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艹！”
茶二嘴裡罵着髒話，手機點開微博，茶小樓欺凌葉青青的視頻已經上了熱搜。
“你還是別看了。”
戚茗芝很後悔自己說了這句話，現在她滿臉都是歉意。
茶小樓看着那個視頻，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她沒有去看評論。她很少上什麼微博、微信還有空間。
她手機還是好幾年前買的諾基亞，平時她也就用手機打打電話，也不會去看報紙之類。
倒不是因爲買不起，因爲她平時把課程都安排的滿滿的，很少有閒工夫看這些東西。要真閒了，也就看看書。
而且一個手機實在是太貴了，她得把錢省下來攢着。
這個視頻是三年前的，一共兩分鐘的時間，視頻裡她拿着葉青青的頭往牆上用力的撞，視頻前面幾秒鐘是消音的，十秒鐘之後偶爾會響起來葉青青一兩句的求救聲，再到後面就是一大羣人興奮的叫好聲。
“茶小樓，對不起。你……你別看了。”
茶小樓盯着視頻一語不發，臉上的表情一直平靜如水。就是這樣才讓戚茗芝害怕，她想伸手奪過來，她很後悔說了這麼一句話。
那邊，茶二的臉越來越黑。
他點開了視頻，往下面拉評論。
評論都是一窩蜂的人在罵，話說的都極其的不堪入耳。而且這些罵語，頭幾個，光點贊數量都已經上萬。
“轉發，讓畜生出名！”
“靠！這種畜生必須人肉！曝光她丫的！”
“真是太*噁心了！簡直豬狗不如，這麼欺負一個女生。那個女生也是弱！被揍了，都不知道還手！”
“我草草草！這個人是我們學校的啊！雖然現在轉學了，呵呵。”
“這種女人一看就是綠茶，在男人面前裝清純，以後也是當雞的料。”
茶二覺得心裡堵着一口氣怎麼都下不去，他手都在抖。他快速的往下又拉了兩條評論，清一色的怒罵，沒有一個人對這個視頻提出質疑。
“周圍的人還在圍觀拍照，沒有一個人去阻止，真是世態炎涼！”
“就該廢除未成年人保護法，這樣的人就該直接弄死！”
“聽說她父母都是大學老師，居然能做出這樣喪心病狂的事情。”
“這不是三年前的視頻嗎？怎麼又被人扒出來了？”
茶二整個身體都在抖，他已經要坐不住，他很想回復這些人，然後反駁這些人，讓他們用腦袋去想想，這個視頻有沒有不合理的地方！他們難道就沒發現，只有開始的兩下同時出現了茶小樓和葉青青的臉，後面根本就沒有同時出現嗎！
視頻裡茶小樓確實用手扯着葉青青的頭髮往牆上撞，但是撞的那兩下聲音是消掉的。後面的畫面茶小樓的臉和葉青青的臉是分開錄的，後面的畫面裡只有一隻手在抓着葉青青往牆上不停撞。
都是一羣SB！
茶二特別想順着手機的評論爬進去，然後找到這些人，狠狠的揍他們一頓。
但是，沒有辦法，沒有辦法！即便他氣憤的快要吐血，依然沒有辦法。
茶二咬住嘴，準備把手機關掉。但是餘光又瞥到了三條評論。
“……是我眼花了嗎？這不是某市重點高中的女學霸嗎？”
“樓上什麼情況？求細扒！”
“茶小樓，女，XX市第一重點高中高三三班學生，家庭住址，網巾路長髮小區，8棟10樓。電話，151XXXXXX09。”
當看到有人已經把茶小樓的信息人肉出來後，茶二眼睛猛地瞪大。
“我艹你大爺！”
茶二從凳子上彈了起來，猛地將手機砸了，就要往外面走。
“回來！”
茶小樓淡淡說了兩個字，然後將視頻暫停，去看茶二。
這個視頻知道的人能看出來視頻中間少了一段，拍的也是一晃一晃的。但是不知道的，就只是會發現，葉青青被一隻手猛烈的往牆上撞，周圍有嘈雜的人聲。
剛開始的十幾秒鐘，葉青青的衣服還是完整的。到後面她的腦袋被人抓着往牆上不停撞着的時候，身上的衣服已經只剩下內衣。視頻雖然一共兩分鐘，但是中間斷了有三次。到視頻結尾的幾秒鐘後，葉青青已經滿臉血，身上沒了衣服蜷縮在地上，旁邊扔着書包和書。
“茶小樓你不知道下面的人都怎麼說你的！艹！這TMD是誰上傳的？這羣人都知道什麼！都TMD只知道斷章取義！”
茶二滿肚子都是怒火，他擡腳往桌子腿踹了一下，疼得他立刻彎下腰去抱腳，眼淚都快滾出來。
“成語用的不錯，過來幫我翻詞典。”
茶小樓關掉手機，把手機還給了戚茗芝。
她沒有去看那些評論，因爲不能看。她知道評論裡的言語一定說的非常難聽，看了只會增加憤怒值而已。
“小樓……你沒事吧？”
戚茗芝咬住嘴脣，有些擔心的看着茶小樓。
“沒事，謝謝你告訴我這個。你們學校的人也都知道了這個視頻吧？”
茶小樓的嘴角微微勾着，戚茗芝不知道她是在笑，還是對這個視頻感覺無所謂。但她很佩服茶小樓，到現在臉上也沒有露出惶恐不安。
“嗯，視頻……一開始是傳到了校內羣裡，你知道這會是誰傳的嗎？是葉青青嗎？”
“葉青青？”
茶小樓聽到戚茗芝說葉青青，有些疑惑的去看戚茗芝。
“哦，就是。視頻裡的那個人是葉青青吧？她是我那個班的英語課代表，我看到視頻的時候，嚇了一跳。我想這裡面一定有什麼誤會，我本來想打算去問葉青青的，可是，她最近不和任何人說話。”
戚茗芝立刻回答，她有些緊張的看着茶小樓。茶小樓一雙眼睛盯着她看了有兩秒鐘，才低下了頭。
“不是她，你認錯人了。”
茶小樓去看放在牀上的詞典，沒有再去看戚茗芝。
“唉？不是葉青青嗎？”
戚茗芝眨了眨眼，一張可愛的臉升上疑惑，臉色有些暗沉。
“我還想着找她問問呢，這個視頻我覺得肯定有誤會，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
戚茗芝在說到這話的時候，茶小樓微微擡起頭，沒去看她。
“人是不能看表面的，你我認識也不過幾面，你又怎麼知道我不是這樣的人呢？”
“你當然不是，我知道的。以前……你在路邊救過一個人。那個人被一羣混混圍着，都快被打死了，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去，是你過去把他救了，我都看到了，你對一個陌生人都不會袖手旁觀，又怎麼會做出這種事呢？”
戚茗芝說到這裡，去看茶小樓，她話語說的有些激動，一邊說着一邊咬住嘴脣。
“那時候，我都不敢上前去，我也想去幫那個人，可是我害怕，我嚇得連報警都不敢。還好你出現了，要不然那個人就要被打死了。”
“是嗎？我做過這樣的事嗎？”
茶小樓不大記得戚茗芝說的這件事，她以前確實也在路上救過人，但都是隨手。而且她隨手救的人有點多，她不知道戚茗芝說的是哪次。
“所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纔會讓你對葉青青做出這種事情？”
戚茗芝的問話讓茶小樓再一次的擡起頭，很顯然，戚茗芝對這個視頻很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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