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妃暄幽幽道:“若是要妃暄放下對天下的愛,妃暄寧願放不下!”
王璟笑道:“若是我要求妃暄犧牲自己,不然我就毀了這個天下,妃暄願意嗎?”
師妃暄不加思索的回道:“願意!”
王璟笑道:“甚好!那我換個條件,妃暄從此不得再關心這個天下,連想法都不能有,不然我也毀了這個天下,妃暄想必也是願意的!”
師妃暄美目盯着王璟,甚是疑慮。王璟這話分明是一個矛盾,王璟以天下爲要挾,逼迫師妃暄不得關心天下,這逼迫得師妃暄進退兩難。師妃暄若能做到,便可以不在乎王璟的話。師妃暄若做不到,天下便會被王璟所毀,這逼迫師妃暄必須做到。
師妃暄從未見識過這種悖論,一時反應不過來。
王璟笑道:“妃暄,佛家一切皆空的道理,最適合用來解決現在這種狀況。你雖出家,卻沒有我這個凡俗之人看的清楚。”
師妃暄嘆道:“王兄智慧過人,妃暄自嘆不如!”
王璟笑道:“妃暄你並非智慧不如我,而是執念甚重,已經到了難以放下的程度!”
師妃暄道:“天下大定,妃暄便可以放下了!”
王璟大笑道:“這只是暫時的放下罷了!”
師妃暄沉默不語,王璟並沒有說錯。
王璟道:“妃暄,你是聰明人,聰明人若認定了一件事,便很難改變看法。你現在沒有到那種境界,我說得再多,你即便知道我沒有說錯,也難以認同。等到了那時候,你記住我今天的話,也許我們以後還有再見的機會。”
師妃暄道:“妃暄定不會忘!”
王璟道:“那就好!我明日便會動身前往大巴山棧道的崖頂潛修,妃暄幫我坐鎮長安吧,我會傳書邀請四大聖僧前來相助。若有急事,妃暄也可前來尋我。”
師妃暄道:“定不負王兄所託!”
以師妃暄宗師境界的功力,又學會王璟的劍術,除了石之軒,寧道奇,傅採林,宋缺幾人,其他人基本奈何不了師妃暄了,再加上有四大聖僧,寇仲,徐子陵以及沈落雁在,當可力保無虞。
到得第二天,王璟便帶着木婉清和石青璇,往巴蜀棧道而去。
巴蜀棧道上被王璟和石之軒大戰所摧毀的木樑,也早已經被修葺好。王璟,木婉清和石青璇三人都曾經走過棧道,倒是輕車熟路。
王璟將感知一發散,竟然在之前自己領悟出自然斂息術的那個地方,發現一個熟人,赫然便是綰綰。綰綰的氣息若有若無,顯然也已經略有所得了。
王璟,木婉清和石青璇三人到達的時候,綰綰聽得棧道上傳來腳步聲,將感知散發出去,見得是王璟前來,喜出望外,急忙收功,輕輕一躍,在樹林間翩翩而過,然後落在崖頂那金絲猴倒掛的那樹枝上,衣袖飄揚,宛如仙女下凡。
綰綰美目凝神着王璟,巧笑嫣然道:“王大哥,木姐姐,青璇妹妹,你們怎麼來了?”
王璟笑道:“我略有所悟,準備來這裡突破大宗師!你來多久了?修煉的不錯啊!”
綰綰笑道:“跟王大哥比起來差遠了!王大哥跟師妃暄膩了多久,我便來了多久!”
王璟咳咳兩聲,道:“我那是教她武功,好幫我鎮守長安。”
綰綰咯咯道:“王大哥,木姐姐都沒有懷疑你,你解釋什麼?”
石青璇聽得綰綰這話,也抿嘴笑了起來。
木婉清無奈道:“綰妹妹,你又淘氣了!”
綰綰一吐舌頭,說不出的嬌豔可愛。
王璟急忙岔開題話道:“我們先上去吧!”
王璟當先,踏着懸崖峭壁上得崖頂,木婉清和石青璇緊隨其後。
綰綰笑道:“我發現了一個好地方,跟我來吧!”
綰綰跳躍在樹枝之間,帶着王璟,木婉清,石青璇三人,往山後行了幾十裡,來到一處山谷。
王璟,木婉清和石青璇放眼看去,山頂上高聳入雲,層層樹林遮天蔽日,看不清楚裡邊情形。一條溪流從半山腰處潺潺而下,水流到谷底形成一個小型的湖泊,湖水一平如鏡,清澈見底,湖底還有一個大木箱。
湖邊長着一些不知名的野花,隨着清風,散發出陣陣沁香,令人沉醉。湖邊不遠處搭了一個簡易的木屋子,木屋子旁的樹木枝丫上還掛着幾件衣衫。顯然是綰綰在湖裡沐浴之後,更換衣物所晾曬。
木婉清,石青璇看見這衣物,便齊齊看向綰綰,綰綰臉色微微一紅,道:“哎呀,王大哥來了,這怎麼住?”
王璟笑道:“我再搭兩間木屋,你們三人住在湖邊。我去半山腰。”
王璟以利劍很快便搭好木屋,又去半山腰給自己搭了一間木屋。
綰綰調笑道:“沒想到王大哥的劍法用來搭木屋,效果也這麼好!”
王璟笑道:“武功不一定要用來殺人,用來協助生活也不錯。”
王璟從帶來的包裹中拿出一些生活用品,衆女很快便將這些小木屋佈置好。
綰綰指着那大木箱道:“王大哥猜猜看,那木箱裡邊是什麼?”
王璟笑道:“該不會是猴兒酒吧?”
綰綰讚道:“王大哥真是聰明!猴兒酒全被我用普通的酒換了,氣得那猴王每天抓狂。起始的時候,我把猴兒酒藏在其他地方,竟然被猴王給聞到了,我這纔想出這種辦法,密封好,沉在水底,那猴王鼻子就是再靈敏也聞不到。”
石青璇和木婉清笑道:“你又使壞了!”
王璟無奈道:“我告訴你這地方,就知道這猴王要着你的道。”
綰綰啐道:“我已經夠仁慈了,那猴王三番兩次找我麻煩,要不是看王大哥的面子,我一鍋端了它們!”
綰綰這強詞奪理的說法,又引得木婉清和石青璇陣陣調笑。
王璟搭造好木屋,陪着三女又觀賞了下羣山的風光,已然到了傍晚。
綰綰道:“木姐姐,青璇妹妹,玩了一天,全身是汗,此時天色已晚,不如去湖裡沐浴一番。”
石青璇看了看王璟,神色頗爲扭捏。
王璟道:“你們先去吧,我先回避一下。”
王璟說完,便幾個縱躍,上得半山腰,轉過身去。
綰綰和木婉清倒是無所謂,石青璇扭捏之間,綰綰已經拉着石青璇下水了。木婉清便也跟着下水了。
綰綰笑道:“青璇妹妹何必這麼扭捏?天色黑了,隔這麼遠,除非王大哥專門感應,不然看不到的。”
綰綰還專門大聲喊了一句:“王大哥,你要是想偷看,千萬不要偷看青璇妹妹!她臉皮薄!”
石青璇臉色瞬間便紅了下來,啐道:“王大哥纔不會偷看呢!”
王璟面對此種情況,只得沉默不語。
綰綰見王璟沒有回話,又喊道:“王大哥,你怎麼不答話?該不會真偷看在吧?”
木婉清道:“綰妹妹,怎麼你這話,好像特希望郎君偷看啊?”
綰綰笑道:“我這不是幫木姐姐試探下王大哥嘛?”
王璟聽得綰綰和木婉清的對話,不由得哭笑不得,綰綰這妖女風範,到哪裡都是如此熱烈,如此明顯。
王璟嘆道:“綰綰,別鬧了!你們快一點吧!好了喊我!”
木婉清道:“郎君稍待!好了我會喚你!別聽綰妹妹的!”
綰綰心裡一陣嘀咕,正打算提前喊一喊呢。
王璟自然是不知道綰綰這種想法,他此刻只覺得帶着幾女一起,太過失策,本可以和木婉清好好的二人世界,楞是沒有了。但王璟沒辦法,石之軒沒解決,不帶石青璇,便是拿石青璇的生命不當回事。想到這,王璟就對石之軒恨的牙癢癢的,決定下次見面,暴揍石之軒一頓。
石之軒要是知道王璟這種想法,鐵定覺得冤枉,石之軒雖然是混魔道的,但沒有吸收邪帝舍利,還沒有喪心病狂到要殺自己的女兒,此刻正在滿世界的找道心種魔和佛門典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