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秀清正要說話時,大光球由金轉紅,猛然間,帶動周圍的光球盡皆變成血紅色,無數血色光環,如風車般割裂長空,籠罩了人類號的每一寸空間。
阿青佈置出的防護網上藍光閃動,血色光環如夕陽晚照,在空間中映射出晶光四射的奇景,那血色光環上的力量,盡皆被吸收反彈了回去。
四面的飛船盡皆中招,慌忙着想奔走閃避,但它們的速度與原來相比,便如斑馬忽地變成了蝸牛。
人類號直衝過去,將大光球籠罩住。
大光球的顏色由紅轉黃,再由黃轉綠,最後變作美麗的蔚藍色,把兩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一行字在光球現了出來,以聯邦文字寫着:“希望講和!”
夫秀清嬌籲道:“天啊!是我們的文字。陳昊,或許真如你以前預料過的。黑獄人已經征服了宇宙裡很大一片區域,所以我們的文字便成了宇宙通用語呢!
唉,爲什麼不是人類打敗了黑獄人,於是聯邦語成了宇宙通用語呢?”
“那咱們問問他好了。”陳昊笑了笑,心道:如果人類打敗了黑獄人,那我們還來這個劇情世界做什麼?
阿青操縱人類號,同樣在空間中顯現出一行文字:“你們怎麼會懂得我們的語言文字?”
光球現出另一行字體,道:“現時黑獄語成了宇宙內最通行的語文,懂得有何奇怪之處。看你們飛船
光球現出另一行字體,道:“現時黑獄語成了宇宙內最通行的語文,懂得有何奇怪之處。看你們飛船的外型,你們若非黑獄人,就是黑獄人的死敵太陽戰士了。”
方舟驀地手足冰冷,對古劍冰慘笑道:“最不希望的事果然還是發生了,黑獄人果然成爲了宇宙的霸主,否則誰有興趣去學本應叫聯邦語的黑獄話。
不過也好,人類總算不有滅絕,接下來可以探聽到同類的消息了。”
王青雪答道:“我們是太陽戰士的族人,但與他們失去聯絡已有七萬五千年了,你可否給我們一點找尋他們下落的提示呢?”
大光球打出“要求見面”的字句。
在方舟的跟前,一團高約四米的光,閃爍不停,生出各種色光變化,同時主控室內響起對方的聲音道:“你可以稱我們是星際的流浪者,與黑獄魔作戰已超過了四十節的時間,那大約相等於你們太陽戰士的五萬年。你們一下子便發現了我們的通道,後來展現出的能力又太強了,強到我們不敢相信你們屬於太陽戰士,以爲是黑獄人派出來的掃蕩部隊,所以產生了一些誤會。”他的聲音冰冷無情,不含半絲人類的感情。
方舟大感有趣地瞪着這奇異的生命體,思感延伸過去,研究着對方的結構和特質,微笑道;“看來你們和黑獄人作戰時,沒佔到甚麼便宜,否則也不須建立通道,東躲西藏了。”
古劍冰:“掃蕩部隊?”
大光球解釋道:“掃蕩隊是黑獄人派出來的精英部隊,專門打擊一切不臣服於黑獄人文明。尤其是對親近太陽戰士的星際文明,下手從不容情。被他們消滅的文明,數也數不清了,被他們吞併的文明,據說有數萬個。若不是我們掌握了異空間通道的技術,肯定也難逃他們毒手。”
陳昊:“這麼說,人類比七萬五千年前大有進步啊。居然在這種殘酷打擊下還沒絕種。”
大光球:“其實,很多人都認爲,如果黑獄人認真起來,太陽人早已絕種。
現在他們只不過把太陽人當做一羣散養的牲口,需要的時候,就派出部隊搶掠太陽人,抹殺他們的意識,將之變成自己的身體。若是太陽人絕種,黑獄人便沒有後備身體可用了。
而我們也不過是一些獵物,黑獄人經常對我們網開一面,不趕盡殺絕,還專門出臺了《星際生物保護法》,每隔一段時間,會停止獵殺,讓我們修養生息。然後,等我們緩過氣來,再讓他們中的年輕戰士來拿我們練手。
即使我們偶有小勝也根本沒有任何意義,只會招來更強大的黑獄戰士的報復。別說宇宙大帝本人,即使他手下的三巨頭,白河愁、艾可、易蒼天,其中任何一個帶隊,便沒有哪個文明能架得住,在中子戰星和大帝號面前,不論什麼文明都唯有崩潰!
不過他們都已經很久沒有親自出手,因爲其它星際文明針對黑獄人組織起來的大聯合、包圍網,都被黑獄人粉碎。我們集結的力量越多,黑獄人摧毀起來反而越加方便。
現在已經沒多少人敢拼死對抗黑獄人了,而黑獄人亦開始把獵殺我們當做一種樂趣,已經很少再使用大規模殺傷武器。
黑獄人的地盤在不斷擴大,而我們只能不斷逃跑,尋找生存空間。”
古劍冰感感慨萬千,現在他才知道原來人類的形勢是何等惡劣:“連《星際生物保護法》都出臺了,看來黑獄人佔據了絕對優勢啊!以至於他們不得不專門立法保護星際生物――――否則全殺絕種,以後就沒得殺了。這讓我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21世紀時的《野生動物保護法》,人類和黑獄人的差距,已經這麼大了麼?”
夫秀清接嘴道:“知道太陽戰士們的下落麼,如果可以的話,給我們有關附近河系的資料好嗎?”
流浪者道:“我們擁有二百萬光年內所有河系的詳盡資料,不過我們一向講究交換原則。這些是費了我們三萬節心血,方得到的寶貴資料,不能白白交給你們。
若你們肯把剛纔施用的武器的秘密告訴我們,同時說出爲何可以找到我們星門的原因,我們將很樂意送贈你們。”
方舟失笑道:“你倒深諳做生意之道。”他拿眼看了看古劍冰等人。
古劍冰:“告訴你也不打緊,不過你的精神力量仍不夠斤兩,就算知道了也得之無用。”
流浪者:“我仍想知道這種方法,現在的我,精神力量不夠,未必與其它同類聯合起來仍是不夠。”
阿青以心靈傳感迴應道:“這位流浪者,是大團由光能結晶組成的生命體,幾乎沒有喜怒哀樂的情緒,像一臺計算機更多於像生物。
他到這裡後便不斷四處掃描,想利用高明的偵察術,偷取有關我們的情報,當然,們甚麼都得不到,因爲我們以宇宙的能量層次論,比他至少高上了幾籌。
現在他掌握的資料都被我偷偷錄下來了,要送他走人麼?”
古劍冰站了起來,以心靈力場將一些關於力場操縱的知識送了過去,笑道:“流浪者,你的資料已經全在我們這裡了。
不過做人要厚道!我們不會過河拆橋的。你要的資料在此。當然,你有權認爲這不可能,若是懷疑的話,可以找我們美麗的王青雪妹妹切磋試試。”
流浪者沉默片晌,忽然由光造成的身體激射出一條光索,纏向阿青。
阿青微微一笑,也未見她做什麼動作,光索上電芒爆閃,給彈了回去。連累得流浪者化作以億計的光點,漫空飛舞,常有近萬光點聚合一起,作試探攻擊,教人都不知該防守那一點纔對。
阿青以心靈感應指點道:“閣下轉換形態時的力場結構還有很大破綻,像這種形態,我若用這種力場進行攻擊,你便逃不了形神俱滅的結局。”
光點猛然擴散,往四壁投去。,又凝聚作早先的模樣。流浪者仍是以那種不含任何情感的聲音道:“你們究竟是什麼生物?爲何比我們曾遇過的太陽戰十都要高明百倍!”
方舟道:“你既不是我們的朋友,我們自然懶得笞你,若我把你們那道星門的秘密露給黑獄魔兵知道,閣下認爲那會帶來甚麼後果呢?”
流浪者色光的變化更急劇和熾熱,似乎正在計算和思考。
片晌後,流浪者道:“我要回去想想,纔可以給你答案。”
方舟以心靈傳感向大家道;“他在考慮回去後發動突襲―――我們識破了他們的秘徑,這些怪物定要殺人滅口,對這種自私自利的生物,咱們該不會對他們客氣守禮吧!”
古劍冰以心靈傳感迴應道:“你把他嚇到了。他的思考形式,是以程序列出各種假設,然後一一推敲,計算得失,最後才挑出處理問題的最佳方案。
他發動突襲只是一個想法,永遠也不會變成現實,因爲,他的理智很快讓他發現,回去後發動突襲的成功率爲零,而招致致命報復的可能性超過70%。所以他自然而然就會放棄發動突襲。”
阿青向大家傳音:“流浪者那裡的資料中,並沒有太陽戰士們藏身的正確座標。但他似乎有相關的推理心得。不過這種推理思維我暫時還模擬不來。”
夫秀清:“這也合理。若他也知道,那就代表雷坡武和白樹他們都完了。因爲比流浪者厲害千百倍的黑獄人和他們的爪牙,自然也可找到他們的蹤影。”
古劍冰:“對於太陽戰士們的下落,你即使不知道具體座標,也應該心裡有底吧?這樣吧,我們不會爲難你們,對你們的通道也會保密,做爲交換,我想你知道你應該怎麼做吧?”
果然,流浪者在空間中展示畫面,指示道:“這個擁有近四千億顆星的巨球體,離開銀河系足有四百萬光年,大部分質量集中於直徑約六千光年的核心,與其外相距達十六萬光年的外圍星,是循截然相反的方向運轉着,在物理學上這是難以解釋的。
因爲這種奇異的錯亂力場,可以規避一些偵察波,所以,根據我的推算,你口中的太陽戰士們,在這裡的可能性比較大。而他們的幾次現身,中心點都在這個巨球體。”
夫秀清嘆道:“他們竟會被迫退到這麼遠的地方去,可知這七萬多年他們定是吃了很多苦頭,過着東躲西避、顛沛流離的太空生活。”
方舟和阿青同時表示:“他說的是真話。”
古劍冰客氣地道:“謝謝,你可以離開了。”
“送客了!”方舟掣起正極子的能量,把這位貴賓包裹起來,沿着人類號神經線的通道,送到口腔處,再由美女的香脣噴射出去。
“那麼,我們也出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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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號同時鑽入了反空間,以高速逸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