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各種新品

衛進一雙三角眼裡帶着嘲諷,臉上滿是不屑,戲謔一笑道:“娘娘腔,昨日在藏書院算你走運。但今日的品丹大會,你只是個陪襯。”

若是煉丹天賦不錯的弟子,在宗中那都是大名鼎鼎。而衛進以前從未聽說過葉鋒,因此在他心中,葉鋒最多就是來打醬油的。

周圍其他幾個弟子聽衛進叫葉鋒“娘娘腔”,都是微微大爲失色,旋即轉過頭來,帶着些嘲諷看着葉鋒。

畢竟對於真正的男人來說,娘娘腔的噁心程度可不是一星半點。

葉鋒昨日在書院中,已經被衛進和他的師兄激起了些火氣,此時又被他當衆如此辱罵,心中火氣更盛。眼中清冷的目光在衛進臉上掃過,說道:“究竟誰是陪襯,等下就知道了。”

衛進見葉鋒竟然用語言回擊,臉上的嘲諷更甚,故作驚訝地說道:“喲,娘娘腔發飆了,呵呵,真正少見啊。”

周圍幾人聽此,更是大笑起來。

此時在廣場一邊臨時搭建起來的高臺之上,一位鬚髮皆白身着白衣的老者正坐於其上,面上帶着和藹的微笑看着場中衆人。

此人便是火道宗宗主,端木正,據說年齡已經接近二百歲,實力深不可測。都知道他是王階丹師,但至於是王階幾級,便沒人知道了。不過幾乎所有知道他的人都承認,他是神奇大陸當之無愧的第一強者。

據說在五十年前,有一位王階隱世高人,聯合了兩位十級靈者和五位人階七八級的強者,爲了一份丹藥的材料,打上了火道宗。本來如此實力,足以將整個帝國踩在腳下。但結果卻是被端木正將五位人階丹師一擊秒殺,擊殺十級靈者。那位王階丹師也是大敗而回,從此再也未在大陸上出現。

那一戰下來,端木正這三個字,便成爲一座無法企及的大山,屹立在所有人尤其是丹師的心中。

葉鋒在剛學丹師不久的時候,便已經從仁大仁嘴裡聽到過這個名字。

此時看到這幾乎相當於傳說中的火道宗宗主,葉鋒也是一陣恍惚。

在端木正身旁,則是四位身着黑衣,年齡也頗大的老者。他們是火道宗四位長老。

這五位便是火道宗的高層。

此時一位黑衣老者目光掃視過場中那五十三位丹師,對白衣老者道:“宗主,此次的品丹大會上,有天賦的弟子不少啊。尤其是那個劉系的衛進,人階八級的實力,煉丹水平卻已經遠遠超過自身實力,就連他師父劉東海也已經有些不及他了。有如此弟子,不愁火道宗不興盛。”

另一位長老深以爲然地點點頭,右手在近一尺長的長鬚上撫過,說道:“火道宗一向人才輩出,其中尤以劉系最爲傑出。劉系不光有衛進,除了他之外,還有其他十四位,也個個都是人才。依我看,今年的奪冠弟子就在他們中了。”

“聽說今年蘭系也有弟子參加品丹大會。”第三個長老突然饒有興趣地說,“蘭系自從創立以來,就只參加過一次品丹大會吧。那唯一的一次,拿了個最後一名,自那以後,蘭馨對弟子們失去了信心,再也沒參加過品丹大會。這次這是怎麼了?”

那白衣白鬚白髮的端木正聽此,微微一側頭,看着廣場中央那五十三名弟子,卻仍是和藹地微笑着,並未說話。

看起來年紀最輕的那位長老此時則搖了搖頭道:“其他系無論來誰都一樣,在劉系面前,也只能是一敗塗地。畢竟在上次的品丹大會上,前五名中有四個都是劉系的。我看,蘭馨這次來也就是湊個熱鬧。”

說着,這個長老將目光落在場中的衛進身上,眼裡暗含着讚許。很明顯,他認爲此次的奪冠熱門便是此人了。

其他三位長老也都將目光落在幾位劉系弟子身上,但最多的還是落在衛進身上。衛進的煉丹天賦太出色,遠超同級,不由他們不重視。

而那白衣白髮的端木正卻仍是和藹地微笑,並不發一言。

隨着主持品丹大會的一聲“比賽開始”,廣場上那沖天的喧鬧聲一瞬間便安靜下來。

煉丹需要安靜的環境,這是人人皆知的常理,而在如此重要的品丹大會上,他們自然不會傻到違背這樣的常理。

周圍所有參賽弟子已經開始動了起來,葉鋒目光隨意地掃視着四周,大多數弟子都選擇了最易煉製的蘊靈丹。畢竟這樣成功率比其他兩種要高一些。

而其中有十幾人,則選擇的是難度比蘊靈丹大一些的速靈丹。很顯然,這十幾人的天賦都比其他人要強了許多。

但劉系的那人階四五人,卻不約而同選擇了最難煉製的還靈丹。還靈丹是可以將靈者從死亡邊緣拉回來的丹藥,在這三種丹藥中,價值最高,煉製難度也最大。

在他們選擇還靈丹的材料時,眼睛不時輕蔑地掃過周圍那些弟子,眼裡的優越感顯而易見。

葉鋒在掃視一週後,淡淡一笑,手正要伸向還靈丹的藥材時,卻突然心中一動,眼裡一絲靈光閃過,轉而將手伸向了最易煉製的蘊靈丹的材料。

旁邊的衛進見此,眼裡的不屑更加明顯,撇了撇嘴道:“哼,娘娘腔就是娘娘腔,連煉丹都是。蘊靈丹,嘁。”

葉鋒對此卻是視而不見,雖然他心中也有些火氣,但一隻瘋狗若是要咬你,你生氣之時難道要咬回去麼?

此時場外衆人,看到整個五十三人中,只有劉系的五人選擇最難煉製的還靈丹,不禁悄聲議論起來:“劉系弟子,果然不是蓋的。上一次前五名中有四人都是劉系,看來這一次也不例外了。”

“是啊,還靈丹,那可不是人人都能煉的。說來慚愧,我已經人階七級了,到現在還沒煉製出一枚還靈丹來。”

“真不知道劉系那四個弟子是怎麼練的,天賦怎麼如此出色。”

而在場邊清空出來的一塊場地上,則坐着十幾位各系的師長。他們都將場中弟子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待看到劉系弟子齊齊選擇還靈丹後,不禁無奈地搖了搖頭,苦笑着。他們也都明白,今年又該是劉系獨自表演了。

頭髮和鬍鬚都已經微微有些花白的劉東海此時雖然比較平靜,但在他眼中卻微微顯露出一抹得意之色。在得意之中,他擡頭掃視着周圍其他各系的師長。當目光落在那成熟嫵媚的蘭師父身上時,不由嘴角掛起一絲怪笑來,目光在蘭師父豐滿的胸口掠過,道:“蘭師父,你那弟子很爭氣啊,蘊靈丹,嘿嘿,我的弟子可做不出來。”

周圍那些師長見劉東海又對蘭師父發難,不禁再次搖了搖頭。有心要替蘭師父說話,卻又忌憚劉東海的勢力,只得作罷。

蘭師父美眸之中掠過一絲慍怒,臉上卻仍是笑意盎然,泉水一般的聲音道:“誰說還靈丹就一定比蘊靈丹強?有時候,最簡單的反而是最不簡單的。”

此話一出,劉東海微微一怔。蘭師父這句話說得太過巧妙,讓他一時無言以對。

其他系的那幾個師長,也都在此時心裡暗笑,蘭師父回得好。

不過片刻後,劉東海臉上便回覆了笑意,目光很有興趣地在蘭師父身上掃過,說道:“好,好,好,有志氣是好事,可就怕到最後變成最簡單的就是……嗯,最爛的。”

蘭師父嘴角微微一撇,說道:“走着瞧吧。”說着不再理會劉東海,而將目光落在場中。

不過雖然蘭師父如此說,心中卻在暗自埋怨:這小子搞什麼鬼,明明能夠煉製出中等難度的速靈丹來,卻偏偏選擇最簡單的蘊靈丹,難度越低,扣分越多他不知道麼?最簡單的就是就不簡單的,唉,純粹是騙人的鬼話,連我自己都不信。

而在此時,所有人之中,恐怕只有兩個人對葉鋒抱着信心。

一個是龍陽天,他知道,葉鋒這個煉丹狂,什麼事都搞得出來,不用擔心。

另一個則是藍姍,他對葉鋒幾乎有一種盲目的信心。

場中,比賽繼續緊張進行,所有弟子都將靈魂之力縮進了丹爐之中。

三月正午的陽光溫暖舒適,落在人身上,讓人不禁舒服得想**出聲。

方圓百丈的巨大廣場外圍,人頭攢動。

而廣場中央則顯得空曠了許多,五十三名弟子正在各自動作着。

品丹大會如火如荼地進行。

葉鋒在向周圍看了看,見所有人都在將注意力集中在煉丹上,而場外衆人的注意力則在劉系弟子身上。他這纔將右手按上了二孔丹爐的火口。丹田之中青色的木系靈火搖曳,一股青色火能分離而出,瞬間運行至手掌,在手掌上凝聚出青色的木系靈火來。

靈魂之力控制着那一團青色的木系靈火,通過火口進入丹爐之中,葉鋒再次看了看四周,見沒人注意自己,這才鬆了口氣。

木系靈火是最容易控制最適合煉丹的火焰,此次他要一舉奪魁,自然不能有所保留。

伸手拿起一棵紅晶血蘭,這是煉製蘊靈丹的必備材料。

微微一笑,葉鋒將紅晶血蘭投入丹爐之中。木系靈火的包裹之下,紅晶血蘭在一瞬間便被化爲液體。

繼續用木系靈火煅燒着液體,將其中的雜質剔除,只留下了最純粹的能量,就像是一顆璀璨的紅色水晶一般。

接着葉鋒將一枚月桂果投入丹爐。

月桂果是一種非常奇異的果實,只有在每年的八月十五月圓之夜纔會成熟。其中也含有着靈者所必須的天地能量。

月桂果在丹爐之中被葉鋒用木系靈火燒烤,外面已經全成了焦黑之色。

在某一刻,靈魂之力猛然一縮,木系靈火大盛,月桂果在木系靈火的突然爆發之下,也是嘭地一聲爆裂開來,化爲無數粉末飄揚在丹爐之中。

葉鋒用靈魂之力將這些粉末隔離開來,先不去管它,然後將其他三種蘊靈丹的材料投入丹爐之中,開始了提煉。

之後就簡單了,用靈魂之力將所有提純出來的東西融合,結丹就行。

半個小時之後,許多煉製蘊靈丹的弟子已經紛紛煉製成功,即使是毀壞了兩份藥材,第三次才成功的,此時也已經煉製出了蘊靈丹。將丹藥小心地取了出來,有專門負責的弟子將丹藥送到高臺之上,由四位長老與宗主進行品評。

而那些煉製難度高一些的速靈丹和最高的還靈丹,需要的時間則要長一些,因此那些弟子還在繼續煉製。

此時在場外,所有人的目光都已經自動將那些已經煉製成功的弟子屏蔽。煉製最簡單的蘊靈丹,能獲得名次的機率是小之又小。換句話說,這些人已經被淘汰了。

人們的目光都集中在剩下的十幾位弟子,尤其是劉系的四名弟子身上。

只有這些人,纔是精英,而劉系弟子,更是精英中的精英。

但幾乎所有人都沒注意到,在這些人中,葉鋒是煉製最簡單的蘊靈丹的,卻到現在還未結丹。

場外的蘭師父美眸緊緊盯着場中,黛眉微皺,心裡道:這葉鋒搞什麼鬼,煉個蘊靈丹需要這麼長時間?

劉東海的目光則在場中轉了一圈之後,落在蘭師父那成熟迷人的臉上,說道:“蘭師父,你那個寶貝徒弟現在還未煉製完畢,難道是第三次也失敗了?在煉製第四次?”

蘭師父白了劉東海一眼,反駁道:“他旁邊架子上煉製蘊靈丹的藥材明明只消耗了一份,哪有第二次第三次?”

劉東海聽此,也是微微一怔,旋即便再次帶着些戲謔,說道:“這麼說你這寶貝徒弟是很有天賦嘍?煉製一枚蘊靈丹也需要如此長時間,果然是很有天賦。”

蘭師父俏臉微微變色,如水一般的眼眸也含着一絲怒色,但卻也說不出什麼,只能擡起頭作出觀看比賽的樣子,不再理會劉東海。

龍陽天漫不經心地看着比賽,眼睛不時掃視着周圍其他系的女弟子。對他來說,葉鋒必勝,沒什麼好擔心的。

藍姍的目光則一直落在葉鋒臉上,有些癡迷地看着葉鋒專注的樣子。對她來說,專注時的葉鋒是最迷人的。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又過了二十多分鐘,那些煉製中等難度速靈丹的弟子也已經完成了煉製,交出丹藥後,垂手在一邊,靜靜等着比賽結果。

場中只剩下了劉系四位弟子還在煉製丹藥。他們煉製的是最難的還靈丹,時間要更長一些。

而詭異的是,直到此時,葉鋒那一枚應該是最簡單的蘊靈丹還沒煉製出來。

但所有人都沒注意葉鋒,他們關心的,是那四個劉系弟子誰能獲得初賽第一。而葉鋒,在他們心中只不過是個打醬油的。

又過了十多分鐘,那四個劉系弟子也已經煉製完成。

當他們打開爐蓋的那一剎那,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們的丹爐之上。

他們小心地捧出那枚墨綠色的丹藥,衆人的瞳孔都是一縮。

觀衆大都是靈者和丹師,距離雖遠,但憑藉他們的目力,仍然能夠清楚看到,那是四枚溫潤光滑的龍眼大小的墨綠色丹藥。而在這四枚人階丹藥中,尤其以衛進的丹藥最爲光滑,散發着淡淡的墨綠色光滑,只看一眼,就讓人愛不釋手。

“看來,初賽的第一名就是衛進無疑了。”在驚歎了許久之後,一個年紀大一些的人說道。

“嗯,很明顯,衛進煉製出的是最難的還靈丹,他的幾個師兄師弟雖然也一樣煉製還靈丹,卻只是人階中品,而他煉製出的,則是人階上品丹藥。將最難煉製的煉製成人階上品,第一名非他莫屬。”

那個負責遞交丹藥的弟子將四人的丹藥遞到高臺之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此時落在高臺上五位火道宗高層的臉上。

雖然大多數人都已經知道誰勝誰負,但這五位是火道宗的最高層,他們的話最具權威性。只有他們最終確認的第一名,纔是名附其實的第一名。

只見那四位黑衣長老將那四枚丹藥輪番傳看,臉上都是驚歎之色。最後將丹藥交給宗主端木正。

端木正也將那四枚丹藥仔細察看片刻,甚至用靈魂之力侵入丹藥之中,查看丹藥的品質,眼裡露出讚許神色。

良久,端木正將四枚丹藥放下,緩緩擡起頭來,面帶和藹微笑。

此時,場內場外,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打算靜靜心聆聽端木正的話語。

一個長老此時也微微側頭,看着下面的衛進,然後問旁邊的宗主:“宗主,可以宣佈結果了吧?”

端木正仍是面帶和藹微笑,雪白的鬚髮隨着三月的微風輕輕飄揚,輕輕說道:“還有一人沒完,再等等。”

那位長老大爲失色,然後纔將目光落在場中仍在閉目控制着火焰的葉鋒身上。

剛纔他太過沉浸在對衛進丹藥的讚歎之中,一時竟忘了還有一人沒有煉製完成。此時聽得宗主的話,不禁老臉微微一紅,有些尷尬地看着葉鋒的臉,眼裡卻微微帶着些不滿。這小子,害得老子出醜了。

此時在葉鋒旁邊的衛進,看到葉鋒還未完成,不禁不屑一笑,說道:“果然是在女人堆中呆得太久,煉個丹都磨磨嘰嘰。”

旁邊衆人此時都因爲等葉鋒一人等得有些不耐,皺着眉看着那微閉着眼睛的葉鋒。

而場邊的觀衆則已經有人小心嘀咕起來:“這什麼人啊,如此磨蹭。這麼多人候着他一人。”

“到現在還沒煉製成功,我看,八成是被嚇傻了吧,小子沒見過這麼大的場面,怯場,嘿嘿。”

“嗯,聽說那個弟子是蘭系的,蘭系一向沒什麼人才,這小子,煉製一枚丹藥能煉製如此長時間,也算是蘭系出的奇葩了。”

在衆人的議論聲中,龍陽天卻是橫眉一瞪,怒喝一聲:“狗屁,蘭系弟子,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小小品丹大會,何足道哉。今日第一,必是我蘭系弟子。”

蘭系的衆女弟子雖然並不認爲葉鋒能拿第一,但她們也不願聽人說蘭系的壞話,當下對那些誹謗蘭系的男弟子怒目而視。

那些男弟子被這一個個女子如此怒視,心裡卻根本毫不在乎。不過當他們看到龍陽天那人高馬大橫刀立馬的架勢時,卻識相地閉了嘴。

此時在場邊的那塊清空的場地上,花白鬚發的劉東海,看到幾位長老注視衛進的目光,嘴角不禁揚起得意的笑容。利索地站起身,隨意掃了一眼其他師長,說道:“各位慢慢看,我先回去了。”

在他看來,大局已定,該是考慮後天的決賽了。

衆師長雖然有些不滿,但卻不敢表現出來,畢竟人家是實力最強悍的,弟子也都是天賦最出色的,人家有囂張的資本。

劉東海行過蘭師父的身邊時,目光似乎是不經意間從蘭師父的領口處看下去,那微微露出的雪白溝壑,不禁讓劉東海暗自吞了一口口水。說道:“蘭師父,慢慢看,我就不奉陪了,哈哈。”

蘭師父察覺到劉東海的目光,不禁在心中罵了一句“老色鬼”,在微微調整了坐姿之後,轉過頭去看着場中的葉鋒,卻並不理會劉東海。

劉東海再次哈哈一笑,向場外行去,春風得意志得意滿。

此時在高臺之上,一個長老皺着眉看着場中那仍在閉目煉丹的葉鋒,說道:“這小子搞什麼鬼,煉丹需要這麼長時間。”

“蘭馨的弟子怎麼如此磨蹭,都要兩個小時了。”另一位長老也微微有些不滿。

“到了兩個小時,時間就到了,到時候就算他煉製成功,也早已失去了資格。”

而一直和藹微笑的端木正此時卻緩緩開口,有些滄桑的聲音不疾不徐:“四位長老莫要急躁,看他旁邊的木架。”

四位長老聽此,有些疑惑將目光落在葉鋒旁邊放着煉丹材料的木架之上。

片刻之後,四人臉上不約而同地現出驚訝之色:“難道是要……怎麼可能?”

“就算他最後成功,可所花費的時間是要大大超出兩個小時的,而且他的靈魂之力不可能支持他如此做的。”另一個長老花白的鬍子微微翹動着,眼裡滿是不信的神色。

而端木正仍是是面帶微笑,滄桑的聲音緩緩說道:“看吧。”

此時,在衆人已經滿是怨憤的目光中,葉鋒終於緩緩睜開了眼睛。靈魂之力一收,丹爐中青色火焰緩緩熄滅。抹去額頭一絲汗,淡淡一笑,說道:“成了。”說着打開爐蓋,拿出一枚墨綠色的丹藥來。丹藥圓潤無比,在陽光下散發着墨綠色的光澤,顯然也是一枚人階上品丹藥。

在他那一聲提醒之下,遠處那負責遞送丹藥的弟子快步走了過來,接過那枚丹藥,轉身就走,臉上微微有些不滿。葉鋒一個人就讓大家多等了十五分鐘,此時大多數人都對他有些不滿。

衛進故作驚訝,表情誇張地看着那枚丹藥,叫道:“人階上品!不容易啊,竟然能將蘊靈丹煉製成人階上品,娘娘腔,你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哈哈哈哈……”他的笑聲聽起來有些刺耳。

此時衆人看到那枚蘊靈丹,微微驚訝于丹藥的品質竟然如此上佳之後,卻是搖着頭道:“即使他將蘊靈丹煉成上品,也只是剛夠進入決賽而已,想要超過劉系那四名弟子,尤其是衛進,根本不可能。這小子,害我們白等了十五分鐘。”

“誰說不是呢,若沒有他,今日的比賽早已經分出勝負了。”

……

在衆人的議論聲中,在周圍參賽弟子的不滿目光中,在旁邊三角眼的衛進的嘲諷之中,葉鋒卻是淡淡一笑,再次出聲道:“等等。”

那遞送丹藥的弟子停住了腳步,迴轉過身來,更加不耐地問:“怎麼?”

葉鋒緩緩擡起手,在衆人不耐不解的目光中,再次伸進丹爐中。片刻後,摸出又一枚墨綠色的光滑圓潤的丹藥來,說道:“還有這個。”

看着葉鋒的舉動,所有人都驚訝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葉鋒手中的第二枚丹藥上。

那枚墨綠色的丹藥在三月正午的陽光下,散發着柔和的墨綠色光澤,將葉鋒的手也映出了些許綠色。

人階上品——速靈丹。

那遞送丹藥的弟子愕然地看着葉鋒手中那枚丹藥,片刻後,才伸出手中的玉盤,接過那枚速靈丹,表情有些呆滯地回過身向臺上走去。

而此時,就在所有人的驚訝還未消散之時,葉鋒卻第三次伸手入爐,隨意地捏出一枚丹藥來,淡淡的聲音叫住了負責遞送丹藥的弟子:“還有這個。”

震驚!

全場皆驚!

全場皆靜!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場中黑衣少年的身上,最後匯聚到葉鋒手中隨意捏着的第三枚丹藥上……

墨綠色的光澤散發而出,似乎比前兩枚更要溫潤,更要光滑,品質要更好一些。

人階上品——還靈丹。

這一刻,剛纔還對葉鋒不滿議論紛紛的人羣突然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場中那捏着丹藥的黑衣少年。

三月的陽光下,黑衣少年隨意地站着,帥氣的臉上是淡然神色,漆黑的眸子裡卻有着些清冷。

寂靜在持續,整個方圓百丈的廣場,數千個圍觀者,此時竟然沒有一人出聲。

只有淡淡的輕風拂動人們的衣衫。

那遞送丹藥的弟子腳步猛然頓住,回過身來,呆滯的目光中再次浮現出了比剛纔更加震驚的神色。他的瞳孔都在此時擴大了幾分,震驚的目光落在葉鋒手中的第三枚丹藥上。因爲震驚,一時竟然沒有了下一步動作。

高臺之上,那四個黑衣長老此時都是臉上微微顫動,花白鬍須隨着臉的顫動而躍動。他們嘴微微張着,佈滿皺紋的嘴角也顯得有些乾澀。

良久,一個長老終於輕嘆一聲,落在葉鋒身上的目光絲毫沒有移動半分,輕聲說道:“他竟然……煉製出了三枚丹藥!”

“兩個小時不到,三枚人階上品丹藥,其中更有最難煉製的還靈丹,這……不可思議!”另一個長老也跟着嘆道。

“他竟然真的煉製成功了,兩個小時,三枚丹藥,無論是速度、品質都是上佳,如此天賦,實在是……”第三位長老斟酌着詞語,片刻後終於用手撫着額頭,“妖孽!”

“是很妖孽。”最後一位長老嘆道,“還是宗主英明。我們之前都太過專注於衛進,竟然沒人注意到他面前每一樣藥材都少了一份。只有宗主發現了這一點,從而猜出了他的企圖。”

四位火道宗長老都發出了如此感嘆,可見葉鋒這一手,實在是妖孽之極。

而就算是看穿葉鋒的意圖,一直微笑不語的宗主端木正,此時眼裡也現出些驚訝之色。蒼老的目光穿透五十多米的距離,落在葉鋒身上,打量了片刻,帶着讚許說道:“能在兩個小時之中煉製出三枚人階上品丹藥,的確讓人驚訝。嗯……一百多年前,我第一次參加品丹大會時,也只是在兩個小時中煉製出兩枚丹藥。”

四位長老聽此,都是肅然起敬。難怪宗主看穿了葉鋒的意圖,原來宗主當初也玩的是這一手。

但連當年的宗主也只是在兩個小時中煉製兩枚丹藥,而葉鋒卻直接一上來就是三枚,由此可見,葉鋒的天賦是何等強悍。

宗主此時似乎有些自嘲地一笑,隨後目光再次落在葉鋒身上,說道:“這只是其一,另一個,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你們看他旁邊的藥材,每一樣都只是消耗了一份。也就是說,他煉製三枚丹藥,只用了三份藥材,這成功率,至少達到六成以上,實在是讓人驚歎。小傢伙,藏而不露啊。”

四位長老聽此,均是深以爲然地點着頭,對葉鋒的煉丹天賦又多了一層驚歎。

而在場邊的空地上,那正要提前離場的劉東海突然感覺有些異樣——喧鬧的人聲在瞬間寂靜,詫異之下,他回過頭來。

這一刻,他的表情與其他所有人一樣精彩。

他微張着嘴,正在前行的身子還未完全轉過來,一雙眼睛錯愕地盯着場上那負責遞送丹藥的弟子手中的玉盤,片刻後,更加錯愕地看着葉鋒手中的丹藥,腦海裡如炸雷一般的聲音響過:“三枚……人階……上品!天哪!”

在錯愕了近一分鐘後,他的目光從葉鋒的手上移到葉鋒身上,最終定格在那張年輕的臉上,一動不動。

在劉東海錯愕之時,優雅地坐在那裡的蘭師父也是震驚不已。水波一般的美眸一轉不轉地聚焦在場中那少年身上,迷人的臉上的震驚更是不加掩飾。她見過葉鋒煉丹,知道葉鋒的煉丹水平遠超同級,但也沒想到能妖孽到如此地步。

也是近一分鐘後,她纔回過神來,心裡有些嬌嗔地罵道:小壞蛋,竟然來這一手,害得師父白擔心一場,還被那老色鬼奚落。

想到這裡,蘭師父美目流轉間,忽然一個念頭涌上心頭,這個念頭不禁讓她俏皮地一笑。

只見她也是麻利地站起身,臉上含着迷人的笑意,行走間,胸口一對豐滿彈起充滿誘惑的弧度。來到劉東海身邊,她學着劉東海的語氣,得意一笑道:“劉師父,您慢慢看,我就不奉陪了,呵呵。”說完,一邊輕笑着,一邊一甩素白的衣袖,揚長而去。

其他各系的師長此時也都紛紛回過神來,在驚歎之仁,也是聽到了蘭師父的話語。看着蘭師父提前離場揚長而去的背影,再看看劉東海那直到現在仍帶着些錯愕的神情,他們也都在心裡暗自叫了一聲:爽!

一直以來,在火道宗,都是劉系一枝獨秀,壓得其他系擡不起頭來。而現在,蘭系的弟子爭氣,將劉系風頭完全壓了下去,蘭師父更是不忌憚劉東海的實力,用劉東海剛纔的態度反過來對他,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這怎能不讓他們暗自叫爽。

看着劉東海那錯愕之後,變得鐵青的老臉,他們心裡更是爽翻了天。

此時場邊的觀衆也都回過神來,“咕”,不知誰嚥唾沫的聲音率先打破了寂靜。接着,接二連三吞嚥唾沫的聲音響起。

“這……這還是人麼?”一個帶着驚愕的聲音突兀地響起。

“兩個小時,三枚丹藥,還都是人階上品,變態啊。”又一道聲音響起。

“其他的都不說,就光是連續煉製三枚丹藥所需要的靈魂之力,恐怕都不是人階丹師能承受得起的吧?”

“誰說不是呢,恐怕就算是王階丹師,宗主親自動手,也不過如此吧。”

在衆人的不斷驚歎之聲中,卻不免有懷疑的聲音:“也許……是作弊,賽前就準備好另外兩枚丹藥,現在拿出來而已。”

這一聲雖然極小,卻被龍陽天聽到,張口就罵:“放屁!放你的狗屁。作弊?作你媽的逼。”他粗聲大氣的嗓門在此時顯得分外清晰。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那個懷疑的弟子本來已經怒火上涌,橫眉立眉,攥起了拳頭。但在看到龍陽天的塊頭,尤其是感受到龍陽天地階八級的氣息後,頓時矮了一大截,耷拉着腦袋一句話不說。

蘭系衆女弟子雖然對龍陽天不堪入耳的話有些皺眉,但此時她們與龍陽天的想法卻是一致的,葉鋒不可能作弊。

旁邊,一個稍微年長一些的弟子此時用手指和食指捏着自己的一撇小鬍子,搖了搖頭道:“作弊?你當宗主和四位長老是吃乾飯的麼?以宗主的實力,有弟子能在他老人家面前作弊麼?而且以宗主的鐵面無私,有人敢在他面前作弊麼?”

此言一出,周圍人都深以爲然地點着頭,紛紛附和着。

龍陽天此時大大咧咧一拍那人肩膀,說道:“小鬍子師兄,還是你有見地,來,拜個把子。”

那人驚訝地看着龍陽天,眼裡滿是錯愕,半晌後才說:“不至於我說了一句話就拜把子吧?”

龍陽天哈哈大笑,再次一拍那人肩膀,說道:“說笑的,我龍陽天雖然沒什麼作爲,但還不至於那麼隨便。”說着將目光狠狠盯着那個懷疑的弟子。

那弟子此時被周圍人的議論聲淹沒,又被龍陽天的目光攻勢所迫,片刻之後,實在受不了,低着頭灰溜溜地離開了廣場。

而此時,在場地中央,衛進與其他五十一名參賽都一樣,怔怔地站在那裡,一言不發。用呆若木雞來形容最合適不過。

相對於場外人而言,場中這參加比賽的五十多名弟子的感覺更是震撼。

他們親身參加比賽,自然知道比賽的難度:所有數千名觀衆的注視;師長的期待;害怕淘汰的心情,所有這一切形成的心理壓力是極爲龐大的。而要在這樣龐大的壓力面前保持鎮靜本身就是極爲困難的,況且還要在這種情況下成功煉製出丹藥來,更是不易。

他們能頂住壓力在三次之中煉製出一次來,已經算是人傑了。若能煉製成人階上品,就算是天才。

而葉鋒卻在衆目睽睽之下,在這種強大的壓力之中,硬生生用兩個小時煉製出三枚人階上品丹藥來,而且其中還有着最難煉製的還靈丹,如此天賦,實在是他們所有人生平僅見。

就算是不提他煉丹手法的高下,單論靈魂之力:在兩個時辰中連續煉製三枚人階丹藥的靈魂之力也是極爲龐大的。至少他們這五十多人中,還沒有一人能達到如此程度。

強悍的靈魂之力,再加上變態的煉丹天賦,這樣一個丹師,怎能不讓他們這些人震撼。

此時在葉鋒旁邊,衛進一雙三角眼錯愕地看着葉鋒手中的第三枚丹藥,眼中則含着比其他弟子更多的震驚。

與別人不同,在賽前,他就已經知道了葉鋒,並且還是將其作爲煉丹天賦極差,純粹是打醬油那一類來看的。而此時,葉鋒所表現出來的天賦卻與他的認知完全相反,非但不是打醬油的,而且還是所有人的天賦最變態的。如果非要說是打醬油的,那也是讓所有人仰視的打醬油的。

想到此,衛進的臉色不禁有些灰白。

一直以來,他都自視甚高。在火道宗一百多名人階弟子中,他是煉丹最出色的一個,而且幾乎所有師長也都承認了這一點。

而現在,卻被一個無名之輩,先前還一直被自己嘲笑爲娘娘腔的小子打敗,這怎能讓他不頹喪。

他的三角眼裡含一絲怨憤,但更多的卻是沮喪,臉上剛纔的得意在此時一掃而空,取而葉絕之的是絕望。在葉鋒的天賦面前,他一敗塗地,敗得是那樣乾脆,毫無懸念。

良久,他眼裡才漸漸回覆了些神采,而且似乎有了些光芒閃爍。

但這不是升起希望的光芒,而是像其他劉系弟子的思維一樣,除掉你,我就是最好的。

雖然這種想法在他腦海裡只是一閃而過,但那一刻,他確實是這樣想的。而且,他幾乎認定了,在不久的將來,他必然會這麼做。因爲一直以來,他的師父劉東海就是這樣教導他們的——除掉你,我就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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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現在所有人的震驚緩緩平復的時候,葉鋒卻仍是淡淡一笑。處變不驚,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現在的葉鋒,幾乎已經快要達到這種境界了。

他將那枚人階上品還靈丹輕輕放在玉盤中,然後對那遞送丹藥的弟子說道:“好了。”

那名弟子一直處在震驚之中,此時被葉鋒的話聲驚醒,忙回答着:“呃,哦……好,好,我這就送過去。”說着有些慌亂地回過身,捧着那三枚丹藥,行走時卻是小心翼翼,生怕碰掉。

將三枚丹藥捧上了高臺,擺放在宗主與四位長老面前。

那四位黑衣長老將丹藥的玉盤捧起來,互相傳看,嘴裡都是驚歎不已。

這三枚丹藥,幾乎已經達到人階上品的巔峰了。圓潤光滑,如手處有着暖暖的溫度,在陽光下散發着淡淡的墨綠色光澤。而且其中更有一枚還靈丹,上面隱約可以看到一道水一樣的波紋。

丹藥品質達到每一階的巔峰時,纔會產生波紋,稱爲丹紋。這是因爲靈魂之力對火焰的掌控已經達到爐火純青的程度,火焰沿着空氣的縫隙附着在丹藥上而形成的。是丹藥最高品質的標誌。

葉鋒的那枚還靈丹上的波紋,雖然還達不到真正的丹紋,但說是所有現場煉出的五枚還靈丹中品質最好的,卻是毋庸置疑。

光是這一枚丹藥,已經可以打敗其他所有丹藥,更不要說葉鋒還在兩個小時中煉製出三枚丹藥,這樣的煉丹水平,即使是四位長老,也都有些望塵莫及。

因爲他們都只是人階十級,靈魂強度都沒有葉鋒強。

而要說現場誰的煉丹水平比葉鋒強,那恐怕只有宗主端木正了。

現場所有人此時心裡都已經有了結果,但他們還是都將目光集中在端木正身上,等着最權威的結果。

此時端木正正和藹地微笑着,輕風拂動他的白髮白鬚和白色衣袍,看起來全然沒有一派宗主天下第一的那種威嚴強橫之態,反倒是飄飄如仙,不入凡塵一般。

他的目光掃視一週,被他掃到的人都感覺如春風拂面一般清爽。

最後,他的目光落在場中的葉鋒身上,雖然輕聲但卻傳入所有人耳中的話語響起:“品丹大會初賽人階丹師第一名——葉鋒。”

此言一出,數十道女子的歡呼聲在衆人還不及反應之前,傳遍全場。蘭系弟子此時也顧不得矜持了,葉鋒得了初賽第一,不能不讓他們激動。想想,過去的數十年中,蘭系弟子都是默默無聞,連品丹大會都不敢參加。一直被其他系弟子看不起。而此次,葉鋒一舉奪得第一,讓蘭系弟子揚眉吐氣。雖然只是初賽,但也讓她們興奮不已。

在蘭系弟子的歡呼聲中,藍姍清秀的臉上滿是幸福。一個女人能聽到別人稱讚自己的男人,那是何等樣的幸福啊。雖然現在葉鋒還並不算是她的男人。

龍陽天哈哈一笑,朗聲說道:“這結果早就知道,只是沒想到過程如此出人意料,兄弟,你可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啊。”

在蘭系弟子的呼聲中,其他系弟子也都是一道道驚歎聲發出,最終形成全場的歡呼聲。對於這樣一個有天賦的弟子,誰能不歡呼。

如果非要說有人不歡呼,那就肯定是劉系弟子了。蘭系一人,輕而易舉擊敗他們劉系四人,他們要還歡呼,那才叫丟人不知深淺了。

場邊的各大勢力此時已經忙着打聽葉鋒的身份了,甚至已經有人打算報價招徠葉鋒進入他們勢力。尤其是皇室成員,此時已然派出了人,在火道宗的會客廳候着了。

而葉鋒此時則對着旁邊的衛進淡淡一笑,說道:“對不起,我贏了。”

說完一甩衣袖,緩緩舉步,在三月的春風中,在和煦的陽光下,在周圍數千道目光的注視下,在巨大的歡呼聲中,飄然而去。

只留下對着他背影投去怨憤目光的衛進。

在那五十多名參賽弟子中,有一名身着綠裙,面容被頭上的紗帽所遮掩的女弟子,看着葉鋒的背影,此時身子微微一顫,似乎有些掩飾不住的情緒……

昏暗的臥室中,一燈如豆。

燈影搖曳下,房間中五人的影子晃晃悠悠,飄搖不定,宛如鬼影。

坐椅上,花白頭髮和鬍鬚的劉東海面色鐵青,目光落在面前四個垂手站立的弟子身上。雖然一個字未說,卻讓那四個弟子心驚膽戰。

“豈有此理!”

良久,劉東海終於開口,一聲不大不小的怒喝。

那四個弟子本就心驚膽戰,此時被這一聲怒喝,更是心驚肉跳,面色在一瞬間都蒼白了幾分。

“我堂堂劉系,四名弟子,竟然被小小蘭系一個毛頭小子搞得潰不成軍,成何體統!”劉東海越說聲音越大,壓制不住的聲音透過紙窗時,震得窗戶上的紙簌簌直響。聲音傳出房間,在整個劉系院子中滾過,嚇得其他弟子都停下了動作。

“師父,我們錯了。”一個人階弟子低着頭,不敢看劉東海一眼,低聲說道。

“師父,我們是丟了劉系的臉,可是……那蘭系的弟子……太強了……”另一個弟子有些不甘地爭辯,但卻越說聲音越低。

“還敢狡辯!”

“啪!”

在劉東海的怒喝聲中,一個茶杯徑直砸到那弟子的腳下,茶水與碎片四濺。讓那弟子心中更驚,幾乎就要奪門而逃。但在劉東海的威壓之下,他也只能一動不動地站着,戰戰兢兢地承受着這一切。

“你們讓我丟盡了臉!”回想着白日間品丹大會的情形,劉東海就有壓制不住的怒氣,尤其是想到蘭師父說的那句“我就不奉陪了”,他心中便怒氣大盛。一直都是老子騎在你們頭上,什麼時候輪到你反客爲主了。

此時那旁邊一雙三角眼的衛進擡起了頭,臉上到現在仍然有着灰敗之色,他有些喪氣地說:“師父,我們都已經盡了最大努力了。那枚還靈丹是我生平煉製得最好的丹藥,可是……”說到這裡,他臉上的灰敗之色更加濃郁,“沒想到那小子竟然……煉製了三枚丹藥,這……”他的嘴脣開始有些顫抖,再也說不下去。

劉東海大爲失色,目光快速移到衛進臉上,眼裡是凌厲之色:“你認輸了?!”

其他三人也都悄悄側過頭來看着衛進,眼裡是驚訝。他們的衛進從來就是自視極高從不認輸之人,但剛纔的語氣之中,明顯有着頹喪之氣。

“我說過,幹掉他,你就是最強的,這些話你們都忘了?你都忘了?”劉東海見一向驕傲的衛進在此時竟然有着絕望之色,聲音更加凌厲了幾分,目光如電,直視着衛進。

……

沉默良久,衛進終於嘆了口氣,有些黯然說道:“師父,我已經盡力了,可是他……太強……”

“住口!”劉東海瞬間欺近衛進身邊,雙眼狠狠瞪着衛進雙眼,二人距離不足一寸,“我劉系弟子從不認輸,即使他是最強的,幹掉他,你就是最強!!”

齊東海幾乎是咆哮着吼道。

炸雷一般的聲音再次透窗而出,窗戶紙竟然在此時一震之下,破裂了數道顯眼的縫隙。

油燈也在此時劇烈搖晃,幾乎熄滅。片刻之後,纔再次亮了起來。

看着仍然沉浸於失敗,沒有被自己的吼聲喚醒的衛進,劉東海終於也是嘆了口氣,微微搖着頭。衛進自從進入劉系以來,一直是天賦最好的,無論是修煉還是煉丹,都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一帆風順,幾乎沒受過什麼挫折。而此次,在他自信滿滿之時,葉鋒卻給他當頭一擊。這種打擊太大,而他的心太弱小,根本承受不了。

想到此,劉東海的怒氣終於緩緩平息,再次嘆了口氣,聲調緩和了許多:“爲師也知道,這不怪你們,確實,我也看到了,那小子……太強,以他的天賦,即使是當年的宗主,也無法與之媲美。”

聽到劉東海如此說,其他三人都驚訝地擡起頭來。他們對師父可是極爲了解的,劉東海是敵人越強,他就越是陰毒,最後總要將敵人置於死地的人。而現在,劉東海卻親口說出了“那小子太強的話”,這怎能不讓他們驚訝。

也由此可見,葉鋒的強悍達到了何種程度。

而衛進卻仍沉浸於失敗之中,即使是劉東海的反常言行,也沒能讓他那死灰一般的心激起半分漣漪。

……

又是沉默片刻,齊東海終於再次發話:“你們不用灰心,我說過,幹掉敵人,你們就是最強的。我已經替你們想好了對策,後天的決賽,還是我們劉系的。”說到這裡,他的眼裡閃過一絲狡詐之色,嘴角也微微帶起了些許弧度。

幾位弟子都是大爲失色,旋即將目光集中在劉東海臉上,甚至就連一直沉浸在失敗中的衛進也緩緩擡起了頭。

看到衛進終於有了起色,劉東海微微放了心,聲音壓低道:“後天的比賽,你們三位放棄,只由衛進一人全心投入煉丹,如此即可。”

四位弟子此時都是一臉疑惑,尤其是那三位,好不容易進入的決賽,卻讓他們放棄,他們怎能甘心。

“你們三個,後日只要如此如此……”劉東海說出幾句話來,臉上的怒氣已經完全平息,取而葉絕之的是勝券在握的自信。

那三位弟子聽了齊東海的話,都是大爲失色,隨即便面色有些黯淡地點點頭。雖然不情願,但既然師父已經說了,他們只得答應。而且用這個辦法,劉系必將拿到冠軍,葉鋒將一敗塗地,這是他們非常願意看到的。

而衛進那一直灰敗的臉色,也在此時終於再度回覆了,甚至還掛起了些笑容。只是卻沒有了以前的驕傲,取而葉絕之的是些許陰森。從他那年輕的嘴裡,一句話陰冷的話傳出:“幹掉你,我就是最強。”

…………

蘭系院子,此時人聲喧鬧,燈火通明。

妖妖嬈嬈的女弟子們如黃鶯一般的叫聲在院子中迴盪,所有弟子臉上都掛着笑意。他們將葉鋒圍在當中,不斷對葉鋒問這問那。葉鋒讓她們蘭系在所有弟子面前揚眉吐氣,她們自然是對葉鋒刮目相看。

前天葉鋒剛來時,她們着實沒覺得葉鋒有什麼特別的,除了英俊一點。而現在,她們知道葉鋒是如此特別,如此出色,怎能不讓她們驚喜。有許多女弟子看葉鋒時,目光裡甚至帶着些感情。

但她們也知道,葉鋒是藍姍的,也只能暗自嗟嘆相見太晚,被藍姍捷足先登了。

葉鋒則臉上帶着些苦笑,無奈地回答着那些沒完沒了的問題。

旁邊,藍姍清澈的雙眼安靜地看着葉鋒,臉上的幸福顯而易見。她不會因爲那些女弟子圍着葉鋒而吃醋,反而是有一種自己的“男人”是最好的幸福。

龍陽天則在旁邊目瞪口呆地看着衆女弟子對葉鋒的態度,臉上的羨慕與藍姍的幸福一樣明顯。

片刻後,他無奈地搖了搖頭,嘆道:“看來,哥這一生註定只能做配角了。”

蘭師父則抱着雙臂,胸口被雙臂擠壓出深深的溝壑,臉上掛着迷人的笑容,看着葉鋒。

葉鋒讓她今天在衆師長面前揚眉吐氣,尤其是狠狠氣了那老色鬼一通,她怎能不笑。即使是現在,一想到那老色鬼臉上驚愕加陰沉的表情,她還不禁莞爾一笑。

就在這樣歡樂的氣氛中,時間緩緩流逝。

蘭師父臉上的笑意漸漸退去,卻隱隱有着一股擔憂神色。良久,她終於輕移蓮步,分開衆人,來到葉鋒面前,對一臉苦笑的葉鋒道:“跟我來,我有話說。”

葉鋒正一臉苦笑地回答着那些女弟子的問題,此時被蘭師父叫到,不禁長出了一口氣,幾乎逃一般地跟着蘭師父離去。

看着蘭師父那妖嬈的身影與葉鋒挺拔的後背,衆女子都是一陣驚訝。

在以前,蘭師父很少對男弟子假以辭色的,幾乎連一句話也懶得說。但此時卻叫走了葉鋒,在這黑夜之中去了臥室,獨自談話,這不能不讓人驚訝。

不過想想也是,葉鋒讓蘭系尤其是蘭師父在火道宗中揚眉吐氣,蘭師父對他特別對待也是應該的。

龍陽天看着葉鋒與蘭師父的背影,則在心中暗自驚歎道:“兄弟,能與這樣一個女人晚上在臥室之中獨處,真他媽叫一個淡定。至少如果是兄弟我,一定會潰不成軍大敗而回。”

想到這裡,他帶着一絲壞笑轉過頭來,看着藍姍道:“嘿嘿,你說蘭師父會不會是看上葉鋒了?”

藍姍沒想到龍陽天能說出如此話來,一時間有些愕然,清澈的大眼莫名地看着龍陽天,不知該做什麼反應。

而旁邊一個三十多歲的女弟子卻白了龍陽天一眼,撫着藍姍肩膀道:“別聽他胡說,蘭師父雖然看起來年輕,但已經四十多歲了,怎麼可能看上葉鋒這種稚氣未脫的少年。”

龍陽天再次嘿嘿一笑,看着蘭師父與葉鋒的背影在拐角處消失,這才湊近藍姍與那名女弟子,壓低聲音說道:“這可不一定,有的女人就是喜歡比自己小很多的純情少年,尤其……嘿嘿,葉鋒可還是個小處男。”

那名女弟子聽到這裡,不禁滿臉緋紅,瞪了龍陽天一眼,斥道:“胡說八道,信不信我告訴師父?”

龍陽天忙做出一副投降神態,連聲道:“師姐,千萬別,我就是開個玩笑,我這張臭嘴你也知道,沒遮沒攔的,您多擔待着點。”

那女弟子再次白了龍陽天一眼,才放過他。

而藍姍卻在此時一臉茫然,清澈的眼裡滿是迷惑之色:“你們在說什麼啊?”

“呃……”

龍陽天與那位女弟子直接無語。

……

葉鋒跟在蘭師父背後,看着蘭師父後背那迷人的曲線,尤其是不經意間掠過蘭師父臀部的時候,心中不禁狠狠跳了兩跳,小腹處一股邪火便升騰而起。

蘭師父的一舉一動都向葉鋒完美地展示着成熟女人的魅惑,不由他這個血氣方剛的十八歲少年不亂想。

微微甩了甩頭,將心中的邪念壓了下去,葉鋒將目光移向別處,跟着蘭師父一道進了她的臥室。

一進入臥室,一股淡淡的香氣撲面而來。讓葉鋒腦中不禁一陣眩暈。

臥室之中,一燈搖曳。

蘭師父待葉鋒進入房間中後,轉身關上了門,嬌媚一笑,如春花綻放,道:“坐吧。”

說實話,在她心中,並未將葉鋒當成弟子,而是當成了一個客人一般待在蘭系。她知道,以葉鋒的天賦,遲早是要進入骷髏教的,因此才能對葉鋒如此隨意,且帶些客氣的成份。

葉鋒掃視房間一週,紅紗羅帳,紅燭搖曳,美人在側。孤男寡女,夜晚獨處臥室……一切的一切,無不讓他想入非非。再轉過頭看着蘭師父那嬌媚的笑容,豐滿的胸脯和迷人的曲線時,心頭不禁再次狂跳,那股邪火再次升騰而起。

葉鋒不禁暗自說了一句:真是要人老命啊。

忙運轉火能,將心中那一股邪火驅逐出去,定了定神,這才鎮靜下來。

這也就是葉鋒,要換另一個人來,說不定早就野獸形態了。

蘭師父比葉鋒實力強太多,早已察覺到葉鋒的異狀,不禁莞爾一笑。但心中卻再次驚訝於葉鋒小小年紀卻有如此定力。

在驚訝之後,她的神色卻開始有些嚴肅起來,一雙迷人的眼睛盯着葉鋒的臉,說道:“品丹大會初賽第一,固然很好,但也正因爲這樣,你已經成爲了劉東海的眼中釘,肉中刺。”

葉鋒聽得蘭師父說起了正事,也是神色一凜,說道:“我已經想到了。”

蘭師父微微點了點頭,如泉水一般的聲音說出的話卻不無擔憂:“劉東海我非常瞭解,誰擋他的路,他便會不擇手段出手,讓其永世不得翻身。現在你的實力遠超同級,他定然不會善罷甘休,一定會有你想像不到的陰招來對付你。”

葉鋒也是面色開始陰沉起來,眼裡清冷的目光閃爍之間,淡淡說道:“我也是。”

淡淡的三個字,卻有着一種捨我其誰的霸氣。

蘭師父微微大爲失色,美眸在葉鋒臉上停留片刻,點了點頭,說道:“你有信心便好,不過還是不得不防,明天哪也別去,就在系中待着。我怕那老東西會暗中出手。”

葉鋒點了點頭。雖然他有着必勝的決心,但如果劉東海真的暗中出手的話,恐怕自己不會好過。所以他很同意蘭師父的想法,就待在蘭系,哪也不去。後天的品丹大會再現身。

蘭師父見葉鋒答應,這才微微放了心,微微一笑,說道:“後天的決賽,骷髏教的人定然會出現,所以葉鋒,到時候你可要好好表現。”

葉鋒微微一怔,隨即點了點頭,道:“師父放心吧。不過……骷髏教真的有那麼好?”

蘭師父嫣然一笑,道:“那當然了,骷髏教都是實力最強悍的丹師和靈者,如果說火道宗是精英中的精英,那骷髏教就是變態中的變態。他們個個實力強悍,隨意一支五人小隊出去,就可橫掃一座城市。”

葉鋒聽此,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他早想到骷髏教很強,但卻沒想到能有如此之強。

“但如果僅僅是這樣,並不會讓整個帝國民衆都傾心崇拜。他們最有魅力的,就是他們並不仗勢欺人,而是用強悍的實力行善事。在靈蹟帝國,一百個人中,就至少有一人得到過骷髏教的捐助或幫助。這樣的教會,自然人心所向。”蘭師父吐氣如蘭,解釋道。

葉鋒有些詫異,目光灼灼,問道:“可是這樣一個教會,爲何要用‘骷髏’這樣有些恐怖的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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