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材臃腫，滿臉脂粉，濃香撲鼻讓人有點噁心的老鴇，聽到姑娘呼喊，立刻迎了上來。
“公子，可有心儀的姑娘？”她倒不囉嗦，直接進入主題。
“怎麼，你們醉香閣連廂房都沒有嗎？”趙培元冷着臉問道。
意思是不想在大庭廣衆之下攀談。
“有，有，當然有，兩位公子隨我來。”
將段無洛兩人帶到一間豪華廂房，老鴇笑呵呵道：
“公子，這間廂房最低消費五百兩。”
“拿去！”趙培元抽出五張錢票，給了老鴇。
“多謝公子，公子大氣。”老鴇點頭哈腰。
“不知公子看中了哪位姑娘？”她繼續問道。
“你可以介紹一下。”
“行。”老鴇來了勁，“看公子行頭，一般的姑娘你們想必看不上，我直接給你們介紹醉香閣四笑：聆笑，亭笑，煙笑，柳笑。不知公子想要哪位？”
“全都叫來吧！”段無洛終於發話。
老鴇一驚，心想這人胃口真大。
不過看他身子骨，沒準駕馭得了。
“全都叫來可以，但四笑的見面金，每人都要一百兩。”老鴇訕訕笑道。
還真是名副其實的銷金窟，姑娘未見到一個，先去了千兩銀子。段無洛心中冷笑。
“少廢話，一併賬目完事後，少不了你一分錢。”他不耐煩道。
見兩人不像賴賬的樣子，老鴇笑呵呵應承：“是，那公子稍等。”
須臾，四個女子進到廂房。
當真國色天香，各有千秋。
“拜見公子！”四笑同時欠身施禮。
起身，假裝來回觀察，仔細挑選。
片刻後，段無洛返回座位，眼觀鼻鼻觀心，道：“都什麼貨色，也敢介紹給本公子？”
“這位公子，這四笑可都是我們醉香閣的頂級，尋常人家可不接待。”老鴇真誠講道。
不理會她的話語，趙培元進入正題：“聽說醉香閣有個頭牌，傾國傾城，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可是真的？”
“原來兩位公子是衝我們迎秋而來！”老鴇神色自豪。
“嗯，把她叫來！”段無洛直接說道。
“公子也知道迎秋是醉香閣頭牌，多少王公貴族想當她的入幕之賓，可不是想見就能見的。”老鴇笑道。
“說，如何才能見？”趙培元問。
“競價！”老鴇說出兩個字。
“競價？如何競價？”趙培元問。
“很簡單，大堂正中間有個箱子，你只要把出的價格寫在紙上並署名，投到那個箱子裡面，日落時開箱，誰出的價格最高，誰那晚就能和迎秋促膝長談。”
“起投，一千兩！”老鴇最後刻意強調。
“紙筆來！”段無洛直接道。
“是是是。”老鴇開心大笑。
她意識到今日遇到了貴客，沒準能狠狠宰一筆。
奉上筆墨，老鴇識趣地退了出去。
“公子，寫多少？”趙培元握着筆問道。
“一萬兩吧！”
“是！”
將數目寫在紙上，趙培元犯難問道：“那這署名……怎麼寫？”
“趙培元！”段無洛回。
“啊？”趙培元苦着臉。
他還未娶媳婦，若在醉香閣留下前科……
“怎麼，有問題？”段無洛望着他。
“沒……沒問題！”
龍飛鳳舞，趙培元心不甘情不願在紙上寫下了自己的大名，拿到樓下紙箱投了進去。
轉眼日落，到了開箱時間。
樓下吵鬧，聽得有人大聲叫道：“周公子，這些日子你忙什麼，怎麼也不來看奴家？”
一個醉香閣姑娘攀上了一個青衫華服的青年，撒着嬌。
“去去去，滾開。”青年推開姑娘，不耐煩道：“我是來見迎秋的，紙筆拿來。”
“來了周公子，早就爲您備好了。”
一小廝恭敬捧上紙筆。
衆目睽睽之下，周少白大手一揮，寫下五千兩，並署上自己的名，投進箱中。
“哇！”
圍觀的人發出一聲驚歎。
“不愧靖麟首富，一出手就是五千兩。”
“是啊周公子，誰有您闊綽，迎秋想必此時已經在向你招手了。”
“在這裡，誰敢跟周公子爭，那就是活膩了。”
一羣子弟，不放過任何吹捧周少白的機會。
“你們幾個，今晚在醉香閣的消費，我包了！”周少白心情大好。
顯然，他很受用。
樓上段無洛聽得清楚，看向趙培元。
立即會意，趙培元稟報道：“周少白，靖麟首富周高遠之子，整日飲酒作樂，好色成性，仗着家裡錢多，經常不把別人當人，目空一切。”
牽起嘴角一笑，段無洛道：“曾經的我，不也是這樣嗎？”
聽他這麼說，趙培元一驚，立刻跪下：“屬下該死，屬下並無此意。”
他以爲自己冒犯到段無洛。
“起來，我說的是事實，不用緊張。”段無洛翻了個白眼。
“是！”趙培元鬆了口氣。
“他也想見迎秋？”
“公子，他也競價了，五千兩。”趙培元道。
“聽到了！”
幸好自己寫高了些，否則今日還無法見到蘇迎秋，豈不浪費時間？
段無洛心裡暗自慶幸。
“日落，開箱！”
醉香閣有專門負責此事的小廝，此時扯着嗓子喊道。
所有人圍了上來，每日的開箱，似乎已經成了醉香閣的一大看點。
將腿放在桌子上，周少白摟着兩個姑娘，一邊喝酒一邊調笑。
彷彿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今日出價最高者……”
吊人胃口這件事，小廝顯然已經駕輕就熟，他說到這，停了下來。
“快講啊，我們周公子已經等不及了。”
“就是，周公子都已經出價五千兩了，還有什麼懸念嗎？快說吧。”
在衆人的催促聲中，小廝打開紙條，臉色一變，隨即高聲喊道：
“今日價高者：趙培元！”
此言一出，衆人呆住。
“什麼？我說你有沒有看錯，這趙培元什麼人？竟敢跟周公子搶？”
圍觀的人有的驚訝，有的幸災樂禍。
見不得比自己富有的人好過，這是大家的通性。
一口酒噴了出來，周少白站起身，搶過紙條，上面寫着：一萬兩，趙培元！
“一萬兩？這哪來的人，出手這麼大方？”
站在周少白旁邊的人，看了紙條上的出價，忍不住出聲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