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呵斥自己的野豬般多毛男人,羅維沒有做出任何語言上的回答,而是直接擡手一個魂火剝奪砸了過去。
羅維原以爲,這個凌辱男爵夫人凱瑟薇的男人,就算不是傳說中的小BOSS,也應該要和他大戰上至少三十回合,但事實證明羅維完完全全的猜錯,因爲這傢伙外強中乾到了一塌糊塗的程度。
不過一個魂火剝奪,野豬般多毛男人的魂火,就被羅維從其七竅內強行撕扯了出來!
弱,簡直快要弱爆了……
作爲剝奪過至少上千亡靈魂火的亡靈巫師,羅維可以清楚無比的判斷出,眼前這團被他成功剝奪的亡靈魂火,其強度甚都趕不上最瘦弱大地精的魂火。
這個反差,是不是太大了些?
心中生出了這個想法的羅維,好容易才壓抑住了心中強烈的,去查看薩內瑞爾密金戒指裡的那團亡靈魂火,是不是根本不是什麼黃金階持劍者的亡靈魂火,而只是他看錯了。
“救救我小托米爾,救救我。”
被以羞恥的姿態,束縛粉色大牀之上的赤身裸體男爵夫人凱瑟薇,用虛弱的聲音說道。
羅維急忙上前,他先抓起件掉落在牀邊的衣物,將其披在了男爵夫人凱瑟薇鞭痕累累的身上之後,才翻找出枕頭下壓着的鋒利匕首,割斷了那些緊緊束縛着男爵夫人白嫩軀體的繩子。
剛擺脫繩子的束縛,可憐的男爵夫人便撲進了羅維的懷裡,嚶嚶嗡嗡的哭了個一塌糊塗。
羅維挺直着僵硬的脊背,手起起落落再三之後,才放上了男爵夫人帶着鞭痕的渾圓肩頭:“沒事了。沒事了凱瑟薇。”
做出了這樣事情的羅維,顯然不是在扮作“小托米爾”趁機佔便宜吃豆腐,他挺直着堅硬脊背的原因,只是因爲他需要警惕其他任何意外發生。
“你殺了圖森普子爵,小托米爾你殺了圖森普子爵!我們快逃吧。趁着其他人發現之前。逃到其他人找不到的地方!不然的話他們會殺了我們的!”
在羅維的安慰之下,終於止住了哭的男爵夫人,昂起梨花帶雨的臉看向了羅維。
來了!
羅維明顯的精神一震,因爲他冒着風險上樓來,目的可不是什麼英雄救美,而正是這個。
相比於其他人。因爲吞噬了小托米爾的靈魂,所以知道更多有用情報的羅維,早上樓之前就已經認識到,這位撲在他懷中的男爵夫人,纔是他能夠離開這處無法離開兇靈鬼宅的關鍵!
“好,我們這就走!”
因爲早有覺悟。所以羅維回答的乾淨利索,根本沒有哪怕一星半點的猶豫。
爲了能更快的逃跑,男爵夫人匆匆穿好一件連衣裙後,就從大衣櫃中拿出了她早就收拾好的小皮箱,並將其交到了羅維的手中。
“小托米爾,這裡面裝着一些黃金和珠寶,它們是我們維持出逃後。還能過上體面生活的基礎,所以你千萬要拿好,絕對不能遺失!”
將小箱子交給了羅維的時候,男爵夫人用鄭重其事的口吻說道。
“放心吧,它絕對不會遺失的!”
覺得這個箱子大概也是關鍵之物的羅維,用比男爵夫人更加鄭重其事的口吻,回答道。
羅維本想在說完話之後,就將箱子藏進虛空指環裡,但仔細一想後卻又改變了主意,而是繼續將其用左手提着。至於右手……羅維自然是緊握着琥珀之劍。
既然準備工作已經做好,那麼接下來就是逃亡了。
在勳爵夫人凱瑟薇的引領下,羅維順利的以翻窗跳牆的方式,從莊園主樓二層的背後,到了樓下的地面上。
“順着後花園裡的這條小路。我們可以一直走到馬廄,接着我們就可以騎馬從莊園的後門逃離莊園了!”
在羅維的接應下,也成功的來到了地面上的男爵夫人,爲羅維指明瞭逃離莊園的流程。
當時,就是在這個流程中的某一環,出了問題然後導致只有“小托米爾”逃掉了麼?
雖然心裡頭在如此這般的想着,但羅維的臉上倒是半點異樣表情都沒有,而是緊跟着男爵夫人凱瑟薇的步伐,朝着馬廄的方向快步而行。
在繞過了一片假山之後,只顧得趕路的男爵夫人,突然一個立足不穩的摔倒在了路邊。
“沒事吧?”
羅維趕緊將其扶起。
“有什麼東西絆了我一下。”
凱瑟薇說道,然後她手中不知怎麼就多出了個燈光明亮的馬燈。
在燈光的照影下,一具倒伏在路邊的,被剝掉了人皮的屍體被映照了出來。
“啊!!!”
因爲沒有人皮,所以顯得血肉模糊的屍體,讓男爵夫人被嚇的花容失色,併發出了彷彿被蟑螂爬到了身上的尖叫。
“快走。”
來不及細看地上屍體的死因,羅維拖着尖叫的男爵夫人就怕,他用屁股想都知道如果繼續留在這裡,恐怕都是有極大機率遭遇不好的事情。
雖然有魂火剝奪,可以用來對付那些“人皮亡靈”,但魂火剝奪終究只是單挑型技能,若是同時衝上來三五個哪怕白銀階的披甲劍士,那羅維都會很糾結的。
總之,現在這種情況,這麼算都是趕緊跑比較好。
雖然沒有仔細看地上的屍體,但只是剛剛藉着燈光一瞥,羅維這個前法醫就已經能夠肯定,橫屍在地的不知名屍體絕對是被個手法嫺熟的慣犯,所殺掉的。
最重要的是,這具屍體還非常的——新鮮。
是的,新鮮!
這具屍體的死亡時間,絕對在一個小時之內,因爲那些淋漓的鮮血甚至都還沒有完全的凝固。
換句話說就是,手法嫺熟剝皮殺人的慣犯。很有可能還徘徊在附近。
也許快速奔跑起到了作用,羅維成功的帶着男爵夫人凱瑟薇,逃到了馬廄的旁邊。
綠丘莊園的馬廄面積頗大,回字形的馬棚裡面關着馬匹超過一百匹,當然作爲統治這面積頗爲不小綠丘的領主。爲了守護領地而保持着隨時可以出動至少五十名騎士與騎兵的機動力量,倒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因爲這些馬匹很重要,所以回字形馬廄的各處,都掛着馬燈以便於守夜的馬伕隨時查看馬匹的情況,也便於如果有什麼緊急事件發生時,騎士與騎兵們能夠迅速的找到他們各自的馬匹。
但此時此刻。在馬燈照耀下的除了馬廄本身,與那些需要精緻照料的馬匹以外,還有一排屍體、一排懸掛在面朝着道路隨風搖擺的剝皮屍體。
男爵夫人凱瑟薇,再次發出了驚恐的尖叫,而羅維則什麼表情都沒有,只是下意識的觀察着地面上的那一灘灘的血跡。和之前那個絆倒凱瑟薇的屍體一樣,這些懸掛於馬廄的屍體,身下低落的那些血堆,也都沒有凝固!
“嘿嘿嘿,沒人能夠逃出這座莊園!沒有人!”
就在羅維觀察着時,掛着的那些屍體正中的一具,用夜梟般的聲音發出了嘿嘿慘笑。並如是對羅維兩人說道。
言畢,這個具屍體身上的肌肉便如同熔蠟般,化作了粘稠的液體噼裡啪啦滴落,最終只剩下了一副蒼白的骨架掛在空中。
“是古裡安!他是古裡安!”
驚恐的男爵夫人叫嚷道,而在她的叫嚷聲中,馬棚中那些原本站立着駿馬,一匹接着一匹倒在了地上,
“古裡安是誰?”
只吸納了“小托米爾”的核心記憶,所以並不知道這個古裡安究竟是誰。
“你怎麼會問這個問題小托米爾,就算你是私生子。也應該牢記古裡安是唯一還忠誠於我的騎士,也是你的父親老托米爾啊!”
男爵夫人詫異的看向羅維,就好像羅維的問題白癡到了極點。
又得到了一點內幕情報的羅維,當然不會因爲這位老托米爾的死,而產生任何悲憤或者恐懼的情緒。因爲他並不是真正的小托米爾。
不過問題來了,難道當初小托米爾逃離了綠丘之後,他的父親老托米爾就被處以了類似這樣的殘酷死刑?
“這地方,已經不能久留,我們必須立即步行離開。”
找不到問題答案的羅維,沒打算繼續糾纏於這個問題,所以他拖着男爵夫人,繞過馬廄繼續朝後門的地方走。
這時候,原本平靜的莊園主樓,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尖叫聲,以及“快追快追”之類的大喊。
毫無疑問,這必定是東窗事發的節奏。
這個被複活的莊園,再以怪誕的形式,重複着百年前真實發生過的這場事件。
所以接下來,就該是搜捕了吧?
出逃的男爵夫人與小托米,會被發覺了普森普自覺被殺後,大索全莊園的人們找到,之後小托米爾成功逃出了莊園,而絕美但卻屢遭不幸的男爵夫人則被抓了住,並不知在又經歷些什麼事之後,變成了被指毀滅了綠丘的罪魁禍首——血腥男爵夫人。
只用腦補,就可以輕而易舉想到這個劇情,雖然這絕對是個令人傷感的悲劇故事。
所以無法安息的血腥男爵夫人靈魂,纔會百年來始終徘徊在這座莊園,無法得到解脫吧……
現在,不得安息的凱瑟薇靈魂,多半是藉助隕神惑星的力量,將時光反溯回到了百年前並日復一日重演那場悲劇,甚至還力量強大到可以將踏入莊園內的活人,全部“強徵”爲了會有生命危險的臨時演員。
所以,破解這個迷局的最簡單辦法,就是讓凱瑟薇不得安息的靈魂,因爲得償所願而怨念消散!
換句話說,就是要扮演小托米爾,帶着男爵夫人凱瑟薇逃出其實是由她本人所編制的,這座怪誕無比的死亡莊園。
這個道理,是之前與安茜-艾娃與辛西婭交換情報時,羅維才終於想明白的。
若不是因爲想明白了這個,羅維也不會做出在安茜-艾娃與辛西婭兩人眼中,近乎於在自尋死路的提劍殺上樓的舉動。
琥珀之劍歸於守護者。
當年,小托米爾沒有守護,或者沒能守護住凱瑟薇,讓其變成了不得超生的亡靈。
雖然後來,這個小托米爾也冒着危險,返回並見到了已經變爲了亡靈的凱瑟薇,甚至還跑去祖靈谷尋找屍妖蕈血根孢球,但他的幸運值終究稍微低了些,出師未捷身先死成爲了他悲劇生命的蓋棺定論。
這種事很常見,花好月圓人雙全更多是愛情小說中的劇情,但羅維很清楚的知道他現在必須把劇情,改變爲類似與花好月圓的“苦命鴛鴦逃出樊籠”。
若做不到,編織了這不斷重複荒誕莊園的凱瑟薇,可以在明天再繼續重新來過,他羅維的生命卻很有可能會在今夜終結、沒有再重新讀檔的機會!
很清楚這個道理的羅維,已經做好了拼命的覺悟——
只要將身邊這個男爵夫人,護送出莊園的後門,就能讓一切重歸正常!就是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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