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一步到新房來的蘇蘭正和陪她一道進府的侍女凌兒在說話,看到賀蘭敏之進來,忙起身迎了過來,已經爲蘇蘭解去頭上飾物的凌兒拘謹地行了一禮,紅着臉退出了屋去。
蘇蘭低着頭走到賀蘭敏之身邊,行了一個爲人婦的禮偷眼瞄了賀蘭敏之兩眼,又馬上低下頭去,小臉微紅,心裡撲通地亂跳着,兩手絞着衣角,甚至都不知道說什麼話。對她來講,這是她的新婚之夜,是她這些日子以來最夢寐以求的事,但這一天真的來到了,她也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經了許多禮節後,最終面對這個她這輩子交付了身心的人,並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事,如何不緊張。
賀蘭敏之伸手將蘇蘭正在絞衣角的兩手捉住,笑吟吟地看着她,溫言說道:“蘭兒,怎麼,接你進府來,你不高興了?”原本幹練的女人露出嬌羞,越加的動人,讓人喜愛!
蘇蘭擡起頭,飛快地看了一眼賀蘭敏之,堅決地搖搖頭:“不是,公子…蘭兒很高興,高興的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你別笑話蘭兒好不好?!”說着露出甜甜地一笑。
“你還喚我公子嗎?”賀蘭敏之伸手撫着她那光潔的俏臉,笑着道:“你已經進府了,是不是該換稱呼了?”
“嗯,夫君…妾身剛纔說錯話了!”蘇蘭說着婉爾一笑,擡頭看着賀蘭敏之,露出一點俏皮的神色,“夫君,妾身剛纔說錯話。你不會責罰妾身吧?”
賀蘭敏之與往常無異的帶點玩笑的話一下子讓她從容了很多。
賀蘭敏之卻搖搖頭,“如何能不責罰,爲夫一會肯定要好好責罰你…”
“啊…”蘇蘭驚叫了聲。不可置信地說道:“夫君,你真的要責罰妾身?”
賀蘭敏之用力地點點頭,“當然,爲夫肯定要好好責罰你這個小妖精,”說着在蘇蘭耳邊輕言了幾句,再嘿嘿笑着道:“要是你自己一會主動點,爲夫會大人大量,不和你計較!”
蘇蘭面紅耳赤,恨恨地看着賀蘭敏之。不過一會兒,她似乎有了主意,竟然露出了笑容,用軟綿綿的聲音說道:“夫君這般說,妾身一定滿足你,不過妾身也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有點想不明白剛剛羞澀異常的蘇蘭突然變得這麼從容的賀蘭敏之下意識地追問。
“你要一輩子都待我好。只要你答應,妾身就會滿足你任何要求!”蘇蘭很認真地說道。
“那當然答應。你是我的女人,我怎麼會待你不好呢!”賀蘭敏之說着,一把將蘇蘭拉進懷裡。親了一口,再壞笑着說道:“你自己可答應了,一會可不許逃走!”
蘇蘭再次羞紅了臉,但還是點點頭,細聲地說道:“妾身都答應你了。當然會做到的,不過……妾身可從來沒服侍過男人,要是一會做錯了什麼,你可不能怪妾身的!”
“怎麼會呢!”賀蘭敏之笑着搖搖頭,“蘭兒,你這般聰慧,肯定一教就會的!嘿嘿,爲夫會好好教你的,包學包會!”
臉依然紅紅的蘇蘭橫了賀蘭敏之一眼,有嗔怪的味道,但又馬上婉爾一笑,倒入賀蘭敏之懷裡,輕聲說道:“夫君,妾身可早就想得到你的疼愛了,你一會可要好好疼妾身喲,妾身有點怕!妾身也怕,姐妹們不喜歡我這個青樓出身的女子!”
“有爲夫在,你沒什麼好怕的!”賀蘭敏之說着,用力將蘇蘭摟在懷裡,撫着她的臉,“蘭兒,你和綺兒年齡相仿,情趣相投,爲夫希望以後你們能和睦相處,不要起爭鬥,好不好?”
蘇蘭點點頭,“妾身當然不會和姐妹們起爭鬥,妾身也不敢得到夫君的特別寵愛,只希望夫君能時常來陪陪妾身,妾身沒有其他親人,會很孤單的!”
“府中有這麼多姐妹,你馬上就會不孤單的!”賀蘭敏之溫言說道:“我娘喜歡你,綺兒也把你當作姐妹,其他幾人也肯定會喜歡你的,你才學比她們所有人都好,只要不恃才傲衆就行啦!”
“夫君,妾身不會的,妾身一定會禮待所有有姐妹的!”蘇蘭說着,從賀蘭敏之懷中起身,仰着頭看着賀蘭敏之道:“夫君,妾身前些日子作了幾首詩,也譜了曲,想今日奏給夫君聽,不知夫君願懷願意聽…”蘇蘭說着,滿是期待地看着賀蘭敏之。
“好啊,爲夫正想看看,你這段時間都作了些什麼詩!”賀蘭敏之笑着道:“你和綺兒的書畫都不錯,但你的詩作遠比她好,希望你以後能作出更好的詩作來,有親友來訪時候,你可以拿出來獻奏,爲夫也會選幾首詩詞讓你譜唱的,爲夫啊可希望讓所有人都知道,我賀蘭敏之府上有一位才色都非常不錯的女人,爲夫要讓你的名聲大躁,讓所人有羨慕!”
蘇蘭此前名聲不錯,賀蘭敏之希望她進府後,依然會有名聲傳出去,這也是給他自己長臉,要是有親友來訪,蘇蘭獻唱一曲的話,定會勾起許多人的好奇心,會慕名再來賞看的,他也會讓蘇蘭訓練一批歌伎,養在府上,用來招待訪客時出來表演,這是權貴家普遍的做法,他也不能免俗。
當然任何來訪的人只有欣賞的份,誰想打蘇蘭的主意,門都沒有!
蘇蘭從自己所攜之物上拿出一份詩箋,交到賀蘭敏之手上,“妾身拙作,還請夫君指教一下!”
賀蘭敏之接過看着,詩箋寫有兩首詩:其一爲“雙棲綠池上,朝暮共飛還;更忙將趨日,同心蓮葉間,”其二爲,“昨日喜時聞喜鵲,今宵燈下拜燈花;焚香出戶迎翼郎,不羨牽牛織女家。”
賀蘭敏之輕聲地念了出來,還真有些意思。蘇蘭盼嫁的期盼與喜悅躍然紙上,充滿了小女子的甜蜜和幸福,賀蘭敏之輕唸了幾遍後。連聲稱讚道:“真是不錯!蘭兒,你的這幾詩讓爲夫都有點汗顏了!”
蘇蘭得意地笑了起來,“能得夫君這樣的大才子稱讚,妾身很滿足了!那妾身給你唱一下曲樂吧,就當是今日妾身進門獻給夫君的一份禮,好不好?”
“那當然好!”賀蘭敏之大喜,看來蘇蘭是精心準備了一番,想博他這位夫君更多的喜歡,讓他覺得她更加的與衆不同。不然不會在今天這樣特殊的晚上還來增加點詩情畫意。
女人的肉體是吸引男人的一個重要的手段,但久了總是會習慣並厭煩的,要是一個女人有美麗的肉體,再加不錯的才情與內涵,那樣會讓更牽繫男人的目光,更得男人喜歡的。
在青樓院中呆了這麼久的蘇蘭自是知道這些!
見賀蘭敏之同意了。蘇蘭也喜滋滋地過去,拿過隨身帶來的一張琴。坐到一邊,準備彈唱。從怡香樓搬出來後,她只是把那些自己所攢的錢物。日常所用的器樂,還有許多的詩稿畫作,及少量的貼身用物帶來,其他的用物大部東西贈給了一些相好的姐妹。到府上來,所用東西都是要新的。
這張琴就是她最心愛之物。此前她已經給賀蘭敏之彈了不少的詩曲,今日想在這樣一個特殊的晚上,再給賀蘭敏之留下難忘的記憶。
賀蘭敏之坐到蘇蘭對面去,專注地看着正在調絃的蘇蘭。看到賀蘭敏之如此上心,蘇蘭心下大慰,在對賀蘭敏之甜甜一笑後,馬上就開始了彈唱。
兩首很不錯的詩經蘇蘭彈唱,越加有韻意出來,讓賀蘭敏之驚歎不已,他更加佩服這位已經成了她妾室的女人,絕世的容顏再加上不俗的才情,真不是一般人物,能擁有這樣的女人,真是幸運。
看到賀蘭敏之很用心地聽着,蘇蘭越加的情緒高漲,在唱完兩詩後,又輕唱起前些日子她自己所作的一首詩:“恨寄朱弦上,含情意不任;早知雲雨會,未起蕙蘭心;灼灼桃兼李,無妨國士尋;蒼蒼松與桂,仍羨世人欽;月色苔階淨,歌聲竹院深;門前紅葉地,不掃待知音…”
兩闕唱完後,賀蘭敏之竟然聽癡了,他想不到,面前這位美人兒所作的詩竟然如此不俗,而彈唱間表達出來的韻意,讓他這個假冒的文人都不知覺地沉湎進去,有點讓他自慚愧形。
“蘭兒,你彈唱的這幾曲詩太好了,爲夫聽了都很是汗顏,看來以後我要向你請教,還請蘭兒要多多指教!”賀蘭敏之說着起了身,恭敬地行了一禮。
想不到能得賀蘭敏之這般表揚的蘇蘭聽了更是開心,她也馬上放了琴,走到賀蘭敏之面前,矮身一禮,“夫君過讚了,妾身胡亂所作幾詩,能得公子讚賞,真是很開心!”
賀蘭敏之將蘇蘭擁入懷裡,撫着她的臉頰道:“蘭兒,我賀蘭敏之能擁有你這樣的女人,真是前生修來的福氣,以後啊,你可要把我們的孩兒們都教的這般有靈氣,可不許偷懶!”
聽賀蘭敏之後面這句半玩笑的話,蘇蘭很是開心,又有點羞意出來,“夫君,有你這樣的大才子在,妾身如何敢教以後我們…的孩子,唔,夫君,你這話真羞人,妾身還不知道能不能替你添上一子半女呢!”說着再次露出嫵媚的笑容。
這一笑能勾人魂,賀蘭敏之心中一蕩,怔怔地看着驚人秀色的蘇蘭。美麗的臉龐,天鵝般秀長的頸,欣長的身段在緊身的衣服下,凹凸有致,當下壞笑着道:“那我們趕緊爲此努力吧,爭取早一日結出果來,來,讓爲夫好好疼你…”說着一把抱起蘇蘭,笑着往牀榻方向走去。
心裡大羞的蘇蘭緊緊地摟着賀蘭敏之的脖頸,將整個人都擠在賀蘭敏之的懷裡,身子微微地顫抖,她期待着一會賀蘭敏之對她的疼愛,這一刻她也等了很久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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