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施然的回到寢室,陳安感覺身上無處不痛,脫下衣服後,背對鏡子,看到後背一大片通紅的印跡,頓時苦笑不已。
這次謹慎起見,刻意隱藏實力,卻是差點吃了個大虧,好懸就GG在那了。
以後看來真的得注意這點,底牌這種東西若藏的太深,也未必是什麼好事。
在宿舍裡燒開水衝了個熱水澡洗去身上的灰塵後,陳安感覺舒服了很多。
剛剛因爲周國棟昏了過去,他並沒有跟那些特殊人員走。而從那些特殊人員沒有強制想要帶他離開來看,他也對自己的計劃多出了幾分希翼。
光看一個國家執法者的人情味,就能大致判斷出此處的風氣氛圍。
當然,也有可能是他們覺得拿不下陳安。
但都無所謂,一些事情過幾天自會有分曉。
他已經展現出了需要被限制的力量,那些傢伙又損失慘重,那個姓周的不可能不動心,只等他把這件事和自己的傷勢處理好,必然會有所行動。
陳安只需要安靜的等待就好。
他在宿舍裡安靜的坐了一會,又想起等會還有個約會,不禁嘆了口氣,看了看錶感覺時間差不多了,只得拖着疲憊的身軀往主教學樓走去。
從宿舍出去的時候還碰到了同寢室的三隻,劉啓一臉曖昧地看着這個時間點出去的他,囑咐道:“保重身體啊。”
上了主教學樓的頂層平臺,繞過通風機和電梯間,就看見薛蓉已經等在了這裡,此時陳安已經遲到了二十分鐘,沒有給對方問話的機會,陳安伸出手,直接道:“我們開始吧。”
薛蓉張了張嘴,終究還是將想說的話嚥了回去,肥胖的手掌試探着想要抓住陳安伸出的手,卻又有些遲疑。
陳安笑了笑,反手一把將她抓住,接下來就是在對方一陣壓抑的尖叫聲中,開始如同上次一邊的翩翩起舞。
二十分鐘後,薛蓉虛脫的躺在地上,感覺連一根手指都動不了。
陳安也累的夠嗆,本來傷就不輕,還又花費了一次真氣。
確實,他可以冷漠一點,不管這些普通人的閒事,只是這一世他不再想冷漠以對,想要感受到自己活着的感覺。
另外,他也不喜歡失信於人,或許他從來就不是什麼好人,但無論前世今生答應別人的事情真的是少有食言,不說一定要做到,但也會盡最大的努力。
回到宿舍還不到十點鐘,陳安儘管十分疲憊,卻是一點睡意都沒有,虛靈空間中有着絲絲縷縷的能量逸散而出,幫助他的真氣運轉,以修復體內的傷勢。
他稍稍估算了一下,差不多一個月左右,就能恢復個七七八八,比預計的要快不少。
當然,若是用虛靈紫晶的力量全力恢復應該會更快,可對身體卻有着不可逆的傷害,眼下這具軀體是他倚爲後手的存在,悉心養護還來不及,又怎麼可能捨得摧殘。
況且就一個月的時間,稍稍忍耐就過去了。
正好一個月之後就該放暑假了,他先修養一陣,再利用暑假的時間出去找找蘇晗。
儘管對尋找輪迴天盤並不上心,但總歸是一份任務,且他和蘇晗能進入破碎洪荒還是瓊華聖域提供的安全渠道和資源。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是該好好想想這方面的事情了,另外陳安也確實好奇蘇晗進入破碎洪荒的目的,真的是回家這麼簡單?若不是,爲什麼他進來後會有特定的座標吸引?他究竟隱瞞了些什麼事情?
“老三,明天晚上宿舍準備出去聚聚,你是本地人有什麼建議沒有?”
陳安剛剛洗漱完爬上牀,就聽到老大蔡同的聲音,剛剛他回來之前,大家似乎就在商量這個。
“我平時很宅的,不怎麼出去,也不知道哪地方有好吃的,劉啓不是經常出去逛嗎,問他唄。”
陳安話音一落,劉啓立馬就嘚瑟了起來:“看吧,我就說,他一個星期七天有五天待宿舍,剩下兩天還回家的人,問了也是白問,還是去我說的那家黑人烤肉吧。”
老大蔡同的家庭條件有限不好,自小養成了精打細算的性格,聞言有些爲難地道:“這一家的價格有點高了,我們四個人差不多得有四五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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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個金絲眼鏡,看起來一副斯文敗類模樣的周然在一旁幫腔道:“老大,要不就這一家吧,一年不就這一次嗎,要不我們再多交點舍費。”
看到他們倆都這麼說,陳安又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最終蔡同只能點頭同意道:“好吧。”
接下來大家又聊了聊那黑人烤肉店的附近有什麼好玩的,商量着吃完飯如果時間還早,可以去轉轉。一直到熄燈大家還有些意猶未盡。
對這吵吵鬧鬧的氛圍,儘管陳安身體不適,卻沒有任何的煩躁感,反而心中一片安寧,這似乎就是他一直所向往的,沒有爭鬥,沒有殺戮。
好好睡了一覺,第二天醒來陳安感覺輕鬆了不少。
因爲是週日,宿舍裡的三隻都還睡的四仰八叉的,陳安照例六點鐘起牀,在宿舍樓開門的第一時刻走出,一路慢跑着往附近的山上而去,打算尋個僻靜的地方進行日常的鍛鍊。
在山腰的一座涼亭的裡打了一趟拳,更感神清氣爽。
鍛鍊完,看了看錶,發現才八點鐘,陳安心情不錯地到一號食堂喝了杯豆漿,吃了幾個包子,就在他打算給宿舍裡的三隻帶頓早飯的時候,兩個打扮的相當正式的陌生人突兀地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其中一個開口道:“同學,我們社長想見你一面。”
陳安心中瞭然,只嘆比預計的出現的要早。
可表面上卻是一副莫名其妙之色,皺眉道:“我不認識你們社長。”
兩人對視一眼,另一人態度相當客氣地開口道:“是周隊向社長推薦了你,他說昨天與你一見如故,想約你再聊聊。”
陳安假意做出一副恍然之色,憨厚地道:“那行吧,正好今天沒有什麼其他事情,我就跟你們走一趟。”
“請!”
兩人引着陳安一路出了校門,坐上了一輛內飾奢華,外表看起來卻毫不起眼黑色轎車。
車上還有一個司機,等到陳安三人入坐,車輛直接發動一路往市區而去。
陳安一路記着路線,一個小時後,發現車輛竟然在一家藍天安保公司的門口停了下來。
邀請他來的那兩個人一路引領着他,走進公司,繞過前臺,進入了一間似乎是僅供內部人使用的電梯。
電梯停在十七層的頂樓,門一打開,就是一間佔滿整個樓層的辦公室,過道對面的對開大門上銘牌寫着:總經理辦公室。
兩個人上前先敲了敲門,得到“請進”的答覆後,一人一邊幫陳安把大門推開,展露出內部的景象。
偌大的辦公室裝飾的古色古香,傢俱皆是紋路清晰的實木,四處皆是一塵不染。
陳安直接略過這些修飾,看向屋中一角以花窗單闢出來的茶室,其中正有兩人相對而坐煮水燒茶弄香品茗。
其中一個正在擺弄茶具的是滿頭銀髮身着唐裝的古稀老人,另一個卻是渾身上下被繃帶纏的結結實實的周國棟。
這傢伙昨天下午全身的骨頭都斷了個七七八八,陳安本以爲會在重症監護室看到他,誰知道今天竟然能大模大樣的坐這了。
以陳安的感知甚至能察覺到他繃帶下的身體損傷竟已經好了個五六成,該說有靠山就是牛啊。
周國棟倒是不見外,非常豪爽的開口招呼道:“來來來,小兄弟,我爲你介紹我的老首長墨成青墨老。”
他本是軍隊出身,多少沾染了一些痞氣,這些年在外面混,又多了點江湖氣,昨天一臉決絕的想要報國看不出來,今日行爲做派卻是暴露無疑。
陳安刻意保持拘謹,先喚了一聲:墨老,這才響應周國棟的召喚,跨步門中向茶室走去。
身後兩人很自然地將門帶上,偌大的空間只剩陳安三人。
唐裝老人衝陳安點了點頭,一指周國棟身邊的空位,道:“坐。”
待到陳安依言坐下,他又取出一個杯子給陳安分茶。
在斟茶的同時道:“這一次卻是要多謝陳小友仗義出手,不然可能我都見不到國棟了。”
陳安假模假樣的謙虛道:“墨老言重了。”
墨成青擺手勸茶道:“非是言重,而是心悸,國棟陪我多年,是我最倚重的左右手,雖然一切都是爲了國家,可若少了他,我還真不知道日後該怎麼辦,謹以此茶謝過小兄弟的救命之恩。”
說完,他一飲而盡,陳安有所求,自然是姿態極低的陪飲。接下來又聽墨成青絮叨道:“龍井茶,真者甘香而不洌,啜之淡然,似乎無味,飲過後,覺有一種太和之氣,彌淪於齒頰之間,此無味之味乃至味……”
他似乎在繼續之前與周國棟的話題,此時陳安一來他講的更有興致,只是對象似乎是找錯了。
周國棟從裡到外都是個兵痞,陳安更是前世今生都沒這份雅骨,只想趕快進入正題,收穫預想中的成果。
可墨老頭卻是滔滔不絕,弄的陳安心急不已。過去的陳安就是個性急的人,除了執行任務時必要的潛伏,那是相當有耐心,其他做什麼事都快,如今的陳旭除了擁有陳安的記憶外,並沒有經歷太多,更顯毛躁。
陳安並沒有掩飾這種坐立不安的狀態,或許少年沉穩,會更討長輩喜歡一些,但這種毛躁的樣子卻更顯少年本色,同時也更容易爲人所輕視。
並且這種表現,本身也是一種無聲的催促。
果然,不大一會兒,墨老頭就停下了滔滔不絕的講述,笑道:“好了,讓你們這些年輕人浪費大好時間陪我這個老傢伙品茶,卻是委屈了,國棟,你帶着陳小友在樓子裡參觀參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