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吱的一聲,正在公路上疾馳的奧迪A6停在了一個山路路口,放眼望去,崎嶇不平的峭壁上,刻着“寶泉縣歡迎您”六個大字,字下,就是一條僅容得下一輛卡車通過的羊腸碎石小路。
“武立同志,我只能把你送到這裡了。我這部車可上不了去寶泉縣的羊腸小道,路口有公交車,劉老那邊我已經安排好了,今後這寶泉縣就交給你了,我相信你一定能夠摘掉寶泉縣這‘全國第一貧困縣’的帽子!有問題電話聯繫,祝你一切順利!”紫河市組織部馬副部長緊緊地握着武立的手,臉上堆滿笑容而又語重心長的激勵道。
像這樣的激勵話,在武立來到紫河市之後,已經聽的夠多了,但是,對於寶泉縣的真實情況,市裡面可是能瞞就瞞,隻字不提,他們擔心把事情說出來之後,武立不願意赴任。
“馬部長,謝謝您了!我會盡力的,請您放心!”一名年紀大約三十歲左右,中等身材,蓄着一頭短髮,眼睛深邃有神,給人第一印象,就是一個雅人深致、足智多謀的血生男兒。
此人正是從京城借調到此支邊,即將赴任寶泉縣縣長的武立。
“左手抖,好運有;右手顫,厄運伴。”也正是因爲這樣的特殊反應,使他這個農村的鄉巴佬如虎添翼,能夠趨利避害,料知先機,三十歲左右的時候,在京城官場上混的風生水起,而且還攀上了京城某大官的千金,前途一片光明,令無數人羨慕萬千,可是在結婚前的當天,他拋棄了婚姻,提出前往西南邊陲支邊這種令人跌破眼鏡的要求。
要說起寶泉縣的歷史,恐怕武立聽了之後絕對會睡不着覺。
這寶泉縣已經換了三位縣長,第一個上任一週後就被嚇瘋了,至今還在精神病醫院住着;第二個上任三天後,被嚇的魂飛膽喪,開着車掉進了山崖、命喪黃泉;第三個,壓根就不去上任,一直借病推掉,賴在醫院不走,直到任命武立作爲新縣長,他纔出院。
像這樣一個縣,那簡直就是人間地獄,也難怪會出現一年內換三任縣長的奇聞怪事。
由此看見,武立這名官豪,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可能要面對真正的土豪以及黑惡勢力保護傘。
也正是因爲這樣,這紫河市的官員打死都沒人願意來這裡當縣長,也只有剛剛從京城借調支邊而來,對此情況一無所知的武立,纔會帶着改變貧困山區的激動與豪邁,欣然赴任。
“馬部長,您說這武縣長能幹夠半年嗎?”在返回的路上,司機小張問道。
“嗨!他是支邊而來的,能哄着他幹多長時間就幹多長時間吧,希望儘量長一點,也好給省裡有個交代,不能讓這個位置老空着吧。”馬副部長嘆了一口氣說道,其實,他面對寶泉縣這樣的現實,心裡也非常的無奈。
武立送走馬部長之後,拉着他的真皮拉桿箱,來到路口,一名滿臉絡腮鬍的男子迎了上來。
“兄弟,坐公交車嗎?十塊錢,馬上就走。”絡腮鬍男子伸手就幫武立拉箱子,一副熱情萬分的樣子。
武立看到此人,一身的匪氣,就像黑勢力一樣,初到此地,哪見過這樣的公交車司機。就算真有,也不敢上這種車,害怕在半路上被拉到荒山外地裡狠狠地宰一頓,更擔心他開車會把車開進懸崖中,落個馬革裹屍還的悲慘下場,因此心中有些猶豫,向其他地方張望,不想和這樣的人有交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