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這是偉大的心理學家瑞亞女士的著名論斷!”瑞亞跳起來,濃密的棕發在風中飛揚,看上去和她自以爲的仙女氣質相差太懸殊
東城區公安分局,市長王世軍正在聽取有關昨天帝盛KTV門前的711大爆炸的調查報告。
林峰現在真的有些抓狂了,這些該死的黑幫,早不鬧事晚不鬧事,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給他上眼藥,因爲這個事情,他昨晚一點爬起來,一直忙到現在才理出一點頭緒。
“現在初步查明,炸藥屬於礦山採礦用的銨油炸藥,而且劑量在一公斤左右,造成的爆炸衝擊波摧毀了一輛小轎車,還有帝盛KTV正門的玻璃全部被衝擊波擊碎”
對於這個結論,王市長並不滿意,他做了箇中止的手勢,套上筆帽問道,“林局長,有件事我不明白,犯罪分子的作案動機是什麼?可以爲我詳細的交代一下麼?”
“這正是我接下來要說的。”林峰笑道,“最近本城的兩大黑幫組織:青幫杜家和天和盛之間爆發了小規模的肢體衝突,在衝突中杜家的掌門人杜雲峰因爲年老體弱,跌倒致死,所以雙方產生了誤會,所以我們初步判斷,此次爆炸事件乃是杜家弟子爲了報仇而蓄意製造的。意在消滅帝盛KTV,重創天和盛,爲死去的杜雲峰報仇。”
“而且,在爆炸的同時,他們還派遣精銳人員前往對面一棟四層樓的平臺上對帝盛KTV的頭目劉盛進行狙殺,這是我們在犯罪現場找到的彈殼。”林峰從桌子上拿起一個用塑料袋密封的子彈殼交給王市長,王市長看了看,“這種彈殼如此巨大,使用的一定是大型狙擊步槍吧!”
“王市長果然見多識廣。”林峰巧妙地拍了馬屁。“現場發現的還有美製M4A1S突擊步槍的彈殼以及現役部隊使用的NR08式衝鋒槍使用的9mm手槍彈彈殼,”林峰舉起一包子彈殼,還有一個閃光手雷的殘骸,遞給王市長查閱。王市長抓起一把彈殼,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這夥歹徒真是窮兇極惡。林局長,你要記得,涉槍無小案,希望你們把這件惡性爆炸案重視起來,集思廣益,發動羣衆,在最短的時間內將犯罪分子繩之以法,還豐州市百姓安定生活。”
“請市委領導放心,我們一定要將犯罪分子抓獲!”林峰敬了個禮,目送王市長和他的秘書離開
“林峰果然不簡單。”坐在車子裡的王市長很無奈的笑了兩聲,“整整一天時間,查出來的不過是些皮毛,彈殼倒是撿了不少,果然是特殊人才!”
“市長,你看”秘書問道,王市長擺擺手,“再給他幾天時間,我看看他究竟能弄出什麼花樣來。”
躺在醫院病房裡的劉盛正靠在枕頭上看着黑格爾的存在主義哲學,旁邊案頭擺了厚厚一摞書,最上邊的是一本黑白封皮的讓保羅薩特的《存在與虛無》。
白頭軍師盧仁義走過來,對着劉盛耳語幾句,劉盛微微一笑,“看來林峰表現不佳,這下市長大人可要對他動刀子了。傳令下去,如此這般,這般如此”
對盧仁義面授機宜之後,劉盛繼續看他的哲學書籍,手下人開始緊鑼密鼓的活動起來。
當天深夜,帝盛KTV門口發生槍擊事件,多名路人及帝盛KTV工作人員受傷;第二天下午,一個不明電話打進東城區公安分局,說在依河大橋上安放了一個大炸彈,警察緊急出動,終於在橋下找到包在厚厚的紙箱中的一副撲克牌裡兩張大、小王;第二天深夜,西城區接連發生數起搶劫夜行人案件,還有三名婦女被歹徒輪暴等等,諸如此類案件突然激增,讓林峰頭痛不已。
“該死的劉盛,分明就是衝着我來的!”林峰氣得連連拍桌子,“兔崽子,我要你知道我的厲害!對了,譚亞楠,白羽的案子查出頭緒了麼?”
“有眉目了。”譚亞楠彙報道,“林白羽在受傷之前曾經和一個叫王森的青年產生過沖突,而且林白羽的傷就是由於王森造成的,而且,林白羽被暗殺後,他的管家也在當晚失蹤了。”
“你的意思是,王森打傷了白羽,之後管家也逃跑了?”林峰揉揉有些發痛的腦門說道,譚亞楠點了點頭,“是的。”
“馬上將王森緝捕歸案!”林峰大聲命令道,“查明管家的具體情況,向公安部申請全國通緝!”
“是!”譚亞楠轉了個身,帶着兩名幹警開始進行抓捕行動。
王森還在上班,兩名警察全副武裝,闖進他的辦公室,踢開門後兩把衝鋒槍對準他的腦袋,“別動!”
“王森!”譚亞楠踱步進來,手中高高舉起一張逮捕令,“現在懷疑你與一起謀殺案有關,請你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
王森知道一定是關於林白羽的事情,他卻沒有向一般人那樣害怕,而是將杯子裡的水一口喝完,衝眼前這位英姿颯爽的女刑警露出一個笑容,“美女,不要緊張,我不會反抗的。我只是有點事要向老闆交代一下。”
唐婉容聽到消息也急忙跑到王森的辦公室,王森拍拍她的肩膀,“婉容,別擔心,這位警察同志讓我會協助調查,我去去就回來。”
“多加小心。”唐婉容將衣服披在王森的肩上,“我等着你。”
王森的喉嚨有些沙啞,他深情的看了唐婉容一眼,在她的手心撓了一下,之後伸出雙手,譚亞楠咔嚓一聲將手銬拷在王森的手腕上,一揮手槍,“走!”
看着王森遠去的背影,唐婉容心都碎了,她呆呆的坐在沙發上,目光黯淡,失去了神采。
良久,她拿起電話,撥通一個號碼,“媽,是我。”
王森坐在審訊室中,冷眼看着眼前這兩位乳臭未乾的小警察,其中有一位他還認識,正是上次在醫院談過的小張。
“王森,你要如實交代你謀害林白羽的案件經過!我們的政策你是知道的,坦白從寬”小警察聲色俱厲的說道,王森微微一笑,“你不說我也知道,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抗拒從嚴,回家過年,對吧!”
“你!”這名小警察被氣得面紅耳赤,正在這個時候,譚亞楠推門走進來,拿起空無一字的審訊稿紙,“怎麼,他一個字都沒有說?”
“在我的律師沒有到來之前,我是不會說一個字的。”王森很有範的說道,“好了,我累了,不知道你們一會是要送我回去還是供吃供住?”
“送你回去?美得你!”小警察聽到這句話火冒三丈,擡手就要打,王森急忙側了個身,“這位美麗的女警察,你的下屬公然使用暴力進行刑訊逼供,難道你沒有看到嗎?”
“這個人不好對付。”小張趴在譚亞楠的耳邊悄聲說道,譚亞楠皺着眉頭想了一會,“王森,如果你現在將全部事情經過詳詳細細的說出來,我會向法院提請爲你減刑的。”
“人不是我殺的,爲什麼要我承擔罪過?”王森白了她一眼,“證據呢,拿出證據來!就那前面的事情說吧,是林白羽綁架我們公司的經理,我前去營救,差點沒死在他的槍口下,這個你們怎麼不去查?”
“你要相信我們一定有一個讓你閉嘴的結論的。”譚亞楠對王森的桀驁不馴非常氣憤,“送進看守所!”
“好吧,看守所!”王森鄙夷的擡起被拷在一起的雙手,衝譚亞楠豎起中指,“你可以讓我閉嘴,但是你不能掩蓋事實的真相!”
“拉下去!”譚亞楠再次拿起桌子上王森的資料,手拄額頭研究起來
豐州市第一看守所,是出了名的髒亂差的看守所,其中所關押的也都是重刑犯,包括殺人,放火,投毒,強女乾等多種罪犯,按照獄警的說法,全市的所有人渣都在這裡了。
“這小子竟然敢和譚姐對着幹!一定要好好修理修理他!”說話的還是那個小警察,他對獄警嘀咕了幾句,獄警會意,領着王森來到一間號子,打開房門,把王森的手銬卸下,“進去!”
長這麼大,王森還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剛進號子的時候,他就聞到一股怪味,是汗味,臭腳丫子味和黴味夾雜在一起的,讓人噁心的味道,差點給他薰了個跟頭,王森捂着鼻子,硬着頭皮走了進來。
“新來的,都好好關照關照!”獄警摔下這句話,鎖好門走了出去。
王森環視四周,這屋子和大學宿舍差不多,上下鋪,地上擺着牙刷,臉盆等物,八名犯人坐在下鋪,目光呆滯,上下打量王森,似乎在看一隻稀奇的動物。
“小子,犯的什麼事?”一個頭發剃得光溜溜的,左眼下直至右臉頰有一道深深地疤痕的男子問道,王森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操!有脾氣是不!”這名犯人無疑是這間號子的老大,他使了個眼色,立刻有三名犯人站起身,繞到王森的背後堵住他的退路,剩下的犯人分站三個方向,將王森圍在當中。
“小子,剛纔獄警說要好好照顧你,兄弟們自然不能怠慢了你,夥計們,上,給這位小朋友鬆鬆骨頭!”說着刀疤臉不停的捏着手腕,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音,王森根本沒把他們放在眼裡,冷哼一聲,“兄弟們,等下缺胳膊斷腿不要怪我。”
“我去,還真他麼能裝!”刀疤臉怪笑一聲,“左勾拳!”說着一招虛晃過來,王森伸手去抓,這小子出拳出到一半,閃電般縮回去,結結實實的耍了王森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