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冬雨拿不出五千塊錢來,又不知道找誰來保釋,親戚朋友肯定是不能找了爲了鄧樸生的病,能借錢的親戚朋友都找了遍,負了一身的債,如果再開口要五千,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шщш.㈦㈨ⅹS.сом 更新好快。
不得已,鄧冬雨只好厚着臉皮,打電話向我救助。
還好我來了。
我把鄧冬雨送到市醫院‘門’口。下車的時候,鄧冬雨說:“拉拉姐,謝謝你!你的恩情,我一輩子也忘不了,以後我有錢了,我一定會把錢還給你。拉拉姐,真的,請相信我!”
我點點頭:“我相信你。”
鄧冬雨紅了眼眶:“拉拉姐,謝謝。”
鄧冬雨轉身離去後,我下了車,尾隨她進了醫院。鄧冬雨只是低頭,徑直走到留醫部三樓,上了十二層。
在十二層08病房,我在‘門’口看到躺在病‘牀’上的鄧樸生。
受着病痛的折騰,鄧樸生瘦骨嶙峋,一張臉蠟黃,枯萎如同一張乾癟的黃菜葉,瘦削的臉頰上,兩個顴骨像兩座小山似的突出在那裡,一雙眼睛呆滯,彷彿蠟球似的。
見到了鄧冬雨,鄧樸生那雙無神的眼睛,閃過一絲喜悅,他勉強的振作‘精’神,擠出了一絲笑容,輕輕地說:“冬雨,你去哪兒啦?這麼晚了纔過來。”
鄧冬雨臉上擠出了笑容,她說:“在公司加班呢,所以來晚了。”
鄧樸生問:“你吃飯了沒有?”
鄧冬雨說:“吃了,吃了我纔過來。”
鄧樸生疼愛地說:“冬雨,這一段時間你爲了我,拚命的掙錢。你看看你,沒日沒夜的加班,瘦多了。”
鄧冬雨走到病‘牀’前,坐了下來,把頭依在鄧樸生懷裡:“沒關係。只要你身體能夠好起來,我什麼都願意做。”
鄧樸生說:“我知道我的身體,是好不起來了。”他伸出骨瘦如柴的手,放到鄧冬雨的臉頰上,哽咽着說:“冬雨,我捨不得你!以後如果我不在了,你一定要記得,要好好照顧自己,好好活着……”
鄧冬雨哭了:“不會的,你會長命百歲的!”
兩人抱在一起,哭成了一團。
我沒有進去,只是在‘門’外站了好一會兒便離開了。
翌日黃昏,下班後,我到了超市,買了一大堆營養品。然後,我又到了醫院。到了留醫部三樓,乘坐電梯上了十二層。在走廊地轉彎角,我忽然就看到縮在那兒極無助,不停地掉眼淚的鄧冬雨。
我叫她:“冬雨”
鄧冬雨連忙擦了眼淚,擡起頭來:“拉拉姐,是你。你……你怎麼來啦?”
我把手中的營養品遞給了她,又再從手袋裡掏出一張銀行卡,塞到了她手中:“卡里的錢不多,只有二十萬,是我的名字,密碼是三三八八三八。你先拿去給你哥哥治療,以後你有錢了,再還給我。”
鄧冬雨一愣,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拉拉姐”
我說:“這些錢,你先拿着,如果不夠,再想辦法。”
鄧冬雨囁嚅:“我……我怎麼好意思用姐姐的錢?”
我說:“拿着吧,這錢我不急,你先用着。如果以後我需要了,或是你有錢了,你再還我好了。”
鄧冬雨熱淚盈眶,淚水落了下來,她一邊哭,一邊跪了下來,對我重重地磕了一個頭,哽咽地說:“拉拉姐,謝謝你了。”
我不缺錢,但這二十萬,也不是一筆小數目我是月光族,平日裡根本存不了錢,其中的十萬,還是去年‘春’節的時候我家老佛爺想讓我去英國陪她過年,我哭窮說沒有錢去不了那麼遠的地方,結果她大發善心打了十萬塊人民幣過來給我。
後來我反悔了沒去英國,一個人跑去烏鎮溜達。
因爲怕被老佛爺罵,我哄她說我病了,發了高燒坐不了飛機。爲了效果‘逼’真,還特地跑到醫院‘花’了一百塊錢借人家的病服拍了幾張照片傳過去作僞證。老佛爺信了,沒追回十萬塊人民幣,當了扶貧施捨給我養病什麼的。那個時候我發了年終獎,去烏鎮沒‘花’着,就放到銀行存了定期。
另外的十萬,也算是我的不義之財。
當初跟程一鳴簽訂一年婚姻合約,他給了我一百萬,買了車子和iPhone6,剩下八萬多點,而這半年來,住在程一鳴家裡,吃用基本是‘花’他的錢,因此工資卡里的錢破天荒還有餘額。
我知道自己心軟,拿這些錢出來,只是一時心血來‘潮’,衝動之下做出的事,也許以後後悔了也說不定。但以後算了,我想,以後如果後悔了,那也是以後的事。
這事我沒對任何人說。
給別人知道了,不笑我是蠢蛋纔怪其實,我也覺得,我是蠢蛋,估計全天下的人,沒我這樣蠢了。
我把鄧冬雨扶了起來,嘆了一口氣:“天無絕人之路,誰的人生沒有坑坑窪窪?堅強起來,一切的不如意總會過去的!不是有一首歌地唱嗎,陽光總在風雨後。”
鄧冬雨把臉上的淚水擦了。
她猶豫了一下,終於像下了很大的決心那樣,她說:“拉拉姐,有一件事,我必須要和你說,如果不說,我對不住你。拉拉姐,一個叫寒傾落的男子,你認識嗎?”
“寒傾落?”我一愣:“他怎麼啦?”
“拉拉姐,你是認識寒傾落了?”鄧冬雨問。
“認識”我支吾了一下,隨後撇清關係:“只是……呃,跟他不太熟。”
“拉拉姐,不瞞你說,前些日子寒傾落給了我一萬塊,讓我配合他演一場戲。”鄧冬雨說:“寒傾落讓我出現在中山路的法國西餐廳‘門’口,裝作無意中遇到同學的哥哥和他的朋友,然後跟他們一起吃飯。同學哥哥的朋友姓程拉拉姐,我聽寒傾落說,程生是你先生,對吧?我們剛剛到西餐廳坐下來,寒傾落就耍計支開了同學哥哥。然後在你趕來的時候,當着你的面‘誘’\/‘惑’程生,做出跟他曖\/昧,讓你誤會。”
我呆了一會兒才問:“寒傾落爲什麼要這樣做?”
鄧冬雨說:“我也不知道他爲什麼要這樣做,他沒說。”鄧冬雨喃喃:“我因爲缺錢,所以答應了。拉拉姐,對不起,我”
我點了點頭:“你不用多說,我明白。”我拍了拍她的肩:“你去照顧你哥哥去吧。我要回去了,有什麼事,你可以打電話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