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你覺得我還有追的必要嗎?”方晴抓起果盤摔了個粉碎,“以後別想讓我再聽你說一句話!”
“還反了你了!丫頭,丫頭你幹什麼去,給我回來!”方媽媽看着方晴揹着小包摔門出去,急急的喊道,她覺得自己今天做的沒錯啊,怎麼一個個都像吃了火藥似的?不過話又說回來,要是真像那小子說的那樣,這個女婿還是不錯的,一定要爭取,這年頭逮着個金龜婿還能讓他跑了不成?
王森用力踢着路邊的松樹,發泄心中的鬱悶,今天的事太傷自己的自尊心了,如果自己沒有靈能系統的幫助,如果自己現在還在工地搬磚,恐怕今天的下場會更慘。
方晴靜靜的跟在他的身後,眼睛哭得紅紅的,王森心又軟了,將兩瓶酒敲碎灑在路上之後,他又把腦白金的包裝盒撕碎,一罐罐的扔進垃圾桶,方晴此時已走到了身邊。
“今天的事情是我的不對,你要生氣就拿我撒氣吧!”方晴吧嗒吧嗒的掉眼淚,王森嘆了口氣,“算了,你媽媽也是想讓你過上好日子。今天的事,就當沒發生過吧。”
“王森,謝謝你,可能我真的配不上你了。”方晴揉揉紅紅的眼睛幽幽地說道,“我想如果你還是那個小民工,我還是一個小護士,那該有多好。”
“可惜。”王森嘆了口氣,如果我以民工的身份拜訪你家,你媽都得把我塞進籠屜裡給蒸了。
兩個人都不說話了。默默的走在雪後的大街上,王森的手機嘟嘟響了起來,他發現是個自己從來沒見過的號碼,接起來問了一聲,“您好,請問?”
“王森嗎,我是婉容的媽媽,你陳阿姨。”陳怡用一種急迫的口吻說道,“你現在快來飛機場接我。”
“正牌丈母孃來了。”瑞亞捏着王森的耳朵說道,“還不快去!”
方晴看着王森遠去的背影,忽然覺得那個身影離自己已經越來越遠,她忍不住去想,如果不是自己當時的一念之差,或許我們早已走到了一起。
不知出於何種想法,陳怡偏偏趕在年底回到了豐州。
坐在車上,陳怡似乎有很多話要說,但是當她發現王森悶悶不樂的時候,忍不住關心道,“怎麼了孩子,我看你這一路上拉着臉,好像有什麼不高興的事,是不是又和小容鬧彆扭了?”
“沒有,陳阿姨你多心了。”總不能和她說自己剛被別的女孩子的老孃一頓貶斥吧!那樣她會以爲我三心二意用情不專,不過你的看法基本可以忽略,因爲你閨女現在只聽我的。
今天是週日,唐婉容一如既往的在家裡侍弄花草,門開了,她蹦蹦跳跳的跑過來,一把摟住王森的脖子,“我們的大英雄把你的新丈母孃領回來了?”
王森忍不住發笑,的確是領回個丈母孃,而且就在自己的身後。
“小容,還是那麼淘氣。”陳怡從王森的背後閃出來,照着唐婉容的肩膀拍了一把,唐婉容的臉色很快就沉下去,變得冷冰冰的,放開王森的脖子,灰溜溜鑽進自己的小天地裡。
“這丫頭怎麼了?”陳怡發現屋子的佈局和自己上次離開時大爲不同,幾乎每間屋子都放了一張牀,甚至靠近北窗的屋子裡還坐着一個抱着爆米花桶看電視的長腿姑娘,見她進來還很有禮貌的和她打了個招呼。
“她是誰?”陳怡問道,王森一笑,“我們的好朋友啊,婉容說人多熱鬧,還有一個沒回來呢。”
“簡直是胡鬧!”陳怡指着沙發上還未疊起的被褥,“好小子,這麼快就深入敵人內部了,說,這是不是你的行李?”
“阿姨明察秋毫,在下佩服。”王森嬉皮笑臉的說道,陳怡沒理他,把箱子扔在地上,抓起王森的被褥疊了起來,“被子要經常拿出去曬一下這樣才健康,最近我聽說你們鬧出了不少事情,怎麼樣,都擺平了吧?”
“基本上擺平了。”王森心道只要你不從美國領回小白臉和我搶媳婦,那就沒事。
吃飯的時候,蕭玉柔知道了這個風采依然的中年婦女便是唐婉容的母親,笑着給她敬了一杯酒,陳怡客氣了幾句,還沒等舉杯,蕭玉柔已經將二兩高粱酒一口乾進了肚子,看得陳怡目瞪口呆。
“來來來,吃菜吃菜。”蕭玉柔夾起雞腿放到王森的碗裡,陳怡的臉上很不自然,正在這個當口,方晴終於晃晃蕩蕩的走回來,洗了手坐在桌邊,雙眼迷濛,腮邊垂淚,一副悲痛欲絕的樣子。
“這位姑娘,你怎麼不吃啊!”陳怡看她那楚楚可憐的樣子,立刻慈愛之心氾濫,夾起一塊肉片放到方晴的碗裡,“嚐嚐,阿姨的手藝還是不錯的。”
“謝謝阿姨。”方晴擡起頭,看着眼前這位面色和藹的中年女人,心道她應該就是唐婉容的母親了,接過肉,慢慢的咀嚼,卻吃不出什麼滋味來。
唐婉容看着桌子旁的四個人,一雙眼睛無辜的瞪向天花板,試圖從那裡找到答案。
拍賣會開始了。
唐子強坐在第三排的位子上,衝王森揚了揚手中的香菸,王森哼了一聲,無聊的翻弄一本雜誌,正在這個時候,唐婉容走過來,臉上有些不快,“王森,怎麼很多外地的大公司也來參加拍賣了,咱們的這點流動資金怕是不夠用啊!”
“看情況吧!”王森將雜誌合起來扔在前面的空位上,正巧走過一個戴眼鏡的年輕人,抓起雜誌看了兩眼,很有禮貌的衝王森打了個招呼,“先生,這是你的書吧!”
“是我的是我的。”王森又接了回來,捲成一個筒拿在手裡,隨口問道,“這位先生,你們是什麼集團的?”
“華南集團。我們是專程從深州趕來的。”眼鏡男衝王森一笑,坐了下來,王森一皺眉頭,什麼華南集團?怎麼沒聽過啊!
“哇,他們竟然是華南集團的!”唐婉容聽到這個響亮的名字,眼前頓時一亮,拉着王森的胳膊給他科普,“你這個不喜歡學習的傢伙,告訴你吧,華南集團總部位於深州,緊靠香港,固定資產上千億,設計行業包括地產,礦山,鋼鐵建材,煤炭,快速消費品等多項業務,擁有數十個大型子公司。屬於世界五百強企業呢!看來咱們這次真的危險了。”
“原來是一條工業大鱷啊!”王森靠在椅背上呵呵一笑,“放心吧,既然他們的業務重心在南方,想必對北方的重視不夠,那麼……”
“那麼他們就會加大對北方的投資達到南北共同發展的目的。”唐婉容笑着給他接上下半句,臉色也慢慢憂鬱起來,“我看咱們的勝算真的不太大了。”
“看看再說。”王森把雜誌攤開在膝蓋上,鎮靜地說到。
廣廈集團的資產覈算之後,作價一點五億,其中包括剝離了一部分固定資產,用以償還銀行貸款,所以拿到桌面上拍賣的只有十幾條尚未修完的村村通工程,還有一個鋁合金塑鋼廠,以及還未出售的一批樓盤,這些樓盤還是範建從唐子強手裡買過來的。
“底價一點三億,每次加價不得低於一千萬,現在拍賣開始!”拍賣師手中的餓小錘重重砸了一下,會場立刻肅靜下來,大家都盯着電子屏幕上不斷閃爍的fiash動畫,盤算着究竟用多少錢拿下廣廈集團才合適。
“一點四億。”坐在王森前面的華南集團的代表第一次舉牌喊道,幾乎在同時,羅胖子也高高的舉起牌子,“兩億!”
華南集團的眼鏡男看看身後那個一臉肥肉,正在衝自己奸笑的羅胖子,不以爲然的蹭了下鼻子,“兩億一千萬。”
“老頭子他和咱們卯上了,可是王森還沒出價啊!”羅胖子有些慌張的說道,唐子強呵呵一笑,“這個價格,他們怕是出不起了,三個億,砸死他們。”
“三個億。”羅胖子尖着嗓子再次舉牌,這下全場都寂靜下來,鴉雀無聲,人們看看電子屏幕,拍賣纔開始了不到一分鐘。拍賣價就飆升了一倍,這個價格也讓很多有意染指的中小公司望而卻步。
“我們怎麼辦?”唐婉容有心把出三個億把廣廈集團買下來,但是王森搖了搖頭,“讓他們爭去吧,咱們別趟這渾水。”
事情已經擺明了,唐子強分明是在借對抗華南集團的名義,同時要挾王森,三個億你出不起了吧,告訴你這還是我的起步價。唐子強扭頭看看王森,發現他正坐在椅上雙目微合,似睡非睡,一旁的唐婉容也是星眸微閉,靠在他的肩膀上睡的正香。
“要睡覺回家睡去!”唐子強看得惱火,衝羅胖子打了個響指,“再加兩千萬!”
“三億兩千萬!”羅胖子高高的舉起牌子,衆人都愣了,會場上的情勢已經非常明瞭,唯一有競爭能力的華南集團正在打電話溝通上級,唐子強的三個億的高價基本可以拿下,但是他爲什麼又加了兩千萬?
“婉容,到咱們的了。”王森推開唐婉容小聲說道,唐婉容看了一眼電子屏幕,那長長的一串零讓她覺得有些腦子發暈,“可是現在,都三億多了,咱們賬面上沒那麼多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