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哈扎雄這話一落,衆人都是大吃一驚,誰也沒想到他竟然突然向沈辰提出結拜的提議,但立刻又都是恍然大悟.
沈辰若是和身爲一家家主的木哈扎雄結拜,成爲異姓兄弟,那就成爲了木家家主的族弟,雖無血緣關係,卻有着血親之名,因此不再算是一個外來人,可以列入木哈家的族譜之中,成爲正式的木哈家族人.
一旦成爲木哈家族人,沈辰自然便擁有了參加勇者大會的資格.
木哈扎雄這話分量自然不輕,自也是有充足的理由,沈辰在短短時間內解決了困擾木哈家數月的礦場難題,不僅手下護衛個個都是能人,他本身也是足以壓制塔什家第一高手的強者.
這自是讓木哈扎雄看到了對付塔什家的希望,因此才這麼快下了決定.
衆族人自是各有想法,但都認爲象沈辰這樣的少年英雄確也有和家主結拜的資格,沈辰略一沉吟,想法在腦海中一閃而過.
他確有利用木哈家族作爲收集情報的想法,所以才幫助木哈家對抗塔什家,以增加自身的影響力.但無論如何做,他始終是個外人,隨時可以抽身而退.
然而,如果和木哈扎雄結拜,那就意味着自己再無法徹底的和木哈家脫離關係,自然,若他是個生性冷血之人,大可把這結拜當成兒戲,待任務完成後拋之腦後即可,但沈辰天生重情重義,若然結拜,那就不是鬧着玩的,只怕和木哈家族,烏蘭族乃至整個邊族都有着牽扯不斷的聯繫.
不過,若然在此時拒絕結拜的提議,那也必定影響自己在木哈家的地位,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便等於付諸東流.
一則形勢所迫,二則這木哈家主倒也豪氣誠懇,他遂下了決心,一抱拳道:”承蒙家主如此器重,在下願和家主結爲八拜之交.”
“沈少爺年紀輕輕,這豪爽勁卻不輸我邊族人吶。”
木哈扎雄哈哈大笑,站起身來大讚了一句,一擺手道:“來人,傳令下去,請來家中長老,備好祭祖之器物,我要和沈兄弟結爲生死兄弟!”
木哈扎猛等木哈家人俱是一臉欣喜之態,營帳裡笑聲連連,而待事情傳出去,整個木哈家的營地裡那也是一片歡騰之聲,邊族人敬重英雄,沈辰剛纔力敗塔什家第一高手,早爲人所稱道,自無人有所異議.
而趙大荒則趕過來道賀,站在他的立場上,沈辰和木哈扎雄結拜自也有他的一份功勞,日後在這裡行商自有大有好處,雖說木哈家在這一般中土人的眼中那根本不起眼,只怕連一縣之富商都無法比,但在這邊族之地,木哈家的勢力卻也不算小。
蕭蝶等人自是清楚沈辰的打算,自也不便多說什麼。
接着,便是隆重的結拜的儀式,邊族人對於這種事情極爲看重,也並非是說是強者便能夠得到如此機會,殺牛羊、祭祖先、頌道詞,然後幾千人聚在這營地的空曠處,升起篝火,歡舞連連。
大口飲酒,大口吃肉,如此歡樂的場面令人不由動容,如此一晃,便到了半夜。
木哈扎雄親自將沈辰送到一個大營帳前,拍着他肩膀,目光在二女身上一掃,笑呵呵的說道:“三弟,剛纔咱們喝的那烈酒可是別有用處,你可得小心點,別傷了兩位弟妹。”
這話中有話,二女雖然戴着面紗,但被這一說,直是羞紅了臉,雖然尚不知男女之事究竟是什麼樣的,但怎麼也聽得出對方所指之事是什麼。
沈辰連忙說道:“大哥誤會了,二位姑娘是我的朋友。”
“喔……朋友……哈哈,明白了,明白了。”木哈扎雄哈哈大笑着,意味深長,但凡是個人都看得出這其中蹊蹺,若只是普通朋友,怎麼可能隨着沈辰來到這危險的邊族之地,這其中情深意重,又豈能瞞人。
不過,木哈扎雄自也不點破,只是壓低聲音說道:“三弟,我知道中土人對這感情之事總是扭捏遮掩,我們邊族人卻喜歡直截了當,喜歡就要用行動來表示,我在你這麼大的時候,都有兩個孩子了。”
沈辰聽得搖頭苦笑,這邊族人視繁衍後代爲大業,十五六歲娶妻生子那是極爲普遍的事情。
木哈扎雄又壓低聲音說道:“女人家都是臉皮薄,這男人才要主動嘛,聽大哥的沒錯,今晚你就趁着這酒勁,把好事給辦了,來年我不也有侄兒侄女的可以逗一逗。”
說罷,他就放聲大笑,帶人離去。
他一走,蕭蝶便哼了哼,直問道:“你們剛纔在小聲說什麼?”
“沒什麼。”沈辰哪好提這話,一句話搪塞過去,爾後說道,“時間不早了,你們都早點休息吧。”
慕容瑤倒未多想,輕輕點點頭,叮囑他好好休息,爾後便進了一旁的營帳。
鄭海石等人則守在外圍,雖然這裡乃是木哈家的營地,到處都是木哈家人,但是有着當年沈辰被擄走的前車之鑑,他們自是一點都不敢放鬆。
營帳裡鋪着純白的羊毛毯,躺上去暖和得很,周邊放置一些桌凳之類的必備物,還點着一爐薰香。進入邊族之地以來,一路上多是風餐露宿,相比起來,這營帳簡直就是天堂。
今晚這篝火盛會,沈辰自是衆人敬酒的對象,按照邊族人的規矩,這喝酒都是來者不拒,而這邊族人都想着和這位少年英雄,和這位家主的族弟喝上一杯,這杯子雖然比起中土人的杯子只是大了一號,但喝的卻是極烈的烈酒。
好在沈辰修爲了得,異火在體內轉上一圈,便可將酒勁化盡,但饒是如此,這一罈罈烈酒喝下來,卻也有幾分醉意。
倒在羊毛毯上,不一會兒便進入了夢鄉。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濛濛朧朧的察覺有人進了帳篷,沈辰微微擡了擡眼皮,幾乎是下意識的,神智還未曾清楚。
來人近了,蹲下身子,見到沈辰額頭上有些熱汗,便摸出手絹給他擦了擦。
幽幽香氣混雜着來人的體香和那薰爐的味道,竄進沈辰的鼻孔中,聞起來好像是慕容瑤身上的味道。
沈辰便一伸手將來人摟進了懷中,翻身將她着,一張嘴便湊了上去,那小嘴兒的味道甘甜如露水,又熾熱得似火焰一般,而她的小手更是半軟無力的抵在自己胸膛上。
沈辰對她略帶的抗拒早就習以爲常,知道她也僅僅是羞澀時的反應,眼皮微微一擡,想要看看慕容瑤那嬌羞的模樣。
只是這一看,頓時大吃一驚,連忙站起身來,只因爲這被自己親吻的女子並非是慕容瑤,而是蕭蝶呀!
好似一盆冰水從頭澆下來,沈辰剎時間酒意全無,蕭蝶此時躺在那羊毛毯上,小嘴緊緊抿着,小臉通紅得發燙。
因爲沈辰將她壓倒的舉動,讓上衣微微滑落了點,露出半分雪白的胸脯。
帳內燈火微微,薰香淡淡,佳人含羞半露,簡直就是撩人神經,沈辰饒是再膽色過人,此時也有些六神無主,更不知道現在該說些什麼。
說認錯了人,那讓蕭蝶顏面何存?說是一時起意,那更不行。
沈辰慌張,蕭蝶又何嘗不是如此,心裡簡直就象打翻了五味瓶,直是又羞又惱。
蕭蝶是心裡藏不住事,本來睡下了,想着木哈扎雄和沈辰小聲談話,便總想知道二人究竟談了什麼,這越想便越睡不着,於是偷偷摸摸起來,鑽進沈辰的帳篷裡。
一進來,見到沈辰額上有汗,想着許是酒後發熱,便好心給他擦擦汗,哪知這傢伙一翻身將她壓倒在地,她還未反應過來,小嘴便被堵上了。
蕭蝶雖然性情如男兒,不拘泥於這小節,但終究是個女兒家,這清白之軀何曾被人如此碰觸過。
雖說和沈辰在患難於共之時,有個身體上的接觸,無論是握手甚至是扶着,但那和如今這小嘴被親,初吻被奪的事情全然就是兩個概念呀。
她自是喜歡着沈辰,但對這突如其來的事情全然沒有防備,被這意中人親吻,自是心裡甜甜而嬌羞,但如此突發的狀況亦讓她情緒難以穩定下來,慌亂無章。
沈辰深吸一口氣,半蹲下來看着她,一臉歉意的道:“蕭小姐,我……”
“你別說話,我知道。”蕭蝶突而擡起頭來,一雙美目如星光閃閃般望着他,輕輕搖着頭,示意他不必多說什麼。
沈辰自是滿心內疚,更不知道這突發之事會將兩人的關係推向什麼樣的境地,他確爲蕭蝶的勇敢執着和那滿腔的情意而感動,但他也很清楚,感動並非是愛情呀,在沒有情愛基礎上的親吻是根本不具備任何意義。
他也未曾想過,究竟要如何處理這段關係,只想着或許時間會給出結論,然而今晚突然發生這事情,實在是意料之外。
蕭蝶讓他不說話,沈辰卻也真個找不到話來說,只是,見到這美人嘴脣輕輕咬着,那略帶怨氣卻又楚楚可憐的樣子,便免不了有些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