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龍寺位於大理城外點蒼山中嶽峰之北,正式寺名叫作崇聖寺,但大理百姓叫慣了,都稱之爲天龍寺,揹負蒼山,面臨洱水,極佔形勝。大理歷代帝皇往往避位爲僧,都在天龍寺中出家。因此天龍寺便是大理皇室的家廟,於全國諸寺之中最是尊榮。其亭臺樓閣,構造精巧,整體氣勢恢宏、莊嚴肅穆,絲毫不下於中原如五臺、普陀、九華、峨嵋諸處佛門勝地的名山大寺,只是地處南疆,名聲不顯。
從大理鎮南王府去天龍寺的路上,兩道人影極快的閃躍,正是王璟和段譽兩人使用“凌波微步”趕路。段譽笑道:“王大哥,你的功夫真是好使。凌波微步快速無比,太極拳能強身健體,我現在感覺比以前要有精神的多。對了,還有那個呼吸打坐的法門,我練習不久便感覺體內有一股暖洋洋的熱氣,甚是舒暢。”
王璟心裡暗道:“少林寺至寶易筋經,修習有一定進度,當然舒服。段譽這小子不愛打殺,教他一些不是純進攻的武藝,他倒是不反感。”面上卻是笑道:“這些功夫練久了可以延年益壽,自保綽綽有餘。”段譽卻是不知,這些武功的名頭之大,簡直不遜於他家傳的一陽指和六脈神劍。加上段譽資質不凡,短短時間,便頗有進益。
不多時,兩人便到得寺外,段譽曾經隨段正明進過寺廟拜見歷代先輩,是以知客僧人識得,知道是鎮南王世子,段譽又將王璟一介紹,知客僧聽說是段正淳的女婿和兒子到來,便引兩人拜見本因方丈。
本因大師若以俗家輩份排列,乃是段譽的祖父輩,但既已經出家,便不以家人輩分算,只讓段譽和王璟稱呼他法號。段譽便道:“我得知消息,有人要對天龍寺不利,是以前來相告,還請大師早作防備。”
本因大師一合手,道:“世子有心了,我等早已經得知!”本因大師便將鳩摩智的來意一說,又說道:“我等要全力應付鳩摩智,可無暇顧及世子,還請世子早回。”
王璟笑道:“我們既然來了,自然是要出一份力的,鳩摩智雖然厲害,卻也不放在我的眼裡。”
本因看王璟年輕,這段時間天龍寺幾人忙着練功應付鳩摩智,所以沒有關注外界的事情,便奇道:“王施主好大的口氣!”
王璟笑道:“本因大師想來是近幾天沒有關注外界的事情,隨便打聽一下就知道了。“
段譽便接口道:”大師,前幾天四大惡人來鎮南王府襲擊,我王大哥以一敵四,將四大惡人一一制服,鳩摩智再厲害,也不過如此了吧。再說還有衆位大師在,多一個幫手把握更大,王大哥是我的妹夫,也算半個自己人,大師何必拒絕我們的好意!“
本因大師見兩人如此有把握,便到:”既然如此,隨我去牟尼堂,我帶你們去見見三位師兄弟。”
王璟和段譽道:“有勞大師!請!”
當下本因大師便當前領路,帶着王璟和段譽兩人,由左首瑞鶴門而入,經晃天門、清都瑤臺、旡旡境、鬥母宮、三元宮、兜率大士院、雨花院、般若臺,來到一條長廊之側。三人沿長廊更向西行,來到幾間屋前。段譽雖然來過天龍寺多次,但此處卻從所未到,只見那幾間屋全以松木搭成,板門木柱,木料均不去皮,天然質樸,和一路行來金碧輝煌的殿堂完全不同。
本因方丈雙手合十,說道:“阿彌陀佛,本因有要事相商!打擾三位師兄弟的功課。”聽得屋內一人說道:“方丈請進!”
本因伸手緩緩推門。板面支支格格的作響,顯示平時極少有人啓閉。段譽和王璟隨着本因大師跨進門去,擡眼一看,方丈說的是“三位師兄弟”,室中卻有四個和尚分坐四個蒲團。三僧朝外,其中二僧容色枯槁,另一個壯大魁梧。東首的一個和尚臉朝裡壁,一動不動。王璟知道那便是枯榮大師了。
段譽和王璟是晚輩,便躬身見禮,三位僧人微笑還禮,那面壁僧人不知是在入定,還是功課正到緊要關頭,不能分心,始終沒加理會。
本因大師將王璟和段譽的身份以及來意一說,又將王璟的戰績一講,本參大師說道:”兩位前來相助,我等甚爲感激。只是世子身系大理國運,還請兩位顯露一手,若能自保,在此觀戰也無不可。”另外兩位僧人也是如此意思。王璟聽他們的話,有可能的話還是不希望藉助王璟的力量,畢竟王璟只是段氏的女婿,跟段氏嫡傳還是不同。
王璟笑道:“既然幾位大師如此說,我和段兄弟便顯露一手,還請大師品鑑。”說完向段譽道:“段兄弟,你使出輕功給幾位大師看看。”
段譽聞言,便走了一段“凌波微步”,本因和本參幾人都是有見識之輩,見段譽這輕功進退有度,挪移方寸之間頗有章法,巧妙無比,便讚道:“世子的輕功果然不凡,自保當可無虞。”說完又看了看王璟。
王璟笑道:“所謂眼見爲實,三位大師接我一掌試試!”
王璟說完,左腿微屈,右臂內彎,右掌劃了個圓圈,呼的一聲,向三位大師推去,這一招“亢龍有悔”的精髓在於一個“悔”,王璟對於力道的控制已經到了巔峰造極的程度。發出去只用了三分力道,但即便如此,三位大師仍然覺得這一掌如排山倒海一般,威猛無匹。
本參大師驚叫道:“降龍十八掌!”其餘兩人自然也知道,這套掌法剛猛無比,王璟使出來的掌力,遠遠的便給三人帶來極大的壓迫。三人不敢大意,各自使出全身的功力,揮掌應對,本參大師當先,雖然集合三人之力接了下來,還是被震得氣血翻騰。
王璟掌力凝聚之間,顯然還有力道未發,卻是不再動手,散去了聚集的力道。過得一會兒,本參大師道:“王施主的掌力之強,果然非同凡響,據我所知,降龍十八掌只有丐幫喬峰會使,不知王施主從何而來?”此時喬峰早已經名聲響徹江湖,是三十多的漢子,顯然跟王璟的年紀不匹配。
王璟笑道:“我用其他的武功換的!”
本參心道:“這一套掌法乃是一等一的絕世神功,喬峰既然願意換,想必你交換的神功也不簡單,看來王璟至少有兩套神功傍身,這種功力還不是他的全部,真是可謂可敬。”便讚道:“王施主如此武功,恐怕鳩摩智也不是對手,還請照顧世子周全。”
王璟笑道:“這是自然!幾位大師可是在參悟六脈神劍,請恕我直言,功力不夠者強行修煉神功,並無益處。”
對面枯榮大師出聲道:“但不知王施主剛纔出了幾分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