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確是有點缺氧。
郭庭芝所言死的男公關是她的表弟阮可象。
可是現在從湖中撈出了三個人頭骨。
阮可象是一個人,一個人不可能有三個頭骨。這當然是一句廢話。
撈出了三個頭骨,說明在這個地方前前後後死了三個人。
胡春來沉聲道:“快艇先不要靠岸。接着尋找,看有沒有多餘的骸骨。”三個頭骨對三具骸骨。胡春來的意思很簡單,一方面讓人把學生和記者都支開。打撈了很久,沒有找到其餘骸骨。只有運回來,送到刑偵法醫進行復原。爭取利用頭骨把人像復原出來。
運用了國內外最新的復原技術,需要一段時間來複原。
不過根據頭骨的顏色和形狀等外觀特徵來判斷。一共是一男兩女。
男子死的時間不長,大概在半年左右。而兩個女性的頭骨,一個差不多有十來年的時間,另外一個更長,可能在七十年以上。
胡春來鬆了一口氣,七十年以上,已經過了追訴期,這當真是無頭公案,都是上個世紀的事情。
而這個十年前的女性頭骨,讓我想起去年的破的白雨碎屍案,十一年前,有個大媽發現垃圾桶有一包新鮮的肉,帶回去準備煮着吃,哪知道從裡面發現了手指,於是報案,警方找到了切得整整齊齊的碎片,該案沉澱了十年,在機緣巧合之下破解,但是白雨的頭骨一直都沒有找到,被稱爲十年斷頭碎屍案。到今日應該有十一年,意外從湖裡面撈出了這個頭骨,很有可能就是白雨的。
我道:“這個十年頭骨會不會是白雨的。”
胡春來又鬆了一口氣:“若真是這樣。當真只有一宗命案了。真是太好了。”
法醫的意見還是等到化驗的結果,不能妄下結論。胡春來期間接到了電話,領導對於坊間流傳的“案子與魔指會所有關”的說法十分不滿。胡春來點頭道:“一定找出真相。還羣衆一個放心。”掛上電話沉着臉。
我問道:“怎麼了?有壓力了。”
胡春來道:“你說的沒錯。是有人怕。看來真是祁敏和另外兩個女人做下這事情。那兩個女人的身份肯定不簡單。”
我悶聲不說話,我想胡春來也是清楚的。有些官太太平日悠閒在家,老公在外面保養幾個水嫩的女大學生,回來就無法交糧。祁敏爲了解決這些官太太的需求,送些年輕可愛的男公關去,也是很有正常的。這案子要破,實在是太簡單了。
胡春來道:“這趟渾水我終於鑽進來了。”
我道:“胡隊長,希望你能還死者一個公道。”胡春來道:“職責所在。”頓了一會道:“蕭大師。是誰告訴你的阮可象死的消息的。是……嗎?”我知道胡春來想問是不是螳螂大俠殺了祁敏。
我點頭道:“是的。”胡春來道:“我知道了。我會抓住他的。”
和胡春來分手後。
我給何青眉打電話,已經是下午五點鐘了。昨天消耗過多精力,加上吹了一晚上江風,露重容易感冒。何青眉足足睡到下午才醒過來,接我的電話的時候還是聲音慵懶。我在她樓下見面,她換上一身白色衣服出來,綽約仙子一般。
我道:“今天凌晨見你太勞累,有件事情沒有告訴你。”何青眉道:“你說吧。我很堅強的。”
知道何青眉其實外冷內熱,看起來堅強,事實上是一個十分敏感的女孩,儘量把話說得委婉一點:“昨晚我在江大湖面上,沒有看到了那個無頭鬼魂。不過,她應是無主的遊魂,可能已經跟着鬼船下到地府上去了。”
何青眉聽完我的話,有一會沒有說話了,我問道:“你怎麼了?”
何青眉忍者沒有哭出來,不斷地搖頭。我走上前一把,道:“我把肩膀借你。”何青眉揮手打開,轉身過去已是哭出聲來。
想她和姐姐的情愫之深,當真是世間少有。
我將身上的錦帕拿出來:“畫鬼師姑娘,這塊錦帕我見你也有,拿出來給我看看。”何青眉取出隨身帶着的錦帕,兩張錦帕一左一右合在一起,在夕光照耀下,連在了一起,原本兩張錦帕就是一起的。錦帕上面的圖案浮現出來,上面的圖案彎彎曲曲,像是一張地圖的樣子。
何青眉問道:“你是在哪裡得到這張錦帕的。”我把昨晚跳入水中,被黑毛水怪帶入地下,在一段陳舊的地下水道中,發現一個秘密修建的地宮,我臨走的時候,黑毛水怪把這張錦帕丟給我的經過告訴了何青眉。
何青眉急道:“那我回去再問問黑毛水怪。你還記得回去的路嗎?”
我點點頭。何青眉拉起我的手,飛快地跑起來。
到了武昌舊城區曇華林一代,不少古舊的建築,有洋式的教堂,還有蠻文藝的水吧書吧,正好是黃昏,有不少情侶遊玩。我憑着記憶,尋找那個下水道。原來這一片是武昌辛亥起義之前,就是道臺府所在,不少官員外國人商人就在這一代居住,不過曇華林處在長江邊上,除了一小片建築保存之外,其他的已經拆除蓋成了高層樓房。
井蓋所在的位置就是舊建築與高層之間,地宮所在應該就在曇華林這片老建築當中,某一古建築的下面了。
由此推斷當初修建這個奇怪地宮的人,可能就是居住在曇華林之中。某位手握一定權利的官員能夠指使一幫人,或者是那種有錢的商人,可以請到工匠幫忙修改。
官員和富商追求長生,史書不絕於筆。尋到井蓋所在。昨晚見到的粉刷匠蹲在地上,旁邊零星放着一些零用品,小兒子坐在粉刷匠旁邊:“爸爸。我們沒家住了。猴哥爲什麼不來救我們……”井蓋的出口已經被水泥封死,上面水泥已經幹了。
我想上去給點錢。何青眉冷笑道:“蕭大師。收掉你的慈悲心吧。你給他一百塊,你覺得自己做了好事。但是他的命運根本沒有發生改變。你若真要幫他,就該給他辦身份證,領低保,幫他租房子。不然,只是你的虛榮心在作祟。”我道:“畫鬼師姑娘,你太犀利了。”我怕他們認出我,誤以爲我舉報他們,只得走開。
一路上走過去,發現幾個井蓋都被封死。
沒有辦法,買了兩個防水的手電筒和打火機拉住帶着,回到了江邊的採砂船上面。
我喊了幾聲:“水怪。水怪。”江面寬闊,沒有絲毫的響應。我把綠色的土卵拿出來,裝在袋子裡面,順着江面沉了下去。很快這土卵動彈了。我心中大喜,和何青眉順着水勢的力量下水,果然看到了水怪。水怪甚是高興,見了身邊的白衣女子,在水中奇怪的叫了兩聲。
拉着我和何青眉在急水中有的很快,在水中發現了一個圓形入口,跟了進去。然後進去水面慢慢變低,到了下水道里面,把電燈打開。我嘆道:“何姑娘,你這意思顏色有點透啊。”何青眉白了我一眼。水怪不高興地看着何青眉。我解釋道:“這是我的朋友。”水怪嗷嗷叫,就是不喜歡何青眉,沒有辦法,讓水怪帶路,我走在中間,何青眉跟着後面。
很快走了一段。青蛇溜出來,把何青眉嚇一跳,水怪在銅門上面啪打了一下,銅門轉動一下子打開了。何青眉道:“好奇怪的門。”地宮上面的燈還在燃燒着。何青眉將四周看個來回,還是沒有發現什麼有用的線索。
我說道:“這裡面我已經看過了。把地宮修在這裡的人,不想有人打擾他。想有一天能夠修成大羅神仙。不過,他手上的這顆綠色土卵被人偷走後。他就爛成一堆白骨了。”
何青眉將錦帕拿出來,瞪着水怪:“告訴我,你怎麼有錦帕的?你怎麼有這半塊錦帕的?”水怪幽居在黑暗之中,膽子極小,被何青眉這麼一喝,嚇得不行,退到了一邊。青蛇要上前替水怪出頭。我連忙抓住青蛇:“好了,你許傷害她。”
銅門動了一下,一隻綠油油的螳螂跳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