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鏡村南的一座山崖上,幾道身影靜靜站在山崖旁,看着村內的戰鬥。
山崖旁共有八人,立於當中的爲首之人正是皇甫龍鬥,站在他身旁的,赫然便是那去辦私事,一去不回的太微,也就是應乘風。
而最邊緣那個一身藍色輕甲,身背銀槍的,不是剛剛加入天罡龍棋將的銀槍少爺趙信又是誰?
其他五人,除了一名身材曼妙,長髮垂腰,容貌絕美,氣質嫵媚動人的女子外,都帶着一張面具。
帶面具的四人,面具上都有一個字,一個表明他們身份的字,分別是:卒(鐵卒)、炮(雷炮)、車(池車)、象(雪象)。
而那媚眼如絲的絕色美女,自然便是代表“馬”的玄馬,但她原本的名字,卻是叫“天狐”。
應乘風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道:“想不到只是短短半個月,就讓曹焱兵從焦熱初期,提升到大焦熱,還挑翻了一個王國分部,殺死南御夫這個老妖怪,看來這個羅長風,果然有本事。”
皇甫龍鬥此時未戴口罩與墨鏡,顯露出一張威嚴剛毅的國字臉,聽了應乘風的話,他微微一笑,道:“那是自然,此人很可能跟咱們一樣,來自大千界,只是不知道爲什麼,失去了記憶。”
“不過他的手段,既不像道門,也不像是佛門,反而像是凡間以武入道的武者,這也是我願意交好他的原因,不屬於任何勢力,也就代表他可以屬於任何勢力。”
玄馬一雙丹鳳眼微動,用那酥媚入骨的聲音緩緩道:“可是,曹焱兵縱是武神軀,卻跟他的先祖一樣,野心勃勃,成長起來後,未必願意屈居人下。”
“何必浪費羅長風這樣一個強大的戰力,跟在他身邊當保姆?不如讓他回來,有他相助的話,咱們直接對十大騎士動手,一一剪除那些傢伙的羽翼多好。”
皇甫龍鬥微微仰頭,看向天際,道:“如今的靈域太過平靜,我們的對手雖不是鐵板一塊,但在面對我們時,卻也一致對外,如果我們對十大騎士動手,那些傢伙不會坐視不理。”
“曹焱兵會不會跟我們一條心根本無所謂,他是攪亂靈域的一個重要契機,我只是將一顆石子扔到了海里,這顆石子屬於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最初的漣漪,日後會不會演變成一場巨大的風暴。”
衆人聽聞此言,皆信服的緩緩點頭,皇甫龍鬥看向趙信,道:“趙信,你帶一隊龍棋兵,去幫他們掃掃尾,將我交代你的話,告訴羅長風。”
趙信抱拳道:“是。”
……
明鏡村,咒仕與諾拉的戰鬥,或者說張天師與暗影伯爵的戰鬥,已經接近了尾聲。
在張天師那層出不窮的符咒、法術、陣法蹂躪下,暗影伯爵已經縮小到比巨大化的守護靈還要小一號的程度,而且此時,還被困在了陣法之中。
張天師對暗影伯爵發出了最後一擊,只見他腳踏罡步,手中木劍凌空揮舞,口中誦咒道:“北斗七元,神氣統天,天罡大聖,威光萬千,上天下地,斷絕邪源,乘雲而升,來降壇前……”
“登……仙……輪。”
一個巨大的光輪出現在以護法鎮王旗佈下的法陣之上,與此同時,張天師縱身而起,躍至那光輪之下,手中木劍上金光湛然,形成了一把巨大的,以金光組成的大劍。
“靈光破地獄斬。”
張天師一聲大喝,光劍對着暗影伯爵斬下,不偏不倚,將之斬成了兩半,同一時刻,他頭頂上的光輪籠罩而下。
只聽得暗影伯爵發出了淒厲的慘呼,“啊啊啊……伊麗莎白……”
羅長風幾人的目光被金光所阻,看不真切裡面發生了什麼事,但從暗影伯爵的慘叫聲來看,他估計也快要涼涼了。
片刻之後,光芒散去,張天師也已消失在場中,諾拉現出了真身,原本英俊優雅的諾拉,此刻幾乎快要變成一副骨架。
咒仕左手握着一個瓷瓶,右手持着一把以靈力凝聚的長劍,走到諾拉身邊,語帶戲謔的道:“你的命可真夠硬的,居然還沒死。”
那邊廂,羅長風與曹焱兵北落師門快步走了過來,聽到咒仕的話,羅長風對兩人笑道:“曹兄,門兄,看到沒有,這就是典型的‘疊最厚的甲,挨最毒的打’,呵呵。”
北落師門表情認真的點了點頭,道:“今天長見識了。”
咒仕擡頭看了他們一眼,可惜他的臉被面具遮擋,看不出他的表情,只能通過聲音判斷他的情緒。
躺在地上,已經瀕臨死亡的諾拉悲聲道:“你把我的伊麗莎白怎麼樣了?”
咒仕舉起左手中握着的瓷瓶,此時他的心情似乎十分不錯,聲音輕快的道:“她在裡面好得很,謝謝你的禮物。”
諾拉死死盯着咒仕,恨聲道:“我豁上了性命,你卻連氣都不喘一口,天罡龍棋將,你們究竟是些什麼怪物?”
咒仕聽了諾拉的話,有些不滿的道:“怪物,我不喜歡這個稱呼,不過從某種層面上,這個稱呼也表示你已經認清了彼此的差距,那麼,你該死得瞑目了吧?”
咒仕說完,沒再囉嗦,手中光劍“噗”的一聲刺入了諾拉的胸膛,原本就在融化的諾拉,在心臟被光劍刺穿後,融化的速度提升到極限,短短兩息,就徹底化爲了一灘血水,消失無蹤。
曹焱兵與北落師門齊齊舒了口氣,這一戰,算是大獲全勝,菩提樹和明鏡村都保住了。
聽了咒仕與諾拉的對話,羅長風心中一動,如此看來,並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天罡龍棋將的來歷和大千界的存在。
王國這些傢伙,只知道自己的目標是什麼,並不知道這樣做的最終目的,也是一羣被利用的棋子而已。
不過羅長風卻不會同情他們,因爲他們的目標是創造一個只有寄靈人的世界。
就憑他們知道摧毀靈樹,令靈域與人界融合,會害死大部分人類和靈人異人,卻依然要去做這一條,就夠他們死上千百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