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知水安靜的躺着,仔細的感受自己的身體。嗯,經脈刺痛,不能運轉真氣。丹田被一股異種真氣盤踞,這個問題不大。身體痠疼,這是躺倒的時間太久了,應該可以克服。精神有一點萎靡,通過睡覺可以治好。
那麼,首先,該解決哪一個問題呢?囧,貌似我一個問題都解決不了。難道我就這樣成爲一個廢人了,不可能,我可是主角,怎麼可能成爲一個廢人。
羅鈺看着自己的兒子不斷的思考,眼神閃爍,怎麼不知道他在感受自己的傷勢,當下也沒有好辦法,只是喃喃道“你醒了就好,活着就有希望,如果今後再也不能恢復武功也沒關係。”
張知水看了看日夜操勞的母親,強撐起笑容,咧開嘴笑了笑。“沒關係,不是還有母親你能保護大家嗎,我還不知道母親你居然這麼厲害。”
羅鈺僵硬的臉笑了一笑,朗聲道:“對,不論如何,你還有母親我,我可是宗師級高手,比你全盛時期可好的多。”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張知水的身體逐漸恢復了,然而,美中不足的是無論張知水怎樣運氣,自己的經脈都是堵塞的,也就是說,張知水這個人如果沒有其他外力,只有當一個廢人了。
爲了自己的前途考慮,張知水也試着給自己的宗門寫信,報告自己的傷勢,信件通過奕和安,很快到達了玄元派。
玄元派,天目峰,孫陽靜靜的在天目峰大殿坐着,看到自己小徒弟的信件,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
這種情況,玄元派並不是沒有遇見過。比如玄元派的陳深,就是受過這種傷害。玄元派對此卻一籌莫展,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陳深的經脈日益萎縮,從此再也不復宗師的境界。
沒錯,陳深在受傷之前,是一個完完整整的宗師,只是因爲宗門內鬥,受傷嚴重,經脈堵塞,全然沒有辦法,只有一天天等着自己的真氣不斷從自己的身體內逸散。最終落的個境界下落,只有依靠自己宗師的精神修爲,施展自己的劍術,雖然遇到普通的先天,還能夠發揮自己劍術的能力,可是再也不復宗師的境界了。
孫陽受到了張知水的信件,一時也是沒有方法,在大廳裡靜靜的坐了一下午,頭髮都不知道白了幾根,卻還是沒有辦法。
“不能讓自己的徒弟就此沉淪。”孫陽在空無一人的大廳裡自言自語,語氣蕭索。我得去問問陳深,看他有沒有好的辦法。孫陽心中下定了決心。自己的小徒弟天資一向聰穎,如果沒有意外,孫陽是把他看做自己天目峰的接班人。
……
遠處,陳深和孫陽靜靜的坐着,一時間沒有談話。
“就是你也沒有辦法嗎?”孫陽看着陳深,把張知水給自己的信件交給陳深。
陳深接到信件,一個人靜靜的坐着,手指微微顫抖,青色的衣衫下,身軀好像經歷了什麼巨大的撞擊,從腳底板到頭頂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真像,”陳深語氣平靜,說着。可是他的內心卻是那樣的驚詫。在這封信中,陳深彷彿看到了當年的自己,同樣失去了內功,同樣沒有辦法解決。
當然的陳深在宗門內鬥之後,整個人都變得異常衰頹。從此不復宗師之威力,只得依靠自己的劍術苟然殘喘。
不行,決定不能讓我的悲劇在玄元派的任何弟子身上在此發生。心中下了決定,陳深卻是依然全無辦法。
“或許小黃峰有什麼辦法吧!咱們一起去小黃峰吧。”
孫陽和陳深二人迅速的前往小黃峰,希望能夠找到治癒張知水的辦法。
小黃峰,陳深和孫陽和小黃峰首座說明了情況。顯然,小黃峰首座也對這個消息感到震驚,想了好久,只是搖了搖頭,暫時沒有說話。
“所以說,沒有辦法嗎?”孫陽語氣平靜,心中好像起了洶涌的浪花一樣。
“對,”
孫陽和陳深只有離開了。
夕陽下,陳深和孫陽安靜的坐着,誰也沒有說話。飛鳥流雲,天目峰一副祥和的模樣。
“你徒弟在那,我可是去看看他,順便傳授一些經驗。”陳深到底不忍心看到孫陽就這樣難受,想了想,對張知水的遭遇,他無疑感同身受,不由的開口詢問張知水的地址,準備下山看一看。
“謝謝你的關心,”孫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嘆息道:“如果你開導一下他,也是很好,張知水目前在商陽城,張宅。”
……
張宅,張知水的日子過的波瀾不驚,張知水能怎麼辦,他也很絕望呀,本以爲變成先天高手,就能在這個世界好好裝逼把妹,沒想到受到了這樣的傷,自己也解決不了呀。
而在張宅的兮月,在自己房間裡整整一個月之後,終於踏出了自己的房間。
吱的一聲,門打開了,兮月決定重新面對這個世界,愛人的逝去給了她深深的打擊,感覺世界從此變成了灰色的,彷彿隔着一層紗布在看這個世界,世界從此都變得大有不同了。
回想當初,都是自己沒有用,都是因爲自己,綠蘿纔會在自己面前死去,而自己卻也是永遠不能原諒自己。
願得一人心,白手不分離。可是如果人兒失去……
兮月在這一個月之中,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人生也彷彿失去了前進的動力。
自古多情傷離別,更何況是生死離別。情深傷壽,兮月自然達不到有情無累的境界,更非天人,自然沉迷於自己的悲傷,不可自拔。而唯一支撐她繼續活着的,就是仇恨了。
在自己的房間內,兮月緩緩的修煉着自己天香城的功法,經受這一戰,尤其是羅鈺出手,都給了兮月心中啓發,雖然失去了自己的愛人,可是兮月的武學修養卻也收穫了很多。
這樣,對,就是這樣,兮月在自己內心裡給自己說話,後天大圓滿的真氣不斷的在運行。
水到渠成一般,兮月進入到先天之境,再沒有了半點阻礙。在張宅,一股浩大的氣勢漸漸的從兮月的房間內生氣。
“這是,進入先天境界了。”張知水和羅鈺同時有一點吃驚,這個氣息,是兮月沒錯了。
沒錯,兮月在自己的悲苦之下,終於進入了先天境界。然而,身邊的人卻再也永遠不能出現了。
遠方,一座墳塋靜立的在青山上,經受風雨,經受陽光,從此與世間再無半點聯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