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1 司空琰的挑釁
?司空琰!
又是那個小王八蛋!
夏初一聽到那聲音就想出去扁人,卻到底沒有魯莽,慢騰騰地從鑾車之中鑽了出來,冷眼睥睨着那一襲藍色錦袍的男子。
看起來倒是面冠如玉風度翩翩,只可惜一臉陰鬱之氣,毀了那周身氣度。
虧得瀧越沒有和他站在一起,否則這麼一個俊俏公子哥兒,只怕就是個跳樑小醜了。
“喲,我道是誰,原來是你啊。”夏初一笑眯眯地看向司空琰。
司空琰勾起一抹涼薄的笑意,也看向夏初一:“正是在下。”
夏初一回過頭看向隨她出來的雲盞,“悄悄”地對她說着話,聲音卻傳出了老遠去:“我還怕不是他,沒想到他倒是自個兒承認了呢。”
說着,又是一臉笑容燦爛地看向司空琰:“小王八,最近過得可還好啊!”
司空琰一口氣血沒凝住,周身氣息差一點暴溢出來!
目色冷若冰霜,如冰刀一般直直地刺了過來:“在下勸姑娘,有時候做事情,還是給自己留點退路比較好。”
夏初一笑容不減地朝他頷首:“多謝少宗主教誨,我一定銘記在心。同樣,這句話也是我要送給少宗主的。做事沒腦子,以後只怕追悔莫及。”
司空琰重重地冷哼一聲,周圍的風一下子凌冽起來,打着旋兒呼嘯而過,半天才恢復。
他看也不看夏初一,目光徑直地透過鑾車,看向端坐車中,髮絲微亂的瀧越,嘴角噙笑,冷冷出聲:“倒不知上君大人,是個沉得住性子的。”
夏初一往中間挪了一步,擋住了他的目光:“那是了,跟一個小嘍囉着急,那不是降低自己的氣度麼?”
司空琰手心發癢,真想一掌劈了夏初一。卻在聽完這句話之後,不願意做那降低氣度的人了。
哼,口舌之快,誰不會?
他就且讓她得意一會兒好了,反正她也得意不了多久了。
和瀧越那個賭,他也算是履行到家了。這些天想方設法地攔住那個天女,沒差點把他給搭進去。
而那天女,等了瀧越那麼多年,早就等成了一個變態的老姑婆,爲了大預言師一句話就大開殺戒,差點把雲家滅族。更何況,這裡還有個和瀧越朝夕相處的。
想着,他就冷冷地笑了起來,看着夏初一維護瀧越的模樣,他慢悠悠地道:“上君大人,也不知道你聽說沒有,天女爲了你,可是把雲家都滅得差不多了呢。”
“什麼!”一旁的雲盞,突地失控出聲。
她早知道這紅袍銀髮的男子來歷不凡,卻不曾知道,原來這人,竟是那高高的九重天太上宮中,三大上君之一!
這個她還能夠忍住沒有叫出來,可是這位上君,怎麼和那位天女扯上關係了?
天女是爲了他,纔對雲家發難的?
夏初一在一旁也被弄糊塗了,之前問了諸多事情的前因後果,倒還真忘記問他了。
不過就算是問,她也想不到那雲家慘案會和瀧越扯上關係啊?
“你少胡說!那什麼天女造的孽,你讓瀧越來背黑鍋,你怎麼不說你強jian了村東頭的寡婦,然後也推到瀧越身上啊!”
一個妙齡女子,居然當着男人的面就說出“強jian”這種話來,聽到雲盞又是一陣目瞪口呆。
司空琰何時見過這麼粗魯刁鑽的女子,顫着手怒道:“你空口無憑,少在這裡胡說八道!”
夏初一雙手叉腰,扭了下腰肢,陰陽怪氣地道:“你不也空口無憑?你不也在胡說八道?就準你說,不許我說,你這人也忒霸道了一些。”
司空琰捂着胸口,只覺得一口氣在那裡堵得厲害。
連連地做了幾個深呼吸,他才語氣狠狠地道:“是不是真的,你自己問問上君大人,自然什麼都清楚了。我今日來也不打算怎麼樣,只給上君大人帶句話。六大隱族,祭臺之上,恭候大駕!”
說着,竟然一個拂袖,一個轉身,剎那不見影蹤。
原本還打算鬆鬆筋骨的夏初一,就這麼看着那抹藍色衣袍消失眼底,竟還有些些許的失落。
那張臭嘴,她沒撕開真是對不起她的一身蠻力。
“我說雲盞……”夏初一一轉頭,半句話沒說完,就見雲盞已經拔出了身上的劍,指在瀧越的喉間了。
瀧越倒還好,面色溫潤,碧光如水,性感的薄脣,抿成一條兩頭上翹的漂亮弧線,隱約可見笑意。
他有一下沒一下地撫着十五的毛髮,眸子不去看雲盞,反倒是遙遙地朝着她看過來,脈脈有情。
夏初一伸手扶額,隨即走上前來。
“雲盞,你放下劍,聽我說。我們纔剛到這裡,怎麼個情況現在還不清楚,先聽聽他怎麼說好不好?”
雲盞也不是不講理的人,只是剛剛聽到司空琰的話,到底是衝動了。
這會兒身上的殺氣斂了一些,卻仍舊固執地不肯放下劍:“就這樣,讓他說。”
瀧越卻還是不理雲盞,笑臉盈盈地看向夏初一:“娘子,想不想看變戲法兒?”
夏初一白了他一眼,只顧着勸雲盞了:“雲盞,你先把劍放下,我們有話好好說。”
雲盞手上鬆了鬆,正猶豫着。可是看到面前那張連正眼也不肯瞧她一眼的男子,她手一擡,微顫的劍尖離那喉嚨又近了一分:“快說!說啊,你和那姓花的女人,到底是什麼關係!”
夏初一愣了一下,怎麼覺得這情景像是癡情女子負心漢呢?
不行不行,她纔是正牌的好伐。
剛準備動手將雲盞拉開,卻見瀧越一下子冷了眉眼,二指一下子夾住了劍尖。
雲盞這劍是軟雷劍,用的是千韌鐵,恁憑千鈞力道施加,都絕對不會折斷半分。無論彎曲成什麼樣子,一放手就會恢復原狀。
刀刃倒是極爲鋒利,吹毛斷髮,削鐵如泥。
雲盞下意識地想抽出劍,又怕真把人給傷着,就在這猶豫的瞬間,就聽“咔咔咔”的幾聲,她的軟劍,竟然被生生震斷成了幾十截!
那斷口齊齊的,還是斜着斷的,斷下的刀片成菱形,在半空之中飛旋了一圈,閃着太陽光又飛了回來,聽話地落在了她的腳下。
那絢麗的招式,還真如同變戲法一般。
瀧越還討好地問夏初一:“好看吧?”
夏初一頓時間哭笑不得。
這臭孔雀!
雲盞看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好久之後,她纔有些反應過來——面前的這位,是太上宮的上君,是最讓六大隱族聞之色變的瀧越上君!
她永遠沒有資格,用劍抵着他的喉嚨。
就算是剛剛離開的六隱宗少宗主,司空琰,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