敢的很大膽。

“我會去遠京找你!”赤瑾脫口而出,話說出口,才知道後悔,低着頭,不知道要怎麼說了。

兩個人,就這麼面對面站着,誰也不說話,都在猜測着對方的心思。許久,她才嘀咕一句“不要趕我走,好麼”。蕭青宇看着她,心裡也是在亂的很,但是他還是把面前的女子摟在了懷裡,貼在心口上,輕問“你叫瑾兒吧?那天,你跳的真好看。”

赤瑾一聽,就有些慌了,心想這一定是小蕊說的…,蕭青宇察覺到懷裡的她冷顫了一下,以爲她是覺得冷了,這才說“我會想辦法把你留在身邊。你不能再…再加官銜了……等到了遠京,等我稟明瞭雙親。我娶你”

“…娶我?”赤瑾驚訝,他怎麼突然說這個?難道他…暗戀自己?!

“我應該早就猜到的,你……怎麼會是男子,我明明…”他自嘲的笑道“我還以爲是自己病了,瑾,你知道麼,我喜歡你,我很久之前就喜歡你了。”

看着他說這些話,赤瑾有些不淡定了,因爲她看得出來,從他眼中流出來的情誼,是真切的,是實話。他竟然喜歡自己?可是,自己說喜歡他,不過是這一時的敷衍…天啊,自己套出他的真情了?真心話大冒險麼,這險也忒大了點吧!

“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要是他們知道你我溜出來了,回去又該說玩笑話了。”,“嗯”赤瑾點了點頭,從他身上站起,將頭髮梳理了一下,半乾着就紮起了頭髮,這才恢復了平時的模樣。“走吧”蕭青宇向她伸出手去,赤瑾看着他的手,猶豫了一下,還是把自己的手遞了過去,讓他握在手裡,這才被領着下山。

坐在他的馬前,赤瑾可以聽得分明,他的心跳好快…咚咚咚,跳的很有力。她知道,這不是運動時該有的心跳,這是心悸的跳動。就聽着心跳,就知道他真的是對自己有情。可是…自己和他是應該是敵人,不應該有情纔是。怎麼會弄到如此地步呢…赤瑾…你真是個天大的笨蛋!

回到營中,好在沒有人問起,她只說是累了,便立刻回自己營房去了,蕭青宇毅然,一個人呆在大帳裡,還是有些沒回過神來。等其他人回來後,見他在發呆,問起,他又說沒事,這纔回自己的營帳去了。

這一晚,赤瑾和蕭青宇兩個人都沒有睡好,又是擔心害怕,又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莫名的喜悅。輾轉反側,直到天明。好在次日兩個人都恢復的不錯,大家一起吃飯說笑,這兩人都顯得很隨意,只是在目光交匯之時,會有一些情動之影。

爲了避免太尷尬,赤瑾吃過早飯之後就去帶兵出操了,蕭青宇也是知道的,只是出了軍營,上街去散散心了。對他來說,愛情來得太快,他本以爲自己準備好了,卻還是有些不知所措。今年他二十六了,的確到了成家的時候。家書中,母親也曾試探過自己,只是自己沒有心上人,也便說隨母親的意思。

可如今,他真的覺得有些恍惚了,自從那次在舞臺上看見她穿女裝跳舞的摸樣…就讓自己幾次在夢中也回到了那裡。平日裡的赤陽,也確實有種女子的心細,那次自己染了風寒,她喂自己吃東西的樣子…

“呵呵…”他想着想着,情不自禁的笑了出來,回神看着還算熱鬧的市井,頓時覺得連就戰爭都不那麼可怕了。好像一切都很美好似得……好像,就連天邊的雲彩都在朝自己微笑。就像她的笑容一般…讓人着迷。

走着走着,他忽然看見市井拐角處是一家玉石樓,便往裡面走進去了。那店家一見來了一位氣度不凡的公子,立刻笑臉迎道“公子需要些什麼?小店應有盡有啊!”,“可有珠釵?”他問。

“有的,有的。公子是要贈令堂令妹?還是夫人小姐?”

“未出閣…小姐的。”蕭青宇有些臉紅,但是還是決定了,要買一支珠釵給她,表示一下自己的心意。

“好的,好的,請稍等。”店家馬上進內閣拿出了一些珠釵出來,讓客人挑選,蕭青宇看了又看都覺得不太適合,而且自己也不知道她喜歡什麼樣式的。

“不知道小姐喜歡什麼樣式的?”店家問,“呃……花兒吧,我也不太清楚。”他汗顏了。

“噢,不知小姐喜歡穿什麼顏色的衣裳?”,“呃…”蕭青宇想了想,她每天都是穿軍服,統一的暗紅之色…就連上次跳舞都是桃紅,但是細細想着,還是她在月下那件白衫最適合。“月牙白”他脫口而出,店家點了點頭,說“倒是有一支月牙白的珠釵,公子稍等,我這就去拿。”

“好,好的…”蕭青宇點頭,心裡有些迫不及待的激動,回想着她在月下起舞,就足夠讓他沉醉了…

“咳咳…公子,你瞧這支珠釵,如何?”店家,拿出一塊布包,打開之後,才讓他瞧見,是一隻海棠花型白玉釵,的確是很精緻的東西。蕭青宇一見就覺得可以,便買下了,心裡打算着,尋個什麼時候給她纔是。自己,真的要成家了…以後,她便是自己唯一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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