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看着洪濟手中金燦燦的松子糖,一股濃郁的香甜氣息鑽入鼻翼,臉上一副意動的神色,食指不由自主的放到嘴角,這個動作讓她的可愛度又上升了一個檔次。
“嗯……可是,師姐說,不能隨便吃人家東西,而且,師姐說,吃東西之前都要先洗手的。”
“啊?洗手?那多麻煩呀!”洪濟感覺自己腦瓜子疼,尤其是小姑娘一口一個師姐說,“我師兄說,不乾不淨,吃了沒病,給,拿着。”
洪濟說着就去抓小姑娘的袖子,想把松子糖放到她手中。
“我我我不吃,你別扯我袖子。”小姑娘退了兩步,垂首一看,自己那嶄新的流雲水袖上被印上了一個黑手印,小嘴一扁,眼中頓時浮起了水霧。
“你的手好髒,我新衣服都被弄上黑手印了……嗚嗚……”小姑娘越說越委屈,最後忍不住小聲抽泣起來。
見小姑娘哭了,洪濟頓時慌了,手足無措的道:“我……我不是故意的,你別哭了。”
羅長風與沈劍心看得哭笑不得,這臭小子,還真不講究,這下好了,把人小姑娘惹哭了。
羅長風注意到,小姑娘的師姐正往這邊走回來,嘿,這下有好戲看了。
大美女見師妹在哭,不顧是在大街上,展開身法迅速向這邊掠了過來。
這七秀坊的身法讓羅長風小小的驚豔了一把,他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金書中的逍遙派。
輕功身法姿態優美,宛若舞蹈,卻偏偏靈動無比,速度也不慢,這個門派,簡直就是天下男人最嚮往的地方。
大美女展開身法,瞬息之間就到了面前,面對小美女時的溫柔消失不見,雖說不上柳眉倒豎,面如寒霜,卻也明顯的十分不虞。
她瞥了小乞丐一眼,道:“這是怎麼回事?”
小姑娘一邊抽泣着,一邊擡起袖子,把那個黑手印給師姐看,“他……我的新衣服……嗚嗚……”
大美女一看,心裡暗暗鬆了口氣,原來只是衣服被弄髒了,她還以爲小師妹被人欺負了呢!
當下她蹲下身柔聲安慰道:“好了好了,沒事啦!袖袖乖,不哭了,師姐回去幫你把衣服洗乾淨好不好?”
洪濟此時卻一點都沒有闖禍了的自覺,而是在心裡暗道:“原來她叫……袖袖。”
在師姐的安慰下,小姑娘慢慢止住了抽泣,安慰好小姑娘袖袖,大美女站起身,看向洪濟,蹙眉道:“你是丐幫弟子?幹什麼把袖袖的衣服弄髒?”
“呃……我……這個……”洪濟終究只是個小孩子,面對大人的責問,頓時有些手足無措,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麼。
羅長風見狀心中一動,忙站起身走了過去,沈劍心見狀,也放下碗跟了上去。
羅長風對那大美女抱拳道:“姑娘息怒,在下稻香村羅長風,這是我兄弟沈劍心,方纔我們在那邊吃飯,事情經過看得清楚。”
“這孩子只是看到同齡的小夥伴,想要交個朋友,便想請小妹妹吃糖,誰知小妹妹家教甚嚴,不願吃陌生人的東西。”
“這孩子也是太過熱情,這纔不慎弄髒了小妹妹的衣服,卻也無甚壞心。”
洪濟見羅長風爲他分說,不由感激不已,忙附和道:“沒錯沒錯,就是長風大哥說的這樣,我真不是故意的,袖袖你別生氣了好不好?要不我賠你一件新衣服?”
如今他兜裡揣着一錠金子,說這話也有底氣,同時他還攤開手掌,讓那大美女看到了手中的松子糖。
小姑娘袖袖聞言,心裡的一點點委屈倒也消失無蹤,不過她沒說話,只是看着自家師姐。
看到洪濟那沾滿了灰塵,髒兮兮的小手,大美女不由啞然失笑,心得有多大的人才敢吃你的糖?
不過這本就不是什麼大事,她並不在意,但作爲師姐,終究要在小師妹面前拿出態度,所以纔多問了那小乞丐一句。
見洪濟態度不錯,便擺擺手,道:“算了,小事而已,雖然你是丐幫弟子,可好歹也捯飭得乾淨一些吧!貴幫郭幫主可不見隨時一身泥垢。”
“呃……是,我以後一定多洗手。”洪濟撓着後腦勺訕笑道。
大美女無奈的搖了搖頭,這纔看向羅長風,大大方方的道:“小女子墨清瀾,二位是從稻香村出來的?”
羅長風頷首道:“正是,三日前,我們剛離開稻香村,準備前往純陽宮拜師學藝。”
墨清瀾微微點了點頭,追問道:“羅公子可識得一個叫劉元瑤的女子?”
羅長風微笑道:“自然識得,劉洋村長的侄孫女,前些日子村子被山賊圍困,她可是爲守衛村子出了大力,如今山賊已退,想必她也很快就要返回門派了。”
劉元瑤正是從稻香村出去,拜入七秀坊的女子,羅長風在村裡見過,只不過不熟,只是在跟陳商一起找劉洋商量事情時見過幾次。
他那時候並不知道劉元瑤拜入的就是七秀坊,他連七秀坊這個門派都不知道呢!
聽了羅長風的話,墨清瀾確定了兩人的身份,也替自己那個回家支援的師妹鬆了口氣,“那就好,我們還要回坊裡,在此祝公子順利拜入純陽,告辭。”
“借墨姑娘吉言,慢走。”
洪濟也對袖袖揮揮手,依依不捨的道:“袖袖再見,下次我請你吃糖,一定先洗手。”
袖袖嘟着小嘴,聲音軟糯的道:“還要洗澡,你身上很臭,難怪別人都叫你們臭要飯的。”
“呃……誒嘿嘿……”
墨清瀾抿嘴露出一個忍俊不禁的微笑,牽着袖袖轉身往東而去,七秀坊便位於揚州東邊的瘦西湖畔。
見洪濟癡癡望着袖袖的背影,羅長風語帶揶揄的對沈劍心道:“得,臭要飯的這是喜歡上人家小姑娘了。”
沈劍心嘿笑道:“喜歡就去追啊!雖然是臭要飯的,可丐幫弟子身份也不差,跟七秀坊也算是門當戶對吧!”
“長風大哥,沈二哥,我才十二歲。”洪濟哭笑不得的看着這兩個無良的傢伙。
“十二歲怎麼啦?周瑜九歲把兵行,甘羅十二爲丞相,小老弟,你還差得遠吶。”羅長風拍拍洪濟的腦袋,笑道:“行了,這是你自己的事,我啥也不說了,吃過早飯沒,要不要坐下來一起吃點?”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