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班,樑子君本來打算去4s店把車取回來,可是一走出辦公大樓,陸少桀的車已經停在了公車站的旁邊,樑子君有些猶豫,但終究還是上了車。
陸少桀把車調了一個頭問:“記者事你打算怎麼處理?”
“還能怎麼處理?”樑子君不懂陸少桀爲什麼這麼問,又想起早上丹尼斯的提議,不知道爲什麼竟然覺得有些心虛。
陸少桀斜着眼睛看了她一眼,然後板着臉說:“想都不要想。”
樑子君覺得奇怪,根本就不懂陸少桀在說些什麼:“啊?”
“如果你打算找個男朋友這樣的爛藉口來搪塞那些狗屁記者的話我勸你想都不要想。”陸少桀一本正經的開着車,看也不看樑子君直接說道。
“爲什麼不可以?”樑子君不明白。
陸少桀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因爲很蠢!”
樑子君被陸少桀這個理由驚呆了:“你能不能不這麼霸道,除了這個辦法,難道還有什麼更好的嗎?”
陸少桀不說話,只是冷哼一聲,然後便專注於開車,一言不發。
銀色路虎停在了樑子君的公寓樓下,陸少桀拉開車門往上面望了望,然後不屑的說:“怎麼還住這個地方,你很窮麼?”
樑子君翻了一個白眼:“自然是不能跟你陸大市長相提並論的。”
陸少桀當然聽得出來樑子君這是在噱他,聳了聳肩,砰地一聲關上車門,主動要求到:“請我上去喝杯茶吧。”
“這……”樑子君有些猶豫。
“怎麼?不方便?”陸少桀問。
樑子君搖了搖頭說:“沒有,走吧。”
樑子君的公寓的確很小,連客廳裡的沙發也只有陸少桀家的一半大小,樑子君用電水壺去廚房燒開水準備給陸少桀泡茶,陸少桀四處打量了一下,發現公寓雖小,卻被樑子君收拾得相當的乾淨。
而且從屋子裡的環境來看,樑子君的生活相當清冷,幾乎沒什麼其他人來過這個家裡。
“只有烏龍茶了,可以嗎?”樑子君從廚房裡探出頭來問。
“可以。”陸少桀當時正坐在樑子君家的沙發上捏着一個毛絨玩具的耳朵,一臉嫌棄的扔出去老遠。
樑子君有些不滿:“你別動我抱枕。”
陸少桀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又去把它撿起來放好。
樑子君泡了茶端出來,擱在陸少桀面前,陸少桀扣着白瓷杯的手把淺淺的喝了一口,不知道 是不喜歡還是什麼,皺了皺眉:“怎麼這麼苦?”
“苦嗎?我喝看看。”樑子君挺驚訝的,她泡的茶向來都不會很苦的啊,
陸少桀看着樑子君端着自己喝過的茶杯送到脣邊,伸出粉嫩的小舌頭舔了舔,不滿意,又喝了一大口,看着自己申辯道:“不苦啊。”
陸少桀笑意淺淺,也不解釋:“我說苦就是苦,我是客人還是你是客人?”
樑子君無奈:“好吧,那我重新給你泡一杯。”
“不用。”陸少桀扣住杯沿,繼續說:“下週一的酒會你會去參加吧?”
“雖然受到了邀請,但是不一定會去的。”樑子君老實的回答。
陸少桀不滿的皺了皺
眉:“爲什麼?就因爲我的關係所以你和華兆廷他們這兩年也都斷了聯繫?”
樑子君解釋道:“跟你沒關係,是我自己的原因,傳奇有很多事要忙。”
陸少桀看着樑子君的眼神變得深邃了起來,有些不高興了:“很忙?能有多忙?樑子君,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不會撒謊的女人最好的辦法就是閉嘴?”
陸少桀說完,站起來就要離開:“我先走了,酒會你愛去不去吧。”
樑子君知道陸少桀生氣了,可是她又能怎麼辦呢,陸少桀砰地一聲甩上了房門,氣沖沖的走了出去,走了兩步,一摸口袋,發現自己忘了最重要的事情,於是又掉轉頭去按門鈴。
樑子君拉開門一看站在門口的居然是去而復返的陸少桀,還還不急驚訝,陸少桀就拉着她的手,將一小袋西藥塞在她的手裡:“一日兩次,別忘了吃!”說完便走了。
樑子君望着安安靜靜躺在自己手心裡的西藥,心裡暖暖的,十分感動,陸少桀這個人,脾氣雖然大了點,可說到底還是挺細心的。即使再被自己激怒了的情況下也還不忘把藥交給自己。
“喂!”樑子君望着陸少桀已經走到電梯門口的背影,忽然出聲喊了一句。
陸少桀沒好臉的回頭。
樑子君自己也愣住了,自己突然叫住他是想幹嘛來着?
陸少桀久久沒有聽到樑子君說話,不耐煩的問了一句:“有事?”
“我……”樑子君此時滿腦子的找理由,最後找了個“我餓了”的藉口。
陸少桀脣角忍不住的抽搐了一下,被樑子君氣得轉身就走,走了兩步又倒轉過來,沒好氣的戳着她的腦袋:“你餓死算了!”
於是兩年過後,陸少桀再一次繫上圍裙在廚房裡爲樑子君做飯。
樑子君抱着抱枕蜷縮在沙發上看電視,耳朵裡聽着廚房裡傳來炒菜下鍋的身影,隔着玻璃牆,陸少桀一手端着平底鍋一手拿着鐵鍋鏟的模樣印在樑子君的眼裡,多年以後都還清晰如昨。
樑子君家裡食材本來就不多,陸少桀用雞蛋炒了一盤西紅柿,用紫菜煮了一個湯,再炒了一盤青椒土豆絲。
樑子君幫着盛飯,陸少桀用大碗自己用小碗,像個人相對而坐,熱氣氤氳。
“好像很久沒有跟人一起共進晚餐了呢。”樑子君咬着筷子頭,忍不住感嘆道。
陸少桀一聽,夾菜的手抖了一下,自從跟樑子君離婚,自己一個人跟着維和部隊去了中東,在那些炮火連天,浮屍遍地的日子裡,他曾不止一次的懷念過跟樑子君一起生活的片段,高興的,不高興的,都是溫馨的。
而現在就好像昨日重現一樣,情景重現了,心境卻大不相同了。
“吃飯的時候不要說話。”陸少桀瞪了樑子君一眼,故意板着臉一本正經的教育道。
吃了飯,樑子君幫着陸少桀洗碗,陸少桀把碗筷泡在洗碗池裡,把手上的水在圍裙上擦乾,趕了樑子君去客廳,倒了杯熱水給她,監督她:“把藥吃了。”
樑子君怕苦,不怎麼想吃,可在陸少桀的威懾下終究還是心不甘情不願的吞了藥片。
陸少桀收拾完離開的時候,樑子君叫住了他:“週一的酒會我會參加
的!”
當時陸少桀已經拉開了門,半個身子都在門外,臉上的線條十分的剛硬,他什麼也沒說,脣角卻微微上揚,然後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華氏集團舉辦的酒會,地點選在凱帝酒店,那也是華兆廷名下的資產,聽說也將在這次一起宣佈轉到華怡君名下。
會所選在三樓,裡面早已被佈置妥當,請來參加今晚宴會的都是政商兩界的名流以及一些知名報社的記者們。
樑子君簽完最後一份文件,丹尼斯進來通知她:“樑總,酒會的時間快到了,我們快走吧。”
樑子君看了看時間,點了點頭說:“好。”
爲了參加今天的晚宴,樑子君特意換了一身黑色裸背亮片晚禮服,一頭披肩的長髮挑染成酒紅色,在尾部微微打捲了披散在身後,看上去無端端的增添了一份性感跟嫵媚。
作爲樑子君的男伴,丹尼斯的外形絕對養眼。
樑子君交了請柬,進去的時候裡面已經有不少人到了,他們三三兩兩的分散在會場裡面聊着天,服務員的托盤裡放着無數杯紅酒和香檳。
樑子君隨便拎了一杯在手裡,四處打量。
丹尼斯介紹道:“那邊角落裡那個男人,是大商銀行的行長,跟他聊天的那個女的,挺漂亮一妞,是帝豪地產的老闆葉雨!”
樑子君一一看過去,心裡大概有了個數。
三樓的休息室裡,穿着一身白色公主裙的華怡君毫無形象的癱坐在沙發上,抱着華兆廷的胳膊不撒手。
服務員立在他們身後,一臉菜色的聽着他們的對話。
“華總裁!”
“華兆廷!”
“兆廷!”
“哥哥!”
“親愛的!”
華怡君一路喊過來,可身旁的人連臉色都沒有變:“求求你了,你看我何德何能啊,難能接手你名下的產業啊,給我的話說不定兩三天就虧空了,你不心疼啊!”
華兆廷掰開她圈着自己胳膊的小手,硬是把她從沙發上拉了起來:“現在說什麼也沒用,是誰前段時間沒事冒充記者跑去日本青幫臥底的?你真當你有超能力啊,我這兒不給你找點事做,指不定明天你又給我跑意大利黑手黨混去了,起來,出去準備一下,發表個就職演說就行了。”
“啊,不要啊!”華怡君一臉不情願的哀嚎。
“喲,這又是演的哪出啊。”蘇易南一進來就看到華怡君整個人死皮賴臉的掛在華兆廷身上耍賴。
“蘇易南,救我,華兆廷好狠的心,要推我下火坑!”華怡君以爲自己找到了盟友,撲騰到蘇易南懷裡尋求庇佑。
蘇易南像模像樣的拍着華怡君的後背說:“沒事沒事,我幫你報仇,趕明兒等你接手了他名下那些產業,我幫着你把它敗光好不好?”
“去你的!”華怡君沒好氣的推開他,又問:“少桀哥哥來了沒?”
蘇易南搖了搖頭說:“不知道那小子在搞什麼鬼,電話也打不通,不過剛纔上來的時候在大堂你猜我看到誰了?”
華怡君看他這麼神神秘秘的樣子倒是挺好奇的:“誰?”
蘇易南以爲華怡君能夠猜得到的:“就是樑子君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