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茜漠然的朝着地上的資料看了一眼。
資料上面顯示着親子鑑定四個字。
看到上面的字,蘇茜並不慌張,臉上的神情沒有任何的波動。
關若嵐看着蘇茜無動於衷的表情,更憤怒了,指尖顫抖的指着蘇茜:“你這個賤人,居然還妄想把這個孩子冠上蕭家的姓,不自量力。現在科學技術那麼發達,你以爲能瞞得了多久。這個孽種早晚會被人知道的。”
蘇茜目光再次落在腳下的親子鑑定上,嘴角劃過漠然的冷笑,她嘲諷的擡頭看着面前的兩人。
她靜靜的看着關若嵐。
這張臉即便如今已經長滿了皺紋,但年輕的時候恐怕也是個大美人。她眼角的眼袋很深,卻也掩飾不了她的唯我獨尊。
第一次見到她,她就嘲諷的指着她鼻子說,她配不上蕭澄。
當時,她甚至卑微的覺得自己真的配不上蕭澄。
結果,當知道真相,她覺得無比的可笑。她也真是演戲高手,明明不過是利用,痛恨的真夠徹底的。
她慢慢的俯身,撿起那份親子鑑定,隨手翻開,低聲的笑着:“我從來沒有說過誠誠是蕭澄的孩子,我又怎麼欺騙你們了。蕭老太太,我聽蕭澄說在他快死的時候是你救了他,對蕭家,他只對你有感情。我一直很好奇,像你這麼自私的人,怎麼會對一個人好呢?就算對他好,恐怕也是有目的的吧。至於這份親子鑑定,你可以去給蕭澄看,我無所謂。”揚了揚手中親子鑑定,她笑着打開,平靜的看着親子鑑定上的結果。
親子的機率百分之0.0001%。
她說完,有朝着紀微看了一眼。
“紀微,真不是蕭澄的孩子啊,不會是你做了手腳吧。你不是最擅長最手腳嗎?”看到那結果,蘇茜噗嗤的笑了出來,滿臉的嘲諷。
紀微的臉色白了白,目光緊盯着蘇茜。
“蘇小姐,你這話什麼意思。”紀微臉色鐵青。
蘇茜伸手把親子鑑定遞到他手裡,輕描淡寫的說着:“我在想,是不是你弄錯了,你把自己的東西和我家誠誠做了親子鑑定啊。不然就是拿了別人的做親子鑑定。”
那開玩笑的語氣零關若嵐更加的氣憤了。
關若嵐更的憤怒了,恨不得再次上前朝着蘇茜一巴掌。
“你這個賤人,自己紅杏出牆還找藉口。不是澄的孩子還在這裡睜眼說瞎話,你到底要不要臉。蕭家只要我還活着,你就別想和澄在一起。別說這個孩子不知道是你和誰的野種,就算他是小澄的孩子,我也絕對不會認這個孽種。”她被蘇茜氣的全身顫抖。
蘇茜突然咯咯的笑了起來,嘲諷的看着她,冷漠的笑道:“蕭老太,紅杏出牆?我和蕭澄男未婚女未嫁的,什麼叫做紅杏出牆?再說,你正當以爲現在的蕭家還有當年的風光嗎?你兒子已經死了,你這高高在上的老太太也已經沒有當年的風光了。至於蕭澄,你自己應該很清楚,你拿的住他嗎?你現在依靠的不是他對你殘留的那些感恩,等哪天他知道你最初收養他的目的,你以爲他還會正眼看你嗎?”她的話涼薄而嘲諷。
她無法原諒一個老人能如此用心歹毒。
不管誠誠是不是她的孫子,在她知道徐子穎要綁架誠誠的情況下,居然授意紀微眼睜睜的看着徐子穎綁架誠誠。
這種惡毒的用心,她無法饒恕。
“蘇茜,你這個賤人,你居然敢和我說這樣的話。”關若嵐怒極了反而氣的說不出半個字。
“蕭老太,請帶着你的親子鑑定離開醫院,我兒子要休息。我不想任何人打擾他休息。還有,如果以後敢再利用誠誠,我絕對不願再輕易的放過你了。大人之間再多的恩怨,也與孩子無關。做人請不要太自私、無恥,你也年紀大了,怎麼就不怕遭報應呢。”她冷冷的說道。
關若嵐被罵的說不出一個字,氣的臉色煞白。
紀微蹙眉看着蘇茜,低聲的說道:“蘇小姐,請不要太過分了。不管怎麼樣,她也是先生的奶奶。上次利用孩子的事的確是我們不對,孩子最終不是沒事嗎。”
聽着紀微的話,蘇茜覺得無比的可笑:“六年前,我覺得你是好人,因爲你曾經幫過我。現在你讓我覺得噁心。最終孩子沒事?如果他沒事,現在還會在醫院嗎?難道要等他死了,你們才覺得愧疚。”
蘇茜冷嘲的看着他們,再也不願意和他們說半個字。
此時,唐小蔥進來。
看到關若嵐,臉色變了變。
他不就偷了一會兒懶,這老太居然真的鬧上來了。
“老太太,您來英國怎麼不和我說一聲啊,我好讓人來接你啊。你看你這把年紀了,走路都快走不動了,還親自到英國來。以後您有什麼事告訴我,我來接您,別什麼事都親自來。”他誇張的說着,走近紀微的時候看到他手裡的親子鑑定,臉色變了變。
他大抵心底已經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了。
看到唐小蔥,關若嵐的臉色更難看了,朝着紀微說道:“紀微,你把親子鑑定給小唐看看。別到時是我願望了她。”
唐小蔥皺了皺眉,接過紀微遞過來的親子鑑定,愣了愣,打開看到結果時,整張臉都變了。
誠誠真的不是蕭澄的?
那她到底是誰的。
那一年多,她被關在監獄,不可能和別的男人有關係。
他的心越來越沉,目光復雜的看着蘇茜。
蘇茜淡淡的看着他們,眼底沒有任何的心虛。
看着蘇茜,唐小蔥心底更加的狐疑了。
到底什麼情況。
這孩子,到底是誰的。
“有什麼事出去說,不要打擾我的孩子。”蘇茜再次漠然的說道,臉上沒有任何的情緒。
關若嵐厭惡的看着她,帶着紀微轉身就走了。
唐小蔥目光復雜的看着蘇茜,想要說什麼,但終究沒有開口。
看着他們都離開了,蘇茜像是被抽掉了所有的力氣。
走到誠誠的牀前,低聲的說着:“誠誠,媽媽會保護你的。”眼底積聚着淡淡的霧氣。
她輕輕的捧着誠誠睡熟的臉,淚水無聲的落下。
小雅,我曾經答應過你,我會把誠誠當做親兒子來疼愛的,你放心,他就是我的孩子,我不會允許任何人來傷害他的。
六年前,那一夜的黑暗再次浮現。
她緊抱着雙臂瑟瑟的發抖。
滿地的血,嘶吼的聲音。
她害怕,然後徹底的墜入了地獄。
誠誠似乎感覺到她的溫度,被吵醒了,然後睜眼疑惑的看着蘇茜,呢喃了句:“媽媽,乖。”
蘇茜緊抱着誠誠,泣不成聲。
....
從醫院出來,唐小蔥握着那份親子鑑定。
他緊跟在關若嵐的身後。
“把這份鑑定結果給澄看看,讓他看看清楚蘇茜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別真把這種賤人當
寶了。我不怪他一而再的爲了這個賤人違抗我的話,但這個孽種蕭家是絕對不會認的。你告訴他,讓他記住,我還沒死呢,還能做主。”關若嵐冷着臉低聲的說道,神色帶着憤慨。
紀微默默的跟在身後。
“做親子鑑定澄知道嗎?你們這樣做是不是太不尊重他了。”
紀微的身子顫抖了下,頭垂的更低了。
關若嵐冷冷一笑,隨即嘲諷的說道:“難道你情願看着他一輩子被蘇茜那個賤人欺騙。我只是讓他儘快看清是事實,讓他知道這個孽種到底是不是他的孩子。”
唐小蔥看着眼前咄咄逼人的老太太,實在頭疼。
幸好他家裡的沒有這樣一個不可一世的老太,不然他得少活多少啊。
看了唐小蔥一眼,她理所當然的說道:“小唐,讓司機來接我。”
唐小蔥一愣,臉色實在難看。
如果說這人態度好他接人也就罷了。
人家指着她鼻子說送我回去。
最終,他看在蕭澄的面子上沒說什麼。
拿着親子鑑定,他撥通了蕭澄的電話。
“澄,你出來下,我們見個面嗎。”
那頭,蕭澄沉默了很久:“晚上吧。”
唐小蔥猶豫了下,沉默了片刻低聲的說道:“澄,你奶奶跑到醫院去找蘇茜了,而且還弄了一份親子鑑定。”
蕭澄緊握手機的手縮了縮,很久後,他淡淡的應了聲:“你在哪裡,我過來。”
“就在誠誠住的那家醫院的樓下餐廳。”
“好,我馬上過來。”
他低聲應了聲就掛了電話。
握着手裡的資料,唐小蔥的心情同樣的複雜。
十多分鐘蕭澄就到了。
等蕭澄到了,唐小蔥把手機的文件遞給他。
蕭澄淡淡的掃了一眼,並不伸手打開,臉上的神色並無任何的波動。
“澄,你打開看看吧。”唐小蔥對於誠誠不是蕭澄的孩子這個事實太過震驚了。
所有人都理所當然的覺得,誠誠就應該是蕭澄的孩子。
而且當年蘇茜是帶着孩子消失的。
當時她的流產手術並沒做完,她肚子裡的孩子理所當然的應該還在。
“沒有什麼可看的。”蕭澄平靜的回了句。
俊美的臉上顯得格外的蒼白,側臉更加的消瘦了,眸光深邃,脣角抿着冷漠的淡笑。
“澄,你到底在想什麼。什麼叫做沒什麼可看的,你難道不想知道誠誠是誰的孩子嗎?”唐小蔥看到蕭澄的樣子快抓狂了。
被帶了綠帽子他也不介意?
孩子不是他的,他也不介意?
那他介意什麼。
“這個答案我早知道了。”蕭澄的語氣很淡,臉上依舊看不出任何的波動。
聽到蕭澄的話,唐小蔥猛的從凳子上站了起來,不可置信的看着蕭澄。
他早知道了!
知道誠誠不是他的兒子。
這下,他徹底的懵了。他已經搞不懂他到底在想什麼了。
但凡是個人都會在意這個孩子是不是自己的。
他倒是聖人,早知道誠誠不是自己的孩子,還能若無其事這麼久。
“那頭誠誠被徐子穎綁架之後,於童幫他做過全身檢查,他的血型和蘇茜還有我的血型都不一樣。於童當天就告訴我了。”他語調很平緩的說道。
唐小蔥這下更加的錯愣了。
敢情都知道!
“那這個孩子到底是誰的。”
“這個不重要,只要是蘇茜的孩子,我都會把他當成自己兒子。”
那一刻,唐小蔥徹底的錯愣了。
聖人的世界他不懂。
蕭澄伸手拿起那份親子鑑定。
唐小蔥以爲他是拿起來看,結果他拿過來直接丟進了垃圾桶。
目光復雜的看着蕭澄,最終沒再多說什麼。
“我們進去看看誠誠吧。”蕭澄低聲的說了句。
唐小蔥任命的點頭跟着他進去了。
他們到病房的時候,蘇茜正在給誠誠喂吃的。
看到蕭澄,她的神色微微動了動,隨即又恢復了漠然。
誠誠朝着進來的兩人看了眼,唐小蔥尷尬的笑了笑:“蘇茜,你飯應該還沒吃,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去買些。”
“我不餓。”蘇茜低聲的回了句。
誠誠的小眼珠子朝着唐小蔥看了一眼:“我要布丁。”
聽到誠誠的話,蘇茜驚愣的看着誠誠:“誠誠想吃布丁,媽媽去買。”
只要他的情況好一點,蘇茜就會格外的激動。
“還是我去吧。”唐小蔥說着就轉身出去了。
蕭澄靜靜的看着蘇茜。
“坐吧。”她淡淡的說了句,繼續細心的給誠誠餵飯。
“親子鑑定你應該看到了。”蘇茜疏離的看着蕭澄,淡漠的說着,給誠誠餵飯的手顫抖了下。
蕭澄走近她,並不接她的話,只是笑着看着誠誠。
誠誠居然友好的朝着他笑了笑。
蘇茜沉默了片刻,再次低聲的說道:“你難道不想知道孩子是誰的嗎?”
“這個不重要。”
蘇茜恍若聽到了多可笑的事:“這個不重要,那什麼對你來說是重要的呢?我的利用價值,還是誠誠的利用價值。”
她想要遠離蕭澄,不管用什麼方法。
“蕭澄,你想要知道孩子是誰的嗎?我可以告訴你!”正當蘇茜要開口說話的時候,低沉的聲音打斷了他們的話。
說話的人正是柴歌,穿着皮衣,帶着墨鏡,嘴角勾起淺淺的弧線,臉上的笑容狡詐而涼薄。
他長的很好看,屬於陰柔的美,輪廓很精緻,乍一眼看上去無法辨別出來是男女。
聽到他的聲音,兩人的臉色都變了。
蘇茜的身子劇烈的顫抖了下。
蕭澄的目光則深沉而複雜。
柴歌熟稔的走近蘇茜,伸手把布丁遞給誠誠。
誠誠看到他,目光頓時畏懼了起來,身子猛的從牀上跳了起來。
下牀,躲在牆角。
蘇茜都來不及抱他,他已經鎖在牆角瑟瑟發抖了。
“走開,走開,你別過來。”
柴歌似乎並不建議,只是笑着看着誠誠:“誠誠,你不是要吃布丁嗎。這個布丁很好吃。”
那笑容讓人感覺到徹骨的寒意。
看着他,誠誠的身子顫抖的更加厲害了。
“柴歌,離誠誠遠一點。”蘇茜尖銳的朝着他吼道,已經俯身抱起誠誠了。
誠誠縮在她懷中瑟瑟的發抖着。
看着蘇茜和誠誠的樣子,柴歌嘴角的笑意更濃了。
“你們怕什麼?怕我吃了你們。”他的聲音很柔,但誠誠的身子卻顫抖的更加厲害了。
他似乎對誠誠沒多
大的興趣,轉身朝着蕭澄說道:“你不是想知道孩子是誰的嗎?誠誠是我的孩子。”
蕭澄的眼底沒有任何的波動,神色單薄的看着他。
“是不是完全沒想到。看,多美好的畫面,我們纔是一家人,媽媽,爸爸,誠誠。”他指了指蘇茜,又指着誠誠說道。
聽到他的聲音,誠誠的身子顫抖的更加厲害了。
蕭澄抱着雙臂,看着他一個人自導自演着。
蘇茜厭惡的看着柴歌,抱着誠誠從他身邊繞過。
“誠誠不怕,媽媽在。”她柔聲的說着。
他似乎演的不夠盡興,伸手想要去抱誠誠。
蘇茜卻下意識地額朝着蕭澄後面躲。
“柴歌,戲演夠了?”蕭澄漠然的說道。
看着蕭澄的樣子,柴歌再次噗嗤的笑了起來:“看你這張臉,從認識你開始我就沒見你笑過,特別好奇你上牀的時候什麼表情,難道也是這個表情。怪不得蘇茜覺得你無趣。”
他自說自話的笑了起來。
那樣子令蘇茜更加的厭惡了。
“看來我在這裡不受歡迎,算了,我還是走吧。”看着他們的樣子,柴歌聳聳肩低聲的笑了起來,脣角的笑意更濃了。
看着他的背影,蕭澄的側臉更加的冰冷了。
此時唐小蔥拿着布丁上來,正好撞上柴歌。
看到他,柴歌朝着他吹了個口哨,輕笑着:“過了這麼多年,跑腿永遠都是跑腿。沒想到世界聞名的唐公子到如今還在給蕭澄跑腿,實在太可惜了。”嘲諷意味十足的語氣。
唐小蔥看到柴歌,先是一愣,隨即伸手就朝着他一拳。
柴歌輕巧的躲過了:“英國的法制雖然不怎麼樣,但你應該知道,有時候還是很嚴格的。”說完已經離開了。
看着他的背影,唐小蔥咬牙切齒。
曾經,他們與柴歌都是一起出生入死過,但他爲了活命,居然把他們幾個搭檔中的另外兩人殺了。
最後居然還言之鑿鑿的說,不過是自保。
“澄,他來幹什麼。”唐小蔥匆匆的跑進來,擔憂的看着他們。
誠誠還在蘇茜的懷中瑟瑟發抖。
緊抱着誠誠,蘇茜不停柔聲安撫着。
看着兩人,蕭澄低聲的問道:“你怎麼認識他的。”
蘇茜的身子震了震,低頭並不說話。
過了很久,蘇茜低聲的說道:“六年前認識的,他當時是我朋友的男朋友。”
她說的很簡單,並不願意多和他們解釋什麼。
蕭澄的臉色更加的陰沉了,目光落在誠誠身上。
原本連不起來的東西,頃刻間似乎都明白了。
“他六年前就出來了!他到底怎麼出來的,監獄長每半年都會拍攝一段視頻給我。每段視頻都顯示他還在服刑。”唐小蔥蹙眉疑惑的呢喃着。
“視頻可以作假,人也可以作假。”蕭澄低聲的說道,伸手接過他手裡的布丁。
柴歌離開,誠誠似乎並沒有那麼恐懼了。
他接過蕭澄手裡的布丁,臉上閃過淺淺的笑容:“謝謝。”
聽到誠誠的話,蘇茜更加的震驚了。
他對蕭澄似乎特別的親切。
“誠誠是不是很喜歡這個叔叔啊?”蘇茜低頭低聲的問了句。
誠誠疑惑的看着蘇茜,猶豫了片刻輕輕的點了點頭。
唐小蔥驚愣的看着眼前的情景。
什麼情況!
之前他不是不喜歡蕭澄的,這會二又喜歡了?
看着蕭澄,蘇茜低頭沉默了很久,擡頭看着蕭澄說道:“如果以後不忙,請你多來看看誠誠。”
看着蘇茜,蕭澄眼底閃過一絲的笑意。
“好!”
.....
誠誠出院後,蘇茜原本已經把郎森的事情忘記了。
蕭澄因爲蘇茜的那句多去看看誠誠天天往醫院跑。
關於誠誠是誰的孩子,誰都沒再提起。
關若嵐在英國呆了三天後,就回了B市。
“蘇茜,關於郎森先生畫展,你有沒有考慮下參加。”誠誠出院的第二天,蕭澄突然開口問道。
看着蕭澄,蘇茜蹙眉,壓低了聲音問道:“他突然來找我英國和你有關吧。我一直在想以我這樣的資質根本不配和他的名字放一起。而且六年的時間,就算我曾經對他記憶深刻,他也不可能在記得我了。”
蕭澄垂眸,沉默了片刻:“和我沒有關係,只是前段時間,你爲徐子穎的一幅畫在拍賣會上出現,我用了兩百萬買了下來。郎森雖然是個畫家,卻也是個商人,什麼人對他有用,什麼人能幫他,他心底很清楚。你幫徐子穎的畫的畫既然能在黑市炒那麼高的價位,表示的確有收藏價值。在商言商,他自然會選擇你。”他解釋的很簡單。
蘇茜此時並未在意。
她並不知道,蕭澄爲了讓郎森先生再注意到她,他花了多少精力。
一個人有才華,但是得讓別人看得到你的利用價值。人與人之間都是相互的,你能讓他們看到利益,別人纔會對你想到你。
“我的手已經提不了畫筆了。”蘇茜低聲的回了句。
聽到蘇茜的話,蕭澄的身子劇烈的顫抖了下。
目光落在她的右手上。
她的手能拿槍卻不能拿筆。
蘇茜突然擡了擡手,朝着蕭澄笑了笑:“你說殺過人的手還有拿畫筆的資格嗎?”
頃刻,蕭澄臉上再也沒有任何的表情。
看着蕭澄,蘇茜突然低聲的笑了起來,轉身進了房間。
看着蘇茜的背影,蕭澄心如刀割。
深入骨髓的痛楚從四周蔓延。
殺過人!
蘇茜,到底發生過什麼事。
六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恍惚間,手機不厭其煩的響着。
拿出手機,蕭澄掃了一眼屏幕。
掛掉了。
電話再次不厭其煩的響了起來。
這次換了個號碼。
蕭澄的目光驟然的冰冷,之間在屏幕上來回的摩擦着,片刻,他接通了電話。
“蕭澄,我是白貞。”
蕭澄並不應聲,只是目光愈加的冰冷了。
那頭似乎並沒有想要得到蕭澄的迴應,自顧自的說着:“蕭澄,你知不知道四年前蘇茜因爲殺人做過牢。”她的語氣輕揚,聲調上揚。
蕭澄目光更加的深沉了,許久面無表情的說道:“你怎麼知道的。”
“你不要管我怎麼知道的,如果你想知道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們見一面。我知道你在英國,我也到了英國,我們見一面。”
白貞的語氣更加的得意了。
“在哪裡?”
“我在蘇茜住的地方的附近酒吧,那邊就一個酒吧,你應該知道。”
“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