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你解氣了?”
不知揮了多少拳,湯青城有些累了,頹廢的坐在一邊的地板上,雙手支撐着身體,臉上一片眼淚。
小野的疼,小野的委屈,他是哥哥,能感同身受。
“項天璽,這下,我和你絕交。”
他站了起來,頭也不回的離開別墅,皇甫初音神情複雜地看了一眼項天璽,“這個世界上,你這樣的人渣,真是越來越多了。”
陳子琪靈兒的跟着她們身後,離開。
等她們都走了,陳嬸纔拿出醫藥,用碘酒小心的擦拭着項天璽的傷口。
“少爺,你真活該……”
在她看來,像小野這麼好,這麼全心全意對待少爺的,已經很少了。
至於小遠小姐,她不是不喜歡,只是畢竟相處的少。
再加上小野時不時的幫襯着她,在她的心裡,就愈發喜歡小野了。
“女人小產一次,就等於生一次孩子,坐一次小月子,也不知道小野現在在那裡,要是現在漿養不好,會落下一輩子的病根的。”陳嬸的手沒停,嘴也沒停,不時的唉聲嘆息着。
項天璽的心一緊,小野,你一定是恨毒了我,所以纔會躲起來。
這樣也好,不相見,永遠不相見,也少了彼此傷害。
“小野也是實心眼,這年頭,那個有錢有勢的沒幾個外室,連老爺那樣的人都有……”
陳嬸話一出口,才驚覺自己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連忙收拾起醫藥箱,悄悄的離開。
好在項天璽根本就沒有聽見陳嬸說什麼,只是呆呆的坐在那裡,一無所事。
客廳裡,只餘下他一個人。
他覺得無邊無際的孤獨快要將他淹沒,他不由的想到小遠,那一個在他最危險的時候,挺身而出,救他與死亡邊緣的人,那一個他愛之入骨,卻選擇在婚禮前一夜消失的新娘。
小遠,你現在在那裡?
是不是也同我想你一樣,想着我?
不知過了多久,星稀月朗,他看着落地玻璃外的水杉林,萬物安靜,唯有聽見他強勁的心跳聲,咚咚作響。
出了別墅之後的三人,一路上沉默不語,皇甫初音看着開車的湯青城,心疼不已,她清楚的知道小野在他心中的地位,也清楚的知道小野受傷對於他來說,會有多麼疼?
他曾說過,在這個世界上,他最重要的兩個女人是小野和她。
他還說過,如果有一天,小野和她,同時遇上危險,他一定會先救小野,然後和她共生死。
她明白,也能體會她此時的憤怒,感同身受這個詞儘管不能完全表達出此時她的全部意願,但也足以讓她明白,在她的心中,她早已經視小野爲親妹妹一般的疼愛。
“子琪,如果,如果小野有消息,請你一定要告訴我……”
湯青城慎重的對着陳子琪說道,湯家別墅門口,湯青城的神情早已恢復正常,短短一年,湯家出了這麼多的事情,皆是由他而起。
如果他沒有在訂婚宴上帶走初音,如果小遠沒有逃婚,那麼湯家最寵愛的小公主依舊能夠過着無憂無慮的快樂生活。
就算會戀愛,會失戀,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傷的那麼深,那麼深。
陳子琪看着皇甫初音,從她的眼眸裡看見肯定之後,她才應道,“青城哥,你放心。”
“那我們就不請你吃晚餐了。”
湯青城客氣道,事實上,他現在的心情,根本不可能安安心心的吃着晚餐,他最擔心的是,小野現在在那裡?
剛剛做完流產手術,人會很虛弱,如果……沒有及時的營養補給,她完全有可能落下一生的病根。
“青城,我們進去吧。”皇甫初音挽着湯青城的手臂,柔聲道。
湯青城收起臉上的焦急與不安,和皇甫初音輕鬆的走進別墅。
別墅裡,湯之海和蘇宛心坐在客廳裡說着話,傭人忙碌着晚餐。
“爸,媽……”湯青城問好。
皇甫初音也只是點點頭,反正大家都很熟,熟悉對方的性情,倒也沒有多做計較。
上了樓,關上門,皇甫初音迅速的撥通下面人的電話,“小四,去找湯小姐,淮南市所有的地方,一個不能放過,記住,動靜鬧大一點。”
說完,掛上電話,握着電話的手,支着下巴若有所思。
湯青城看着自己的妻子,從身後擁住皇甫初音,聲音微顫的哽咽道,“初音,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小野也不用受如此大的傷害。”
皇甫初音明白湯青城說的是什麼意思,手輕拍着他的大手,“青城,你別亂想,只要小野在淮南市,我一定會找到她的。”
這一點,皇甫初音並沒有說大話,對於皇甫家的實力,湯青城從未懷疑過。
他知道,在整個淮南市,皇甫家意味着什麼?
也同樣知道在政壇之上,皇甫家若是動動小指頭,便足以讓項家的美夢破滅。
這些皇甫家的內部機密,也是他當皇甫家的女婿之後,才知道的。
“初音,小遠還是沒有消息,對不對?”
他總有一種感覺,這一切的一切,發生都太過於詭異,而小遠就是這個中心,只有找到她,才能知道事情的全部真相。
皇甫初音搖搖頭,皇甫家的勢力不小,而居然有人能在淮南市帶走一個人,且查不到一絲蛛絲螞跡,那麼,這個人,也的確是十分了得。
至於小遠,她相信,她活着,而且活的很好。
只待時機成熟,她就會自己走到大家的面前,微笑示意。
“青城,你別擔心小野,別表現的太異常,讓家裡人擔心。”
皇甫初音小心的提醒,進湯家的門一年多,湯之海早已把家裡的事情交給湯青城去處理,而至於家裡的這些鎖碎的小事,倒還是蘇宛心拿着主意。
她敬她湯青城的繼母也處處是禮遇三分,至於蘇宛心,表面上,和和氣氣,大家都不至於撕破臉皮。
“嗯,我去看看孩子。”
湯青城鬆開手,朝臥室裡面的兒童房走了過去。
兒童裡是一間小閣樓隔出來的,一面淺藍,一面粉色,涇渭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