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知道了。”王森的臉上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鴿子,你果然稱得上這個代號。”
“呵呵,還行吧!”鴿子也聽出了王森的弦外之音,“狡兔三窟,我總不能一棵樹上吊死。”
“原來內奸是鴿子。”王森想起在緬甸發生的事情,他覺得孔雀和鷯哥死的有點冤了,但仔細一想,在那種情況下,誰都是迫不得已的。
“王森,這次你們實在太胡鬧了,怎麼把TNT都拿出去了,你們以爲是過年放炮啊!”方衛國很生氣,手裡拎着一截伸縮筆不停地數落這三個膽大妄爲的傢伙,“還有你,蘇雅,平時看起來文文靜靜的一個小丫頭,折騰起來比誰都鬧得歡!我問你,突擊步槍明明鎖在倉庫裡的,你怎麼取出來的?”
“撬,撬開的。”蘇雅躲在王森的身後,一副小可憐蟲的樣子,方衛國氣得拍了兩下巴掌,“你們是不是閒得慌,要是閒得慌,我向總部申請把你們派到西域去,讓你們嚐嚐恐怖分子的炸彈是什麼味。”
“我,我還要給孩子們上課,我先走了哎。”蘇雅轉身要逃,被方衛國一把扯回來,“今晚的事情鬧得很大,唐家出現的那些武裝分子已經查明瞭,是俄羅斯戰斧組織的成員,一羣極度危險的暴力分子,從明天開始,你們要全面進入一級戰備狀態,給我死死地盯住這些暴力分子,不能讓他們傷害到老百姓。同志們,你們肩上的擔子很重啊!”
“開架武直十,直接飛過去把他們突突了不就得了!”柳如是大大咧咧的說道,方衛國嘆了口氣,“我的柳大姑娘,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彪?”
“彪是我的錯嗎?我爹媽把我生成這樣子我願意啊!還能回爐怎麼着!”柳如是毫不客氣的反駁道。方衛國捏了捏眉心,“算了不和你吵了,君子不與女人鬥,從明天開始,每人都給我上街溜達,要積極的配合警察同志,還有,不準再用大規模殺傷性武器,都記得了麼?”
“這小老頭真囉嗦。”蘇雅躲在王森的身後小聲說道,王森深以爲然的點點頭,“比唐僧還囉嗦。”
唐子強的院子變成了一片廢墟,架着鐵絲網的水泥牆被炸得一截截塌倒,好像老太太的門牙。滿地的碎玻璃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唐子強拄着柺棍在院子裡走了一圈,來到花壇邊,看看正迎着秋風怒放的金色菊花,恨恨顛了下柺杖。
他老了,半個月不見,他的頭髮也白了很多,腰背也有些佝僂,眼角的魚尾紋更加深了,時不時還咳嗽兩聲,顯然是受了風寒。
“大小姐起來了麼?”唐子強問道,羅胖子急忙上前,“董事長,大小姐還沒起來。”
“這丫頭,家都被人炸平了,還在睡大覺!”唐子強哀嘆一聲,自從唐婉鈞墮胎之後,就窩在家裡不出來,連話都不和自己說,看着女兒一天天消瘦下去,自己這個當爹的心裡怎能好受?
“養女兒養女兒,都是前生還不完的孽債啊!”唐子強走到一處斷牆邊,一個身高一米八左右的深目高鼻的勁裝漢子衝他行了個標準的蘇聯式軍禮,“瓦茲洛夫先生,您的身體狀況似乎並不太好。”
“你好,安德列夫。”唐子強咳嗽兩聲,證明了他的觀點,“我們的人員有傷亡嗎?”
“沒有,但是你的財產損失很嚴重。”安德列夫環視四周,“瓦茲洛夫先生,你不會告訴我你就是這樣維護我們戰斧組織的在遠東地區的利益吧!如果真的是那樣,我想我應該向總部如實的彙報這裡的情況。”
“這些都是小問題。安德列夫先生。”唐子強苦笑道,“請給我十天的時間,十天的時間,我一定會清除這些惱人的蟑螂,給總部一個很好的交代。”
“如果是這樣,我只有等到十天之後再說了。”安德列夫伸出手來,“瓦茲洛夫先生,我們之間已經合作了二十年了,自從蘇聯解體,創建戰斧組織以來,我們和你們斧頭幫保持着良好的合作,現在我熱切的希望我們的合作關係可以繼續下去。”
“是啊,當年要不是你們幫忙,我怎能在豐州一統江湖呢!”唐子強打起精神說道,“中國有句古話叫做老當益壯,我今年才五十多歲,正值壯年,一定會憑藉我的實力讓組織上繼續相信我。我現在還不是昏聵無能的老頭子,你說呢,哈哈。”
“好吧!或許你說的是對的。願上帝保佑你的健康。”安德列夫笑道。
唐子強轉過身,叫過一直跟在身後的羅胖子,“大星,拿紙筆來,我要廣發英雄帖。”
“董事長,你的意思是,發英雄帖召集弟兄?這招千萬不能隨便用啊!”
“沒錯,這是最後一招,如果再不用,咱們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唐子強哼了一聲,“還不快去!”
一封封英雄帖發往全國各地,數不清的老闆,總裁,個體業主,銀行經理人等各行各業的人云集豐州,每天飛往豐州的飛機人滿爲患,大量人們見所未見甚至聞所未聞的限量版豪車堵塞了豐州市的每一條街道,城中幾個五星級的酒店早已爆滿。
而這些人,都是奔着唐子強來的。
唐子強坐在書房裡,一撥撥的人來到門口,恭恭敬敬的敲門進去,又一撥撥的走出去,下一撥人馬上進去,就這樣來來回回總共招待了一天,唐子強都快累得虛脫了。
“草他嗎的,老大,那個叫什麼劉盛的敢和你對着幹,我看他是不想活了!”一個全身刺青,脖子上纏着金鍊子的中年大漢粗聲大氣的說道,唐子強擺擺手,“豹子,你的脾氣一點沒變。”
“變個鳥啊!”豹子摸出一瓶烈酒乾了一口,“老大,我和你說吧,別看當年我是最小的,但是我現在也有自己的幫派,手下管着上千號弟兄,只要老大一聲令下,我馬上把他們調過來,滅了天和盛那小丫的。”
“低調,低調,你先坐下。”唐子強看着坐在桌邊的當年的那些老夥計,有幾個人已經是白髮蒼蒼。還有幾個帶病前來,其中就包括張三炮。
“三炮,你起來和大夥說說吧。”唐子強冷笑道,“你不知道說什麼?好吧,我代你和大家說。兄弟們,咱們斧頭幫出能人了,竟然給一羣矮騾子當奸細了!”
“出叛徒了?”大家都是一愣,齊齊轉臉看着張三炮,“老三子,你咋能做這種事呢!”
“我不是叛徒!”張三炮紅了臉,站起來在幾十號老兄弟面前反駁道,“就是因爲上次我支持子豪大哥的閨女婉容那丫頭當這個集團的董事長,而大哥卻死死霸者不肯放手,這下心裡就怨恨我了,現在他是在公報私仇。”
“這件事咱們暫且不提。”唐子強笑道,“那你的女兒張丹紅現在是劉盛的女朋友,這件事是不是你指使的?”
“拿女兒來巴結人家,真是不要臉啊!”有人冷嘲熱諷的說道。
“那是他們兩個人自由戀愛,和我不相干的。”張三炮平靜的說道,“老大,我知道你對我不滿,但是你也犯不着用這種手段來抹黑我,我自己做的事,自問無愧於兄弟,無愧於心。”
“瑪的,無愧個屁!給你臉了是不是!”豹子拔出槍對準張三炮的腦殼,“張老三,你最好馬上給老大道歉,不然老子現在就廢了你!”
“我張德本要是眨一眨眼睛,我就不是我娘養的!來吧!”都是道上混的,張三炮也不示弱,胸脯一挺,頂住豹子的槍管,“來啊,朝這裡打,一槍打死我,要不然你他媽的就是個軟貨!”
豹子被張三炮的氣勢給唬住了,一時間也是騎虎難下,他轉過頭來看唐子強,唐子強衝他擺擺手,“把槍都給我放下,自家兄弟吵吵鬧鬧的,讓老毛子看了笑話!”
“算你這老東西命大!”豹子收起手槍,坐在張三炮的對面,兩個人始終怒目而視。
“最近豐州出了一夥小混混,自稱什麼天和盛的,不知天高地厚,把手伸到我們斧頭幫的地盤上了,兄弟們,這些年來江湖太平,咱們的寶刀都生鏽了吧。兄弟們都打起精神來,拿天和盛開開刀,練練手,免得被別人說咱們老了不中用,被一幫小癟三給嚇住了。”唐子強沉聲說道,“老狼,虎子,你們有什麼意見?”
叫老狼的是一個留着短鬍子的中年人,面相瘦削,單眼皮下一雙小眼炯炯放光,他想了一會,“大哥,咱們是應該讓這些小癟三們嚐嚐厲害了,要不然他們不知道誰纔是真正的老大!”
“老大隻要你發一句話,兄弟們就和他們拼了!”一個長着絡腮鬍子的壯漢悶聲悶氣的說道,此人便是斧頭幫八大金剛頭一位——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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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兄弟們都這麼說了,好,咱們就給這幫小鱉犢子們一個教訓!”唐子強站起身,“老狼,虎子,豹子,花貓!你們都給我聽着!明天晚上咱們就行動!”
“老大你就放心吧!”被叫做花貓的中年人握着鋼鉤狠狠刺進紅木桌子上,深入寸許,“我要打開殺戒!”
“老大,三炮怎麼辦?”眼看衆人離去,老狼站在唐子強的身邊問道。唐子強伸開手掌,抓了一把空氣,“殺!”
“明白!”老狼一點頭,拿出電話按下一個號碼,“老大發話了,都把活做得利落些!”
張三炮開的是一輛銀灰色的寶馬X6,他剛鑽進車,司機小王就回過頭來,“老闆,咱們現在回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