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功最關鍵的地方,在於對‘力’的運用,總結起來就是兩點,借力與卸力。”
“其運用提、縱、攀、蹬、踩、翻等技巧,大幅度提高身體慣性的利用率,什麼叫慣性?物體運動時……”
三日後,陳宅住宅區中央的空地上,羅長風正給劍士們講解輕功的概念。
羅長風很清楚一個道理,光說不練假把式,哪怕理論再豐富,再完善,沒讓衆人看到效果,他們的訓練熱情,始終無法達到最高。
所以羅長風說完理論後,便是給衆人展示了,“現在,我給你們演示一遍,讓你們看看什麼叫輕功。”
衆人齊齊精神一振,興致高漲,陳玉樓也饒有興趣的看向羅長風。
在羅長風講解輕功的理論時,他發現羅長風所講,跟他師父告訴他的道理基本上差不多。
只不過羅長風講得更加深入淺出,屬於知其然亦知其所以然,而他的師父,大有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意思。
羅長風說完後,身子微轉,面向了空地外圍,與屋檐同高的圍牆。
下一刻,羅長風腿部肌肉一緊,身子頓時如獵豹捕食般竄了出去。
這次他沒有使用絲毫內力,純憑身體的力量,來完成輕功的動作。
因爲只有這樣,他施展出來的輕功效果,纔是沒練過內功的普通人,能夠達到的水平。
若加上了內力,那麼他做出來的效果就會大不相同,其他人練來練去都達不到那種程度,難免會懷疑他藏私,留了一手。
雖然他確實留了一手,但他並不希望其他人知道。
但他不知道的是,他的身體強度,能在七年間練到如今這種程度,內功同樣是功不可沒。
在修煉內功,搬運內力的過程中,內力遊走全身,直達四肢百骸,在此過程中,對身體血肉與臟腑,同樣也是有一定強化作用的。
所以,別人或許能練到這種程度,但在與他用相同的時間內,是絕對達不到他的程度的。
他們需要更多的時間來訓練,且訓練強度必須保持在一定水平。
便見羅長風在衝到距離圍牆尚有四尺距離時,雙腿陡然一蹬,身子猛然竄了起來。
此時他的身體慣性十分強大,若那股力不泄出去,唯一的結果就是直直撞在牆上。
若是水流,在撞到牆上後,會向上下左右蔓延。
而人卻可以利用技巧,達到水流一般的效果,讓前衝的慣性朝着另一個方向轉變,往上即可上牆,往左右便是所謂的“走壁”了。
羅長風雙腳在牆上連踏幾腳,果然沒用手臂輔助,便直直從牆上“跑”到了圍牆頂端。
“好。”
“漂亮。”
衆卸嶺劍士興奮不已的喝彩。
羅長風上牆後,並未就此停步,而是向着圍牆盡頭的房頂上衝去,步子在狹窄的圍牆頂上穩健無比,速度迅若脫兔。
羅長風之所以將訓練地點,選在住宅區,就是因爲這裡方便展示輕功。
衝上屋頂後,羅長風一步不停,向着另一棟房屋頂端衝去。
旁邊的屋頂與這棟屋頂間,有丈餘的寬度,羅長風沒有絲毫猶豫,到得屋頂邊緣後,縱身而起,一躍而過。
在躍過丈餘寬度,到得旁邊屋頂後,羅長風落地時以前腳掌蹬地,順勢一個前滾翻,卸去了慣性。
沒有多耽擱一秒,前滾翻後直接站起身,邁開步子繼續前衝。
羅長風在周邊幾棟房屋的房頂上,竄縱了一圈後,從院子另一邊與圍牆相連的屋檐上了圍牆,最後一個漂亮的前空翻穩穩落地。
羅長風的這一連串動作,可算得上是劇烈運動了,然而他臉不紅氣不喘,腳步一如既往的輕巧。
走回衆劍士面前,羅長風掃視了一眼以狂熱目光看着他的劍士們,道:“這就是輕功的效果,你們如今或許達不到這樣的水平,因爲我練了足足十年,纔有這般身手。”
“但只要你們學會了施展輕功的方法,日後需要做的,就是不斷提升自己的功力,慢慢的,自然會越來越強。”
衆劍士們紛紛點頭,無論任何本領,最關鍵的就是方法與技巧,若無人傳授,身體再強也是枉然。
可一旦掌握了方式方法,剩下的就簡單了,就是不斷打熬自己的身體即可。
“現在我們換個地方,我一個訣竅一個訣竅的教你們,若一開始就如此修煉,就算你們不摔死摔殘幾個,陳宅房頂的瓦片也擋不了雨了。”
“哄”
衆人發出一陣鬨笑,隨即興高采烈的跟着羅長風,往羅長風專門要求陳玉樓劃出的一片地方,建造了許多設施的場地而去。
那地方距離竹林不遠,羅長風以後世四百米障礙爲參照,建造了一連串,用來修習輕功的設施。
只不過羅長風在四百米障礙的基礎上,將那些設施的難度擴大化不少。
比如兩米高牆,被羅長風提升到了三米,梅花樁之間的距離也遠了許多,兩米寬兩米深的坑,提升到了兩米半等等。
當然,除了四百米障礙的內容,羅長風還根據許多不同地形,不同的騰挪技巧,設計了更多不同的障礙。
這裡簡直是一個最完善的跑酷運動訓練場,幾乎每一種障礙,都對應了一種技巧。
到了訓練場後,羅長風開始一個技巧一個技巧傳授劍士們,每傳授一個技巧後,便讓他們以那個對應的障礙進行訓練。
毫無疑問,進度最快的,自然是陳玉樓,他依然在羅長風開小竈的情況下,遙遙走在衆劍士的前面。
兩個月後,當其他劍士才學完不到一半的技巧時,他已經能從頭到尾來一遍,而且水平,比他以前可高了不止一籌。
之後陳玉樓就不去訓練場了,而是直接在住宅區練習。
偶爾他還會皮一下,故意跑到老把頭的房頂上來回竄縱,引得好奇的老把頭出來查看。
一看是陳玉樓,見他在房頂上如履平地,在房屋之間竄縱自如,心下又是歡喜,又是失笑不已。
老把頭這輩子很少誇陳玉樓,總是在打擊他,哪怕知道他能力夠了,早已將卸嶺魁首的位子交到他手中,卻也表現出一副看不上他的模樣。
這讓陳玉樓心裡一直憋着一股氣,總想幹出些成就,讓老把頭無話可說。
在原劇中,陳玉樓一直到從瓶山鎩羽而歸,才總算得了老把頭一句誇讚。
而誇讚他的,還不是對他能力的認可,是贊他那願意爲兄弟豁出性命的義氣。
不過這些時日,在一次向老把頭請安時,他總算聽到老把頭的一句誇讚了。
這次老把頭誇讚的,是他有識人之明,將羅長風這個高人給收入了麾下。
無論是誇讚什麼,總歸是誇了他,陳玉樓心下暗暗高興。
在離開的時候,老把頭還多叮囑了一句,讓他練輕功時,當心着點。
語氣雖然很淡,但是那話語中的關心之意,卻讓陳玉樓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心下不由一暖。
經此一事後,老把頭與陳玉樓父子之間的關係,比以前要好了許多。
而對於羅長風,無論是老把頭還是陳玉樓,心下都埋藏着深深的感激之意,對他,也更加看重。
如今的羅長風,儼然一副常勝山二把手的氣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