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佳儀覺得自己正做着一個好長好長的夢，夢裡很猙獰，她很想醒來，就是醒不來。
“佳儀，佳儀……”鬱芬芳焦急的臉上掛滿淚痕，一遍遍地呼喊着女兒的名字。
可回答她的永遠是“滴答”“滴答”的各項醫療輔助器材聲。
旁邊還站着童建國、程建，還有抱着孩子的衛芸。
葉東華作爲目擊證人，被警察帶去詢問了。
“這個女人你認識嗎？”一位警察指着電腦上女人的圖片，問道。
“是超凡集團原來的總經理，叫秦牧歌。”葉東華老實回答道。
“從監控錄像上看，這輛車的主人正是秦牧歌，你再看看開車的是不是她本人。”警察將監控錄像調了出來，讓葉東華指認。
“不錯，是她！”葉東華肯定地說。
“你確定？”
“確定！”
雖然監控錄像並不清晰，可葉東華憑藉與秦牧歌的幾次交往，還是一眼認了出來。隨即一個問題隨之浮現，她爲什麼要撞童佳儀？難道是爲了報復自己，而誤撞了童佳儀？
葉東華猜測道。
警察也有這樣的疑問。
“也許是商業競爭的緣故，她誤撞了童佳儀。”葉東華說出了自己的猜想。
“你的意思是說，她的目標本來是你？”警察反問道，迅速在紙上記錄着什麼。
“沒錯！”葉東華說。
“如果真是這樣，那她就是故意謀殺。”警察提醒葉東華想清楚。
“是不是故意謀殺我不敢斷定，可我和她在商業上有過過節，其他的還要麻煩你們警察調查。”葉東華說。
警察點了點頭：“你可以回去了！”
葉東華走出警察局，便去了醫院。
醫院裡到處瀰漫着消毒水的氣味，這原本是童佳儀小時候最熟悉的味道。只是她現在只能靜靜的躺在那裡，生死未卜。
葉東華看着滿身繃帶的童佳儀，心中涌上一股愧疚，他認爲童佳儀是受了他的牽連。
“你來了！事情調查的怎麼樣？”衛芸第一個發現了葉東華，將孩子交給程建，立即圍上來問道。
葉東華卻搖了搖頭，在事實真相未調查出來之前，他不想多說。這是他的本能。更何況這件事可能跟自己還逃脫不開
關係。
“到底是什麼人，跟我的女兒過不去，非要致我女兒於死地！”鬱芬芳悲痛地說，她實在想不通。
童建國的情緒也好不哪裡去。他彷彿老了十幾歲，眼眶是紅的，也許是過於傷心，只是呆呆坐在那裡，喃喃地說着什麼，似乎還沒從這個噩耗中恢復。當了一輩子的老教師，他這輩子還沒經歷過這麼大的打擊。
葉東華將衛芸悄悄地拉了出去，小聲問：“醫生怎麼說？”
“唉，全身十幾處骨折，所幸大腦沒有任何損傷，不過……”衛芸頓住了。
“不過什麼？”
“不過，醫生說小腹部受重創，也許會影響以後生孩子……”衛芸的聲音低沉了下來。
對於衛芸而言，孩子的到來給她增添了無盡的人生歡樂，她更能理解，如果一個女人沒法做母親，該是多麼令人傷痛的打擊。
葉東華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去。
“醫生有沒有說，她到底多久才能醒過來？”葉東華又問。
“還不知道，有點輕微的腦震盪，要看她自己的意志力，唉……”衛芸嘆道。
“你多勸勸伯父伯母，讓他們不要太傷心……”
“已經勸了，可這種事，勸也沒用，要他們自己想得開，現在的關鍵是佳儀能醒過來！對了，警察那什麼也沒透露？現在交通都是聯網的，監控上看不出是誰幹的？”
精明的衛芸提出了疑惑。
“衛芸，童佳儀可能是因爲我才……”葉東華不想隱瞞了。
“因爲你？爲什麼？”衛芸不解。
於是葉東華將自己的猜測原本的講了出來。
“你說是秦牧歌，童佳儀以前公司的女總經理？”衛芸果然是大吃一驚。
葉東華點了點頭。
“你先別亂猜，我覺得事業失敗不會讓一個女人做出這麼喪心病狂的事。”衛芸搖了搖頭。她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
“過幾天再到警局問問，對了，這幾天我就不過來了，畢竟，佳儀是和我在一起出的事，我怕伯父伯母他們……”葉東華欲言又止。
“放心吧，這裡有我們！”衛芸說。
“如果佳儀醒過來，你一定要通知我啊！”葉東華臨走時，還不忘叮囑一句。
待葉東華走後，程建抱着孩子出
來了。
“幾年沒見，沒想到這小子這麼不厚道，人是因爲他出的事，到頭來比兔子跑得還快！”程建滿臉不忿道。
“你可別瞎說，我看這件事還要等佳儀醒了之後才知道。”衛芸瞪了他一眼，伸手接過孩子。
“難道我說的不在理？就是不是因爲他，也是跟他在一起纔出的事，關鍵的時候他怎麼能袖手旁觀，自己倒一旁落的清閒。”程建不以爲然道。
“這是他的自由，我們也管不着！對了，這幾天你在家多帶帶孩子，我就在這裡陪佳儀。叔叔阿姨年齡都大了，他們輪流看可吃不消。”衛芸說。
“可你的身體……”程建擔心道。
“沒事，這月子做完了以後，我覺得身體素質比以前強多了，我再租個鋪子睡就行了。再說，以前我可沒少睡病牀，對這裡熟悉！”衛芸笑着說。
“那就由你吧，估計我也說不過你！”程建無可奈何道。
“還有店裡，這幾天先停了吧，和客戶解釋一下。”衛芸又說。
誰知鬱芬芳和童建國死活不願意離開，說回去也睡不着，還不如在這裡看着女兒，哪怕不睡也踏實。
這可把衛芸和程建急壞了。
“醫生說了，童佳儀遲早會醒，只是有點輕微腦震盪！您二老就算一夜不合眼，也不頂事啊！”衛芸勸道。
鬱芬芳還是坐在一旁，抹着淚，呆呆盯着病牀上的童佳儀不吱聲。
“阿姨，你回去吧，這一整天你都滴水未進，身體不能拖垮了啊！這邊一有消息就讓衛芸打電話給你們！”程建也在一旁勸道。
倒是童建國起了身，走到鬱芬芳面前道：“老婆子，咱們回去吧，閨女要是醒來發現我們這個樣子，肯定也不好受……”
鬱芬芳卻突然大哭起來：“我好好的一個閨女，現在成了這個樣子，我能受得了嗎？如果能替，我都情願去替她……孩子啊……”
童建國的眼圈兒紅了，卻強忍着淚，一邊拍打着鬱芬芳痛哭中聳動的肩。
衛芸和程建對望一眼，兩人心中也都不是滋味。
大家又勸了一會，好說歹說總算把老兩口勸了回去。不過鬱芬芳說了好幾遍，讓衛芸一有消息就打電話回家。
衛芸一個勁兒的點頭同意，讓他二老放心，這才作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