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荷聽夏雨這麼一說,神色有些尷尬,道:“啊,原來妹妹你不知道呀,那姐姐就不能告訴你了,看來肯定是背後有人刻意的將此事隱瞞了,如果姐姐說破,那也沒什麼好處,反而會帶來一些壞處。”
再次聽人提及“純體”,夏雨心中突然變得興奮,但漠荷卻跟任遊說的一樣,夏雨不由得神色暗淡了下去。
漠荷安慰道:“小雨妹妹別難過了。”
夏雨突然感覺心中一酸,一種委屈之感陡然浮上心頭,突然失落的對漠荷道:“漠荷姐姐,小雨沒事,小雨只是不明白爲什麼別人可以知道,但小雨卻沒有知道的權利,好像每個人都對小雨刻意隱瞞,就連五位師父都不曾向小雨提起過純體的事情。”
漠荷見夏雨失落的神情,心中一軟,湊到夏雨的耳邊悄悄的說了一句話。
夏雨越聽越是驚訝,等聽完漠荷的話後突然神色一陣輕鬆,對漠荷說道:“漠荷姐姐,謝謝你告訴小雨這些,小雨知道了。”說着,夏雨眼色中閃過一絲疑惑,又道:“但小雨還有一點不明白,就是爲什麼姐姐你跟任大哥都能看出小雨是純體呢?”
漠荷見夏雨神色輕鬆,便莞爾一笑,道:“這是一種很常見的小法術,妹妹你想學的話,姐姐可以教你。”
夏雨搖了搖頭,道:“小雨不想學這個,小雨只想問問姐姐有沒有可以隱藏體質的法術?”
漠荷有些意外,稍微一愣,便就釋然道:“沒想到妹妹的心思不在練功上呀,隱藏體質的法術倒是沒有,但姐姐有一個可以隱藏體質的小東西,既然妹妹想隱藏純體,那姐姐就送給妹妹吧。”
說着,漠荷從懷中掏出一串木質手鍊,遞給了夏雨。
夏雨聽見漠荷的第一句話臉上稍微一紅,見漠荷遞給了自己一串木質手鍊,便驚訝道:“那漠荷姐姐你送給了小雨,你怎麼辦呀?”
漠荷微微一笑,對夏雨解釋道:“這串手鍊是‘天象木’做成的,有隱藏體質的功能,但這東西很是常見,妹妹不用替姐姐擔心,你看,姐姐還有很多呢!”
說着,漠荷從懷中掏出一把同樣的木質手鐲。
夏雨剛纔聽漠荷湊到耳邊低聲解釋,便明白了擁有特殊體質也不算是一件好事,萬一被邪魔歪道知道了,便會不擇手段的想辦法得到,然後去煉化爲更加邪惡的物品,因爲以擁有特殊體質的人用來煉化邪物,威力會成倍增加!但因特殊體質存在極少,邪魔歪道也很少學過探查別人體質的法術。
就算是公開表明的,也只有當今玄劍山宗宗主和傳說中百花谷的谷主罷了,他們身爲一派掌門,自然不需要擔心被人煉化,而像漠荷這樣還未成長起來的特殊體質,自然是要隱藏好了。
夏雨不由得爲自己感到慶幸,擁有特殊體質還好好的活了這麼多年。
想到這裡,夏雨便接過漠荷遞過來的天象木手鐲,輕輕的套在了左手的手腕上。
漠荷見夏雨收下手鐲,便轉移話題問道:“小雨妹妹,剛纔你說你有五位師父,又看你用的是五行之中的木之術,那你那五位師父可是二十年前名聲遠揚的‘五行惡仙’?”
聽漠荷提及“五行惡仙”,夏雨當即便想起前日在無名小山上神秘人也是這麼稱呼五位師父的,她眼中滿是疑惑,便說道:“小雨雖然聽說過五位師父有這麼一個稱號,但是小雨一點都不覺得師父們會是惡人。”
漠荷有些好奇,問道:“那在你眼裡,你五位師父是什麼樣子的呢?”
夏雨將頭扭了過去,滿臉憧憬之色,望向無名小山的方向,見夜空繁星點點,好像在那星空之中,映射出了喬淵五人的樣子,她細細回憶了一下,才道:“大師父表面上看起來特別冷漠,但小雨知道,大師父其實是一個外冷內熱的人,因爲有一次,小雨和師兄進城採購食物,但到黃昏時分小雨跟師兄纔會到山上,不但沒有采購到食物,反而讓諸位師父擔心,那次大師父很生氣,罰我們以後不準再進城,而且責罰掉了當天的晚飯,但就在當天夜裡,師兄餓的難受,便敲開了小雨的房門等幾位師父都睡熟後準備去廚房偷些食物來吃,可是小雨跟師兄等幾位師父睡熟,來到廚房以後,卻發現大師父背對着我們站在廚房裡,而竈臺上卻擺放着熱好的小菜,那時候大師父聽見我們進來,看了我們一眼,什麼話也沒說就離開了,自從那次,小雨就知道,大師父並不是鐵石心腸的人。”
漠荷聽完後,欲言又止,但始終是沒說什麼,而是繼續問道:“那你剩下的幾位師父呢?”
夏雨就這麼眼望星空,繼續輕聲道:“二師父嘛,小雨覺得二師父的脾氣最好了,無論怎麼跟他鬧,他都不生氣,永遠都一副什麼事情都不在乎的樣子。三師父很慈祥,整天都是樂呵呵的,小雨很少見到三師父板起臉來的樣子。至於四師父,雖然表面上顯得硬梆梆的,但實際上是最細心的一個人。然後就是五師父,她雖然經常跟二師父鬥嘴,但小雨知道,一旦二師父出了什麼事情,五師父肯定是第一個出手相救的。”
漠荷看到夏雨滿是幸福的表情,心中有些感慨,不禁說道:“想不到當年草菅人命的五行惡仙在妹妹心中,卻是這副形象。”
夏雨將頭轉向漠荷,輕聲說出了自己的疑問:“那漠荷姐姐,小雨的五位師父在大家心中是什麼印象呢?”
漠荷將目光收斂了起來,轉首望向遠方,眼中似有淡淡的迷茫,道:“其實姐姐也不是很清楚,不過實在是五位惡仙當年的名聲實在太大,也就知道一些。”
夏雨急忙催促道:“漠荷姐姐,你就快告訴小雨吧!”
漠荷深深吸了一口氣,才道:“這說來話長了,傳說很久以前,五行宗只不過是江湖上一個不入流的小門派,他們主張萬物都有陰陽兩面,皆逃不出五行的束縛,但實際上,他們只不過是一羣江湖術士組成的一個小的團體,據說那時的術士根本不懂得操控五行法術,只知道利用五行之間的關係,來替萬物推算未來,但就因爲這樣,當時的五行宗在江湖中的地位也算是極爲特殊,雖然他們沒有戰鬥的能力,但卻可以推算別人的未來,所以,一直以來,都沒有江湖中人前去找他們的麻煩。”
頓了一頓,漠荷繼續道:“就這樣一直持續了一段時間,大概有百年之久,期間,五行宗內的第一代老人相繼去世登仙,但不知因爲什麼,五行宗內的新一代弟子漸漸失去了探知未來的能力,但也學會了操控五行之術的法門,就這樣,一代不如一代,漸漸就沒有江湖中人前去五行宗內預測未來,五行宗也徹底脫離了術數門派的範疇,演變爲江湖中的普通門派。”
夏雨兩眼之中閃出疑惑,便問道:“漠荷姐姐,你是說,最初的五行宗只是相術之宗,而後來不知道因爲什麼,便成了擁有殺傷力的門派?”
漠荷先是點了點頭,接着又搖了搖頭,道:“據我所知,應該不是簡單的相術之宗,他們的預測手法極爲神奇,可以將人比作五行,但因爲後來的逐漸沒落,具體是怎樣,恐怕已經沒有人再知道了。”
夏雨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道:“那漠荷姐姐繼續講下去吧。”
漠荷點了點了,輕輕的吸了口氣,繼續道:“後來,五行宗的聲勢漸漸擴大,門派之中也分爲金、木、水、火、土五脈,當中,尤爲金脈弟子最爲強盛,隨着他們的聲勢不斷增長,野心也在不斷擴大,江湖上的其他門派漸漸不敵,又過了一百年,隨着其他門派慢慢銷聲匿跡,五行宗當之無愧的成爲了江湖上獨一無二的巨宗。”
說着,漠荷突然嘆了一口氣,惋惜道:“只可惜,後來的百年時光裡,五行宗門漸漸出現了分化,掌金一門勢力最爲強大,首先叛出了五行宗,在江湖上成立了玄劍山宗。而後,剩下四脈不知因爲什麼,也出現了貌合神離的跡象。而這樣一盤散沙的情況,一直持續了兩百多年之久。”