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
邪物痛嘶,聲音尖利,穿金裂石,暴跳而起,血紅的瞳孔之中充滿了魔性的光輝,它死死地盯着衆人,而後轉身就逃。雖然這些利器並沒能徹底砍破它的肉軀,但也給他帶來了不輕的傷害。
它如同靈猿般敏捷,速度奇快,帶着一路尖嘯,三下兩下就消失無蹤了,徹底地隱入了白霧當中,不知所蹤。
“這到底是什麼邪物?”絡腮鬍子心有餘悸,手持利刃,即使張狂如他也嚇得渾身發抖。
“不知道,我從沒見過肉身如此堅硬的怪物。”中年文士手中持着一把摺扇“呼呼”地扇着,他的額頭上已經佈滿了冷汗。
“關鍵是,它是什麼時候附身到那侍衛身上的,又怎麼會在附身之後讓他的肉軀變得如此堅硬?”橙衣青年非常惶恐,他的手中持着一柄利劍,依舊在顫抖,虎口都震裂了。
“不愧是西方之地,果然充滿了未知。”有人驚懼道。
不知是何時,那刺耳的尖叫聲已經消失了,只有風旋“呼呼”旋轉的聲音尚且留存,顯得分外安靜,帶着幾分陰沉。
“還沒等風旋結束,我們就損失了兩人,若是...唉...是我晁慕對不起各位。”晁慕深深一嘆,目露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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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說這些也沒用了,還是...”一名藍衣修士出言安慰晁慕,但是還沒等他話說完,便戛然而止,怔在了原地。
“喂...你怎麼了...”旁邊他的同伴察覺到了一絲異常,逐漸開始遠離此人,聲音發顫的問道。
“嘿嘿嘿,我很好,我很好啊...”藍衣修士發出了詭譎的聲音,好像是從腹腔內發出的,不似人聲。
他的頭顱緩緩扭動,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響,竟將連完全扭到了後背,面孔發青,形同惡鬼,瞳孔已經發綠,詭笑着盯着他的同伴。
“快,殺,殺了他,快啊!”他的同伴快要瘋了,掌心藍光暴漲,發狂一般的轟向藍衣修士,要一掌擊斃。
然而,還未等他的手掌到達,藍衣修士便迅速地一閃,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掌,而後輕輕一掰。
“咕咔”
那同伴劇痛無比,面孔扭曲,張開大嘴,剛想痛吼出聲,就被藍衣修士一拳搗在了口中,直接貫穿了頭顱,半截小臂都穿了過去。
“嘶~”
衆人倒吸一口冷氣,驚恐至極,他們掌心靈元閃耀,山呼海嘯般胡亂的轟擊藍衣修士,無數靈元匹練瘋狂砸擊,五彩光芒頻現,形成靈氣颶風,將大風旋都絞碎了。
“轟轟轟...”
然而他們的攻擊全部落空了,藍衣修士身形一閃,直接消失了蹤影,所有的衝擊都落在了那同伴身上,頓時將他轟得支離破碎,完全化成了灰燼。
“不好,風旋消失了,速速降落!”
晁慕大喊,急忙撤去靈元壁障,一躍而下,衆人紛紛撤去靈元壁障,從高空降落了下來。。
唐凱連忙跟在他們身後降下,腳底下卻是踩到了一團柔軟的東西。
“什麼玩意兒?”
他低頭一看,頓時一股寒氣上涌,直衝天靈蓋,凍得他腦門子都要發青了,端得是透心涼。
他的腳下,竟然是一張密密麻麻的肉色人臉!
那是一團扁平的肉質生物,上面覆蓋了無數張人臉,每一張人臉彷彿正在經受無數的折磨,表情扭曲而詭異,痛苦至極。
“嘶啊”
人臉生物發出喑啞的嘶嚎,那是來自無數人臉的悽鳴,如同來自地獄的聲音,讓衆人感到無盡的噁心。
“人面肉盤,是人面肉盤!怎麼會有這種不詳的生物!”有人驚恐地喊了起來。
“逃,逃得越遠越好,快走!”晁慕惶急得大喊。
但是他的話語似乎晚了些,他身旁的一個侍衛突然間發出了詭異的聲響,一如剛纔那個藍衣修士一樣,猛地一劍將身旁的一人劈成兩半。
“殺!”
不知何時,那個藍衣修士也出現了,面孔鐵青,嘴角流涎,手裡拎着一把骨刺,歪歪擰擰的走向唐凱,目光之中滿是猙獰。
“這三個人都是被那所謂的人面肉盤控制了嗎?”唐凱一巴掌拍飛了藍衣修士,同時他的手掌一陣疼痛,像是拍到了堅硬的金屬上。
“不,第一個人是被另一種生物附體了。”橙衣青年利劍揮舞,道道火光噴射而出,轟在藍衣修士身上。
“這個人面肉盤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唐凱不得不拔出寒水劍,連續拍擊藍衣修士都沒有取到什麼作用,反而是將他的手掌震得生疼。
“當!”
唐凱一劍劈向人面肉盤,卻被趕來的藍衣修士架了出去,而後藍衣修士一腳飛踹,將唐凱直接踢飛了。
“沒有人說得清這種生物的由來,現在我們必須趕緊跑!”晁慕接過了話頭,一掌轟退了附身侍衛,而後招呼所有人向他這裡靠攏。
“嘶啊”
人面肉盤又發出了一聲嘶鳴,這次與上次不同,卻是恐懼的哀鳴。隨即它向着相反的方向,與兩名修士飛奔而去,竟然逃跑了。
“呼...呼...怎麼回事?”絡腮鬍子大汗淋漓,身上有幾處傷口,都是被那附身侍衛劈出來的。
“看來,是有更恐怖的未知生物靠近,將那人面肉盤逼退了。”中年文士的摺扇缺了一個角,牙印尚存,卻是被藍衣修士一口咬掉了。
“還有比人面肉盤更恐怖的嗎?”青色鷹飾長衫的中年男子向着四周觀望,卻沒發現任何其他生物的蹤跡。
“升龍古國西方,什麼都有可能發生。”中年文士漸漸恢復了平靜,竟然又掏出了一把扇子。
“瑪德,文青,你到底帶了多少扇子?”看到周圍逐漸安靜下來,沒有什麼異常的動靜,絡腮鬍子也放鬆了一些,對着中年文士笑罵道。
“數不清。”文青瞅了瞅絡腮鬍子,懶懶地回了一句。
就在這時,一個發抖的聲音響起了:“我說啊....我們到底來了多少個人?”這是一個身着灰布袍的年輕男子。
“若我沒記錯的話,我們一共來了三十五個人。”晁慕道。
“去掉死了的那幾個,我們應該還剩二十八個,我沒算錯吧?”灰袍修士顫抖道。
一聽到他這話,頓時所有人的表情都變了。
“一,二,三...二...二十九個!”有人細數了一下,面色登時煞白。
“多了一個,誰,多了誰?”絡腮鬍子“騰”地一下站起來了,向四周望去。
衆人都紛紛看向自己身旁,眼神之中充滿了戒備之色,並且在緩緩地拉遠距離。
“說,是不是你?這裡只有你是新人,只有你是第一次來!”橙衣青年突然指向了唐凱。
“若我是那邪物,你早就死了。”唐凱有些頭疼,攤上個不長腦子的同伴也是有的受。
橙衣青年語塞,氣餒的低下了頭。他剛纔就站在唐凱身旁,唐凱若真的是邪物,那麼他的小命已經丟了。
衆人之間的氣氛變得非常微妙,這裡有些人是互相認識的,比如那些侍衛,而外來的修士並不是三五成羣的,他們大部分都是獨行者,都是探寶修士,向來一個人來往,因而想要知道這其中混入了誰,是非常困難的。
晁慕眯着眼睛,看向每一個人。但即便是他,也不清楚這其中到底哪一個傢伙是後來的,因爲在城中組織隊伍的時候,他根本就沒有心思去觀察這些人,現在卻抓了瞎。
唐凱想了想,張口問道:“升龍古國的西方,你們都經常來嗎?”
“經常來?我有幾條命,能經常來這兒?”絡腮鬍子苗振道。
“小兄弟,這裡的兇險你也親身體會過了,你想,誰能經常來往於這種地方而不出現意外?”青色鷹飾長衫男子高康淡淡道。
“那麼,升龍古國的邪物,會到處亂竄嗎?”唐凱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這個,似乎不會。這裡的生靈似乎也有自己的地盤,總會鎮守自己的領土,不會輕易走出這個範圍。”文青思索了一下,給出了答案。
“既然西方已經很久沒有人來過了,而邪物不會到處亂跑。那麼若是有東西假扮成修士混在我們當中的話...”唐凱的目光陡然銳利起來。
“他的一切動作,都不會像人!”有人驚醒,更加戒備地看向四周
“那也未必。”晁慕搖了搖頭,“據我城主一脈留下的記載來看,西方雖說很少有人來,但是近些年也曾有不少修士進去探險,只不過他們無一例外的死在了這裡。畢竟膽大的人還是有很多的,哪裡有危險,他們就往哪裡去。人爲財死,說的就是他們這種人。”
唐凱失望的搖了搖頭,看來,想要單憑語言和經驗分辨出到底哪個是混進來的生靈,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不管那個混進來的生靈到底是抱有什麼目的,我們都應當小心,不要輕易的放鬆警惕。”晁慕道,“我想,我們應當互相認識一下,記住所有人的姓名和麪孔,以預防萬一。”
“我認爲,似乎沒有那個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