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9章 這，就是量劫的起源？
“長空族長，好久不見。”
韓牧野面帶笑意，輕聲開口。
穆長空看向韓牧野，臉上露出一絲感慨之色。
“每次見到牧野都能見你修爲提升，這讓我實在頭疼。”
這話讓韓牧野哈哈一笑，目光投向穆長空同來的兩位年輕金烏族人。
“赤陽大族的雨陽，白羽山的陶允，都是我金烏族的精英後輩。”穆長空伸手指向兩人，神色鄭重了不少。
“老規矩，三十年修行。”
“若是能覺醒金烏血脈，再修三十年。”
讓金烏族後輩來韓山部修行，藉助金烏眷顧來覺醒大日金烏血脈，這已經是周圍各處金烏族羣的共識。
不過也不是白白讓這些後輩在此修行的。
三十年修行，各處族羣需要讓韓牧野觀摩他們的修行功法和各種傳承。
如果真的覺醒金烏血脈，那要將自家的金烏鎮天訣交給韓牧野研習。
相比傳承功法，還是後輩弟子的血脈覺醒重要。
三十年前穆陽山穆長空的幼子穆雲覺醒金烏血脈，轟動一時。
穆長空坦誠，是在韓山部修行，藉助大日金烏眷顧才覺醒血脈之力。
一時間，無數金烏族年輕後輩涌來韓山部。
這般來，韓牧野順勢提出交換。
本來，各處金烏族對這交換是有些意見的。
畢竟是功法傳承，還有鎮天訣乃是各處族羣族長秘傳的。
可韓山部這裡接二連三的有後輩覺醒血脈，逐漸成爲血脈覺醒的聖地，讓各處族羣不得不答應韓牧野的要求。
不過一直以來，願意來的基本上都是幾萬人的小族羣。
超過十萬人的大族可不多。
而今日來的這兩個族羣，每一個都是近百萬人的大族。
怪不得穆長空要親自送來。
“都是大宗，看來是爲了百年後的奪陽之會？”韓牧野看向雨陽和陶允，淡淡開口。
他身上有着上位大修的力量與氣勢散發，瞬間讓兩位金烏族後輩身形一震，往後退一步。
兩人背後的元靈虛影也浮現出來。
六層元靈之境。
在年輕一輩之中已經是難得的高手了。
怪不得踏入大殿來，兩人神色都比較孤傲。
只是此時兩人身上再沒有了剛纔的不恭，都低頭不敢直面韓牧野。
這就是實力帶來的話語權。
奪陽大會，奪取烈陽真骨，金烏族前輩真靈的真靈骨。
這是大日金烏一族無數年來後輩血脈不絕的根本。
真靈境前輩隕落之前，將真靈骨凝聚取出，供後輩修行。
千年一次的奪陽大會，凡是能奪取真靈骨的，基本上都能崛起。
“韓金，帶他們去朝陽樓。”
韓牧野開口說道。
隨着他的聲音落下淡青色虛影直接飛落而下。
身背大劍的韓金面色肅穆，踏步而入。
元靈六重！
這位看上去年歲與自己差不多大的青年，竟然也是元靈六重。
看到韓金的眼睛，陶允和雨陽兩人面色凝住。
金色的神光在眼底浮動，這明顯是金烏血脈覺醒的表象。
這位韓山部的同輩青年，竟然覺醒了金烏血脈！
韓山部纔有多少人？
這等小族羣，竟然有這樣的同輩青年！
兩人直到隨韓金走出大殿時候，神色都有着難以接受的茫然。
看他們兩人離去，穆長空擡頭看向韓牧野：“牧野，晴空荒原圍獵就要開始了，你準備好了嗎？”
荒原圍獵，這是大荒部族最隆重的事情之一。
一般百年一次的荒原圍獵，既是各處族羣之間力量的展現，也是提升自己族羣力量的途徑。
聚集各處族羣之力，圍殺異獸，收穫的各種靈材，血脈，足夠各家族羣使用百年。
“我韓山部這一次會有三千族人前往。”韓牧野點點頭，“我親自帶隊。”
聽到韓牧野說親自帶隊，穆長空面上露出笑意。
十年前他與韓牧野切磋過。
哪怕韓牧野還未突破到元靈九層，但戰力已經不遜於九層元靈高手。
“不過我聽說，這一次圍獵，人族兩大仙國都會派人來。”韓牧野看向穆長空。
穆長空點點頭，神色微微凝重。
以往這種圍獵是荒原各方族羣傳統，可人族卻不會參與。
人族並不崇尚武勇，對於這種荒原搏殺也不感興趣。
他們更擅長各種謀略，還有大軍征戰廝殺。
數十萬，數百萬大軍列陣，氣血力量沖天，藉助各種戰具，便是神獸也能獵殺。
以往，晴空荒原的圍獵人族不參與。
“你的意思是，這些人族是有所企圖？”穆長空眯起眼睛。
他也曾揣摩過，可是看不出人族爲了什麼參加圍獵。
“晴空荒原三萬年前曾有開明獸駐留。”韓牧野低聲輕語。
“開明獸？”穆長空一愣，看向韓牧野：“就是那號稱守禦天地第一的開明獸？”
“他們是爲了捕獲瑞獸？”
所謂瑞獸，乃是能被人族馴服，可以成爲族羣助力的獸類。
其實很多異獸也能被馴服，但強大的神獸自有其驕傲，一般都不會臣服。
開明獸戰力在神獸之中或許墊底，但其防禦之力卻是頂尖。
上古洪荒時代，很多大城都有開明獸看守門庭。
“也許，不只是捕獲開明獸做瑞獸呢。”韓牧野搖搖頭。
“我三個月後出發，到時候與長空族長一起吧。”沒有再深究人族籌劃，韓牧野轉移了話頭。
穆長空點頭道：“好，我回去聚合族中強者，三個月後一起往荒原。”
說到這，他沉聲道：“若是有機會，還請牧野助我。”
韓牧野點點頭，笑着道：“若是能幫長空族長踏入真靈，我自然全力以赴。”
穆長空的修爲已經是元靈九層，只差一步就是踏入真靈之境。
這些年他與韓牧野關係親近，除了確實看重韓牧野的天賦潛力，還有就是想借助韓牧野之力。
韓牧野不但覺醒金烏血脈，還有昊天金烏的眷顧，穆長空將自己的未來壓在他身上也是正常。
送走穆長空，韓牧野身上氣息慢慢沉寂。
他的背後，深紫色的元靈金烏虛影浮現。
穆長空想要提升修爲，踏入真靈之境，他自己也想。
“壓制了這麼久，是到了突破時候了。”輕語一聲，金烏元靈消失，他身形一動，已經走出大殿。
“大牛。”
韓牧野低聲輕喝。
遠處，一尊雄壯的身影飛奔而來。
曾大牛，如今的慈遠，黑熊族少族長。
五年前，他終於覺醒了記憶。
不過他對於自己在大荒墟界之中的身份倒也接受。
現在的他，依然是慈遠，依然是檀嶺黑熊族的少族長，跟隨韓牧野修習煉器之道。
有黑熊族血脈，他的肉身力量不斷提升，如今是元靈七重境界，肉身力量達到了難以想象之境。
他的力量，連妖獸黑虎都不敢直面。
“走，我們去一趟駐雲山。”
駐雲山，就是黑虎所居的山林。
此山綿延數十萬裡，其中存身的野獸，異獸不少，甚至還有強大的神獸存在。
大荒，一直都是神獸異獸的世界。
這些異獸神獸，纔是大荒的主人。
“好。”扛着一柄大錘的慈遠咧嘴笑着答應。
兩人快步奔行，不過片刻就入了山中百里。
“黑雲。”
韓牧野一聲低喝。
“吼——”
遠處，一頭黑虎飛奔而至。
黑虎身上，有凝實的元靈。
七重巔峰的元靈力量，可以與八重，甚至九重的各族強者一戰了。
這傢伙五十年來，修爲提升也極快。
不過這都是韓牧野的幫助，否則絕不可能有這樣的進步。
“咻——”
半空中，三道金色的飛鳥展翅而至，速度比黑虎快許多。
三隻金翅鳥展開翅膀，在韓牧野頭頂盤旋。
這三隻金翅鳥，就是當初韓牧野拿丹藥交換金翅落雪草的那隻大鳥所養。
如今，它們認韓牧野恐怕比自己親孃還親。
誰叫韓牧野有空就給它們丹藥了。
不過五十幾年的小東西，如今已經有元靈五重巔峰修爲，血脈完全覺醒，還有一絲絲的金翅大鵬之力。
這等提升，黑虎都嫉妒。
那隻住在山崖上的金翅鳥現在都不怎麼管這三個小傢伙了，任它們沒事就往韓山部跑。
“好，這一趟就帶你們三個去見識見識。”
看着三隻盤旋的大鳥，韓牧野輕笑。
他飛身踏上半空，落在一隻金鳥的背上。
“金大，走了。”
他一聲喝，馱着他的金翅鳥展翅高飛。
下方，慈遠撓一下腦袋，嘀咕道：“師父是怎麼認出那是金大的，你們誰是金二，誰是金三？”
一旁的黑虎低吼，轉身就走。
慈遠嘿嘿一聲，趕緊跟上。
衆人前行，天上三隻金色的大鳥盤旋。
“殺——”
前行三百里，慈遠與一頭滿身鐵鏽模樣紋理的丈高黃獅交手。
這是一頭異獸鐵紋獅，藉助一身堪比金鐵的鬃毛，防禦極強。
可惜它遇到了力大無窮的慈遠，還有他那柄戰錘。
戰錘一擊，擊落在地上就是一個三丈方圓的巨坑。
慈遠每揮舞一次戰錘，帶動的罡風呼嘯之聲都讓一旁的黑虎腿腳哆嗦。
這大錘要是砸在自己身上，直接就是筋骨碎裂。
慈遠所使的轟天錘法招式不多。
這是韓牧野特地爲他創制，藉助一身巨力，招式綿延不絕，讓對方混在錘影中，沒有逃脫的機會。
三趟轟天錘走完，漫天錘影，那鐵紋獅已經昏頭轉向。
趁此機會，慈遠雙手鬆開大錘，擡手一把抓住那鐵紋獅的頭上鬃毛。
“嘭——”
大拳頭砸在鐵紋獅的額頭。
黑虎扭過頭，不忍再看。
“嘭——”
“嘭——”
……
一刻鐘後，慈遠有些遺憾的拖着那鐵紋獅的屍身，大步往前走去。
本來他是想將這還算雄壯的獅子收服，作爲代步坐騎的，可惜，這傢伙硬是不屈服。
只能打死了。
等半途要是肚子餓的話，可以吃肉。
只是黑虎不會告訴他，在第二拳砸下的時候，這黃獅子已經屈服討饒了。
是慈遠接下來的幾拳將其直接砸暈。
前行八千里之後，韓牧野落在一塊青石之上。
不遠處，山林之中，一頭身上氣息凝重的四足異獸緩步前行，警惕的看着他。
“赤羽甲龍，四足奔行，有鱗無角，能吐火避塵，速度極快。”
韓牧野一句句開口，讓那前行的異獸停住腳步。
只是韓牧野可沒有停的意思，手中黑淵與元生雙劍緩緩出鞘。
“元靈九重境，上古洪荒龍族血脈，足夠了。”
聲音落下，他一步踏出。
“當——”
赤羽甲龍長尾甩出，擋住韓牧野刺出的黑淵劍。
也將韓牧野的身形擋住。
“好警覺。”韓牧野低喝一聲，身形一閃，落在赤羽甲龍身後，短劍元生一刺而出。
“當——”
甲龍的後足擡起，擋住劍鋒。
韓牧野的速度快，這甲龍完全處於守禦。
但其到底是元靈九重，元靈之力附身，化爲淡淡的金色鱗甲，韓牧野的劍刺不穿這甲。
加上這身形看上去笨拙的甲龍竟然動作無比敏捷，每每擋住韓牧野的劍。
一旁的黑熊族少族長慈遠看得大呼過癮。
他看過韓牧野出劍，卻很少看到能擋住韓牧野百劍的。
當初韓牧野和穆長空交手切磋，一直都是以長槍與其交戰，並未動用長劍。
韓牧野的速度越來越快，劍光將甲龍的身軀慢慢籠罩。
韓牧野背後的元靈虛影也浮現出來，深紫色的元靈之上金光交錯。
方圓十里，天地之間的熾烈光芒似乎與天穹大日輝映，讓周圍的那些野獸都亡命逃竄。
肉眼可見，韓牧野背後的元靈上有一絲絲的銀色流光浮現。
“殺！”
一聲低喝，他手中長劍點在甲龍的頭頂，赤羽甲龍渾身一震，身軀慢慢僕在地上，不敢動彈。
虛空之中，之前所有的劍光匯聚成一道劍光，凝在韓牧野手中。
如果這最後一劍刺出，必然是將之前所有的劍光都凝爲一劍。
刺出這一劍，韓牧野的修爲水到渠成，突破到第九重元靈。
藉助龍族血脈力量磨礪，還能讓他的修爲穩固。
但韓牧野手中劍握住，卻並未刺出。
“螻蟻尚且偷生，何況修行無數年的上古異獸？”
“你不想死。”
“我有殺你之能，卻不該無端殺戮。”
“大荒，不該只有殺戮。”
似乎有所明悟，韓牧野擡頭看向天空。
大日昭昭，照耀大荒。
無數年來，昊天金烏見證了大荒上的無盡殺伐。
天道，就是如此嗎？
“什麼是大荒的天道？”
“萬華仙朝的以殺止殺，真的就是能符合天道？”
緩緩收劍，韓牧野淡淡道：“你走吧。”
伏在地上的赤羽甲龍站起身，輕輕低頭，然後轉身離開。
看着甲龍離開，慈遠走上前，輕聲道：“師父，要不，我們再尋一頭異獸？”
韓牧野搖搖頭，背後的元靈虛影消散。
本想借助殺戮來突破，可是此時心有所悟，沒有了再斬殺之心，無法突破，也是天意。
“回去吧。”
轉頭，韓牧野大步走開。
才走幾步，忽然頓住。
身後山林之中，之前離開的赤羽甲龍奔來，口中銜着一株銀白色的尺長靈草。
將靈草放在韓牧野面前，赤羽甲龍轉身逃走。
韓牧野低頭，看向那株靈草。
“十萬年聚陽枝，如此寶物，我若是還不能突破，那這一身修爲就修在狗身上了。”韓牧野長笑一聲，握住靈草，身形一動，直接化爲劍光飛遁而走。
他已經等不及將這株靈草煉製成丹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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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之後，韓山部核心之地，一座青石小樓之中，傳出一聲淡淡的轟響。
聲音沉悶，透着一絲淡淡的銀色光暈，一閃而逝。
小樓之外駐守的金烏族人只感覺渾身一顫，似乎要跪拜在地，等他們回過神來，這感覺已經消失了。
此時，小樓之中，一層金色的光罩之下，身穿青袍的韓牧野額頭金烏神紋亮起，背後，一尊巨大的金烏虛影。
雙翅之上流光閃動，金色的雙目透出傲絕天下的威嚴，每一根羽毛，都似乎是滔天的火焰所凝。
金烏身軀凝實，慢慢從青灰色化爲紅橙黃綠青藍紫七色，最終所有色彩迴歸本源，歸於一道璀璨的亮銀之色。
銀色元靈。
九重元靈之境！
這是元靈脩行的盡頭，下一個階段，就是將元靈凝爲實質，化爲真靈。
真靈，纔是大荒之中真正的強者。
每一座百萬大族駐地，都有真靈強者守護。
韓牧野雙目睜開，目中的金色光暈閃耀。
元靈九層，他的金烏血脈力量更有提升。
“大日金烏，神焰浩蕩，毀天滅地，也是，世間生靈的神通血脈，都是爲了滅敵，爲了生存，哪有生來爲照耀萬界的？”
擡頭看向天穹的大日，韓牧野輕聲低語。
昊天金烏也不是生來就爲了大荒能光明無盡。
別說是神獸，就是修行悟道的人族，也沒有真的甘心情願犧牲自己的。
“這便如劍道修行，先爲破滅，求殺戮，求破盡天地，但最終還是要有立一界之心。”
看着大日金烏，韓牧野的目中金光化爲絲絲靈動的火焰。
“因爲，當力量強大到極致之後，一界，都要靠此力量而存。”
“也就是說，大荒，因大日金烏而存。”
“昊天金烏之魂，就是此界存在的本源！”
想透這一點，他只覺渾身通透，金烏血脈之力翻涌，竟然不覺之間又進化一層。
但他不僅沒有欣喜，反而面色沉鬱。
這分明是想讓他感悟本源力量。
如果是其他墟界，這等本源力量加持，他可以直接一界無敵。
可這裡是大荒墟界，其中強者實在太多。
這種本源加身若是被那些強者，那些神獸所知，恐怕就要直接來奪取。
還有，要是誰將大日金烏的本源帶走，大荒墟界立時就會跟其他墟界一樣崩潰。
如此強大的墟界崩潰，怕是直接就引動萬華天淵中的死寂之氣翻涌，化爲一場新的量劫。
“這，就是量劫的起源？”
低下頭，韓牧野身上的元靈之力收斂，身上氣息也如常人一般，再無特異之處。
看透了此界的本質，他心中震動。
但這些事情還是太遙遠，不是現在的他能參與。
如今他要做的，還是將自身的力量激發。
元靈之力在身軀之中運轉，韓牧野面上露出激動。
感悟了此界的本源力量，哪怕只有一絲，對他來說也有絕大的好處。
此時他手中的金烏神焰之力更進一層，達到了那種焚絕天地的地步。
以此神焰加持，就算是遇到真靈境的強者，也能讓其忌憚。
第二個好處，他能拿出部分界外帶來的寶物了。
各種靈石，神晶，還有天淵珠，丹藥，法寶，仙寶。
可惜，他的元神之劍還不能拿出來。
“嗡——”
一聲震響，他的手中落下一塊黑色的長長木匣。
萬合劍匣。
此寶之中蘊藏萬千長劍，是韓牧野天仙境界時候縱橫天地的依仗之一。
伸手按在劍匣上，淡淡的元靈之力覆蓋籠罩。
元靈力量沒有仙靈之氣精純，沒有靈氣細膩，卻是最蒼茫宏大的存在。
力量灌注劍匣，透入每一柄長劍中，讓這些長劍劍身震盪，其中力量不斷交融。
以元靈之力煉化，可溫養至寶！
看着劍匣上道道仙紋不斷演化，韓牧野心中更有明悟。
靈紋。
仙紋。
最終的起源，是真靈神紋。
世間力量，起於蒼茫，歸於蒼茫。
循環往復，以量劫爲節點。
渾身一震，韓牧野緩緩擡手。
他驚異的看向自己的雙手。
剛纔，自己的感悟，絕不是他的靈道修行大羅境界能有。
也不是他在墟界之中，元靈九重能有。
這是，仙尊感悟！
這是真靈境界的修行！
伸手從懷中拿出那塊當初從陸長山手中得來的真靈骨，可見其上透着一道道黑色的靈光。
“好險。”
剛纔他自己分明是被這真靈骨中力量算計，將他引導到自己還未掌控的境界中去。
如果他真的直接去感悟真靈境界的修習，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身死道消，直接化爲這真靈骨的傀儡。
世間修行，到底是千難萬險，步步艱辛。
拿出一個玉盒，將真靈骨封存，韓牧野長舒一口氣。
之後十天，他在閉關之處不斷拿出各種界外的寶物，有的重新煉化，有的煉製成護身寶物。
“嗡——”
當青石小樓的門打開時候，身穿青色戰甲，手持一柄淡金色長槍，背後雙劍斜插，還有一個黑色劍匣揹負的韓牧野大步走出。
“召集族中高手，參加荒原圍獵。”
韓牧野一聲高喝，虛空之中雲濤震盪。
瞬間，整個韓山之上，金烏長鳴之聲響起，無數金烏化爲烈陽，飛天而至。
天穹，那尊虛幻的金烏虛影展翅，身軀化爲凝實，千丈身影，撐天傲立。
三千韓山部強者匯聚成金色的洪流，隨着身化金烏的韓牧野，直衝雲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