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璟問玄慈道:“譚公譚婆、趙錢孫、智光大師、單正等人慘死的消息,不知大師是否已經告知了喬兄?”
喬峰驚道:“什麼?他們都死了?”
王璟嘆道:“看來玄慈方丈還沒有告訴喬兄。我已經派人前去告知智光大師,奈何智光大師心中有愧,不願意離開。至於其他人,來不及通告便已經遇害,想必杏子林之時,兇手定然在遠處觀望,是以速度要比我的動作快。”
玄慈大師道:“阿彌陀佛,只是不知是蕭遠山還是慕容博所爲。”
喬峰道:“聚賢莊遊氏雙雄如今會同薛神醫廣發英雄帖,看來他們不知詳情,以爲是喬某所爲。可是喬某要照看雙親和恩師,不便離開。還請方丈修書一封,詳加解釋。”
玄慈大師道:“這是我分內之事!此事我會詳細說明,正好送上半年之後召開武林大會的請帖。”
王璟道:“有勞方丈!”
玄慈方丈道:“既然事情已經商議完畢,王幫主若無事,便請回廂房歇息如何?”
王璟笑道:“貴寺藏經閣有一位前輩佛法高深,方丈陪在下前去拜訪如何?”
玄慈方丈心裡很是奇怪:“藏經閣的僧人哪有什麼佛法高深的?難道王幫主要支開喬峰他們?”但面上卻是什麼都沒有表現,回道:“王幫主既有興致,我自當奉陪。”
王璟轉頭對吳長風和奚長老道:“你們若有興致也可以跟來,若不想來便陪喬兄敘舊吧!”
吳長風和奚長老對佛法沒什麼興趣,便回道:“我們還是跟喬幫主敘舊吧!”
王璟笑道:“甚好!”又對喬峰說道:“喬兄,晚些我再過來,與你共飲一番!”
喬峰道:“好!可惜少林寺內沒有酒!”
王璟笑道:“若遇知己,便是清水也是好的!何必着相?”
玄慈方丈讚道:“不想王施主也通佛理!”
幾人便分作兩撥,玄慈方丈和王璟兩人往藏經閣而去,吳長風和奚長老卻是陪着喬峰敘舊。
半路之上,玄慈方丈問道:“王幫主,你可是有話單獨跟我說?我少林藏經閣根本沒有佛法高深的前輩!”
王璟笑道:“少林臥虎藏龍,方丈可能是疏忽了,是以沒有發現!另外,貴寺有一個弟子叫虛竹的,麻煩方丈派人也叫過來吧,我很看好他!”
玄慈方丈心裡吃驚的很:“難道藏經閣真有前輩?虛字輩還有弟子能被王幫主看好?”面上仍然不動聲色,吩咐值守僧人去喚來虛竹於藏經閣相見。
王璟和玄慈方丈都是武功高深之輩,不多時便到了藏經閣。藏經閣庭院之中,一個身穿青袍的枯瘦僧人拿著一把掃帚,正在弓身掃地。這僧人年紀不少,稀稀疏疏的幾根長鬚已然全白。王璟一看對方,竟然表現的毫無武功,果然要高王璟兩個境界,不然王璟不可能看不出來。
王璟上前拱手行了一禮,道:“晚輩王璟,見過前輩!不知前輩法號?”
玄慈方丈看來看去,這僧人年紀如此之大,兩人進來都沒有看見,不過一掃地的,表現的毫無武功,王璟還恭敬的上前行禮,莫非是深藏不漏?
掃地僧停下掃帚,道:“老僧只是一掃地的,哪有什麼法號。有與沒有,又有何分別。”
王璟道:“大師說的是,倘若別人不知道你,名號要來何用?大師淡薄,本不該打擾,然則在下有些疑惑,還請大師不吝賜教。”
掃地僧道:“王施主周身氣血充足,隱隱有翻騰溢出之相,不日便可以突破先天后期。而且雙眼神采奪目,炯炯有神,並無疑惑之色。想來王施主已經堪破了武學障,對武道之理解已經有了自己的看法,又何必多問?”
玄慈方丈聽得這話,這才確認掃地僧果然是深藏不漏,王璟的情況,他根本沒看出來,但掃地僧一眼便看破,這境界差的有點遠了。
王璟笑道:“大師畢竟走在武道前方,有前輩指導,可以借鑑。”
掃地僧道:“王施主還有希望更進一步,老僧是沒有機會了。王施主既然相問,老僧便與王施主探討一番。”
王璟道:“大師請講!”
掃地僧便說道:“武學之道,殊途同歸,不管是佛家還是道家,皆離不開精氣神三寶。所謂修煉,乃是修身養性,煉精化氣,煉氣化神。再之後便是煉神還虛,煉虛合道,我輩所求,不過是一個道字。”
王璟道:“大師所言,果是求道至理。人的精氣神三寶,缺一不可,三者互相依存,互相滋生。煉精有成,便是先天境界;化氣有成,便是宗師境界;化神有成,便是大宗師境界;若能還虛,便可破碎虛空!”
掃地僧嘆道:“王施主見識果然不凡,正是此理!可惜老僧年紀已大,氣血衰敗,不知可還有時日能突破到大宗師境界!老僧雖然明悟佛理,求道之心還是不能平息。”
王璟道:“人若無追求,何異於行屍走肉?只要大師求道之心不熄,總還是有希望在!”
王璟和掃地僧這一交流,玄慈方丈聽了感受頗深,還沒有人將境界劃分的如此細緻。若按王璟和掃地僧所說,掃地僧明顯是宗師境界,王璟不日便可突破先天后期,而玄慈方丈自己還在先天前期,不禁感嘆:前輩身影已經看不到了,後輩也追上來了,自己還原地踏足,看來是時候奮發了。
玄慈方丈感嘆之間,虛竹已經找了過來。王璟看去,虛竹果然如原著一般,濃眉大眼、鼻孔上翻,雙耳招風、嘴脣甚厚,面容稍顯醜陋。
虛竹先上前見禮道:“弟子虛竹見過方丈!”
玄慈方丈介紹道:“這是本寺的前輩和丐幫的王幫主!”
虛竹又一一見禮,王璟笑道:“大師觀虛竹如何?”
掃地僧道:“面相忠厚,心思單純,不錯!”
王璟道:“既如此,大師何不調教一番,免得明珠暗投。”
玄慈方丈看不出來虛竹不錯在哪裡,但王璟和掃地僧都覺得可以,便也出聲道:“虛竹,大師有心栽培你,從今天起,你便來藏經閣服侍大師!”
虛竹道:“弟子遵命!”
掃地僧不表示同意,也不拒絕,王璟心道:“如此,也算是補償虛竹了!”
王璟此行跟掃地僧一探討,武學方向沒有錯,便無意再多逗留,和玄慈方丈一起,離開了藏經閣。
玄慈方丈經過王璟這一回,總結了不少經驗,對少林寺的人才發掘和掌控力道,又上了一個臺階。玄慈方丈對武學的追求也更加勤奮了,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王璟告辭玄慈方丈,又去和喬峰,吳長老,奚長老幾人交流了一番,王璟將剛纔的事情一說,幾人都若有所得。喬峰受益最大,半年之內,便成功突破先天中期。吳長老和奚長老兩人小有進步。
少林寺事畢,王璟便帶着吳長老和奚長老再次回到丐幫總舵,坐鎮統籌全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