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來爲我們死去的兄弟討個公道而已!";軒轅並不想隱瞞什麼。
";那此時北後殿的大火也是你同伴所爲?";青天冷然問道。
";不錯!";軒轅心中在盤算着如何逃離這個危險之地,但卻覺得沒有隱瞞的必要,不過心中暗感凡三和花猛此招有效。否則,如果那一羣";青雲劍宗";弟子不離開的話,只怕他兩人連一點逃走的把握也沒有了,此刻至少多了幾分希望。
";你的朋友是什麼人?";青天的語意平靜得出奇,甚至連軒轅和獵豹都覺得心驚。
的確,一個能夠控制住自己情緒的人,絕對是一個可怕的人。
";對於這一切,青裳想來會更清楚一些,難道你們敢不承認昨晚在共工集襲擊了幾位女子和一羣外來人物?";獵豹有些憋不住氣地質問道。
";這個世上從來沒有我青天不敢做的事情,年輕人,你的話未免也太幼稚了。做了就是做了,沒做就是沒做,又有什麼不敢承認的?但事實上,我並不知道有這麼回事,也相信我的弟子們不會做出這種事!";青天斷然道。
軒轅等人不由在心中打了個突。
";青天不可能說謊。";軒轅心中這麼認爲的。
軒轅心中疑問道:";究竟是誰下的手?誰是敵人?";他將目光投向化金,化金正在四處搜索兇手身影,感應到軒轅目光,隨即投來失望的眼神,以示沒有收穫。
";我想前輩還是問一問堡中的某些人再做定奪吧。";軒轅雖然語氣變得客氣了一些,但絕對沒有放棄之意。
";哦,那你可否指出兇手是哪幾個人呢?";青天儘量以最平靜的口吻問道。
軒轅等人再次啞然,兩人相視望了一眼,心中的陰影更濃,但事到如今似乎已經無路可退,惟一可做的就是戰!
以戰爲退,但如果想在共工集全身而退的話,只怕很難,畢竟這裡也是";青雲劍宗";的地盤,軒轅兩人並不知道花猛和凡三是否已經找到了兇手的線索,現在他們惟一能做的就是迅速獲得共工氏的大木筏順流東下,可是……
這時軒轅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他的脊背上立時滲出了冷汗,一顆心也在發涼。這個問題他應該早就想到了,以";青雲劍宗";的實力與聲望,怎麼可能做出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葉七、凡浪、化鐵虎、燕五、風大、風二等人,無一不是高手,這些人的身手並不會比獵豹差多少,而";青雲劍宗";的人物雖多,高手也不少,但要想對付聖女諸人,似乎仍有些力不從心……軒轅越想越心寒,顯然,自己等人落入了一個圈套。
獵豹似乎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但他卻知道必須迅速離開這裡,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與花猛和凡三匯合。
風冷,露重,黎明前的黑暗並不寂寞,至少有雞鳴,有鳥啼。
殺意漸重,在風中,在晨霧寒露之中,濃如有質之酒。還有劍意,冷殺的劍意,那股無形的氣機似乎在束緊,至少軒轅和獵豹有這種感覺,他們知道,青天真的怒了……
青天之怒,是因爲軒轅和獵豹的沉默,抑或是因爲他們的無言以對,這對於";青雲劍宗";來說,是一種輕視,是一種污辱。沒有理由就隨便闖進青雲堡鬧事的人,其本身就是對";青雲劍宗";的輕視,所以青天真的怒了。
這是可以清楚感覺到的徵兆,對於軒轅來說,有好有壞。
好,是因爲不必再做任何解釋,浪費口舌和時間並不是一件有趣的事情,所以說青天的發怒可以說是一件好事。但同時也是壞事,壞就壞在軒轅和獵豹必須儘快去面對一個可怕的對手。
軒轅在意的不是這些,他的心神還存於別處,就是十丈開外的那間小木屋。那個藏於小木屋中的神秘人物一直都未曾露面,但那股氣機仍若有若無地存在於虛空之中,這是一個隱患,也可能會成爲軒轅兩人逸走的一塊絆腳之石。
";那麼說來,你們是無理取鬧嘍?";青天見軒轅兩人久久不語,不禁冷肅地問道。
軒轅笑了笑,道:";事到如今,我的解釋又有何用?";
青天訝異地望了軒轅一眼,突然露出一絲異樣的笑意,朗聲笑道:";不錯,年輕人,你說得很對,事到如今,解釋的確沒有任何用處!";
軒轅心頭一陣輕鬆,笑道:";所以,我們選擇不說,所有的問題,就以你所想要的形式解決不是更爲乾脆利落嗎?";
青天露出一絲欣賞之色,旋即又恢復了冷峻的神情,目光如電般罩定軒轅,沉聲道:";很好,年輕人有此豪氣和勇氣,實屬可嘉,那就以我所想的方式解決問題吧!";
軒轅的劍尖指向右側的地面,整個身體似乎在突然之間繃緊,正視着青天的目光,淡然道:";來吧!";
獵豹排除心中所有的情緒,靜如止水的靈臺立刻一絲不漏地將周圍的形勢反應於其中,他知道,對付這樣一個可怕的對手,絕對不能有半絲慌亂和疏忽,任何疏忽都將是致命的。
青天那鋒銳如刀的目光之中,不能掩飾地存在着一絲訝異。
因爲軒轅只是在幾句話間,就似乎已經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一個完全無法捉摸的人。包括那氣勢,那種異乎尋常的霸烈之氣,遠遠地超乎其年齡限制。也許,那種霸氣可以是天生的,但那必須依靠後天的努力去挖掘。而此刻,軒轅身上的變化似乎並不止於此,而像是籠上了一層魔焰,一層虛無漂渺的魔焰,張而不揚,狂而不野,含而不放。這是一種無法以言語來形容的感受,所以青天的目光之中多了一絲訝異和驚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