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煜又拍拍張大毛的肩膀,錯身離開,離去前說道:“上次你問我怎麼才能脫離白幫。我現在告訴你,逃到天涯海角不如做了白幫幫主,那樣沒有任何人敢欺負你和你妹妹。記住你的承諾,你說你要加倍奉還我的恩情。”
蘇清煜說得瀟灑,留下一個懵懂的孩子抱着嬰兒,品味着從沒有的複雜心境。
最後一句話,對張大毛來說猶如重石,咣噹一下將剛纔的憤慨砸散了。此刻他心口沉甸甸的,被人提醒,自己欠了債,現在被追討一樣。
張大毛抱着二妞回到了老乞丐的地盤,剛順着牆角坐下,心中還被蘇清煜的話閃得失魂兒,他對偶爾溫情的蘇清煜感激崇拜,卻對冷眼的蘇清煜失望害怕。
張大毛的失神讓一旁的老乞丐看得仔細。老乞丐叫白溫,頭髮蒼蒼眼白昏黃,年過六旬,手下帶了**個乞丐。
他湊到張大毛身邊伸出髒手一把扭着張大毛的耳朵。
“啊!溫伯伯,溫伯伯,疼疼!”張大毛嗷嗷叫喚,引得周圍的乞丐都瞧着這邊。
“閉…。閉…閉嘴!”白溫使勁兒一扭,張大毛的耳朵轉了一個圈兒,又紅又腫:“你小…小…笑聲點!”
直到張大毛崩出眼淚,名叫白溫的老乞丐才放下手,他是個結巴,一邊眨着右眼一邊繼續蹦出幾個字,不過聲音明顯壓低了:“說…說…東城常、常家的蘇、蘇清煜怎麼找上你…你來。。來了?”
乞丐一會瞧天,二會瞧人,三會打聽消息。最近常家成了坊間笑話,乞丐們多少也都知道,所以蘇清煜和自己收下的小乞丐搭上線,讓他滿腹疑慮。
“溫伯,是他找我的,三天前二妞差點沒氣兒,是他又是敲打又是順氣的將二妞救了回來,又給我五文錢讓我買了藥。作爲報答,他託我去賭坊下了自己姐姐的注,我以爲人情還了就行。今日他來找我,交代不能將此事講給任何人聽,否則牽連白幫,因爲這事兒是林大人交辦的…溫伯,這到底是什麼道道?”
白溫沒說話手指一下一下彈着破布衣裳,昏黃的眼珠子盯了小乞丐半晌,努努嘴低聲又問:“他還讓你幹啥了?”
“沒有,就是下注,要是贏了去領錢,交給他。”
“他那麼篤定會贏?”老乞丐眼睛轉兩圈,然後猛然長大,他閉緊驚駭的嘴,後牙齒髮出咯咯咯的打顫聲。
“天啊!這是什麼事!還真攤上大事了!怪不得蘇清煜說,說給旁人聽會牽連白幫!”
賭局要贏,怎麼算贏?秦天不會得逞就是贏。
一是秦天良心發現改邪歸正,不再去招惹常晚?讓色鬼戒色,京城少爺輸了臉面,怎麼可能!
二是常晚自盡,貞潔烈女。如果沒有這個賭約有可能,如今是蘇清煜出面找小乞丐送賭金,一個十一歲的孩子不可能爲了那點錢逼死自家姐姐。
三是就只剩下秦天死…
秦家家大業大,讓秦天死相當於斷了秦家的香火,絕了後!那是不是摸老虎的屁股,而是閹了老虎的那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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