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楊壞被罵得臉都紅了,又氣又急,“你敢罵我,我去將那個冒充的殺了來。”
丁小浪突然站住了,冷冷地看着他,“你敢動他半根汗毛,我跟你拼了命。”
那個楊壞不知好歹,“我可不是嚇大的……”
話沒說完,丁小浪尖叫一聲,一條鞭子甩出烏龍般的影子,直向那個楊壞打了過去。
那個楊壞嚇了一大跳,躲得稍稍一遲,差點被封頭蓋臉一鞭子抽中。
這還不是狠的,第二鞭又來了,比第一鞭還急還快。
於是那個楊壞嚇得臉色蒼白,氣得全身打抖,加之不敢也不忍心傷害丁小浪,只得躲閃。他越躲,丁小浪越打得兇,還不停的罵他。又罵他不像個人樣,又罵他自命不凡,又罵他縮頭烏龜敢說不敢做……一席惡話,將他罵了個狗血噴頭。
那個楊壞怕了丁小浪,轉身就逃。
丁小浪看他逃了,越加憤怒,提着鞭子就追。
那個楊壞在前面逃,丁小浪在後面追,一晃眼追遠。
他們走後,這個楊壞從旁邊一塊乾田邊的草堆裡爬了出來,拍拍身上的草,嘴巴里還叼上一根,哼着曲兒往他們相反的方向走去。
他心裡說,嘿嘿,你個丁小浪小浪女,怎麼可能知道我楊壞大俠剛纔就躲在你的旁邊呢?你的話倒是說得我老人家好動心,什麼你已經是我的意中人了,早被我看上了,不錯,我楊壞是看上了你,你也的的確確美得冒煙,可是要知道我是有了敏敏的了,敏敏纔是我的人,她自小就是跟着我的,我一定要對得起她。
又想,要是那次我沒有得到過敏敏,現在又遇到丁小浪,還真不知道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呢。
丁小浪的脾氣很古怪,楊壞反而覺得特別對自己的胃口,尤其是她的身子也被自己看過,簡直是太美太美了,美得神秘,美得朦朧,讓楊壞欲罷不能,每每有一種要衝上去一把將她抱過來的衝動。
色鬼、無賴、流氓、土匪、強盜!
楊壞又在暗罵自己,罵完了卻又唱起歌來。
“啷裡個咚,咚裡個啷,氣歪鼻子的小叮噹;小叮來個小叮噹,碰到男人你就浪;你就浪來個你就浪,浪得我楊壞心慌慌。心慌慌來個心慌慌……”突然,他站住腳不唱了,轉身想往後面跑。誰知剛一轉身,後來的巷子裡射來一條人影,竟是另外一個楊壞去而復返。
再看看前邊,小戰神一臉殺氣地站在那裡,身子一定,彷彿與天和地都融成了一塊,逃到哪裡都休想逃出他的手掌心。
這個楊壞一向是臉皮極厚的,前後被堵,知道躲不過去,索性笑嘻嘻地衝着小戰神走了過去,一邊大聲的打着招呼,“戰神哥哥,你回來啦。”
小戰神冷着臉,眼中冷光一閃,直刺這個楊壞的眼底。
這個楊壞心一縮,感到冰冷冰冷。
偏偏他的性子有點怪,你越是嚇他,他就越不怕,就像丁小浪那次,將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勒出血來,他都不會皺皺眉頭,所以,他很大方很大方地走到小戰神身邊,伸手拍了拍他,“走,喝酒去,中午我請客。”
李戰看着他,居然笑了,“我給你一個機會,只說四個字,你能說得我動心,我就不殺你。”
於是這個楊壞笑着說,“去你孃的!”
恰好那個楊壞過來了,氣是拔劍就要取他的狗命。
小戰神一擺手阻止了他,“我再給你一個機會說一句話,如果說得我動心,我就留着你這雙手。”
這個楊壞又笑着說,“傅天華黑判官唐千手司空林陰謀挑撥各門派與插血盟的血腥殘殺。”
小戰神聳然動容,“看來你這雙手是保住了,但是你還有一雙腳。”
這個楊壞哈哈大笑,“這次輪到你請我喝酒,我才能告訴你保住我這雙腳的法子。”
小戰神居然也在笑,“有趣,有趣。”
那個楊壞微微不滿地說,“你倒有趣,我剛纔差點兒被那個小辣椒辣死了。”
小戰神說,“那就去喝兩杯酒,潤潤嗓子。”
說走就走,三個人真的就一起喝酒去了。
丁小浪要是現在看到他們三個人居然躲在一家小館子裡喝得津津有味,肯定氣得又不行。
幸好她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
來到大街上,氣喘喘的丁小浪氣得又是頓足,又是亂罵。
只要想到楊壞那個壞胚子,之前那麼長的時間,一同走了那麼遠的路,甚至到後來自己清白的身子都讓他看了,他竟還在欺侮自己,丁小浪的氣就像拉風的箱子不停往外鼓。
你個死楊壞,這次讓姑奶奶逮到你,不拔了你的皮能就不叫五姑娘!
還有你,這個楊壞,丁丁是你叫的嗎?五姑娘是你叫的嗎?你以爲能寫信就了不起啊,除了信,那個楊壞哥哥哪點比你差?哦,你的劍法了不起是吧,你比得過戰神哥哥嗎?戰神哥哥一拔刀,你的劍花開得再好也是白搭!還有,你今天倒說你叫楊壞了啊,以前死到哪裡去了?膽子那麼小,還想讓我丁小浪看上你,呸呸,簡直是做你的白日大夢,看你的樣哪裡頂得了那個楊壞哥哥!那個楊壞哥哥可以在沒有被點穴的情況下,躺在牀上睡兩夜一天紋風不動,你做得到嗎?還有,那個楊壞哥哥愛耍賴愛罵人,時常逗得我又氣又惱又羞又怕又喜歡,你做得到嗎?還有,他的水性也好,一下子就能激過河面,你行嗎?還有,他連我的洗腳水都喝得下去……”
想到這裡,丁小浪臉紅了。
總而言之那個楊壞哥哥什麼都好,壞的都成了好的,這個楊壞混蛋跟本不行,好的也成了壞的。
情竇初開的女孩子的心,本來就是難以捉摸的,丁小浪因爲早對楊壞有了好感,甚至還親口說出要下嫁楊壞的話來,對後來的這個楊壞就不再在意了。
假的又怎麼啦,以後改名叫楊好,比你好上一百倍。
往後看看,白龍酒樓已經被遠遠的拋在了身後。再往前看,只見前方馳來了一輛馬車,是朝着白龍酒樓的方向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