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殺時刻!
“野雞變不了鳳凰,獵物也想扮成獵人?笑話。”墓裂倒豎大拇指,赤裸裸地挑釁:“回送你四個字,好自爲之!”
“來,小六子,我們吃。這杯酒,祝你跟景庭早日喜結連理。”目送墓裂二人離開,小武看上去心情相當不錯。
“你。。。。。。沒事吧?”六子與景庭對視一眼,怪異地看着小武。
“你沒事吧?什麼眼神?”
“武哥,你可別瞞我,你到底幹嘛去了?”
六子心裡總是有種莫名的不安,地葬荒原小武人生地不熟,外面狂風暴雨,小武不在房間休息,莫名失蹤好一會,鬼才相信,他能撒這麼長的尿,除非這廝腎有問題。
“還能不能愉快地聊天了?”
小武不願多言,六子和景庭也不便過多追問,只好心中默唸,祈禱這傢伙千萬別捅個大窟窿。沒有暴冥等人在場,小武三人倒也眼不見心不煩,美美地大餐一頓。明日便是上客儲備賽開啓日,因此酒過三巡,衆參賽妖獸紛紛提早休息。
“醒啦?”推門而進,小武關心地問向已經甦醒的大耳朵兄妹,特別是小云雲那東張西望,很是困惑的表情,惹得小武忍不住笑出聲。
“小武哥哥!”回過神的小云雲哭泣着撲進小武懷裡,看樣子,還沒從燼幽的陰影裡走出來,大耳朵更是感激涕零,若非幸運遇到小武,別說參賽,這會幾條小命也得搭進去。
“他們是?”身後,六子和景庭詫異道。
“拜見兩位少府主!”看清來人,大耳朵和小云雲急忙下跪,他們當然認得,那是來自正統血脈的強大壓制與發自心底的尊敬與畏懼。
與此同時,大耳朵兄妹亦是震驚萬分,誰曾想,當初偶遇的那個人界少年居然會跟妖界六府的兩位少府主關係交好。所幸,這倆兄妹尚未得知小武已被封爲紫金虎府的首席上客,否則,難保活活嚇死。
“不用緊張,這裡很安全。”景庭乖巧地扶起大耳朵兄妹,擦去小云雲臉上的淚水,暖心地安慰道。
“土靈族的大耳朵和小云雲,怎麼樣,小姑娘是不是跟染溪一樣可愛?”小武要是有個妹妹,一定是個寵妹狂:“剛來妖界那會,兩眼一抹黑,就是他們給我引路並且款待於我。”
“晚宴前,你沒在房間,原來是救他們去了。我還以爲......”
“當然的啦,我會給你惹是生非?內卷不存在。是你疑神疑鬼,想多了。“小武打斷六子,當真臉不紅心不跳:”你們兄妹倆隨兩位少府主好好休息,明日就跟着我們。“
感恩戴德道謝小武后,大耳朵兄妹畢恭畢敬地隨六子離去,如同做夢,前一秒差點慘遭屠殺,後一秒受到兩位少府主的關心與接待,大起大落的差距,搞得這對兄妹一時陷入夢幻般的迷糊。
銀光閃電伴隨驚雷撲向大地,小武端起茶水,正準備靜思修養,忽地莫名一笑。
“窗外冷風冷雨,何不進來一敘?”
香木窗嘎吱打開,一縷狂風載着人影落地,隨同而來的雨霧自行退回,同時把木窗合上。雨送風迎,觀來人這高大上的出場架勢便不難猜出,其深不可測的修爲。
“蘿莉老闆大駕光臨,實乃有失遠迎。”小武笑道。
“上客大人說笑了,是我打擾上客大人休息。若不嫌棄,上客大人可稱呼小人一聲綻晴。”
“綻晴前輩無需客套,我這裡沒有上客大人。”
小武起身送上茶水,蘿莉身,御姐心,別看人是個清純可愛的小蘿莉,骨子裡可是渡過生死輪迴的老怪強者,借小武個膽,都不敢造次。
“綻晴前輩深夜來訪,有何賜教?”
“年紀輕輕,能被紫金虎府封爲首席上客,這等朋友,誰不想結交?”綻晴聲音如溪水般輕柔甘甜,百聽不厭。
“前輩有意避開司溱與景庭兩位少府主,不會只是爲了找我聊這個吧?”
“爽快!那我就不與你繞彎子了。”綻晴稍作停頓,看向小武雙眼:“剛收到消息,黑炎霸麟府的少府主於驛站數十里外被人擊殺了!”
“然後呢?”小武臉色平靜,內心卻忽地掀起波瀾,倒不是擔心事情敗露,反而更加驚歎綻晴的能耐,這才一頓晚宴的功夫,就知曉了燼幽的死訊。
“放輕鬆。”綻晴撇開視線;“我從不摻合妖界的紛爭,生死有命,對於誰殺的燼幽我沒半點興趣知道。我今夜來,只是想提醒你,此番前往地葬荒原,不止妖界六府,你要萬分小心。”
“妖界二族?”雖然之前已有猜測,小武依舊略感驚詫,綻晴的潛臺詞意思很明確,只是往屆上客儲備賽妖界二族從未參與:“前輩爲何告知於我?”
“燼幽身死的地方,我發現了重火的氣息。”綻晴輕喝一口茶水,小武卻大驚失色。
重火乃炎皇的本命絕技,綻晴怎會識別?
“別害怕,我曾受過炎老的救治,見識過炎老的重火之威,所以,熟悉重火的氣息。如今,重火既然在你的體內,不管你與炎老什麼關係,足可見炎老對你的信任。出於炎老的救命之恩,給予你這點提示,何足掛齒。”
“你居然認識炎老?”
“無需多問,渡過輪迴,歷經生死,早已看淡江湖。不想再掀開塵封的記憶,也不想再摻合是是非非。明日開啓上客儲備賽,按照規矩,妖界六府及各妖獸家族的老輩級強者都得留在驛站等候,不得陪同。地葬荒原兇險莫測,保護自己吧。”
語畢,綻晴恭敬告別,水霧旋轉,推開木窗,綻晴腳踏狂風,消失在茫茫的雨夜裡。留下小武獨自風中凌亂。這個小蘿莉居然與炎皇同時代,難怪衆參賽妖獸到達驛站後,在狂妄也得夾着尾巴。
“正愁妖界二族不現身,那正好一起嚐嚐小爺的獵殺時刻!”窗外,風捲急雨,小武漸漸眯起雙眼。
不遠處,另外一座閣樓裡,墓裂與暴冥臉色陰沉,看上去心情相當急躁。
“燼幽這傢伙死哪去了?明日開賽,還他麼不來。”墓裂怒罵道。
“難道又去尋歡作樂了?”暴冥道。
“這孫子遲早死在女人身上!”
“話說,你有沒有覺得,那個小雜碎貌似比之前有種說不出的異樣?”
“什麼異樣?你不會是被他那紫金虎府首席上客的身份嚇住了吧?”
“呵呵。虛名而已,三歲小孩都明白,只是坤闊刁買人心的伎倆。就他那點修爲,別說首席上客,首席上廁所都排不上號。我只是覺得,他的身上似乎有一股隱隱的死亡氣息,卻又被牢牢壓制,着實看不透。”
“哼”墓裂一聲冷笑:“看不透?我看你是被他打出後遺症了,說得那麼玄乎。這次我們可是有備而來,十拿九穩,論他三頭六臂,也必將在地葬荒原裡,透心涼!”
“嗯”暴冥兇狠地點點頭:“獵殺時刻,那就讓這小雜碎好好看清楚,到底是誰獵殺誰?”
一夜雨濃風驟,黑雲退去,暴雨將天空刷洗的湛藍,旭日東昇,柔和的陽光驅散風雨的陰冷與空氣中的荒蕪,緩解着一衆緊張的心情。
放輕鬆驛站後面,千丈黃沙鋪制而成的廣場,天還未亮,便已人頭攢動,嘈雜聲不絕於耳。都想搶佔前排位置,若非忌憚綻晴,恐怕早就大打出手。如同古代皇帝選妃,越靠前越容易被提早發現,增加上榜的機率。
隨着妖界五位少府主從專用通道登場,歡呼與喧鬧更是直衝雲霄。
而在這難以掩飾的激情與火熱中,本年度妖界上客儲備賽,正式開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