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無奈了,他也只是發發牢騷,又不可能真的將病人趕出去。
只好拿出手機,遞給風默默。
風默默在腦海裡想了想,前世今生,她記得最熟悉的號碼,大概是“許遠”的。
“遠哥,我現在醫院,我沒有錢,你可以拿一些錢過來嗎?還有,給我和阿城帶上兩套乾淨的衣服。”
風默默儘可能的說話簡潔,掛上了電話之後才把手機還給醫生。
稍後,就有護士給風默默辦理住院手續。
“請把這裡填上!”
護士指着入院申請表上的空白處給風默默看。
風默默怔怔的看着那一張表,她只填寫了權澤宸的姓名,年齡,以及出生年月。
她不知道他的身份證號碼,也不知道他的身高體重血型,更不清楚他到底對哪些藥物過敏。
“這些,我都不知道。”
護士看了一眼風默默,“身份證號碼不知道還說的過去,你是他的女朋友,居然連身高體重血型都不知道,這個女朋友也未免太不稱職了吧!”
一通話,說的風默默滿臉害臊。
她坐在權澤宸的病牀前,看着他熟睡時的模樣,心裡隱隱的自責。
她從未認真的替他想過,一直以來,從小到大,都是他在處理好一切,讓她沒有一丁點的後顧之憂。
她除了不知道他的身高體重血型以外。
她也不知道他喜歡吃什麼菜,喜歡看什麼書,喜歡什麼運動,甚至連他喜歡什麼顏色,是喜歡穿休閒服還是喜歡穿運動服?他有一切她都不知道。
半個小時之後,許遠和徐言一起過來了。
因爲風默默辦理入院手續的時候,還沒來交押金,護士給權澤宸安排是一間四人病房。
徐言來的時候,皺了皺眉頭,“風小姐,你先去洗手間把衣服換上吧!”
她遞上一隻紙袋。
許遠去找護士要求更換病房。
交了一筆不菲的押金,權澤宸被轉送到了樓上的vip病房。
風默默也換了一身衣服,那是一條破洞的牛仔褲,還有一件衛衣,腳上是一雙運動鞋。
她的腳上,也有一些細碎的傷口,心牽着權澤宸,也就沒有去處理傷口。
“風小姐,你可以告訴我,權少怎麼會受傷嗎?”
徐言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變得緩和。
風默默下意識的瞄了一眼權澤宸,“我掉到了海底,他救我……”
“之後呢?”徐言又問。
風默默想了想,並沒有隱瞞道,“我換了衣服就鑽進了睡袋,阿城他……給我熱了一杯水,然後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徐言撫額,剛想對着風默默說教一番,卻被許遠制止了。
“徐言,我們出去吧。”
徐言狠狠的瞪了一眼許遠,“我又不會吃了她,只是有些話,我不得不說。”
風默默低垂着頭,不安極了。
“風小姐,我知道權少愛你,那你呢?你愛權少嗎?你知道權少爲了你,做了多少事嗎?過去的這個半個月,權少爲了找你,爲了陪你,整個人連軸轉,一共睡了不足24小時……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看見權少他的疲憊,但我身爲秘書,我卻感覺到心疼……”
“徐言,出去。”
權澤宸醒過來的時候,剛好就聽見徐言在說這些話,冷聲的警告着。
徐言不爲所動,腳步都不肯挪上半步,“權少,愛情是兩個人的事情,你一直在付出,她卻一味的在索取,這對你來說,不公平!”
許遠實在是怕徐言說出不該說的話,惹怒了權澤宸,連忙拉着徐言離開。
待病房裡,只有風默默與權澤宸時。
風默默才一臉尷尬的看向權澤宸,“阿城,其實,徐言說的對。”
她承認,徐言說的是正確的。
在他們有這一段關係之中,一直都是權澤宸在付出,她理所當然的在享受。
每一次有什麼問題的時候,都是權澤宸都已經把那些問題都處理好了。
可她呢?
什麼也沒有能爲他做過。
“默默,我現在嗓子一點疼,我不想說話……”
權澤宸此時還在發熱,雖然打了退燒針,卻因爲傷口的炎症沒有消下去,高熱一直沒有退。
此時的權澤宸,精力並不算太好。
“好,你睡一會。”
風默默握着權澤宸的手,“我在這裡陪着你。”
“牀很寬,你也上來睡一會吧。”權澤宸拉着風默默上來。
他緊緊的抱着她,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她卻一直都沒有睡着,眼睛睜的圓圓的,看着雪白的天花板。
是她的錯。
昨晚,他倒了一杯熱開水的時候,她只顧着自己喝,卻沒有給他喝一口。
她能夠在睡袋裡美美的,暖暖和和的睡上一覺,他卻只能縮在帳篷裡一個人睡着。
想着前世今生,權澤宸爲自己所做的一切,是那麼的多。
而她,卻是才能也沒有替他做。
心酸的眼淚,就不停的往下落。
不一會兒,打溼了一塊枕頭。
……
……
徐立被許遠拉出來的時候,還有些氣不過,是真的氣不過。
“你幹嘛拉我出來啊!?風默默本來就有些嬌情!!”
許遠沒好氣的笑了笑,“默默只是有些天真。”
“天真,我看她是被保護的太好了。”徐言有些不耐煩的糾正,“但凡她的心裡有權少那麼一絲又怎麼會這樣?”
“徐言,感情的事,本來就是你情我願的事,你作爲一個旁觀者,就不要插手太多。”
許遠和徐立在樓梯間時說話,有着淡淡的迴音,並不算太過於明顯。
徐言有些惱怒,“許遠,你該不會是被風默默收賣了吧?你搞搞清楚,我們要效忠的人,可是權少,如果沒有他……就沒有我們……”
“徐言,你扯到哪去了?!我本來就是權少的人,只不過,我們的分工不同罷了。”許遠強調道,“不然,你想怎麼辦,你要把默默罵醒,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要是默默受到了傷害,權少可是會六親不認的!”
徐立穿着一套休閒裝,看起來要比穿着正裝的她,小了五歲不至。
“那我呢?許遠,你明明知道我愛的……”徐言有些幽怨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