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凡人的抉擇

促使羅維下了最後的決心,選擇與阿爾維娜-艾娃女士精誠合作的最重要原因,毫無意外的不是艾娃女士那番以魔法女神之名所發的誓言,而是她免費奉送給羅維的那個消息。

一個擁有上萬之數亡靈軍團,並且來自於上個紀元的亡靈軍團支配者,對羅維來說絕對是恐怖大魔王級別的存在。

這座已經成爲死地,絕對比被封印的死地祖靈谷還要兇險的坎迪亞城,絕對不能再久留了!

“艾娃女士,你爲什麼會選擇我?你在這座坎迪亞城裡,其實還有更多更好的選擇纔對的吧?”

但在逃離坎迪亞之前,羅維必須先弄清楚這個問題,他可不想被不明不白的坑死掉。

“爲什麼?”阿爾維娜-艾娃看了羅維一眼:“換做是你,你會選擇相信那些曾經嚴重傷害過你的所謂同伴,還是會選擇在爲危難之時不計代價救過你命的陌生人?”

這個問題的答案是如此的顯而易見,所以羅維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

阿爾維娜-艾娃這位六環大法師,在被原本是同伴的潘德里亞大法師等人坑過之後,顯然已經不相信全坎迪亞的人,但羅維這個關鍵時刻良知不泯的陌生人除外。

“好了,其他的事情路上慢慢再說,現在你快點隨我來!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阿爾維娜-艾娃轉過身,一邊朝着魔法學院大門口的方向走。一邊頭也不回的說道。

羅維只是略微猶豫了那麼一下,他扭頭朝着人聲鼎沸的銀白高塔所在方向看了一眼。然後就邁開大步追上了阿爾維娜-艾娃。

行走在點着些火把的坡隧道路上,羅維兩人沒有受到任何的阻攔,就來到了魔法學院那破碎的大門口。

“啊,尊敬的羅維閣下!您這是要去哪裡辦事麼?如果不是什麼緊要的事情,請儘管吩咐在下去做吧!”

在穿過魔法學院的大門廢墟時,羅維看到了與他還算熟悉的,隸屬於輝煌神殿的神官哈肯鮑爾。

與哈肯鮑爾在一起的,還有幾個披掛整齊的神殿衛士。以及……兩個羅維的熟人。

荒狼血脈覺醒者薩克拉丁,青銅階女刺客辛西婭,豁然就站在距離哈肯鮑爾不遠的地方,與哈肯鮑爾等人一起承擔着守衛魔法學院“大門”的重擔。

“亡靈巫師,你……哦,您怎麼會在這裡?您不是應該還在山裡面,追殺那些敗血之刃盜匪麼?”

在看清楚走過來的人。竟然是曾經在小鎮阿斯拉特並肩戰鬥,並且還用神奇的外科手術救過自己性命的亡靈巫師羅維後,立時就吃驚的張大了嘴巴。

女刺客辛西婭依然是那副渾身罩着黑衣,只露出雙漂亮雙眸的神秘模樣,那本漸死之書依舊被其緊緊揹負在背後,和薩克拉丁不同她只是看了眼羅維。卻並沒有說話。

碰上薩克拉丁與辛西婭,絕對是個羅維不想遭遇的意外,但因爲早上時就遠遠看見過兩人的緣故,羅維的心裡頭不過稍微詫異了下,然後就有了對策。

“是你們啊。你們的老闆科倫威呢?”

羅維在朝着神官哈肯鮑爾點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之後。就將視線挪到了薩卡拉丁與辛西婭兩人身上,並很隨意的問道。

“他被人給唉喲……你這女人踢我幹啥?被人給殺了就是被人給殺了,有啥不好說的。”

薩克拉丁張口就回答,不過話還沒說完就被某不做聲的女刺客辛西婭踢了一腳,只可惜這貨神經實在太粗大了點,居然完全沒察覺到辛西婭踢他的目的是讓他住口。

奴隸販子科倫威被人殺了?

”科倫威被殺了?誰幹的?”

這個消息讓羅維有些吃驚,畢竟奴隸販子科倫威怎麼算也是個老江湖了,而且還是渡鴉公國五大公爵家族之一的里斯託伯爵家族的下屬,誰敢殺了其之後還不滅知情人的口?

“你問她——”薩克拉丁反手一指女刺客辛西婭,“這女人知道,但是她就是不告訴我。”

“能找個僻靜的地方再談這件事麼?”

在羅維將視線轉過來時,辛西婭終於用略沙啞的嗓音開了口。

“可以麼?”羅維對神官哈肯鮑爾說道:“我剛好要去辦點事情,所以剛好可以讓他們兩個跟着我一起,充當我的臨時護衛,你知道的——現在的坎迪亞確實稍微有些亂。”

“這當然可以!完全沒有任何問題!您請隨意尊敬的羅維閣下!嗯……要不要再帶幾個神殿衛士?”

神官哈肯鮑爾哪裡會拒絕,如果不是夜幕下的坎迪亞里確實很亂,時不時都有被隕神邪念弄瘋的傢伙四處亂竄,他甚至都打算毛遂自薦也給羅維做夜行護衛。

“多謝好意,不過不必了,有他們兩個兩個跟着就夠的。”

羅維明確的搖頭做了拒絕,他順勢帶走薩克拉丁兩人的真實原因,可既不是要去辦事需要護衛隨行,也不是要聽辛西婭詳說是誰殺了奴隸販子科倫威,而僅僅只是不想留着薩克拉丁兩人繼續留在這邊,將他的老底泄露出去。

就這樣,羅維輕而易舉的帶着薩克拉丁兩人離開了,而在阿爾維娜-艾娃的引領下他們一路向着城北進發,最終來到了距離北段城牆不遠的地方。

在途經一處尚還算完好的食物店時,羅維讓薩卡拉丁強行敲開了食物店的們,接着有強賣了一大包被店主藏起來的臘腸之類的食物。

人是鐵飯是鋼,兵馬未動糧草先行,要出城去“歷險”乾糧這種東西是不可或缺的。

“就是這裡了,前面那個水井裡面。有條直通嘆息荒丘方向的密道。”領路的阿爾維娜-艾娃,終於停下了前進的步伐。她指着並不遙遠距離的一口水井,然後並轉頭看向羅維:“你的亡靈屍僕,藏在了哪裡?”

“亡靈巫師,我們這到底是要去哪裡?”

在辛西婭的壓制下,強忍了一路沒怎麼說話的薩拉克丁,在這時終於忍不住乘機問了這麼一句。

“在稍微偏西邊的一處廢棄礦洞裡,需要繞點路。”羅維先回答了阿爾維娜-艾娃,接着纔對薩克拉丁說道:“坎迪亞已經處於極度危險之中。我將帶你們死中求活。”

“他們說,魔法學院裡發現了個有無數殭屍戰士的古代遺蹟,這難道是真的?!”

接口說話的是辛西婭,她明顯很有些驚訝。

“嗯,是真的,而且這些殭屍戰士並不是關鍵,地下還有更狠的狠角色。”

羅維點點頭。然後不清不楚的將他從阿爾維娜-艾娃那裡得到的情報,說了出來給辛西婭和薩卡拉丁知道。

“聖白狼啊,天上有隕神惑星,地上又到處是瘋子和邪獸,現在地底下又有殭屍和狠角色,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薩卡拉丁瞪圓了雙眼。他從來沒有經歷過這種險峻的情況。

“慶幸吧蠻族,慶幸你遇到了個好人。”

阿爾維娜-艾娃如是說了句,接着她便率先朝水井走去。

“殺科倫威的人,是一羣羊首魔徒。”

辛西婭第二個邁開腳步,在路過羅維身邊時。她卻輕聲的說道。

羊首魔徒?

哦……所謂羊首魔徒,其實是對惡魔崇拜者的蔑稱。因爲惡魔們的標誌性特徵之一,就是生於頭頂的漆黑螺旋羊角。

如果殺科倫威的是羊首魔徒,那麼坎迪亞城內果然就像大神官帕潘德利所猜測的那樣,潛伏着以毀滅美好事物來取悅所崇拜惡魔的惡魔崇拜者。

這樣的話,坎迪亞的形式,越發令人感到絕望了。

雖然得出了這樣的結論,但羅維卻並沒有任何做個力挽狂瀾,拯救萬民於水火的英雄的念頭。

這和在力所能及的前提下,冒些小風險救個身邊人不同,羅維完全不覺得以他現在所具有的實力,能夠一直堅守在坎迪亞,並活到所有的惡勢力伏誅或者退卻的勝利時刻。

說的再冷酷些,那就是——這座名爲坎迪亞的城市,和羅維有沒有什麼無法捨棄的利益關係,生活於城內的人們亦沒有與羅維血濃於水的親眷,所以他羅維沒有義務爲素昧平生者拋頭顱灑熱血。

這或許很殘酷,但這就是現實,任何世界都存在願意捨己爲人的高尚者,但羅維從來都不覺得他是個高尚者,他只是個普通人。

普通人,確實在腦子一熱之時候也會做出高尚之事,但更多的時候普通人都傾向於利己主義。

“嘖,大獅鷲酒館裡的那些烈酒。可惜了。”

薩克拉丁回首顧盼,然後嘖嘖做聲從羅維身邊走過,他和羅維一樣也是個普通人,雖然性格稍微大大咧咧了些,而且腦子也總是少根弦兒。

這時,走在最前面的阿爾維娜-艾娃,已經順着水井內壁上那些淘井人墊腳用的內陷凹槽,如大壁虎般的進入了水井之內。

羅維回頭四處看看,在確定應該沒有誰發現這邊的異樣後,才最後一個邁步跟上。

阿爾維娜-艾娃進入水井後,向下攀爬了不多不少的十八步,就停下並在伸長手臂摸向了井壁的另一側。

數秒鐘後,扎扎作響的機關轉動聲響起,這時候辛西婭也下來了,她在聽到聲音後點摸出了個類似於火摺子的隨身火源,照亮了原本漆黑一團的井下。

微弱的火光,照亮的井壁另一邊,已經被洞開的個差不多一人高密道。

阿爾維娜-艾娃輕輕一跳,就鑽入了密道之內,她所附身的巴巴羅莎還未成年,所以完全不需要擔心碰頭之類的事情。

在阿爾維娜-艾娃朝密道里走了幾步後,辛西婭也跳入了密道之內,接着是因爲個子太大所以只能委委屈屈弓腰塌揹着的薩卡拉丁,最後纔是羅維。

等羅維進入密道之後,阿爾維娜-艾娃指點羅維找到了關閉密道密門的機關。

而在密道里朝前走了大約二十分鐘之後,密道終於到了最終的盡頭。

密道的出口,是一間廚房的壁爐,這個壁爐看起來似乎經常使用的樣子,所以羅維從壁爐裡超出鑽的時候,一不小心就弄了身黑漆漆的菸灰。

“這裡是布里奇曼伯爵家族,在城外的五個莊園中位置最偏僻的一個,所以被選選作了地道出口。”

阿爾維娜-艾娃順口介紹了一句。

“噓!有血腥味,很新鮮。”

女刺客辛西婭卻嗖的亮出了她的劇毒拳刃,並如同鬼魅般移動到了廚房的門口。

薩克拉丁也亮出了他的武器,一把不知道從哪裡弄到的雙手重劍。

羅維朝前挎出了一步,則做好了隨時施法支援的準備,只有阿爾維娜-艾娃沒有前進不說,反而還默不作聲的移動到了羅維的身後。

在衆人的注視中,辛西婭小心翼翼的將手,搭在了虛掩着的廚房之門上。

鞠躬感謝薛喵同志投出的寶貴月票!

唔,雖然訂閱不好,但同志們好歹給某巫師來幾張月票吧,真是太悲催了……別人都一二百張了,某巫師才只有20+張,這差距然人心裡哇涼哇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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