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大發了,她不指望能學好所有術法,只求學好這一門專長,想到這仙界的遍地山石皆變作金山銀礦,曇蘿就開心的直樂呵:“師伯,弟子不累,不如現在就開始學吧。”
“你確定?”暮子澄看着少女晶亮晶亮的眼眸,陰惻惻地問道。
“嗯嗯,師伯,都說這修行得循序漸進,不如我們就從點石成金開始吧!”曇蘿蹲在地上,眼底光華璀璨。
“是誰告訴你此術容易上手?”暮子澄好笑地看她,“既然你也知道循序漸漸的道理,那我不再多說,你就從五行術法的基本功開始練起吧!”
“啥?”曇蘿表示不解。
“還以爲你這丫頭聰明伶俐,原來也是個榆木腦袋!”暮子澄不知從何處變出一把拂塵,像個老道般手持拂塵掃向少女。
對方顯然夾雜了幾分靈力在內,這一記拂塵掃來,竟如萬千鋼針刺骨,雖不見皮膚破損,但是真心好疼!
“怎麼,覺得我虐待你了?”暮子澄神色凜然,見少女拼命點頭,大聲笑道,“俗話說,嚴師出高徒,我雖作爲師伯,但若是不好好教導於你,天尊那邊我也不好交代啊!”
曇蘿現在算是摸清了,這暮子澄就是那種笑得越開心,實則越陰險,越狡詐。
“好交代,好交代,燼美人他,不,我是說天尊他絕不會怪罪於你,師伯只需以德服人便好,何必拿個雞毛撣子動不動就揍我呢。”曇蘿支吾着,聲音越說越小。
“不喜歡拂塵沒關係,我魔界十八大酷刑花樣百出,總有一款你喜歡。”暮子澄作勢便要從儲物袋中取出刑具。
“喜歡喜歡,我是說弟子喜歡拂塵!”曇蘿欲哭無淚,這師伯何止是惡魔,簡直就是虐待狂魔!
“喜歡就早說嘛,還打算讓你嚐嚐穿骨釘的滋味。先將那骨釘從你的指尖一點點刺進去,然後深入指骨,再從手背穿出......”暮子澄一臉沉醉的悠悠說道。
“師伯,弟子現在要做什麼!”曇蘿立即打斷對方,現在她也不敢囂張,不敢蹦躂了,這隻黑蛟,龍鱗逆不得!
“嗯,你師伯我就喜歡乖順的弟子。”暮子澄心滿意足地看着少女,每每見她敢怒又不敢言的表情,甚是有趣,“五行不過就是金木水火土,那麼師伯先測測你,接招!”
暮子澄話落的同時,指尖微動,捏訣唸咒。
曇蘿見對方手勢變化飛快,根本來不及捕捉,與此同時,暮子澄胸前凝出一面碩大的法陣盤,金色符文閃爍旋轉,這是金系術法!
金系術法乃是五行道術之中的一個強支,利用五行真氣中地金氣來催動周圍的一切,以增強它們的威力,亦或是達到硬化、逃遁的目的。
金系術法可攻可守,最基本的金剛護體術,便是利用五行金氣來增強神兵利器的威力,亦可在自己身上施用金剛罩。
金剛罩既能保護肉身,全身金芒閃耀,更能硬化施術者的攻擊,果真是彈指間灰飛煙滅。
此時,暮子澄周身便被一團金氣包裹,如同薄霧一般的金氣呼嘯如風,他雙手捏訣,翻手間,指尖處迅速淬鍊出一團金火,光芒四射。
這師伯一上來就使用金系術法,莫非他接下來真的要教她點石成金術?要知道當金系術法修煉至極致,便能淬鍊出渾厚純淨的金氣。她雖沒親眼目睹過傳說中的點石成金術,但見師伯指尖溢出的金氣渾厚無比,這不是金仞金劍,而是真正的點石成金,最要命的是,他要點的對象居然是她自己!
曇蘿見此,立馬施術捏訣,在面前結出一面反彈結界,她雖然喜歡金銀之物,但絕不想自己變成一塊金子。
暮子澄見此,不屑嗤笑:“雕蟲小技,滅!”
曇蘿面前的結界應聲而破,頓時消散的無影無蹤。看來這暮子澄是動真格了,她驚慌失措地擡手再度捏訣,金仞還沒使出便被對方再次打散。
“太慢了,捏訣那麼慢,舉動皆在對方掌控之中,就你這樣的速度,死一萬次都不夠!”暮子澄冷嘲熱諷,好整以暇地看着少女。
捏訣除了動作精準無誤外,速度也是制勝關鍵,指尖輕微一個動作都能敗露自己的行動。
曇蘿穩住心神,十指翻飛,迅速捏訣,口中振振有詞。空氣中瀰漫着金色光輝,無數片微小的金仞順着一股無形氣流破空而來。
“攻擊力太弱,硬化程度也不夠,丫頭,你要攻擊的目標是活動的,不是傻站着讓你打!”暮子澄輕鬆揮手抵擋,此刻他的雙掌像兩柄金刀,徒手間便將所有攻擊如數化去。
“人家使出的金仞就像是神兵利器,你這丫頭不僅腦袋不靈光,就連金仞也如鈍刀。”暮子澄一副孺子不可教,朽木不可雕的嘆息模樣,“師伯好心贈你一詞,遲鈍,果真是遲鈍至極!”
曇蘿怒了,這暮子澄師伯怎麼比她的白娘子還要毒舌:“爛橙子,你再這樣咄咄逼人,小心老孃用飛虹劍劈了你這老魔物!”
“呦,小丫頭性子還蠻火爆嘛。”暮子澄不怒反笑,“不是想學點石成金嗎,那麼先從最基本的淬鍊金氣開始。”
暮子澄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根半人高的木樁,接着,又從地上隨手拾起一枚石子拋向空中,當石子再次落回手中,金光纏繞,儼然變成了一塊金燦燦的黃金。
“先將這根木樁用金系術法劈成木柴,什麼時候劈完,師伯手中的這塊金子便送與給你!”暮子澄笑道。
“劈木頭?你難道不知道姑奶奶我以前就是雜役弟子,劈柴挑水這種小事那還不是輕而易舉!”
爲了那塊金子,拼了!
曇蘿將衣袖挽起,一雙靈動的剪水秋眸凝視着那半人高的木樁,右手捏訣,金光劃出,直直劈向木樁發出沉悶的聲響。
“怎麼會這樣?”曇蘿怔住,那塊木樁只是在地上顫動了幾下便順勢滾落在腳邊,她剛纔清楚的看到,那塊木樁上只有一道淺淺的刀痕。
曇蘿將木樁立起,這紋路和色澤,居然是鐵樺樹!
鐵樺樹是世上最硬的木材,木質極爲緻密,所以非常堅硬。放到水中不是飄浮在水面,而是沉入水底。即使長期沉浸在水裡,水分也難滲透進內部,故木質的裡面仍能保持乾燥。當刀刃砍在這種木頭上時,就像是劈在厚鐵板上般紋絲不動。
好卑鄙,這種鐵樺樹還真的只有神兵利器才能劈開,以她如今的術法造詣,連普通的鐵器都劈不開,怎可能劈開這比鐵器還要堅硬的木材!
“如何,這麼快就想放棄了?”暮子澄幸災樂禍地看着少女,天尊的相好也不怎樣嘛,就這點能耐怎能配得上他。
“誰說我放棄了!”曇蘿再次擡手,指向木樁,“我這就劈開給你看!”
她將這塊木樁想象成暮子澄,捏訣施術,一次次地狠狠劈去。
我讓你得意的笑,先劈開你的嘴臉,再劈開你的胸膛,最後剁剁剁,剁成花肥拿去植草種樹!
見少女滿臉惡煞的一陣猛砍,暮子澄悠悠走到樹下坐着:“照你這樣劈下去何時是個盡頭,丫頭,氣勢是可以有的,但要記住屏氣凝神,拋棄雜念。”
曇蘿獨自站在院中,對着那塊木樁不斷拋出金仞,太陽漸漸西沉,暮靄沉沉,鳥雀回巢。
“行了,今日的修行便到此結束吧,回去好好參悟。”暮子澄見她劈了一下午纔出現幾道深深的刀痕,“凡事不可急躁,下次再接着練習。”
曇蘿靈力透支的癱軟在地上,想到還去辰方燼那兒,她休息片刻後便向峰頂飛去。
辰方燼這裡並不需要玉符便能進入,近來她才知道,原來他的府邸雖沒有結界,卻有陣法,唯有她和辰方燼兩人才能隨意出入。此時,她直接飛到院落,循着寢屋的方向渾渾噩噩地走入。
“我回來了。”
辰方燼擡眸,見少女儼然一副靈力透支的模樣,對他視若無睹,直接埋頭倒向牀榻。
“既然靈力透支了,隨我運行晟天心法。”辰方燼脫鞋上塌,扶着少女盤腿坐起。
“嗯。”少女微微點頭,雙手捏訣搭於兩膝。
辰方燼眸光幽深地看着少女疲軟嬌媚的模樣,不由哄道:“這心法與雙修結合效果最佳,不如我們雲雨一番如何?”
“不要了,我好累。”曇蘿推拒着,她現在連動動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
“以前我教導暮子澄時也不會這般累人,他都教了你些什麼?”辰方燼將少女擁入懷中,右掌輕輕抵在她肩上,將靈力源源不斷的輸入對方體內。
“他讓我練好五行術法的基本功,先是扛着大鼎爬山,接着便用金仞術劈開鐵樺。”曇蘿虛軟說道。
辰方燼深知暮子澄這人平日裡甚是嚴厲苛刻,這也難爲她了。
“這些對你的修行大有裨益,是厚積薄發的過程,貴在持之以恆,你將來必定能超過那些同門弟子。曇蘿,你且忍耐下,暮子澄在魔界亦是資質極高的長老,切勿頂撞。”辰方燼柔聲說着,“明日便是暮子燁教你,那小子極好親近,你不必過於憂心。”
極好親近?想到昨晚那傢伙死皮賴臉的留在白澤房裡,呵,但願如此吧,曇蘿悶悶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