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媧道友過獎了,貧道愧不敢當。洪荒之中的芸芸衆生,誰不是在爭奪那一線機緣,想來道友一定能理解貧道。”齊放臉上帶着若有若無的微笑,雙眸直視女媧,神色中並無懼意。
早在當日搶座的時候,他就想到了會有這一天。有了實力,惡了聖人又何妨。沒有實力,就算是老好人也難逃一劫。
“論起巧言善辯之能,西方兩位道友恐怕也比不上道友。”女媧冷哼道。
齊放呵呵一笑,不再理會她,轉身向蘇荃望去。
蘇荃得了三成造人功德,立即盤坐下來,全力運轉修行法門,將功德金光轉化成自己的修爲。
她沒有天道相助,功德轉化的速度比起女媧要慢得多。
功德是一種萬金油的東西,能助幫人提升境界、增進修爲、突破瓶頸、領悟法則,也能用來煉器、煉丹、制符、佈陣,還能避災、解禍、化難,幾乎無所不能。
葫蘆藤吸收了一成造人功德,進化成一件後天功德至寶,將此寶祭出,遇仙鎖仙,遇妖捆妖,就算聖人被它纏住,也要費一番手腳才能脫身。
“嗖嗖嗖!”
一陣破空聲響起,數十道流光劃破長空,從四面八方急掠而來。
女媧是繼鴻鈞之後第一位成聖之人,洪荒中的大能們自然想親眼領略一番,說不定能從女媧身上看出一些門道,有所領悟。
就算什麼也領悟不到,與聖人拉近一下關係也是好的。
“恭喜女媧道友。”
三清是第一批趕來的大能,無聲無息地出現在虛空中,道行更顯高深,比鴻鈞第三次講道時精進了許多。
“三位道友不必客氣。以三位道友的道行,證道之日指日可待。”女媧回了一禮,微笑着道。
三清乃是鴻鈞道祖的親傳弟子,最得道祖看重,成聖是十拿九穩之事,女媧只不過領先了一步,還沒有資格在他們面前擺譜。
“借道友吉言。”老子道。
接着又有兩道流光從天而降。
“拜見女媧娘娘!”
東皇太一和帝俊是第二批趕到之人,他們修爲深厚,掌有極品靈寶,來的速度自然不慢。西方二人的修爲雖然不比他們遜色多少,但那兩人位西方世界,地處偏遠,想要趕來還要花一些時間。
“兩位乃天庭之主,統御羣妖,有大氣運,不必如此見外,以道友相稱便是。”女媧道。
“豈敢豈敢!”東皇太一和帝俊搖頭道,聽到女媧如此稱呼,頓時覺得臉上生光,神色中不由露出一抹倨傲之色,紅光滿面,嘴角含笑,顯然這段時日過得十分愜意。
不過這份笑意並沒有維持多久,在他們看到齊放後,嘴角的笑意頓時消失,臉色一下子陰沉下來,雙眸中暴射出冷厲的兇光。
“二弟不要衝動,現在還不是與他們算帳的時候。”帝俊怕東皇太一衝動惹事,急忙暗中傳音,勸解起來。
“哼。”
東皇太一冷哼了一聲,按耐住想要動手的衝動,但心中仍舊憤憤難平,接着心裡忽然一動,向女媧傳音道:“求女媧娘娘替我們二人做主,爲妖族討回公道。”
“發生了什麼事?”女媧有些疑惑,他們兩人身爲天庭之主,十分風光,並不像遇到麻煩的樣子。
“娘娘有所不知,妖族雖然表面上興盛繁榮,實際上卻是困難重重。當日他們三人仗着從娘娘手裡搶來的寶物,擊殺鯤鵬道友,讓我們二人顏面無存。同道們雖然面上沒說,但卻在暗中詆譭,說我妖族無人,連三個無名之輩都鬥不過。因爲此事,妖族的發展屢屢受挫,裹步不前。娘娘身爲妖族聖人,請爲我二人和億萬妖族同道主持公道。”東皇太一悲悽地道。
“這……”女媧臉上露出遲疑之色。
“娘娘若不能替我們做主,我們還有何顏面執掌天庭,不如死了算了。”東皇太一見挑拔成功,連忙再道。
“好吧!”女媧心裡想到自己與齊放的種種因果,當即應了下來。
“謝娘娘。”
東皇太一急忙道謝,心中竊喜不已,暗暗爲自己借刀殺人之計叫好。聖人出手,他們定然再劫難逃,不死也要脫層皮,說不定還能將鴻蒙紫氣搶奪過來。
“齊放道友,據說鯤鵬道友乃是死在道友手中。”女媧說道,身爲聖人,自然不能一上來就喊打喊殺,一定要先找個藉口。
“不錯,這件事天下皆知。鴻鈞道祖已經出面,化解了其中因果。女媧道友重提此事,不知何意?”齊放道。
“此事我自然清楚,不過鯤鵬乃我妖族之妖師,還望道友將鯤鵬的屍身與法寶歸還。”女媧道。
“不知這是女媧道友的意思,還是東皇太一和帝俊的意思?”齊放心中一動,開口問道。
“我的意思如何,他們的意思又如何?”女媧道。
“若是女媧道友的意思,看在聖人的面子上,把鯤鵬的屍身和法寶歸還,倒也無妨。若是東皇太一和帝俊……哼,就憑他們,還沒有這個面子。”齊放冷哼一聲,語氣生硬地說道,當真把兩人的面子落得乾乾淨淨。
“你……”
東皇太一脾氣火爆,差點動起手來。帝俊見狀,急忙將他拉住。
“就當是我的主意吧。”女媧道。
“那好,我就給女媧道友這個面子。”齊放手掌一揮,將鯤鵬的屍身和幾件靈寶扔了出來。
東皇太一的目光從鯤鵬的屍身上靈寶上一掃而過,馬上道:“靈寶數量不對,鯤鵬道友的靈寶我與兄長當日都見過,這裡還少了乾坤尺、四靈珠、八寶靈光塔、兩儀鏡……”
東皇太一一口氣報出了十幾件先天靈寶的名字,接着道:“道友明明說好將寶物歸還,卻在暗中私藏一半,莫非是覺得女媧娘娘的面子還不夠。”
“哈哈,不止如此吧,我看還少了混沌鍾和河圖洛書!”齊放仰天大笑,將鯤鵬的屍身和靈寶一收而起,語氣中充滿譏諷的意味。“想要動手,何必找那麼多借口。貧道就在這裡,有什麼手段儘管使出來。”
“我所言句句屬實,求娘娘爲我們做主。”東皇太一衝着女媧深深一拜。
“既然已經撕破臉面,少不得做過一場。”女媧對着齊放道,心裡卻暗暗地嘆了口氣。
身爲聖人,東皇太一說的是真是假,她又怎麼可能算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