鄴城,袁紹府邸。
今天是袁紹的次子袁熙和甄宓成親的日子。
袁家有喜事。
袁紹麾下的各位將軍和謀士,都是來祝賀。整個鄴城,好像都籠罩在了喜慶的氛圍當中。只是新娘子甄宓面無表情,內心抑鬱悲苦。
甄宓一直是剋制了又剋制,忍了又忍,終於還是折斷了木劍。她本以爲,陳彥至很快就會出現。可沒想到,直到自己和袁熙拜堂的時候,陳彥至都沒有出現。
大殿中。婚禮正在舉行。
袁熙和甄宓正在拜堂成親。
張氏和甄堯都清楚甄宓不願意嫁給袁熙。
可惜的是,袁家的勢力,容不得甄家反抗。
甄宓嫁給袁熙,袁家就是甄家的靠山。或許,未必就是壞事。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送入洞房。”
剛行完了拜禮,甄宓和袁熙站起身來。
正在此時。
“宓兒。”
熟悉的聲音在甄宓的耳邊響起。
是陳彥至的聲音!
不止是甄宓聽到了,整個大殿裡的人,都聽到了。
甄宓渾身一震,一把扯下了頭上的紅蓋頭。
陳彥至面帶微笑,真的就站在大殿門口。
陳彥至還是和八年前一樣,那樣年輕,長髮披肩,氣質樸實,歲月好像沒有在他的身上留下任何痕跡。
張氏和甄堯眼中都帶着震驚。他們當然知道,只要甄宓折斷了木劍,陳彥至就會出現。
可陳彥至在長安,相隔那麼遠。陳彥至真的會出現?他們心有懷疑。直到甄宓真的折斷了木劍,陳彥至一直沒有出現,他們心中便確定,陳彥至當年的話,肯定是來安慰宓兒的。
但是,沒想到,陳彥至今天真的出現了。
儘管他出現的時間,晚了一些。
甄宓向陳彥至跑了兩步,忽然停了下來。她流着淚水,大聲喊道:“大哥哥,你來遲啦。宓兒已經拜堂成親。你怎麼現在纔到?你怎麼能現在纔到?”
陳彥至說道:“宓兒,抱歉。大哥哥有事,耽擱了。”
陳彥至先去了無極縣,沒有見到甄宓,就又趕來了鄴城。
一個校尉,帶着一隊精銳士兵衝到大殿門口,跪下,對袁紹道:“主公,此人擅闖大殿,攪了二公子的婚禮,末將沒有能將其攔住。實在該死,請主公降罪。”
陳彥至的出現,讓袁紹很惱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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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袁紹說話,陳彥至笑着說道:“袁本初不會怪罪你們的。我讓你們通報一聲,你們就是不願意。我只能先禮後兵,擅闖大殿。袁本初,八年前,我們在虎牢關見過,算是老相識。沒想到,陳某到了鄴城,想要見你一面,都那麼難。看來,你的官大了,架子也大了啊。”
袁紹哈哈一笑,揮手讓校尉帶着士兵們退下。
“陳先生說得不錯。他想要進大殿,你們攔不住。”袁紹說道,“當年陳先生的一手神箭之術,震驚了我們聯軍各路諸侯。陳先生是箭術強者,有資格來見我。”
甄宓的表現,傻子都知道,她對陳彥至有情誼。不過,袁紹還真是敬佩陳彥至的膽量,居然敢獨自一人來到鄴城。要知道,鄴城可是他袁本初的老巢。
田豐、沮授、審配、許攸、郭圖、張郃、顏良、文丑等人都好奇地看着陳彥至。
陳彥至的大名,他們當然聽說過。
鄴城還流傳着許多他的傳說,什麼萬人敵,有着神仙手段等等。可是,沒幾個人會相信。
顏良和文丑是袁紹麾下的上將,武藝超羣。
當年在虎牢關討伐董卓,他們並沒有跟誰袁紹一起去。所以,他們是第一次見到陳彥至。
陳彥至除了年輕,英俊一點,沒有絲毫突出的地方。袁紹說陳彥至的箭術超凡,顏良和文丑,心有不服。
現在陳彥至的手裡,可沒有弓箭。
顏良說道:“主公,陳先生遠道而來,我們不能沒有表示。不如,讓末將和陳先生比試一番,就當是爲二公子慶賀。”
袁紹點頭道:“好。顏良,你是河北名將,讓陳先生見識一下你的實力。”
陳彥至搖頭道:“袁本初,顏良將軍和我比武,似乎是意氣之爭,何必呢?”
顏良冷笑道:“陳先生,莫非你怕了?我聽說,你在長安可是萬人敵。”
袁紹認爲陳彥至膽怯了,哈哈一笑,說道:“陳先生,你不用擔心,玩玩而已。我們河北的各位名士名將,都想要見識一下陳先生的武藝,是不是和傳說一樣強。”
陳彥至說道:“行。既然袁本初你執意如此,那我就露兩手。顏良將軍,文丑將軍,張郃將軍,你們三個一起上吧。若是你們能讓陳某的腳步移動半分,算我輸。”
顏良,文丑,張郃的眼中都閃過一絲憤怒。他們覺得陳彥至太目中無人。顏良和文丑都是超一流猛將,武藝過人,和關羽張飛他們相比,絲毫不弱。
就算最弱的張郃,都是一流猛將。
陳彥至身材修長,看似單薄。他們不認爲,陳彥至的力量會超越呂布。
袁紹說道:“顏良,文丑,張郃,陳先生如此自信,那麼你們就一起上吧。不用和陳先生客氣。但是可別傷着了他。陳先生畢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算是半個帝師。”
“是,主公。”三人異口同聲道。
顏良和文丑幾乎是同時向陳彥至發起了進攻。張郃的動作,慢了半拍。
顏良、文丑的拳頭勢大力沉,像是重錘,一般人還真承受不住他們的一拳。張郃的拳頭,就弱了一些。
三人聯手,有了當年“劉關張”大戰呂布的風範。
只可惜,他們遇到的不是呂布,而是陳彥至。
陳彥至左手背在身後,只用右手便化解了三人的攻擊。
陳彥至的招式古樸,簡潔,高效,每一次出手,都是打在了三人的薄弱之處。
他們三人的動作和攻擊招數,全部被陳彥至看穿。無論他們如何攻擊,都沒有絲毫效果。
他們的武藝拳法,只能算是純熟,連意境都沒有,對於陳彥至來說,實在是稚嫩至極。
顏良一個橫掃,想要逼迫陳彥至退讓。但陳彥至看都不看他的攻擊,直接出腳,踢在顏良的大腿上。截擊了他的攻勢。
張郃一拳向陳彥至的腦袋打來。
陳彥至微微一笑,反手就是一拳迎了上去。
嘭。
兩個拳頭相撞,張郃臉色帶着痛苦的表情。陳彥至的拳頭,太重太沉,像一座山壓了過來。
文丑的攻擊,比較陰狠,他拳頭打擊的目標是陳彥至的咽喉。
陳彥至後發先至,一擊刀手砍在了他的脖子上,將其擊暈。
陳彥至輕描淡寫化解了所有攻勢,震退顏良和張郃,砍暈了文丑。
自始至終,陳彥至的腳步,都沒有移動半步。
不是顏良他們太弱,是陳彥至太強。
陳彥至的出手,沒有罡氣爆發,沒有內力震盪,地板磚都完好無損,就這麼普普通通,返璞歸真,但厲害得很。田豐和沮授他們這些謀士,有些看不懂,但覺得陳彥至的武藝不明覺厲。
陳彥至一臉平靜,雙手背在身後,對袁紹說道:“袁本初,陳某的這點拳腳功夫,你還算滿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