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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動前李鴻哲給繆宇打了一個電話,有點無奈道:“繆總,你這是從哪裡弄來的計算機高手,是那位肖少爺嗎?”

繆宇並不意外對方能推斷出發郵件的是肖白,畢竟李鴻哲收到了郵件肯定會通知親屬,他一跟莊柳聯繫上,八成就跟鬱玉見面了,以鬱玉的敏銳,肯定會把委託繆氏偵探社的事情跟李鴻哲一一說來。

李鴻哲早知道肖白,再加上繆宇和肖白組隊參加《巔峰燒腦》,第一期節目緊急錄製中,但結果已經在網站上公佈了,“繆宇小分隊”人氣相當不錯。

尤其是可以說一個人撐起了團隊第二名,還拿了個人第一名的肖白,在第一輪投票中遙遙領先,比尚文棟多了很多票。

大家都是以成敗論英雄的,兩個人設很相近的天才,總要有一個人氣更高些,觀衆們不愛吃相同的安利。

個人成績肖白壓了尚文棟一頭不說,尚文棟只是數學博士,肖白有計算機學位,還是一個大中型集團的唯一繼承人。

當然,根據繆宇分析,肖白人氣高的關鍵原因還是他的臉長得好,意氣風發的俊秀少年,穿着白襯衫站在舞臺上全神貫注答題的側臉相當好看,高清的照片還在《巔峰腦戰》主頁上掛着。

尚文棟就是典型的書呆子,長時間宅在家體重有些超標,做題着急時臉上油油的,看着形象不佳,人氣自然就掉下來了。

所以連一向不關注這個的李鴻哲也知道了肖白的大名,一想就知道這些資料肯定都是肖白找出來的,所以找繆宇來詢問了。

繆宇當然不會承認了,呵呵笑道:“我們也算是從小的相識了,他計算機技術是很不錯,不過那個比賽又沒有要求計算機能力,李隊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李鴻哲說的是那件案子,繆宇就往比賽上掰,有些事兒大家心照不宣就好,說得太明白了,萬一哪天李鴻哲看肖白不順眼要算總賬,安一個危害網絡安全、侵犯*權的罪名還是很容易的。

果然李鴻哲心知肚明,也沒有追問的意思,他代表的是警察身份,裝不知道還好說,要是知道了,按照規章制度不能放任不管。

李鴻哲想了想,便道:“鬱隊跟我說你們接了個委託,是幫她叔母找一個跟她堂妹很像的小姑娘是不是?”

繆宇應了一聲,問道:“這委託才接了一天,我派出去的員工剛查到那個小姑娘每天都會去菜市場買菜,買的都是爛到幾乎沒法吃的蔬菜,還沒來得及往下查呢,有什麼事兒嗎?”

他這是進一步撇清跟匿名舉報人的關係,李鴻哲在心中苦笑了一聲,這人是在防着自己哪天翻臉算總賬。

他也能理解繆宇的性格就是這樣,人家要從一開始就杜絕所有隱患,而不是冒險去賭他李鴻哲的人品。李鴻哲有些小嘀咕也很快放下了,轉而說起正事兒:“是這樣的,中間出了點小插曲,鬱隊跟她叔母商量着要不取消這個委託吧,錢她們照付,請您旗下員工都不用插手了。”

這是在告訴他警方馬上就要有行動了,繆宇故意頓了一頓裝作在考慮才道:“也行,偵探社也是爲僱主服務的,只要他們覺得滿意了就好。”

又再扯了幾句,繆宇就掛了電話,他現在還有正事兒呢,繆宇小分隊的人集合起來在爲下一場比賽做準備。

第一場比賽是腦筋急轉彎,這是肖白的主戰場,第二場比賽則是密室逃脫,根據官網上發佈的比賽規則,不僅需要腦力,還需要一定的體力消耗。

肖白首先就覺得自己靠不住,看繆宇打電話回來就拽着他道:“要是我跑不動了,你得揹着我。”

繆宇笑眯眯道:“爲什麼是我背?麥先生很樂意效勞啊。”

麥永志剛想站起來表示確實如此,繆先生和肖先生邀請他參加比賽,不就是爲了這種情況準備的嗎?他一定義不容辭,雖然現在體力降下來了,但揹着肖白跑個大幾千米還是不成問題的。

但他話還沒說出口,肖白就搶先道:“不好麻煩麥先生啊,他得保存着體力時刻爲答題錯誤後可能的懲罰做準備,要是之前體力消耗太大,等到懲罰時不能正常發揮,我們輸了比賽還好說,給中*隊丟臉就不好了。”

哇,一次不痛不癢的比賽你能拔高到這個高度,這也真牛。恩利爾無聊地打了一個哈欠,看麥永志一聽果然老老實實坐在座位上不出聲了,對着肖白比了一箇中指。

說是賽前動員,其實沒什麼好說的,能知道的信息就那些,肖白早幾天就挨個發短信提醒了,他想了想還是重申道:“第二輪比賽還是積分制的,不再是團隊整體積分,而是個人累計分值,在時間相同的前提下,隊長的分數是隊員分數的兩倍,所以我們都是可以犧牲的,務必把阿宇保住。”

這話當然不是說給繆宇或者恩利爾聽得,肖白的眼睛緊緊盯着麥永志。他不怕別的,就擔心萬一恩基在比賽中再耍陰的,害得有人受傷就不好了。雖然說是全方位無死角監視,但對於他們來說,總能在攝像機拍攝不到的地方做一點小動作。

麥永志用力捏緊了拳頭,正色道:“肖先生放心,我不會讓繆先生被傷到一根毫毛的。”

“……”恩利爾無所事事又打了一個哈欠,起身甩了甩手,“說完了吧,說完了就散了吧,我去附近賓館睡一覺,明天一早起來就得去趕飛機。”

“散不散的不是你說了算,人阿宇纔是隊長。”肖白小聲嘟噥了一句,見繆宇靠在沙發上絲毫不在意的樣子,也不好再說什麼,起身道,“明天中午十點纔開始比賽,今天好好休息一下,我最近發現了一個挺不錯的西餐館,叫個披薩外賣來。”

繆宇閒來無聊便打開電視看,換了一輪沒找到想看的,一扭頭卻發現麥永志手足無措地坐在沙發上左右打量。

他愣了一下,友善問道:“麥先生留下來一塊吃吧?”他們小分隊的成分其實比較複雜,算是臨時合作伙伴而不是朋友,所以恩利爾很識趣地先走人了。

但拿恩利爾的情商來要求麥永志是不科學的,繆宇覺得這人倒也不難相處,看他似乎不想告辭的模樣,就主動出言挽留。

麥永志很尷尬道:“不、不是的,就是繆先生還沒有宣佈解散,我纔在這裡等的。”

“……”繆宇看了他一眼,見他是當真的,不是在開玩笑,便道,“肖白和尹先生都是在開玩笑的,麥先生不用這麼當真……”

他話說到一半,看麥永志露出點茫然之色,乾脆就收口不說了,點點頭道:“那我宣佈解散了,麥先生想留在這裡吃還是回賓館先休息?”

麥永志這下沒有耽擱,跟他和肖白告辭後就走了。繆宇沒忍住嘆了一句:“特種部隊不是要求隊員有單兵生存能力嗎?”

肖白打完了電話走了出來,聽了這話聳聳肩膀道:“也不能這麼理解,要是你不在,他就不會這麼呆了,因爲你這個隊長在這裡,所以他才希望每一個動作都能得到明確指示。”

這麼說也有道理,繆宇笑了一下,不再說什麼,專心看電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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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辦方當然不可能爲一百支隊伍準備一百間密室,這樣成本實在是太高了,央視雖然是出了名的土豪,可找贊助商拉來的活動經費可經不起這樣生造浪費。

他們在現場拉起來了五間密室,一次有二十支隊伍進入,每四個隊伍一間密室,允許各支隊伍間的相互競爭,但只能在規則允許範圍內,各隊伍間不準進行人身攻擊。

根據繆宇的抽籤結果,他們是第三批,要在中午兩點才能夠進入,在此之前他們也不能擅自活動,只能在準備好的休息室等待,中午的盒飯由主辦方提供。

繆宇隊和恩基他們的豐燁偉隊——這個是恩基的化名——坐得挺近的,尚文棟就坐在恩基旁邊,他顯得很不合羣,既不跟隊員們說話,也不理睬工作人員,面無表情瞪着肖白,露出憤恨之色。

肖白正眼都懶得看他,只顧着看繆宇拿着手機玩單機連連看,深感無聊,看看時間抱怨道:“還得等三個小時呢,有沒有搞錯,不讓人走就算了,連信號都得屏蔽了。”

尚文棟開口說了到場後的第一句話:“你怎麼連這個都不懂,工作人員都簽了保密協議,但是事先比賽完的隊伍有可能會把消息傳給同城市的隊伍,所以纔要杜絕我們跟外界的一切聯繫。”

傻逼,兩支隊伍這麼多人,也就你一個覺得這是啥值得專門解釋的問題。肖白還是不搭理他:“阿宇,我們借副紙牌打鬥地主吧?”休息室裡有租借點,既租借撲克、麻將等物品,還提供移動電源和連接線等等。

繆宇往旁邊看了一眼,恩利爾和恩基一樣顯出些許的緊張感,可見他們身上跟上次一樣放了攝像機什麼的。

這時候當然不能邀請恩利爾來打紙牌了,肖白可是戰勝過德州|撲克冠軍的人,恩利爾在藍黑高層面前被虐得太慘可能要翻臉。

於是他轉而看向麥永志,邀請道:“打一局嗎?”

麥永志立刻應道:“是!”

是“是”而不是“好”或者“可以”,繆宇想了想:“這不是命令,我在問你自己的意願。”這人擱特種兵裡面肯定也是一朵鮮豔的奇葩。

果然這次麥永志遲疑了一會兒:“肖老先生跟我說,不可以跟肖先生進行棋牌類運動,他已經被四家拉斯維加斯賭場列入黑名單了。”

“他們都拿不出證據證明我出千了,這是典型的疑罪從有。”肖白麪無表情道,“我不跟誣賴我的人玩撲克,阿宇我們兩個來。”

繆宇委婉提醒道:“鬥地主需要三個人,保皇五個人,夠級六個人。”

肖白被噎了一下:“排火車只需要兩個人就夠了,我讓你先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