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喬唯中就上線了。
他說:“好哇蘇拉拉,竟然斗膽騙我老爸說你懷孕保胎,竟然請假一個月,真夠膽大包大了,竟然比我還要囂張。如今我老爸知道你沒懷孕,而是跑到麗江浪漫去了,氣得不行。是朋友的,得要兩肋插刀是不是?因此你的朋友我獻出寶貴的口舌,在我老爸跟前爲你說盡好話,甚至說,你給我找了一個挺靠譜的女朋友,是可以結婚的那種,我老爸這才消氣了,轉怒爲笑。蘇拉拉,你從麗江浪漫回來後,立馬到雜誌社把假期銷了,然後負荊請罪,再然後繼續上班。”
我回了他:“如今我已離開麗江了。”
喬唯中問:“回到C市啦?”
我說:“沒,在大理?”
喬唯中又再問:“一個人?”
我說:“不,兩個人。”
喬唯中發了一個驚訝表情:“這麼快就找到豔\/遇啦?從麗江豔\/遇到大理?”
我說:“嗯。”
喬唯中很孩子氣地問:“他怎麼樣?有沒有我帥?”
我說:“他比你帥。”
喬唯中不服氣:“真的比我帥?”隨後他又再說:“不過你丫目光不錯,品味奇高,挑的男人一向有水準,是無帥不歡那種。”
我發了一個翻白眼的表情給他。
喬唯中很八卦,又再問:“蘇拉拉,你有沒有跟他那個?”
我說:“有。”
喬唯中又再發了一個驚訝的表情:“Oh,god(哦,上帝)!蘇拉拉,你完了,墮落了,小龍女進化成潘金蓮了。”他八卦無限,幸災樂禍地問:“蘇拉拉,如果程一鳴知道你給他戴了這麼一大頂綠帽子,他會如何想?”
我罵:“你別亂造謠,誰給他戴綠帽子來着?”
喬唯中問:“你紅杏出牆,這不是給他戴綠帽子?”
我又再罵:“吐過口水重新說過話!喬唯中我告訴你,跟我從麗江豔\/遇到大理的那個人,正是程一鳴!”
喬唯中說:“Oh,god(哦,上帝)!蘇拉拉,原來你跟程一鳴終於臭味相投狼狽爲奸在一起那個那個了,恭喜恭喜,恭喜你心想事成,美夢成真,一帆風順,前程似錦,萬事如意,財運亨通,福星高照,笑口常開,萬壽無疆……對了蘇拉拉,如今你在哪兒上網?”
我說:“網站。”
喬唯中發了個鬱悶表情過來:“如此良辰美景,你不跟程一鳴過二人世界,跑到網吧幹嘛?真服了你們。”
我懶得跟他廢話。
轉頭看程一鳴,看到他在玩遊戲。男人一般都喜歡玩那些刺激的大型戰爭遊戲,充滿着血腥氣氛,硝煙瀰漫,浴血殺敵,見人殺人,遇鬼殺鬼,而自己,則是不見天光的幽冥戰士程一鳴也不例外。
我看了他玩一會兒,便說:“我也會玩。”
於是我便加入程一鳴的戰團去,與他結爲戰爭“盟友”,剛開始的時候,我像了所有的遊戲新手都是一個樣,戰戰兢兢,笨手笨腳,外加膽小如鼠。我甚至,還一直猥瑣地跟在程一鳴身後,縮頭縮腦,看到敵人來了,便遠遠的躲開去,敵人殺過來,則用了程一鳴的身體當盾牌。
程一鳴無處可逃,只能“英勇就義”。
這倒也不例外罷,偏偏程一鳴“犧牲”後,我別說爲他“報仇”,就是自身也難保,也沒過多久,也跟着“死”去。
如此反覆了好幾次,程一鳴忍無可忍,他說:“拉拉,你別老纏着我呀。”他又說:“你勇敢一點行不行?敵人來了,不能只懂得逃之夭夭,你應該奮勇殺敵,殺死一個算一個!”
我問:“殺不過怎麼辦?”
程一鳴看了我一眼,給了我一句莎士比亞臺詞:“Frailty,thynameiswoman!(弱者,你的名字是女人!)”
我氣結。
誰是弱者來着?胡說八道!
我的好勝之心,突然就被程一鳴挑起了,牙縫裡擠出一句話:“好,程一鳴,你等着,我就不信,我不能殺了你!”我又再說:“程一鳴,我今晚不把你殺了,我就不叫蘇拉拉,你等着瞧!”
要“殺死”程一鳴也不容易。
程一鳴是“戰場”老手,腦筋靈活,身子敏捷,沒有我這個“包裹”在身邊拖後腿,便像了東方不敗,所向無敵,殺人無數,走到哪兒就能讓哪兒血流成河,而他自己卻亳發不損。
程一鳴得意忘形,仰天長嘯:“哈哈哈,我是天下無敵。”
不想,大意失荊州。我冷不防的,就如天兵神將那樣出現了,用了一柄鋒利無比的匕首,一點也不手軟,猛地就“刺”程一鳴向的“頭顱”。程一鳴沒有預防,背後中敵,終於不幸“倒地而亡”。
這次輪到我得意,竟然蹦起來,興奮地說:“哈哈哈,我終於殺死你了!”
嘿嘿,盲拳打死老師傅。
誰叫程一鳴太妄自尊大。
我和程一鳴在網吧裡,不知不覺已玩到了深夜。網吧的營業時間,是“通宵包夜”,稀稀拉拉的人,分佈在網吧每一個角落,但有些人早已挺不住了,無精打采的用疲憊無神的雙眼盯着屏幕,有的索性把頭趴在桌子上睡覺,只有爲數不多的人還在精神抖擻。
我忘形的歡呼聲,驚醒了在角落裡打着頓兒的網管,他揉着惺忪的眼睛,擡頭看了看牆上的鐘。
此時已是零晨一點多了。
他很不耐煩地嘟噥:“吵什麼吵?你們兩個這麼喜歡折騰,怎麼不去旅館開個房間去?在哪兒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
我和程一鳴當場紅了臉。
誰折騰了?
這是什麼跟什麼嘛。
從網吧出來後,發覺下雨了。在昏黃路燈照耀下,滿眼的煙雨迷離。那雨,下得也不大,不過是霏霏小雨,雨點細細密密的,紛紛地抖落。
離我們住的那家酒樓不遠,不必要打車,我和程一鳴小跑着回去。
我跑着跑着,便不跑了。
這樣給小雨淋着,倒也清涼,特別是仰起頭來,讓絲絲縷縷的雨點打落到臉孔上,有一種說不出的愜意。
程一鳴看到我放慢腳步,他也跟着放慢,後來索性也學了我,仰起頭,讓臉孔和小雨點來個親密的接觸。
衣服漸漸的,便溼透了。
我穿的是一條及膝的裙子,裙襬全溼了,緊緊的粘在大腿上,每邁出一步,就感覺到裙子和大腿之間的掙扎,彷彿依依難捨那樣。
好不容易到了酒樓,我跟程一鳴給淋成了落湯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