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慕夕顏睡着了這段時間,很多人在外沒有打擾她。
而等她醒過來之後,院長已經向他病房走來。
慕夕顏一見這次竟然是院長來了,內心一驚後,就察覺到這次應該會發生什麼事情了。
院長進來後,示意她不用動,然後坐在了他面前的椅子上。
慕夕顏知道對方的來意,所以就沒有等着人家說。
而是率先開口道:“院長我知道你的來意,這次的手術我退出,我知道我現在的身體狀況參加不了手術,而手術的時間就在明天,所以我不能耽誤你們,不過院長,我有個請求,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這次的替補人員,還是副主任。”
慕夕顏臉色有些蒼白,這是因爲她的頭還在隱隱作痛,距離她上次腦震盪纔不過十幾天而已,上次還沒有好,這次新上加傷,所以她的頭格外的難受。
院長也沒有想到他還沒開口,對方就已經,把她想說的話說出來了,並且已經做好了後續的決定,這一時間倒是很欣賞對方的做法。
其實這種事任誰經歷了都不會死纏爛打,只不過主動和被動的區別還是有的,至於怎麼說,在什麼情況下說,這個還真有些講究。
不過慕夕顏倒是沒有想那麼多,只是調整了自己的心態,做出最好的決定而已。
院長渾濁的眼睛看着對方,倒是對他她有所改觀,“你能這麼想就很好,不用擔心,安心的養傷就好,至於頂替你的人我會率先考慮鄭副主任的。”
慕夕顏也知道因爲她的事情,副主任可能會受到一些牽連,但是現在院長能率先考慮副主任已經是最好的人選了,所以她也沒有再說其他的,從此後開始,無論是什麼時候說我都和他沒有關係了,作爲一個病人,就要好好的休息養傷。
而非院長這次沒有批評她就已經是不錯了,不過也並沒有說些其它的別的,這是通知他這次不能參加手術,連一句爲她可惜都沒有說就轉身走了。
而院長回去直接召開了一個會議。
齊老也聽說了這次的事情,所以他也來參加這次的會議,凡是被叫進來的人都不太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
齊老在會議開始前,特意向院長打聽一下慕夕顏的傷勢情況。
得知對方現在不能立刻進行手術的狀態,齊老也是一嘆氣,好好的機會擺在面前,就因爲這麼一個意外而丟失。
想想女孩堅韌的眼神,希望,他能挺過這一次。
很快,人都到齊了,依舊是之前的那些人,本來其實只需要請婦產科的人就好,但是因爲人員有調動,所以最好還是大家一起來。
每個人坐的位置上都和身邊的人竊竊私語,說的也無非就是猜測這次會議的內容。
而且看這人員的排布,難道是這次手術出了什麼意外了嗎?有聽到消息的,就把這些消息分享給身邊的人。
院長等人都到齊之後,敲了敲桌子,衆人的眼神都看向他,討論聲也都消失不見。
“因爲婦產科的慕醫生髮生了一些意外,所以不能參與到這次的手術,所以這次的助手由婦產科的,鄭副主任來頂替。這次主要問一下你們有沒有什麼意見,或者好的建議。”
衆人面面相覷,這還有什麼好建議,院長已經把人選挑出來了,他們只需要,同意或者不同意而已。
這也沒有什麼好討論的了,所以大多數人都選擇同意,而小部分人選擇棄權,反正這都是他們婦產科的問題,跟他們也毫無關係,並且換掉了慕夕顏他們還覺得比較順眼點兒,連心情也好了很多。
所以最後的結果仍舊是由副主任出任這次的產科助手。 wωw◆ TTkan◆ c○
兜兜轉轉,沒想到這個名額最後又落在他身上,之前的一切彷彿都變成了鬧劇。
齊老這會沒有說話,但是有人卻提出了一個問題,“既然鄭副主任之前已經給了新人一次機會,這次爲什麼不提選出一個新人來頂替?”
這話一出會議室得很安靜下來,衆人都等着副主任看他怎麼回答。
這話要好好想想了,不然只提拔一個慕夕顏,就更加讓人懷疑裡面有什麼貓膩了。
副主任老神在在的坐在位置上,“上次是推舉,而我只是選出內心覺得合適的人選罷了,這次若是你有什麼問題可以和院長說呀。”
沒錯,上次是推舉,而這次院長直接把人員定到他身上,沒有上次的推舉不推舉的事情。
這樣說話雖然直接噎住,之後的話也沒說,院長也沒有理會下面的暗潮涌動。
“好了,這件事就這麼定下了,新的手術人員名單會打印出來,公貼在公告欄上……”
會議結束後,齊老三想去,還是決定去看望看望慕夕顏。
而慕夕顏的病房內此時恰好有客人。
錢醫生這段日子一直負責曹月的心理治療,所以醫院最近的大小事,還有留言,她都是很清楚的。
追一個比較脾氣好的心理醫生,最瞭解這種羣衆理念。
所以她也沒生氣,不單也沒生氣,還勸告慕夕顏不讓她生氣,按照她的說法就是“反正咱們也沒有吃虧,就讓他們說去吧,總有出亂子的時候,到時候自然有人去幫你解決。”
慕夕顏也並沒有生氣,所以微笑地聽着對方的勸告。
而此刻錢老師在她的病房內卻很擔心,我帶着兩分指責。
“你說你,大男人打架你往裡面湊什麼?啊?現在看看你,又受傷了吧,聽說你前一陣子纔剛剛好,你說你這麼大個人了,怎麼就不能讓人省點心呢,這要是讓你媽媽知道了她得多心疼。”
慕夕顏笑着聽着老師的絮叨,帶着幾分恨鐵不成鋼還有濃濃的擔心。
慕夕顏不說話,任由她說。
一時間病房內只有一個人關心的指責的聲音,不會讓白色的有些空礦的病房產生了一絲溫暖的氣流。
錢老師說了半天也沒有人搭她的話,不禁擡頭看着對面的人,躺在病牀上,半蓋着被子,一臉微笑的看着她。
更重要的是,手中還削着半個蘋果。
錢老師一個人愣發現可能是剛纔說話間順手把蘋果遞過去,而且對方這麼一邊聽她說話,一邊削蘋果。
“就你這手還拿刀呢也不怕把自己的手指頭削掉了,給我。”
說着就從她手中搶了過去。
錢老師這回邊說話邊看着對方的臉色,卻發現自從剛纔,這孩子笑意便有些僵硬,現在更是空空的,老是看着自己的手,不知道在想什麼。
錢老師回憶自己剛纔說的話,這才發現剛纔說的話有些不妥。
慕夕顏看着自己的手腦子裡想着剛纔老師說的話,連水果刀都抓不穩,怎麼可能還去拿手術刀?
說到底,還是有些不甘心吧,無論表面再怎麼裝的堅強,要是一開始沒有得到這個機會便罷了,而現在卻因爲是外界的原因,一些小小的意外而導致自己失去這次的機會,任憑誰都有些不甘心。
慕夕顏一時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直到雙手中突然多出了一個蘋果,還是削好皮的那種。
“既然不能做到去削皮,那麼你現在做的應該就是吃。”
錢老師看不過去她這個樣子,卻知道對方現在什麼大道理都懂,只是內心沉澱的不甘心。
而對於這種不甘心,卻要她自己去解決,即使她是個心裡醫生,但是她很少用心理學卻開解面前的這個晚輩。
因爲她知道對方的內心是通透的,,面對太多的事也是堅強的。
就像吃藥一般,一次兩次,三次,四次就到最後,遇到的一些小事就會想也想去吃藥,這樣也就造成了身體的抵抗力低下。
心理學當然不能按照這種方式去講,畢竟心理學不是毒藥,但是這種事事都依靠着別人去開解的辦法,確實不是很好。
慕夕顏拿起蘋果咬了一口,很甜。
但是咀嚼的動作也很讓她頭暈,吃了一口之後便不能用再吃了。
“老師,曹月的情況怎麼樣了?”
慕夕顏也知道自己的事件該翻篇了,越去想纔會越覺得不甘心,現在就直接把這種事情扔在腦後,讓別的事情來充斥在她的大腦。
錢老師不滿的看了她一眼,替她蓋了蓋被子,“你啊,現在還是個病人呢,照顧好自己就行了。”
慕夕顏笑着說到:“我這不是想讓別的事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嗎,忙碌起來我就不會想了。”
錢老師雖然不滿,不過也說了一些曹月的情況。
慕夕顏聽着,一邊和老師探討對曹月的治療,直到後來她再問什麼,錢老師也不肯再說。
索性最後直接讓她睡覺,“現在你的工作就是睡覺,我走了,順便在你的門口掛個牌子,寫着請勿打擾。”
慕夕顏目送小孩子一般的老師離開,她現在怎麼能睡的着呢,躺在病牀上,看着窗外呼嘯的冷風,卻無論如何也吹不動那直愣愣的光線。
臨近聖誕了,怎麼還是這種天氣呢。
說起來,最近唐耀也沒有再騷擾她,難道那個男人順便也把這個問題解決了嗎?
慕夕顏的腦海中出現之前她被人攙扶着,而那個男人就站在她不遠處,看着她,卻沒有上前的意思。
心在那一刻痛的厲害,混着窗外的冷風一起被凍成了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