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墨菲褪去了一身昂貴奢侈的晚禮服,簡單的沐浴洗漱之後,披着一件白色的浴巾,用毛巾擦拭着溼漉漉,且帶着頂級奢品牌Alterna洗髮水淡淡芳香的黑色秀髮,走出了浴室。
她端莊的坐在閃亮着美妝燈的圓形化妝桌前,靜靜的看着鏡子裡那青春靚麗的少女。可是在不管怎樣看,似乎都看不到一點點開心的樣子,哪怕是一個發自內心的微笑。隨即她一聲輕嘆,從梳妝檯上拿起了一把粉色的小梳子,輕輕的梳理着頭髮。
“真無聊……”琴墨菲一邊梳理,一邊嘀嘀咕咕的小聲嘟囔着,一張粉嫩的小嘴脣也撅了起來。
梳理完畢,她款款擺動着纖細的腰肢,走到了裝飾着白紗帳的公主牀前,鑽進了那一牀天鵝絨被子,終於纔算是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
然而雖然已經是深夜,但是琴墨菲卻一點睡意也沒有,索性拿起了枕邊的那本《德米安》一頁一頁的翻看起來。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今天琴墨菲總是感覺都心裡慌慌的,連呼吸的頻率都有一點亂掉,似乎有什麼事情就要發生一樣。
終於,琴墨菲連最後一點看書的心情也沒有了。她拿起了身邊的手機,解鎖打開了觸動屏幕,在通訊簿裡尋找着可以陪她聊天解悶的人。
可是翻了很久,琴墨菲卻也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人,來陪她度過這入睡前漫長的一個小時。
直到現在她才發現,其實自己一個真正的朋友也沒有。
“對了……”
琴墨菲一展愁容,很快便在電話簿裡翻到了白白的名字,一番思酌之後,按下了撥通鍵。
“嘟……嘟……”
然而令她意外的是,電話裡的忙音一直不停的響着,卻沒有人接聽。
琴墨菲皺了皺打理得很講究,眉形似彎月一般的眉毛,“現在才晚上8點鐘,白白在幹嘛?”
再繼續試過幾次之後,等待琴墨菲的依然是那一長串忙音。
她無奈地掛斷了電話,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拿起牀頭櫃上的遙控器,打開了牀前牆壁上那懸掛的液晶電視機。
電視一打開,正巧在播放京國新聞。
播報新聞的播報員依舊還那一身幹練的西裝,身後顯示屏幕上正轉播一場關於近郊區突然起火的新聞。
“根據本臺記者報道,今日18點30分,第九街區附近的一處地下停車場起火,大家從畫面中可以看到,滾滾濃煙和不明磁場讓前去救火的消防機器人都無法探知裡面的情況。具體起火原因還在調查之中,陸續有被困羣衆脫離險境……”
琴墨菲的目光在新聞上停留片刻,便心煩意亂的開始在遙控器上亂按,最後索性關掉了電視,一頭縮進了被子裡。
“哎呀!煩死了!”
與此同時,距離剛剛新聞所播報的起火地點不到十公里外的一家醫院門口,四名全身傷痕累累的少年整齊的平躺在地面上,似乎是有人故意放在這的。
“嗯?這裡怎麼會有人?喂!快來人,這裡有四個受傷的學生!”本來準備下班的醫生,剛走到大門口,便看到這四名奄奄一息的少年,大聲呼喚急救人員。
很快,一大羣白衣天使從急救中心推着擔架風風火火的奔來,小心翼翼的將他們四個擡上了擔架,火速向着急救室的方向去了。
“這名學生失血過多,血壓脈搏很低,立刻安排手術。其他三個情況怎麼樣?”一名急救醫生連忙問。
“這邊的只是一些皮肉傷,但傷的不輕,目前還不清楚頭腦是受到撞擊,馬上進行全方位掃描。”
“這邊也是一樣。”
“我這邊的學生,還未完全昏迷,但意識模糊。”其他醫生一邊回答,一邊嫺熟的進行着急救措施。
“看看能不能找到他們家人的聯繫方式,馬上聯繫病患家屬!”
“是!”
旋律輕柔的手機鈴音在琴墨菲的耳邊響起,將剛剛入睡的她從睡夢中叫醒。
雪白的天鵝絨被子下,一顆小腦袋鑽了出來,接着一隻纖細修長的手從被窩裡伸了出來,摸到了枕邊的手機,按下了接聽鍵。
“喂……您好……哪位……”琴墨菲迷迷糊糊的對着電話說。
“嗯……嗯?認識啊,不過你們爲什麼給我打電話呀。什麼?”
在聽到電話那一邊的情況之後,琴墨菲立刻從牀上坐了起來,一臉驚容,“我馬上就過去!”
她很快掛斷了電話,穿着白紗裙睡衣跑到了衣櫃前,隨意拽出了一套運動服,三下五除二便套在了身上,奪門而出。
十幾分鍾後,琴墨菲出現在了醫院門口。
在進入大門前,她的心跳已經不知道加快了多少倍,感覺慌慌的,並默默祈禱剛剛聽到的情況不會在惡化下去。
“小姐!你的包!”
司機在身後想要叫住連包都忘在車上沒有拿的琴墨菲,可是一眨眼的功夫,她的身影就消失在人羣裡了。
直到晚上10點鐘,越來越多傷者被運送到這家距離停車場最近的醫院裡來,很快就將這裡塞滿了。
“對不起!借過!”
琴墨菲擠過擁擠的人羣,來到了電梯口,可是卻發現等在那裡的人黑壓壓的一片,恐怕想要坐電梯上去是不可能了。
“可惡!”
琴墨菲貝齒緊咬,隨後看到了旁邊不遠處的安全通道,之後大步流星的跑了過去,絲毫不像一個千金大小姐的樣子,倒像個足球運動員。
“哎呀!”
就在琴墨菲剛剛跑到門口,正要推開安全通道的大門時,另一邊也有一名少女跑了過來,與她正巧撞個滿懷!
“哎呀!沒長眼睛啊!”
沒等琴墨菲先說話,對面一身嘻哈風格裝扮的少女卻搶先開了口。她的臉上還化着夜店妝,脖子上掛着一個大大的耳麥,似乎是剛從某個夜場趕過來的DJ。
“明明是你撞了我!居然還敢罵我!”琴墨菲又急又氣。
只見那嘻哈少女瞪了琴墨菲一眼,隨即一把將她推開,如同一隻小兔子,一蹦一蹦,一眨眼的功夫就竄上了6樓,可以看得出來似乎是一名武者。
琴墨菲也沒時間在這裡瞎耽擱了,如一陣風向着13樓疾衝而去。
“請問剛剛被送來的白白在哪個病房?”一竄出安全通道,琴墨菲遍立刻抓住了一名醫生問個不停。
“前面盡頭的房間就是。”醫生扶了扶眼鏡,差點被這個小姑娘拉得跌倒在地。
只見琴墨菲詢問病房過後,轉眼間就奔向了走廊盡頭。
“白白!”
一推開房門,她的目光便在能夠容納4人的病房裡面搜尋着的白白的身影。
很快,那個熟悉的少年便進入了她的視線。
但令她感到奇怪的是,在白白的身邊,還躺着其他三個她見過面,但不是很熟悉的人。而且她很容易就認出,那三個都是青北高中的學生。
“他們三個……怎麼會和白白在一起?”
琴墨菲滿臉疑惑的看了看幾乎要被繃帶綁成木乃伊的另外三個人,最後將目光落在了白白的身上,隨即走上前去,仔細查看了一下他的情況。
正巧白白剛剛從昏迷中醒了過來,看到琴墨菲出現在病牀前,便驚奇地問道,“琴……琴墨菲?你怎麼會在這裡?”
見白白還能開口說話,琴墨菲一直懸着的心終於算是放了下來,皺着眉頭回道,“我接到電話,說你被送進了醫院!”
白白想要用手抓抓頭,可是發現自己的右手幾乎被繃帶捆成了蘿蔔,固定在病牀上動也不能動,“嗖嘎……哈哈……真是麻煩你了。”
琴墨菲重重的吐出口氣,湊到白白身邊,皺着眉頭問,“白白,你怎麼會傷成那個樣子?而且爲什麼和他們三個在一起?你們……究竟都做了些什麼?”
白白吃力地轉過頭,看向了在身邊病牀上的其他三個人,見他們都活着,似乎才放心下來。
“我們……我們……”白白吱吱嗚嗚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然而白白並不想將在那個罪惡的世界所經歷的一切說出來,如果被校方的人知道了他們去那裡參加了黑市性質的格鬥賭博,恐怕就要被趕出校門了!
“你們什麼?”琴墨菲那一張黑壓壓的小臉兒貼了過來,活像一個小母夜叉。
“哈哈……哈哈……我們……”
“啪!”
就在白白不知道如何編造理由回答琴墨菲的時候,一個汽車鑰匙扣忽然掉落在她的腳下。
只見琴墨菲眉頭一皺,盯着那鑰匙扣愣了好一會兒。隨即轉過頭去,卻看到如同木乃伊一樣的弗裡克倫,正吃力地從病牀翻起身來,腦袋往琴墨菲的屁股後面探。
一看到這個猥瑣的少年,琴墨菲那一張小臉兒立刻黑了下來,對着弗裡克倫語氣森然道,“我今天沒穿裙子……”
弗裡克倫“啊!”了一聲,瞪着腫脹的眼皮看着琴墨菲下半身的那一條紅色運動褲,很不甘心的嘆了一口氣,“哎……可惜……”
“你這個傢伙!還真是任何時候都改不掉這個賤毛病啊!色鬼弗裡克倫!”琴墨菲心裡小怒火燃燒起來,狠狠的瞪着表情尷尬的弗裡克倫,要不是看他已經成了一個木乃伊,恐怕非要被讓他再進一回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