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敏之也目不轉睛地看着武則天懷中的小姑娘,對她笑了笑。
但讓賀蘭敏之意外的是,一直盯着他看的李令月,竟然皺起了眉頭,咧咧嘴,閉上眼睛,一副想哭的樣子。
武則天趕緊抱過去,輕輕地拍了幾下,哼哼哈哈地逗了幾句,小姑娘又咧着嘴臉了,笑的很大聲。
“敏之,令月怕你了,都差點被你嚇哭了!”武則天輕輕地拍着懷中的小孩子,笑着道。
“姨母,可能是表妹看到突然出現我這樣一個男人,沒心理準備,所以才被嚇哭了!”武則天這話讓賀蘭敏之很受打擊,他一直自信他的這張臉,是對所有女性人物,包括小孩到老太婆,老小通殺的,卻沒想到,這位他的表妹,未來的太平公主,看到他竟然想哭。
武則天一副笑吟吟的神色,看了看懷中的女兒,又看看賀蘭敏之,“敏之,姨母發現,令月長的和你有點相似呢,你看看,是不是?”說着又把懷中小孩遞了過來。
“是有點像!”賀蘭敏之看了幾眼後,點頭認同。
人和人當然有點像,都有兩隻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巴,這麼點小的人,其實很難判定她像誰的,許多時候說像爸爸還是媽媽,更多的是心理作用。
小姑娘睜着大眼睛,在甜甜笑着看了一會自己的母親後,眼神又落到賀蘭敏之身上。
怕再把小姑娘嚇哭,賀蘭敏之忙擠出自認爲最燦爛的笑容。
李令月好似有點怕賀蘭敏之般,雖然賀蘭敏之滿臉堆笑,看向他的時候還是有點緊張,臉上的笑容沒有了,還往自己的母親懷中躲,不過還好,沒有如剛纔那般想哭。
“要是令月長的能如你這般好看,那就好了!”武則天笑着說道,“我們武家人的後代,沒有一個長的不好看的,敏之啊,姨母只有這麼一個女兒,你也只這一個表妹,以後啊你可要多來看看她,姨母知道,小孩子和長的俊的人多多相處,她也會長的更好看的!”
“姨母放心,待表妹長大了些,敏之會時常帶她去玩的!”賀蘭敏之笑着迴應武則天,他知道這只是武則天對他表示親熱的一種體現,爲了更能得武則天的好感,他伸出雙手,對武則天示意道:“姨母,讓我抱一下表妹吧,我只有小時候抱過敏月,還沒抱過其他小孩呢!”
“好啊,你抱抱,只是不能把她嚇哭了!”武則天沒拒絕,嘴裡對着懷中的李令月說着讓表兄抱抱的話,將小小人兒遞了過來。
賀蘭敏之伸手接過,有點笨拙地將小公主抱在懷裡,學着剛纔武則天般輕輕地拍撫。
小令月對抱了個人抱她並沒什麼反對的表示,只是更加好奇地看着賀蘭敏之,眼神從剛開始時候的緊張,到慢慢放鬆,一會後還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容。
賀蘭敏之笑着逗了兩下李令月,擡起頭對着武則天讚賞了一句,“姨母,令月表妹長的真可愛,長大以後一定是個如姨母般好看的美女!”確實長到這個程度的小孩子,只要不哭鬧的時候,都是非常惹人喜愛的。
這話讓武則天很高興,還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臉,看着賀蘭敏之笑道:“敏之,姨母長的好看嗎?唉…姨母已經老了,都快半百的人了,不敢說自己好看了!”
“姨母當然長的好看,”賀蘭敏之非常堅決地點點頭,沒有一點遲疑地說道:“姨母和娘一樣,看上去都非常年輕漂亮,沒有人能看的出來你們究竟幾歲了,要是不知道你們年紀和身份的人,還以爲只有似敏之這般的年歲,和敏之站在一道,說不定會把姨母當作敏之的姐姐或者妹妹!”
“真的嗎?”武則天很是驚喜地說道,全然不顧邊上還有幾名宮女站着,一副喜形於色的樣子,“敏之你真的覺得姨母還這般年輕?這般好看?”
賀蘭敏之更加堅定地點點頭,“當然是真的,姨母本就非常年輕漂亮,不信姨母可以問問她們!”說着指着邊上那些低着頭,一臉恭敬狀的宮女。
話雖這樣說,但賀蘭敏之心裡卻在發笑,看來女人都是一個樣,不論出生高貴還是貧賤,身份如何,都喜歡聽到人家稱讚她模樣年輕,長的漂亮的話,武則天同樣不例外。
在女人面前,嘴巴一定要甜,稱讚她年輕美麗的話絕不能憫惜,即使一個女人看上去是乾癟癟的老太婆了,就如她的外祖母一樣,也一定要說她年輕,而且語氣一定要非常肯定,沒有一點猶豫,彷彿事實原本就是這樣的,那樣肯定會討人喜歡的,反正說這樣的話又不要花什麼代價。
賀蘭敏之當然明白這個理,只是想不到在武則天面前這招也通用,有效果的話當然會毫不猶豫地說出來,以博的他的這位姨母更進一步的好感,何況武則天本來就長的很漂亮,外表看上去非常年輕,會讓人產生錯覺,說出稱讚她的話,不至於自己反胃。
那些宮女當然是齊聲說出了賀蘭敏之期望的話,特別是武團兒,更是一個勁地稱讚武則天養顏有術,光從外表上看,還似個二八少女。
武則天聽了更是笑的開懷,其他人也都跟着開心地笑了起來。
不過一衆人的笑卻惹惱了一個人,那就是被賀蘭敏之抱在懷中的李令月,她掙扎着,叫喚着,抗議了。
賀蘭敏之只得趕緊拍哄,也想借機將小麻煩還給武則天了。
哪知道在他還未將手中的麻煩轉移時候,悲劇發生了,有熱乎乎的感覺從手上,身上傳來。
一驚之下趕緊查看,卻發現是懷中的小人兒尿尿了,趕緊求救,“姨母,表妹她尿尿了!”
就在賀蘭敏之叫喚之時,懷中的小人兒大聲哭了起來,還手舞足蹈,拳打腳踢着。
武則天吃了一驚,趕緊將李令月從賀蘭敏之手中接過,一名看似奶媽的人也以最快的速度走近了身邊,從武則天手中接過小人兒。
“快給小公主換了衣!”手上並沒沾上尿漬的武則天趕緊命令道。
“是!皇后娘娘,”那些服侍小公主的宮人們馬上應聲,手忙腳亂地去處置了。擔着心的她們可是大大鬆了口氣,幸好今日皇后娘娘沒有發脾氣,不然她們又要挨責了。
“敏之,你有沒有事…哈哈!”武則天看到了呆愣愣站着的賀蘭敏之,看到了他身上明顯的尿漬印,不由的哈哈大笑起來,“敏之,你給令月尿溼了!”
“姨母,沒關係!”一臉尷尬的賀蘭敏之訕訕地笑笑。心裡在咒未來的太平公主,和這臭小婆娘第一次見面,就給了他一個下馬威,尿了他一身子,一定要報復回來…下次要狠狠抽幾個屁股丫子,解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