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璟和李莫愁兩人下得終南山,已經是天黑時分,王璟也懶得找客棧,便帶着李莫愁去楊鐵心家裡住了一晚。楊鐵心見得王璟前來,去打了幾壺酒,又整治了幾個小菜,招待王璟和李莫愁二人。
楊鐵心本是山東大漢,酒量頗大,不停勸酒。李莫愁沒出過古墓,吵着也要喝,王璟便讓她喝了一口。李莫愁頓時感覺又嗆又辣,啐到:”這是什麼酒?真難喝!“
楊鐵心和王璟皆是哈哈大笑。杯籌交錯之間,楊鐵心說道:”王兄弟,還要感謝你幫我救回妻子。不知你上山可見到了念慈,她還好吧?“
王璟笑道:”楊兄客氣了!穆姑娘好的很,我順便教了她幾套武功。全真教雖是道門正宗,然而王重陽卻是不會教徒弟,全真七子這水平,不提也罷!“
楊鐵心心裡苦笑:”也就是這你種高手纔看不上眼,尋常人想進全真教都不容易。”面上卻是謝道:“有勞王兄弟費心了。”
王璟笑道:“楊兄,聽說郭靖回蒙古去了,我明天便去走一趟,順便看看蒙古如今的情形。”
楊鐵心道:“我已經叮囑過靖兒,讓他把嫂子接回來,王兄弟過去的話,還請照應催促一番,我等宋人,還是迴歸故里的好。”王璟自是點頭答應。
當天夜裡子時,王璟便開始教李莫愁修習易經鍛骨篇,李莫愁見識過王璟的武功,倒是勤奮的很。待到天亮,王璟喚來神鵰,帶着李莫愁往大漠飛去。
李莫愁第一次乘坐神鵰飛往高空,興奮不已,連連尖叫,王璟卻是早已經習慣了,不以爲意。過得一陣,李莫愁方纔安靜下來,王璟笑道:“好玩嗎?”
李莫愁點點頭道:“嗯,看來跟你出來真是對極了!”
王璟暗道:“敢情這是賴上我了。”
不日,兩人來到塞外,但見天地蒼茫,處處綠草繁茂,一派生機勃發的景象。牛羊悠閒的在草地上游戲奔走,駿馬自由的奔跑。
王璟和李莫愁下得地來,只覺得天廣地闊,陣陣清風拂面吹過,愜意舒適。李莫愁常年居於古墓,從未見過這般景象,一時間歡欣雀躍,不能自已,恨不得自己也像駿馬一般,四處奔跑。
王璟陪李莫愁嬉戲了一陣,便找一個牧民問清楚鐵木真部落的位置,兩人一雕,在地上運起輕功疾馳而去。此時鐵木真佔領的土地已經頗爲廣闊,到得傍晚,兩人方纔到達。
郭靖見得王璟到來,上前擁抱,喜道:“王大哥,你是來看我的嗎?”
王璟笑道:“許久不見,郭兄弟可好?”
郭靖憨笑道:“好是好,就是有點想念六位師父了。”
郭母見得家鄉來人,也是甚爲高興。便備好了馬奶酒,又燒烤了一隻全羊,這卻是蒙古招待客人的習俗,四人便圍坐在火堆之前閒聊。
李莫愁拿着馬奶酒,猶豫半天,王璟笑道:“喝吧,這酒不辣也不嗆人。”李莫愁狐疑的看着王璟。
郭靖不解其意,便問道:“李姑娘可是不習慣喝酒?”
王璟笑着將之前的事情解釋一番,郭靖和郭母皆是啞然失笑。
郭母說道:“家鄉的烈酒的確不適合女孩子喝,馬奶酒卻是無妨。”李莫愁見郭母如此說,便喝了一口,才喝完就啐道:“這什麼味道,好奇怪!”
郭母笑道:“有些羶味,你要是喝不慣就算了!”她看李莫愁直率,喜歡與不喜歡都擺在臉上,再說南方人喝不慣這種酒也是正常,也不在意。若是蒙古人招待客人,客人不喜歡,必然心生芥蒂,覺得不夠豪爽大氣。
幾人談笑之間,王璟問道:“郭兄弟,之前你楊叔父讓你帶你母親回去,爲何如此之久,尚未成行?”
郭母回道:“大汗對我母子恩重如山,靖兒準備幫大汗對付完金國再走。再說靖兒跟華箏公主還有婚約,卻是不便這時候離去。”
王璟笑道:“郭兄弟要報恩原本沒錯。只是鐵木真此人野心勃勃,一旦郭兄弟幫助他對付完金國,鐵木真必然會進一步南下侵宋,屆時郭兄弟如何自處?”
郭母雖然沒什麼見識,但仔細一想,再結合鐵木真這些年來到處征討的風格,這種情況很有可能。郭母一時間沒了主意,便問道:“那可如何是好?”
王璟喝了一口酒,慢慢說道:“此事卻也不難,郭伯母不妨先回江南。郭兄弟留在此地幫鐵木真對付金國,既可以殺了完顏洪烈報仇,又可以報恩。待消滅金國,郭兄弟便一人回江南,以郭兄弟的武功,料想沒有人擋得住。我們漢人的規矩講究‘出嫁從夫’,華箏若是願意來江南,郭兄弟便帶上她;她若是不願意,也怪不得郭兄弟不講人情。”
郭母思考了一會兒,覺得這個辦法不錯,便吩咐郭靖道:“明日我便去跟大汗辭行,你幫完大汗之後,再帶華箏回江南。我看華箏這丫頭很喜歡你,一定會同意的。”
郭靖他自己也覺得這個辦法兩全其美,再好不過,又見郭母都同意了,便點點頭示意他知道了。
不一會兒,烤全羊已經熟透,黃燦燦的肉油閃亮,散發出陣陣肉香味。郭靖拿出匕首,割下兩塊羊腿,分遞給王璟和李莫愁,二人接過道謝了一聲。李莫愁平日沒吃過葷腥,這下一發不可收拾,也顧不得形象了,又要了兩塊羊肉,吃的肚子脹脹的,兀自不滿足,王璟阻止道:“不能再吃了,小心吃壞肚子!”李莫愁大圓杏眼瞪着王璟,彷彿王璟虐待了她一樣。
王璟不鬆口,李莫愁繼續瞪了一會兒,突然打了一個飽嗝。王璟調笑道:“聽聽,這什麼聲音?”
李莫愁羞紅了臉,幾人皆笑了起來。
郭母吃完,卻是去蒙古包內給王璟和李莫愁準備被褥之類的日用之物。郭靖、王璟和李莫愁三人坐在草地上,各自說起一些趣事。李莫愁講了一些她在古墓的事情,天天被她師父耳提面命,逼着練功,還好有她師妹陪她。王璟和郭靖便各自講了一些分別之後的事情,李莫愁聽聽的津津有趣。郭靖講完之後,便沒有什麼說的。王璟便將他自己的見聞和體悟一一道來,郭靖和李莫愁兩人大漲見識,又羨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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