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站在畢史義旁邊,與畢史義流露出一樣的氣質,想必是修煉了相同的功法,他們最大的相似之處就是嘴角的微笑,同樣的偏向一邊帶着點陰險。
“這個胖子並不像表面那麼簡單,要不要找個機會除掉他。”
“不用,他現在還有利用價值,而且他背後的勢力對我們也有幫助,現在必須要拉攏他,跟他背後的勢力搭上線纔有機會完成我們的大計。”畢史義沉思了片刻,似乎醞釀着一個遠大的計劃。
“子文快要回來了吧,等他回來之後讓他先去一下炎窟,是時候爲他量身打造一套戰甲了。”
“嗯,快了,快了。”畢史義連說兩聲快了,似乎他的計劃就快要來臨了,不知道到底會給楚夏國帶來怎樣的災難。
…………
“哐當哐當!”炎窟之中金鐵之聲從未間斷,夜以繼日的打造着一件件武器,而且不是一般的武器。
那些武器都是由特殊的族羣打造的,也就是傳說中的巫戚族。
這個族羣從很久之前就已經存在了,這個族羣的人在修煉武道的時候速度總只有正常人的三分之一,偶爾出個天才才能夠跟正常人差不多。
但是上天在剝奪了這個族羣一個能力的同時,賦予了另一個讓他們立足於混亂的世界的能力:煉器。
一般來說,武器都只是由一些金屬加熱融化之後再凝固就行了,只是堅固和鋒利程度取決於材料。
可是巫戚族的人卻天賦異稟,就算材料差一點他們也能夠憑藉一些特殊的手法和能力增加武器的威力,甚至可以遠超那些材質上佳的武器。
更可怕的是,武器原本是不具有靈魂的,這個族羣的人可以賦予武器靈魂,當然,他們也無法憑空創造靈魂,只是通過他們的特殊天賦,將一些其他東西的靈魂剝奪到武器中,增加武器的威力。
上古時期的很多神兵利器都是出自這個種羣之手,他們憑藉這些厲害的武器卻也能夠屹立不倒。
可是他們的能力引起了一些大勢力的覬覦,暗中對他們下手,使他們的族羣不斷減少,在近古時期幾乎銷聲匿跡,可是沒想到竟然出現在了這裡。
“嗷嗚。”一匹狼在衆人的壓制之下無法動彈,但是聲嘶力竭的嗷叫着,做着最後的掙扎。
一箇中年手帶着鐵鏈,赤裸着上身,想必也是被拘禁到這裡的人,他手上拿着一把剛剛鍛造完畢的大刀,被滾滾的岩漿印得通紅。
他無精打采的走到那匹狼的跟前,刀鋒從狼身上劃過,光滑柔順的狼皮突然裂開,鮮血不要錢的往外流,將青色的狼毛全都染紅了。
“嗷嗚。”那匹狼抽搐着掙扎着,可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掙脫四個人的壓制,壓着那匹狼的其中一個人就是陳陵。
赤裸之人雖然很不情願,但是似乎又不得不這樣,他緩緩走到狼身前,右手抹了一下猩紅的狼血,暗淡的眼神早已就麻木了。
然後右手很機械的舉了起來,成爪狀對着這匹狼,不知道一天之內做了多少次這樣的事情了。
他的右手似乎具有魔力一般,指尖傳導出一陣陣奇異的能量,直接作用在了狼的靈魂之上,從狼的體內拖出了一道透明的東西。
那透明的東西與這匹狼如出一轍,不過卻不具有實體,他仰頭長嘯不斷掙扎着,可不過是蚍蜉撼樹,任憑赤膊之人從它體內完全拖了出來。
拖出狼魂之後,赤膊人右手一抓,那道狼魂痛苦萬分,蜷縮成了一團。
赤膊人將左手之刀與那道狼魂漸漸靠攏,兩者之間竟然緩緩融化爲了一體。
在地面的狼停止掙扎的一刻,他手上的狼魂刀刀光一閃也完成了,一道有些粗淺的紋路浮現在了刀身之上,那不正是一匹仰天長嘯的巨狼嗎?
赤膊人此刻頭上佈滿了細密的汗水,他隨手將手上的刀扔到了武器架上回到了自己的暫住之地:一個狹小的洞窟,洞窟門口還有一扇鐵門。
赤膊人造完了那把刀也就是完成了今日的任務,他沒有能力繼續打造武器了,所以就被帶到洞窟休養生息。
陳陵看着那個離開的人,心中對於那種直接作用於靈魂的能力非常的好奇,如果能夠把那種能力用到戰鬥上,那肯定是猛的一塌糊塗吧。
但是看那個人用完這個能力之後明顯有些力不從心了,不知道這個能力對身體有什麼傷害,如果有機會可以學過來那就更好了,陳陵心中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盤。
一天之中,陳陵不斷的重複着同樣的事情,目睹着一件件不同尋常的武器從這些人手中誕生,直到很晚了才被帶到了洞窟,那扇巨大的鐵門被重重的關上了。
洞窟內不是想象中的陰暗潮溼,溫度雖然比外面好了些但是也足夠人受的。
這個洞窟很大,裡面有很多人被關着,現在幾乎都是無精打采的躺在石牀之上。
“這是到底是哪裡?”陳陵走到一個看上去年紀有些大的人身邊,恭敬的問道。
老者的頭髮已有些花白,他聽到了陳陵的聲音之後,木訥的轉過頭去,原本暗淡無光的眼珠轉動了一下。
“你不是我們族的吧。”
“什麼族?難道大陸上還有不同的種族?”陳陵從來沒有聽聞過大陸上還有種族只說,就連《山海經》上都只略有提及,說近古之前有不同的種族,但是後來就消失在了歲月之中。
“小夥子,看來你什麼都不知道,還是老頭子我來向你介紹一下吧。”
陳陵累了一天,現在聽說老者有話要說就坐到了他的旁邊,聽老者講述起了他的故事。
“我叫荀墨本來是巫戚族的一個長老,但是前段時間被捉到了此地,每天都生活在這樣黯淡無光的生活中,沒有任何的動力,也許只有那些被捉的族中婦女是支持我們活下去的唯一信念吧”
講到巫戚族的時候,荀墨臉上的表情變了變,不知道是驕傲還是無奈。
“巫戚族是個很古老的族羣,從上古時期就存在了,巔峰的時候有着數十萬的族人,但是現在卻只有區區數百人僅存於世。
導致這些的原因就是我們族羣的特殊能力,讓所有人都眼饞的能力:煉器。
憑藉我們的能力,我們常常煉製出一些驚世駭俗的絕世神兵,讓世界爲之震顫,我們族羣的地位也在這個世界中水漲船高。
可是懷璧赤罪啊,我們族羣再強也只是一個族羣,而且我們的修煉天分也只有正常人的三分之一,雙拳難敵四手,我們的族羣在千年前被除名了,只有一些倖存者逃到了天莽山脈之中。
那些倖存者就是我們的祖先,他們找到一個人跡罕至的地方定居了下來,不再摻和到一切世俗和武道界的鬥爭之中。”
講到這裡,荀墨的眼神有些暗淡,爲自己祖先的沒落而感到憋屈,但是隨後他又露出了一個笑容。
“我們隱居的祖先並沒有真正的打算銷聲匿跡,而是一直在錘鍊煉器技術,爭取能夠練出一把曠世神兵,距離開始煉製那把神兵已經數千年了,眼看就要到出世的時間了,墨刃一出,誰與爭鋒!哈哈!
我們從那時候開始一代代全都把精力放在了煉器之上,結果族羣人口越來越少了,武道一途再無寸進,可是卻還抱着祖先的那個預言,矇頭煉製者曠世神兵。
直到前一段時間我們幾百族人全都被抓了,面對那些人我們都沒什麼反抗之力,那時候我們才幡然醒悟。
一直以來,我們真的很可笑,埋頭煉製什麼曠世神兵,結果發現連保護它的能力都沒有,更別說憑藉它再次崛起了。
墨刃一出,誰與爭鋒,到頭不過是鏡花水月一場空,唉。”
荀墨的表情連連變化,不知道心裡到底是什麼滋味,悔恨、悲哀、痛苦?這是個多麼可憐的老頭。
陳陵聽了這些之後也很同情這個老頭,同情這個很悲劇的族羣,如果他們能夠將自己的能力利用好,同時發展武道,還有將他們那種奇特的作用於靈魂的能力用於戰鬥,肯定是個很剽悍的族羣。
或許這個種族還能夠化整爲零,融入到普通人類的世界中,暗中發展勢力,將他們的天賦能力發揮出來,那麼也肯定能夠很好的存在於世吧。
陳陵不是個笨人,墨刃一出,誰與爭鋒?這應該算是這個族羣最大的秘密了吧,爲什麼眼前的老者要告訴自己?
他提出了心中的疑問:“不知荀長老爲什麼會把你們族羣最大的秘密告訴我,恐怕不只是單純的找個人傾訴這麼簡單吧。”
荀墨看着陳陵,對於這個新來的小夥子很滿意,說出了自己的目的:“你說的沒錯,人老了,沒有鬥志了,可是有些事情不完成就死不瞑目。”
“你想我幫你做什麼,我只是個初出茅廬的少年,應該不能幫上你什麼忙的吧,而且我也沒有義務要幫你。”
陳陵說的直截了當,表示出自己不想隨便牽扯到一些事情中。
一些族人聽荀墨說到了墨刃,全都有了些反應,不似剛纔死狗一般躺在牀上,動都懶得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