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內,夏鈴站在靈槐樹下,仰頭看着古拙高壯的靈槐樹,口中嘀咕道:“兄弟幾個出去沒一個回來的,算了,睡覺去。”
“哐當”
便在夏鈴轉身往屋裡走去時,便見大門被人推開,一男一女兩名古裝打扮的陌生人跑了進來,還隨手關上了大門。
夏鈴警惕的看着兩人道:“你們是誰?想幹什麼?”
獨孤求敗微微一笑,道:“夏姑娘不必驚慌,我們是長風的守護靈,這位是長風的夫人。”
“長風的守護靈?夫人?”夏鈴此時也看到了阿青手中提着的純鈞劍,她認出那是羅長風平時插在腰間的劍,不由笑道:“原來是自己人,他們呢?”
阿青脆聲道:“他們在那邊街上打異人,讓我們來保護好靈槐樹。”
阿青是典型的江南女子,長得嬌小玲瓏,清麗秀美,臉上隨時帶着淡淡的溫柔笑意,不僅男子見了會心生喜愛,便是女子見了也會好感滿滿。
夏鈴迎上前幾步,看着比自己矮了一個頭的阿青,好奇的問道:“你跟長風已經結婚了?”
“結婚?”
“呃……我是說成親。”
阿青露出一個甜蜜的微笑,道:“是呀!”
夏鈴忽然面色古怪的看着阿青,道:“你多大了?”
阿青道:“我二十六歲了。”
她十七歲跟羅長風成親,兩年後進入寄靈空間,在寄靈空間待了七年,所以她說二十六歲。
她卻不知道,從自己進入寄靈空間那一刻起,她身上的時間就已經停止流動,換言之,只要羅長風不死,她將永遠保持在十九歲。
夏鈴詫異的道:“二十六?看着不像啊!我看你最多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
獨孤求敗在一旁哈哈大笑道:“夏姑娘忘了她是守護靈麼?她是春秋越王勾踐時代的人,如今少說也得兩千多歲了。”
“……”
夏鈴啞然失笑,原來成爲守護靈還有這種好處,長生不老,永葆青春?
不過她見過自己的寄靈空間是什麼樣子,所以她並不羨慕成爲守護靈的人。
因爲雖然可以長生不老,永葆青春,可是失去了最寶貴的自由,在寄靈人沒有召喚的情況下,永遠只能待在那狹小空曠又寂靜的空間。
這倒是夏鈴想當然了,她的寄靈空間,是宛若湖泊的樣子,湖泊中央只有一塊凸起的石塊。
她的守護靈就盤坐在那塊石頭上,身上還被許多鐵鏈鎖住,那樣的孤寂,她自認根本承受不了,要不了多久她就會發瘋。
但每個寄靈人的寄靈空間其實是不同的,便如曹焱兵的寄靈空間,就是一處宛若地心的環境,四處都是恐怖的岩漿與烈焰。
而且願意成爲守護靈的人,他們的寄靈人一定是他最在意的人,哪怕只能待在寄靈空間,但只要能看到自己寄靈人的日常點點滴滴,他們就十分心滿意足了。
所以說,子非魚,焉知魚之樂?
夏鈴看向獨孤求敗,問道:“大叔怎麼稱呼?”
獨孤求敗道:“我叫獨孤。”
“哦!獨孤大叔你好。”
對獨孤大叔這個稱呼,獨孤求敗實在無力吐槽,不過他也沒說什麼,默認了這個稱呼。
自從進入寄靈空間,瞭解了羅長風的來歷與經歷後,獨孤求敗再也不提“求敗”兩個字,他甚至都沒告訴阿青他們自己的名字。
因爲他很清楚,他只是在他的世界無敵於天下,求一敗而不可得。
可羅長風是輪迴者,諸天萬界的每一個世界都不相同,也許日後羅長風會去到武力更加高強的世界,那麼求敗二字,就是個笑話了。
突然,夏鈴像是想到了什麼,看向阿青掩口驚呼道:“你是春秋時代的人,那豈不是說,長風也是?”
阿青理所當然的道:“當然囉!長風可是大王親封的劍士中軍將、上卿,他只用三年,就幫助大王操練出一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劍士大軍,攻滅了吳國。”
“啊?”夏鈴愕然看着阿青,道:“你是說‘三千越甲可吞吳’中的那三千越甲是長風訓練出來的?”
阿青驕傲的道:“是啊!不過不止三千,其實是五千,當時他自己帶三千,我跟范蠡一人帶一千,攻破了姑蘇,要不是長風,范蠡跟西施纔沒機會相聚呢!”
夏鈴當時就迷了,她感覺這段時間,不僅僅是世界觀破碎得一塌糊塗,連以前學的歷史都不可靠了。
可是既然羅長風在歷史上有着這麼濃墨重彩的一筆,爲什麼史書上沒有羅長風這個名字,甚至提都沒提過一句?
她記得,傳授越國劍士劍術的,是一個叫趙處女的女劍客啊!
想到此,夏鈴忽然一怔,她看向阿青,試探的問道:“你……是不是姓趙?”
阿青笑道:“對呀!你怎麼知道的?我叫趙青青,你叫我阿青就好了。”
好吧!夏鈴似乎明白了什麼,也就不再去糾結那與自己所瞭解的完全不同的歷史,對阿青道:“我叫夏鈴,走,我們去那邊坐下聊,獨孤大叔,你也坐啊!”
“好。”
“轟嗡嗡……嗡嗡嗡……”
便在此時,一陣摩托車發動機的聲音傳來,夏鈴回頭看了看圍牆,小聲嘀咕道:“這傢伙總算回來了,架都快打完了吧!”
……
夏鈴說的沒錯,外面的架的確快打完了,在四人兩雕的圍剿下,近千異人已經不足兩百。
崑崙對島津義弘窮追猛打,島津義弘終於承受不住,在斷了一條手臂,不知道多少根肋骨後,終於化作一團黑氣,消失在場中,逃回寄靈空間養傷去了,連他的巨錘都沒機會撿回。
隨着島津義弘的消失,崑崙騰出了手來,異人全軍覆沒更是已在旦夕之間,曹焱兵就是在這個時候回來了。
躲在異人羣中的黑爾·坎普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他心下現在慌得一批,異人越來越少,他已經快要藏不住了。
看了看前方那兩道在異人羣中掀起殺戮風暴的虛影,又看了看後方死死堵住去路的兩隻大鳥,黑爾·坎普咬牙下定了決心。
那邊曹焱兵滿臉錯愕的下了摩托車,曹玄亮與左銃忙迎了上去。
“哥哥。”
“玄亮,左叔,這什麼情況?”
左銃滿腦袋汗珠,他消耗過度,在曹焱兵到來前,剛剛收回了守護靈基德,此時累得像條死狗,聞言道:“讓玄亮跟你說吧!我得坐下歇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